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挑的明眸氤氲着一丝嘲讽之意,浅淡色泽的薄唇似勾微勾,凌厉的眸光愈发摄人心魂。

    踏雪看了眼其他三个同伴,深吸一口气如实禀告,“大宫主息怒,听说二宫主是在燕京失踪,属下们决定前往燕京寻找!”

    “羽裳在燕京?这个消息可靠?”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寻找羽裳,不知道羽裳这段时间是如何渡过的,她可曾有发病,真的好担心她,万一羽裳真的有什么闪失,她真的无法向九泉之下的师傅交代。

    “是。”清风点头。

    起身步到亭阁边,沉吟半晌,喟然长叹一声,语调轻缓,似是略显为难,踌躇片刻方轻声吩咐:“天色晚了,你们下去早些歇着吧,这些日子幸苦了,明天一早,我要动身前往燕京!”

    四个婢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大宫主这次要亲自前往燕京寻找二宫主?

    大宫主对她们的体恤,她们四人都铭记在心,心里甚是感激,均相视对方一眼,皆异口同声:“大宫主为二宫主殚精竭虑,属下等人为大宫主效命是属下的职责!”

    蹙眉凝烟,挥了挥手,四位婢女悄悄退下。

    桃花漫天,柳絮纷纷扬扬飘曳在天地间。

    一株柳树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踩着枝桠伸长了手臂,还差一点,再一点,一点点……嘿,总算够到了!

    “小东西,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当心摔――”树下传来他的惊呼声。

    不期想他无心的一句话语,惊扰了她,猝不及防,她身形一晃直直从树上摔了下来。

    “小东西――”

    “孙小姐――”

    “啊――”

    一声惊呼,上官浅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一双丽眸瞪得若铜铃般,眸光呆滞,静静的凝定在一处,浑身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口喘着气,平复狂乱的心跳。

    原来是个梦!她怎么又梦到他了呢?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

    突然,月下一个黑影快速一掠而过,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

    真是大胆,敢夜闯凌霄宫!

    她不容多想,飞身掠出窗外,身姿如凌燕一般轻盈,追踪黑影而去。

    飞身至一处偏院,居然不见了那黑影,她四下搜寻着目标。

    可恶,她居然把人给跟丢了,看来此人武功绝不在她之下,不过,他是如何逃得出丹霞山师傅设下的毒瘴呢?

    就在她沉思之际,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异动,似乎是机关锁闭的声音,她唇角微勾,看来他并不走运,居然踩到了机关。

    她刚打开机关的旋钮,暗门开启。

    外面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计是清风、明月等人听到了机关开启的声响,赶了过来。

    黑暗中一个稳健的臂膀将她拢向了怀中,三指锁在她的喉间,“别出声,当心我杀了你!”

    他喘着粗气,她本反擒拿在他的腕间的手松开了,因为她已经清晰的探得他紊乱的脉息,这乃是中毒之兆,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是中了丹霞山的毒瘴所致,不过,能撑到这一刻,也却非凡人。

    “明月,快去禀报大宫主,有人闯入!”清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深夜闯入凌霄宫?”

    还真是有胆有识,这么多年没几个人能过得了丹霞山的毒瘴,他居然撑了这么久!可是,他深夜来凌霄宫究竟所谓何事呢?

    “哼,妖女!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他似乎很是烦躁,对于她的问话很是没好声色。

    “你叫谁妖女?”

    真是可恶,平生第二次有人敢对她如此说话,对了,为何是第二次?第一次到底是谁对她不敬?她怎么记不大清了?心里只是隐隐觉得有一个人很不客气的顶撞过她。

    “这里除了你一个女人外,还有别的女人吗?”

    “你――”

    她胳膊肘狠狠的撞向他的小腹,他吃痛,向后迈了一小步,但挟制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咳咳――”他重重的咳了两声。

    然而,他这一脚却踩到了暗室的隐秘机关,但见无数的箭雨飞射而来。

    “小心!”他左手卷过她胸前,右手折扇极速挥舞,挡落了羽箭,但是仍有一支羽箭射向了他的肩呷。

    只听到羽箭穿透身体发出“嗤”的一声,他再度深吸一口气。

    没搞错吧!他竟然救她!

    “喂,你还不快点松手!”

    这个登徒子,居然抱她抱得这样紧!她此刻只身着单薄的寝衣,好在暗室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可恶的家伙手还捂在她的胸前。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随着她话音刚落,他居然真的松开了扣在她胸前的魔爪。

    倏然,他倒了下去,她忙伸臂扶住他,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原来是他的毒已经发作,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要是呆在此处,被清风等人抓到按宫规,他别想活命,就算她是大宫主,也救不了他!

