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校草爱上花 > 第140章 恶魔出道(140)
    木木的谈吐,不得不让她提高音量,好引来周围人的解答。

    果然她的大嗓门一喊,一些贵族小姐就摇着羽扇儿,翩然而来。

    迤丽的水晶灯光下,那精致的羽扇边都露出一双双好奇的眼瞳,如拧开水的水龙头,一下子哗啦啦地全围过来了。

    对于,花木木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希洛吃了一惊。

    但很快的希洛就把惊诧的眸光压了下去,她举止优雅大方,以一付女主人的姿态大踏步地迈到木木的面前站定。

    她还是如同以往那般从上到下,从脚又到头,重新审视着木木。

    “没人知道你吗?从侍女通道进来的小女生……”

    那吨胖的贵族小姐摇着羽扇又问,她胸前如此伟大的“波涛汹涌”一时让人看傻了眼。

    也许,他们欧洲的女人就是这种身材的吧。

    木木只得在心底里默默地写了四个字——“胸大无脑”!

    周围的小姐贵妇们,对于突然冒出的一位东方少女的脸,无不好奇的打探,但大多摇头,表示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女。

    “原来,你是偷偷进来的不知来历的人。你说你偷潜入这里,想做什么呢?”

    吨胖的贵族小姐终于下了定论。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看起来平凡无奇,骨子里却藏着清灵芬芳的人。

    希洛笑了笑,替木木回答了:“她叫花木木,是流川炫的未婚妻。”

    流川炫的未婚妻,一说出来,众人倒是退了一步,有些诧异,有些妒忌,有些黯然,有些不相信……

    木木抬头正视着希洛。

    那七个大字在她的脑海内闪过——“流川炫的未婚妻”,是她今生都无法洗脱的烙印!

    这个烙印如此之深,如此之牢固,让她无法释怀,亦无法面对!

    还未等木木消耗完这七个大字,希洛又说了一句——“哦,我忘记告诉大家了——上个月,流川炫把他的未婚妻给休了!”

    希洛反应能力太快了,话题的转换的速度太过猛烈,以至于木木当场愣住了几秒。

    那一刹那,木木桃儿脸色变幻了三种色彩——

    羞愧的红色,难堪的紫色,苍白的雪色……

    而四周名媛的脸色,如同木木的一样,也变幻了三种色调——

    从最初含有醋意的红色,羡慕着花木木有一位大财团的未婚夫,再转到妒忌的紫色!

    可一下子又转变到惊讶万分的黑色讥讽!

    这或许就是从喜惊到忧的转变过程吧。

    众人开始掩着扇面,对着木木指指点点起来。

    讨论最多的自然是那几句话——

    “就她这付小豆芽的模样怎么可能配得上贵公子流川炫呢。我想休了她,是明智之举……”

    “看吧,她长得真的是毫不起眼呀,怎么可能麻雀变凤凰就飞上枝头呢!”

    “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机会接近钻石王老五了!”

    ……

    …………

    在所有的议论纷纷的舆论中,在最不利的局势里。

    木木站起身,从容地看着希洛,冷静地用英文说道:“尊贵的希洛公主,谢谢你如此隆重又详细地介绍我,在这种场合之下,我对于你的个人修养真是佩服得五俯投地!我仅是一介平民,任何事都要你操心过问,实在是过意不去。下次本人去洗手间的时候,又要请你去监察,真是不好意思。”

    希洛摇着羽扇,青寒着一张脸,心底里暗骂着——花木木,你有种,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你嘴巴厉害,那我们就走着瞧!

    那位吨重的贵族小姐挽着希洛的臂膀,问道:“希洛妹妹,你说她这么平庸,不知是怎么攀上高枝的?最后又是怎么被贵公子流川炫休掉的?”

    希洛的紫眸转了一下,里面射出了锋利的剑,她俯下身,悄悄地耳语了几句。

    吨重的贵族小姐就惊呼起来——“原来,是因为她行为不捡点,举止浪荡,不守妇道,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呀。”

    那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相当的尴尬。

    木木只知道围观的女眷们冲着她的脸色全是一付鄙夷和厌恶,那眼神如同炙热无比的探照灯,嘲笑着,讽刺着,把她上上下下凛照得体无完肤。

    希洛站在外围,讪讪地笑,那笑容是胜利者的招牌面具。

    她们的眼珠子,个个瞪得比灯光还大,还刺目……

    紫色的……紫色的……紫色的……旋转!

    蓝色的……蓝色的……蓝色的……也在旋转……

    绿色的……绿色的……绿色的……旋转,旋转……

    全在眼前,仿佛是一把把能刺进肉心的刺刀,白晃晃的直劈她的命门。

    珠子——蓝色——放在了绿色的琉璃珠旁边,怡神自定。

    澈的脸跟着蓝色的琉璃珠停定之后,立刻阴沉了下去。

    一共是三颗蓝珠停留在了他家的门口了。

    他抬起眼,注视着旁边的舒洛,这个沉默如金的家伙在搞什么鬼?不去进对门的坑,偏偏把自家的珠子,停在他家的门口?在看风景吗?还是在……

    他碧绿色的眸子,似乎笼罩在一片阴沉的乌云之中,有些透不过气来。

    神情自若,稳如泰山的舒洛,不能不说给他的心理压力太过窒息几番下来,有些让他喘不过气。

    在完全不了解对方步骤的情况下,他的瞎闯,只会自乱阵脚。

    更重要的后果,还在后面……

    炫瞅了左恩一眼,两方的阵势跟澈和舒洛的完全不一样!

    炫和左恩的步骤竟然是一致的,他俩走快攻!

    自搭桥,也顺便搭敌方的桥。

    想以最快的,最方便的方式走最简便,最快捷的路!

    可是……

    他们四人共同发现了一个缺陷。

    这个缺口,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之处。

    炫望向对面的舒洛,他的心里不得不感叹起来——有了舒洛,任何成功都事半功倍,都只是简单的儿戏。

    澈刚静默,他必须得想着如何突围。可是……

    为什么四周的蓝色之珠如此之多,又是如此之巨呢?

    在他要奋力突围之际,他突然间觉得四周已是汪洋之海。

    海,慢慢地漫涌而来,刚开始的时候沉静如晨曦之雾,在你赞叹海平线之美,失神的刹那,海啸也已突杀而至!而你却防不胜防。

    炫盯着前方的阵地,绿色的草地上全是汪洋之海……

    舒洛,断然地割弃了自己的左手与右臂,他孤注一掷,他只走一种格局的棋!

    他的生死,他的劫数,都只选择了一种绝决的方式与之存亡——舒洛的棋子,永远都不会进炫的坑里。永远……

    这是舍弃,也是另一种得到。

    炫的嘴角弯起,他漆黑如墨金的眸子里泛起旖旎之色,仿佛对岸那种窒息的搏杀与阻击,不是血腥,而是一种艺术。

    幽兰之香,远逸而来。

    以至于,让人沉沦其间。

    炫想起一首古诗《猗兰操》,果真是旖旎从风呀,旖旎从风……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

    逍遥九州,无所定处。

    时人暗蔽,不知贤者。

    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古诗上说的没错——兰当为王者香,今乃独茂,与众草为伍。独茂,而独之……

    舒洛当属于兰者。隐之,兰隐而不遁。

    所以,舒洛的棋永远是隐者,也是杀者。

    棋局,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要分胜负的状态,很鬼诡,也很神奇,当然让人窒息困囚的时候也渐次的逼来!

    左恩看向炫,他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有一瞬间,左恩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很有意思的棋局,如果再这样下去,澈,你的棋子将死无葬身之地!

    左恩操起棋,像把刀,直往澈的方向砍去……

    左恩的黑色珠子停在了澈的珠子前,彼此之间距离着两个洞坑。

    那黑色的琉璃珠通体深黑,仿佛是黑幕下的星辰,深漓黝黑,顶端却闪着点点莹光。

    黑璃之珠,仿佛是珍贵的极品乌木,沉香乌木,入水即沉,千年不遇!

    黑夜似乎因为这颗黑璃之珠的来临,而提前降落——夜魅倾城,倾城夜魅!

    左恩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时间与速度,有时候就是救生的契机,错过了,也就没有下次。

    澈马上明了左恩的意思,他紧绑的脸上终有一丝的放松。

    当海水漫上草地的时候,夜色突然降临,当黑、蓝、绿……彼此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在暗夜中绽放的金菊,能在不知不觉中给人惊喜,给人赞叹,给人希望!菊,秋冬中,仍开不败的花。可是……

    人们似乎忘记了,有一种花,能在寒风冷雪中绽得更加俏丽与无畏!那种花,天生冷俏凛冽,天气越寒,它就会绽得越热烈!

    左恩刚和澈的眼神对视不到两秒,一颗银珠,就这样不声不吭地挪到了左恩和澈之间的两格洞坑之内。

    银珠停靠在了黑璃之珠的身边,紧紧挨着,好像在无声无息的肉搏中。

    澈的眸光一下子收紧了——该死的流川炫,他现在又暂时出不去了!

    不过只是暂时,只是暂时,一定还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澈在心底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当局势有些低迷的时候,如果在气势又输给敌家,那在半途就功亏一篑了。

    左恩不得不把停留在银珠上的眸光,移向了坐在旁边的炫——他们之间太熟了,只要一方能想到的,另一方后脚就能不见血地插上一刀,速度之快,转变一瞬,就是输与赢的定局。这是万分正常的事。

    十年之前,与十年之后,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有时候,左恩总是在心底里问自己,十年之前与之后,最大的区别就是多了一个名叫“花木木”的女孩子吧。

    炫侧着头,回了左恩一个浅浅的笑。

    那梨涡,也跟着浅浅地陷了下去,都是一泓浅显的痕迹。

    他还是会像平常那样冲着所有人微笑,可是,很明显的,他的笑容一点也不快乐。

    以前,他微笑,只是习惯性的招牌动作,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

    可是,现在他的微笑,多了一份清寂——清冷和寂然。

    他以微笑拒绝着所有的忧伤。

    因为,忧伤,所以才微笑,这就是现在的炫!