    算了,还是先想法离开这里。

    她在墙壁上一寸寸摸索着,她记得师傅说过,隐室里有通向外面的出口,这些都是当年太师傅为了躲避江湖仇杀,才专门建造的这隐室,不过很多年没用过了,师傅曾经用它来囚处罚犯了宫规的弟子。

    迅疾的在他周身大穴上轻点,防止毒性扩散到五脏六腑。

    轻轻的敲击着墙壁,似乎有一处发出的响声和别处不同,她眸中一喜,在那一块继续探寻着,手下摸到了墙壁处的油灯,轻旋三下,一处石门莹然打开,半拖扶着他走进去,石门自行关上。

    经过一个石砌的甬道,摸黑前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他们从这蜿蜒的甬道出去,刚好可以到达山下的那处天然温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带着个人,还真的是累坏了她,最后的那道石门开启。

    天已破晓,比起漆黑的隐室前方豁然明朗许多,一幕水帘倾泻而下。

    将他放在一快石案上躺下,

    这里是凌霄宫历代宫主修炼闭关的隐秘所在,这温泉的对岸就有草药可解他所中的毒,这家伙还真命不该绝!

    她下到温泉中,向对岸游去,粼粼的碧水在荡漾摇曳,她就像那美人鱼般游向岸边,在那边草丛中寻找着。

    一株小小的紫色的花蔓在石头缝隙中开得极为茂盛,终于找到了,她用嘴衔着那株紫色小花,正欲离去,想起他中了箭伤,他找到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药,再度扎到了温泉,向他游了过去。

    他依旧在昏睡,摇了摇,轻声唤着他:“喂,喂,醒醒!”

    一动不动,她将花伸到他的唇边,无奈的叹息。

    张口将花瓣吞下,在口中一阵咀嚼,贴上他的唇,将药渡到他的口中。

    看着他肩呷处的羽箭,伸手握住了它,闭上眼睛,快速的拔了出来,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复晕了过去。

    将止血的草药敷到他的箭伤处,在衣襟下摆处撕下一块布帛,替他包扎好,此刻,她早已是满头大汗,躺在他的身边,望着天边那抹初升的红霞,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打今起,你要戴上这面纱,知道吗?”戴面纱的白衣女人给她一块白色的面纱。

    “不,我不要戴那个!我要回家,我要爷爷!”她倔强的盯着这个将她掳走的怪女人。

    “你一辈子休想再见你的爷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白衣女人向她咆哮着。

    “呜呜呜……我要爷爷,我要回家,你这个坏女人,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两行珠泪从面纱下方滑落,幽幽的望着她的眼睛,将她拥进怀里,喃喃低语。

    “钰,你听见了吗?你的女儿居然说了和你同样的话,她也说我是个坏女人!我真的就那么坏吗?我是爱你们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们就是没人理解我的苦楚!”

    声音哀泣,悲咽难抑。

    上官浅汐怔怔的抬头看着她流泪的眼睛,伸出白嫩小手帮她抹去脸上的眼泪,“你哭了!你为什么哭?爷爷说,强者是永远不许有眼泪,只有弱者才会整日哭哭啼啼……”

    “你叫浅汐是吗?”

    浅汐的眼睛居然和钰的眼睛一模一样!可是,她的脸却像极了那个贱人!所以,她才会要她戴上面纱。

    “你送我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漆黑晶亮的瞳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不行,以后你只能呆在凌霄宫,哪儿都别想去。”她突然将浅汐从怀里推了出去,恨恨的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我要回家,放我走,我要回家!”浅汐拍打着紧闭的房门,无助的呼唤着。

    “我要回家,回家,爷爷,带浅汐回家,回家……”

    她在不停的呓语,浑身像架在熊熊烈火烤中一般,她挥舞着手臂,突然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不放。

    程沐风终于醒了,看着身边依然在熟睡的人儿,他愣怔的盯着她的脸颊,昨夜太黑什么也没看见,想不到这女子竟生得如此绝色!望着她再也移不开眼!

    拍了拍她的面颊,脸上的灼热灼烫了他冰凉的手指:“姑娘,醒醒,天亮了!”

    他还没见过这么能睡的女人,都日上三竿了,她居然还在睡,他已经观察了她好半天,她不但呓语,还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咦,好像哪里不对劲,她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的脸颊浮现异样的绯红,鼻息急促、灼烫,伸手触了触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他脸色微变:“怎么这么烫?”