    左恩墨镜内的眼眸黯淡了下去……现在的炫有一半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

    澈旁边的安妮很安静地坐在哥哥的身边,静静地看着舒洛的侧脸,静静地看着他们下棋。

    她就像个最乖巧的芭比娃娃,守在最喜欢的地方,看最喜欢的人……

    杰洛觉得空气有些沉闷,他端了酒杯走到后花园。

    浅裳亦步亦趋地悄悄地跟了上去。

    后花园,各季节的花都争先恐后地盛开在他的眼前,春季粉色的蔷薇,夏季流艳的一品红,秋季的黄金菊,冬天里的白梅……五彩缤纷的四季之花,全在这—时刻,争分夺秒地绽放着。好像不努力盛开,下一秒就会黯然凋谢一般。

    温室里的花,全是反季节的。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以前有仇恨,有宿怨的人也能和平共处吧。因为环境使然,人只有努力去适应所有突发的环境才能继续存活下去。

    浅裳拿了一杯清茶,放在杰洛的手心上:“大少爷,少喝点酒。”

    她说完,就欺身把他右手上的酒杯抢了下来。

    杰洛好像习惯了她不良的动作,双眸盯着花卉说道:“浅裳,你知道吗?花如果盛开得越热烈,就证明它们越不开心。”

    “什么?”

    浅裳一时不解。

    “所以,即使舒洛现在好好的,可是,他的心底里依旧不快乐。”

    杰洛还是说着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自从她从丹麦走了以后,舒洛就再也没有笑过。没有!……好像那一剑从胸口穿透而过,就把他的笑容全抹杀掉了——他更加失语,也更加……自闭了……”

    浅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大大咧咧,飞扬跋扈的大少爷心思会突然间变得如此的缜密。

    她微低着眼睫说道:“也许二少爷,只是暂时这样。”

    她想安慰他,可是浅裳发现,她连自己也安慰不了,又怎么可能去安慰他呢。

    所以,只有用说谎去自圆其说吧。

    二少爷从小自闭,她不是不知道的。

    自闭到根本不想说话,有时候她不知道二少爷是怎么长大的。

    一直关在神学院里,一呆就是十年,十年之间还一直被人说成哑巴,明明不是哑巴,明明非常健康,可是还要被人指指点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感受?

    也许这种感觉,她永远也不会了解。

    还是因为,天才都是这样的,略有自闭,自闭到不想说话,因为看世间太过透彻,可以提前知道结局,所以,宁愿选择对世间的一切不管不顾不问!

    杰洛不说话,他走到草地上,一庇股坐在石凳上。

    浅裳跟了上去,在太阳底下杰洛的眼睫变得深沉如乌云,他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浅裳听,或许他只是自言自语地想要倾诉:“因果循环有时候是真的会发生的,我的童年过得最奢侈最浪费了,我有最漂亮的衣服,最棒最多的玩具,吃最好的东西,也用最好的东西。可是,十岁之后,我在神学院找到弟弟时,他却一贫如洗,一无所有……他甚至还要干活养活自己。弟弟用自己最苦的童年给了我最自由最无拘无束的前生。”

    浅裳的嘴张得大大的,她一时语塞。

    可是,杰洛继续说:“弟弟,其实并不自闭。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话是最多的。当有人要再次分开我们的时候,他就不想说话。他会一个人跑去海边,一坐就是一整天。然后,我就会跑去找他,大声的咆哮,大声的埋怨,大声的指责他的沉默不语……我这样故意气他是希望……希望他不要不理我,即使我们会再次分开。我也希望……他不再是一个人……不再忧郁……”

    杰洛的紫色眼眸变得灰暗阴沉,仿佛是晚间绽放的薰衣草被浓雾水气薰得不见了颜色。

    有一刹那,他就像迷路的孩子,一个人站在烟雨中,无助又无奈的徘徊。

    浅裳走上前,她轻轻地蹲下腰,把他抱进怀里,只想无声地搂着他,默默地给予力量……

    阳光像跳跃的光圈,一粒粒蹦进大厅内。

    空气里因为阳光热气的烘托,变得有些燥热。

    反正,澈就是这样觉得,四周的空气为什么变得如此的干燥和低沉呢。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棋子完全……完全地没有落脚的余地!

    连一个小小的坑都没有给他留下……

    四周为什么全是满满的琉璃珠!五彩缤纷,五颜六色,个个颗颗都是极品,极品的磨人!

    他有些烦躁!急不可耐地烦躁。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那颗自由之心变得彷徨无措,变得拥挤不堪!

    可是,只是一些小小的珠子,却硬生生的让他的心底里生出了迫人的寒气。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