    是谁在她的耳边说话?是谁?

    “冷,好冷……”

    他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着单薄的寝衣,而且早已湿透,这边都是光秃秃的石阶,只有对面才有绿色的作物,俯首看向自己肩呷处包扎的布帛,还有她沾染了草绿色汁液的手指,难道她淌水过去对岸为他采药,才会衣裳湿透染了风寒?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如此为他,心中一暖,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许多。

    “姑娘,得罪了!”

    闭上眼,将她身上已经湿透的寝衣褪下,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紧抱在怀内。迷糊中的上官浅汐仿佛感觉到了温暖的源头,她向他的怀内蹭了两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喃喃低语。

    “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孤-魂-影!”

    真是可恶,又一个被她抓到凌霄宫的女子,这次,就且先放她一马,下次,他一定要手刃了她。

    和一个女子如此靠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感受的距离,对程沐风而言这是生平头一遭。而他的心却被她那张令百花黯然失色的绝色面孔,紧紧的吸住,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眸,手臂不由自主的拥紧了怀中的人儿。

    “好,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是夜,上官浅汐缓缓睁开了眼睛,这……这是哪里?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刚端着药碗进来的程沐风看到坐在床榻的上官浅汐,忙向他迎了过来。

    “你……你是谁?”

    面前的陌生男子是谁?为何他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哦,在下程沐风,怎么你不记得了?是你给我包扎的伤口,还有替我解毒,你忘了?”

    看来她是烧糊涂了,居然都不记得昨夜之事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昨夜的一幕幕从眼前飞过,她愣怔的望着他,“昨夜闯入凌霄宫的人是你!可是我记得我们是在温泉那里的啊,怎么我会到了这里?”

    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咦,这衣裳不是她的,是谁给她换的这身衣裳?

    “你的衣裳湿了,你在发烧,所以,我帮你……”

    “这衣裳是你――”

    瞅着他质疑的眼神,他冲她点了点头。

    她突然一巴掌甩向他的面颊,脸上五个指印红白相间,冷不防手中的药碗被掉落在地。

    “你――”

    他英挺的剑眉紧紧拧在了一处,诧异的看着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他只不过帮她买了件衣裳而已,用得着动这大肝火。

    许是身体太过虚弱,她出掌过猛,人向床侧跌去,他忙揽臂将她拥在怀中,“姑娘?”

    她推搡着脱离他的怀抱,避瘟疫般紧抓着衣襟,“你这个登徒子,走开!”

    她叫他登徒子?哦?原来竟是这样!

    “你刚退烧,身子还很虚弱,你且好生休息,我去重新熬完药来!”诚挚的眸子深深的凝视了她那苍白容颜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卸下防御,呐呐的摇了摇头,怎么就病倒了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端着洗漱水进来,看见已经醒了的上官浅汐,她高兴的上前坐到床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姑娘,可算不烧喽,你可吓死公子了,他不但去镇上帮你抓药,还买了换洗的衣裳,这不,你身上这件就是,还是我帮你换的呢,这公子对姑娘你可真好!不像我家的老头子,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主,什么事都尽让我操心!”

    原来衣裳是这位大婶帮她换的,她还以为……

    “大婶,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看来您是烧糊涂了,这里可是登州,这家客栈啊是我家老头子祖上传下来的。”

    嗯,是的,翻过丹霞山就到了登州地界!

    “大婶,您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程沐风端着一碗药进来。

    “姑娘真是好福气,有公子如此悉心照料,很快便会痊愈的。”大婶口中念叨着出去了。

    眼角余光轻轻地扫过她的脸,径直走向她,一把扯过她的手臂,“你去哪里?”

    一股愤怒从脚底升腾而起,上官浅汐缓缓抬首,冷凝了神色,眸中怒意横生,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承载了无限恼意:“放手!”

    “你是不是在凌霄宫呆久了?想不到孤魂影竟然将你调教的如此凶悍,这么一张俊俏的脸蛋做一个婢女还真是可惜了!”

    挥掉他轻薄的手,嫌恶的白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声:“哼!”

    婢女?难道他不知道她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可恶的大宫主孤魂影?

    可不是,她一直带着面纱,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容。

    即便是清风、明月、踏雪、傲霜四婢女现在见到她也不一定认得出来,昨夜取下面纱,还未来得及戴上,也难怪他会将她当作婢女!

    凝视了半晌,将药碗递到她的面前,想起那会儿白挨了她一巴掌,不觉勾唇浅笑。

    “很好笑吗?”冷寒着面颊瞪圆了一双清澈灵动眸子。

    他眼中笑意更甚,轻嗑了两声,将布巾在水中浸湿,拧了拧,伸向她面前,“你生气的模样蛮可爱的,假如能偶尔笑笑,我想应该不会太难看!擦把脸,你呀,现在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病猫!”

    “你――”

    这人还真是无聊!

    他拿着布巾刚碰到她的面颊,她垂首避开他的服侍:“……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

    “不许!你昨夜救过我一次,我现在要还回来,否则我心里会不安的!”他霸道的口气不容置喙,她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中。

    享受着面前俊美男子的服侍,她的眼睛躲闪着,心跳如小鹿撞,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脸上顿时火烧般灼烫,脸红到了耳根子。

    “不烧了啊!怎么你的脸还这么红?”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她低垂了臻首,每当他手中的布巾拭过她的面颊,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难道她得了什么怪病?为何以前都没有发现?

    她的头越垂越低,他微有不悦,“抬头!”

    “嗯?”

    他居然又一次命令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没见过美男子?你这样看我,我可当你爱慕我!”

    撇了撇嘴,黛眉微敛,这人不但霸道,而且脸皮还超级厚!

    他突来的温柔,令她有些不适,背转了身在桌边坐下躲避过他的再次轻薄。

    “浅汐――”

    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如兰的气息拂过面颊,她浓密微翘的睫羽轻翻,眸中蕴了几许疑惑。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唤她了,六岁时,师傅将她掳来凌霄宫,从那天开始以后大家都唤她大师姐,再后来,师傅过世了,她们叫她――大宫主。

    “你如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是你告诉我的啊!”神秘一笑,将药碗端过,用汤匙搅了搅,舀了一汤匙,抿唇试了试,刚刚好,他将汤匙伸向了她,“张口!”

    “嗯?我告诉你的?”

    为何她不记得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张口!”

    看着他突然冷凝的神色,她张口乖乖将药吞下,秀眉皱在了一处,摇了摇头:“苦!”

    “快点喝!”看见她紧拧的眉峰,他冷寒着一张俊脸。

    见她乖乖喝着药,他的唇边浮上一抹满意的笑纹。

    怪人!他们很熟吗?为何他要对她这么好?竟然亲自喂她喝药!

    “仙女姐姐救我!”

    一个蓝色影子突然闯了进来,躲在了桌边坐着的上官浅汐身后,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臂,将头埋在她的背脊。

    “臭小子,还不快给我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

    身着红色衣裳的女子双手叉腰,怒目瞪向上官浅汐身后。

    “我不要出去!你会打我的。”蓝衣少年双手环着上官浅汐的纤腰,偷眼望向门口站立的红衣女子。

    端着药碗的程沐风原本笑意盎然的脸露出了一丝怒意,她好不容易和她平静相处,来了这么个小子,还紧紧的抱着她不放手。他握紧了手中的药碗,从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可见他强忍的怒火。

    “乖,快点出来,我不打你,真的,你看我都没有拿青梨杖。”红衣女子笑靥如花,向少年招手。

    这演的是哪出啊?

    上官浅汐瞧向门口的红衣女子,复看向身后的小小少年:“别怕,出来吧!”

    少年唯唯诺诺的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刚向前走了两步,就被红衣女子眼疾手快的拧住了耳朵。

    “哈哈,上当了吧!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说完,便见她高抬的手掌就待落到少年脸上,少年抱着头缩着脖子大喊“你说好不打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半天了,愣是没见手掌落下,他偷抬眼望去,但见桌边坐着的漂亮姐姐正紧紧的抓着娘子的手臂,锐利的眸光直视着她。

    “做人讲求的是信誉,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上官浅汐真的是看不惯这女子的所作所为。

    “关你什么事?”红衣女子甩开被上官浅汐紧握的手,嘴里嘟囔着。

    “仙女姐姐――”少年飞快的闪到了上官浅汐身后寻求她的庇护。

    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眸子里满是欢喜之色:“不要怕,身为男子汉要勇敢知道吗?姐姐在这里没人敢打你!”

    “仙女姐姐你真好!来宝喜欢仙女姐姐!”

    “臭小子,你叫这狐媚子仙女姐姐,那我是什么?”红衣女子眸中爬升一股无名妒火,恨恨的盯着上官浅汐绝美的姿容,好美的一个女子!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敢勾引她相公,狐媚子。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