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清笑笑,离玉这才看到浅清居然左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跟了皇后娘娘也有十年了吧!”年纪,应该不过二十。

    “十年了啊!”离玉有些吃惊,“那你很小就进宫了!”不等浅清答话,又道:“母后性情那样的,你怎么就能讨她欢心呢?”总觉得卫后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虽说没对自己说什么重话,而自己与独孤若寒闹脾气时,卫后也是向着自己的。

    浅清笑着,给离玉泡着花茶,又弄个暖袋给她抱着。服侍人这事,她已经习惯了。

    “你不用那么忙的!”离玉对浅清,其实有种依赖。

    “王妃,浅清说句话,您要不喜欢听,就当浅清没说过!”

    “好,你说!”笑笑,抱紧了几分暖袋。

    浅清想了想,这才道:“王妃性子就是太急了些,万事忍上几分,就什么都好了。当初皇后娘娘让您学学冽王妃,不是要你去学冽王妃怎么淡的,您一味去模仿冽王妃冷性子,反让王爷心里生厌。”见离玉脸上似有些不快,便忙止了话。

    “说啊,怎么不说了?”离玉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强笑着,“你接着说,我听着呢!”柳眉里,微微有些恼意。暖袋,似乎凉了几分。

    “其实呢,王妃本来就很好的,只要多跟王爷说些好话,王爷性情一向好的。这样,王妃与王爷就不会那么僵着了!”浅清说着,眼角余光却一直观察着离玉反应。

    暖袋一跌,到了地上。

    浅清忙去捡起来,“王妃!”

    牙紧紧咬着唇,被浅清那一声唤,才感觉到痛,只留下一道深齿痕。见浅清捡起了暖袋,眼里飘过些痛,但仍是道:“浅清,谢谢你!”话,有几分真心?打量着浅清,的确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为何会有些小小的妒嫉?

    “浅清去换个手炉来!”浅清忙出去了。

    遥遥传来独孤若寒的声音,“她今天怎么样?”

    “回王爷,王妃很好!只是吃得少了些!”是浅清的答话。

    “嗯!”似停顿了下,才有那一声“嗯”。

    等待了许久,却再没有声音传来。

    懊恼地坐着,什么话都不想说。

    门被推开,离玉看也不看,只是道:“浅清,把手炉搁那,我不冷!”

    “你不冷,可孩子呢?”

    抬头,见到的是独孤若寒,他说的话,应该是满满关切的,可听在耳里,有些寒冷。“王爷……”唤着,事情过了许多天了,听说二姐也能下来走动了,冽王也经常在王府里陪二姐,想来,最幸福的人,莫过于二姐了吧!

    独孤若寒点头,对跟着进屋的浅清道:“给王妃穿件大衣,今天宫里赐宴!”说着,便要出去。

    宫里赐宴?离玉想想,只有这样,才会来要自己去跟他一起吗?赐宴的话,是不是所有人都去,也包括二姐跟冽王吗?心里这样想,话已经出口了,“二姐他们也去吗?”问出后,才发觉,自己说了最不该说的话。

    “嗯!”独孤若寒点头,望着离玉,眼里有些其他的神情,“今天是母后寿辰,你别乱说话!”离玉不太会说话,但偏又不知道管着自己,还是得提醒她。

    离玉本来有些失望的,但听到独孤若寒这话时,心里又满满全是暖意起来。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关心吗?“离玉知道了!”离玉比钟离伊更为单纯,只要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便将所有不快都烟销云散,这样的人,活得很快乐。

    “那个!”离玉又想起一件事来,叫住了独孤若寒。

    “还有什么事吗?”独孤若寒问。

    “母后生辰,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呢?我要送什么礼呢?”想着,自己能送什么呢?皇后,一国之母,什么都不缺的。私心里想想,其实,当皇后也很好。

    独孤若寒摇头,“你只要去了就好!”为何不早告诉她,自己都被钟离伊那事给闹得脑中一团乱的,哪里会想起这事。更何况,离玉这里,自己也好久都没来了。

    浅清给离玉换上一件月白雪狸绒毛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就算是大着肚子,仍挡不住离玉那绝美,倒越发显得离玉越发的娇美可人。

    “王妃果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浅清赞叹着,又帮离玉梳了个琼环发式,很简单的,但又不失高贵,这样的发式,也不会太累。

    没心没肺的离玉居然笑着对独孤若寒道:“王爷看,怎么样呢?”她一向自负她的美貌,再说了,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号也不虚叫的。

    伊人镜前梳妆着,巧笑,居然没有一丝心机。

    独孤若寒心里叹口气,离玉,就是太单纯了,单纯得自作聪明后,还不知道。“今天,别出什么风头,母后才是今天的主角!”

    皇后寿宴,热闹得很。除了叶贵妃称病不来,独孤若宇被贬,其他人都到了。也算是团圆。

    钟离伊小产后,第一次进宫来,也是第一次出府,独孤冽紧张得很,恨不得把她放在手心里,一刻不放才好。钟离伊穿得已经很暖和了,但独孤冽仍是不放心,时不时就把她抱着,生怕凉着了。

    卫后笑着道:“冽王,你就放心,今晚屋里很暖的,不会冻着你家宝贝钟离伊的!”又笑对独孤析道,“皇上,以前,可真没看出冽王会这么对人上心的!”

    独孤析点头,“冽儿,怎么越来越小气了?”独孤冽这冷面王爷,对别人那般,对钟离伊可就不同了。

    独孤冽点头,“儿臣别的都大方,就钟离伊,小气了点!”可不管别的什么,“钟离伊身子还未恢复,自然不能大意了!”又柔声问钟离伊,“身上还好吗?”

    钟离伊白了他一眼,这是干嘛的?向人炫耀两人有多甜蜜还是怎么?不理会独孤冽,对卫后道,“娘娘,别听他那些。钟离伊没那么娇弱!”说着话,又轻轻掐了下独孤冽的手,眼里居然调皮而淘气冲着独孤冽一笑。

    “哇!”是若言叫了起来,“钟离伊姐姐笑了耶!可为什么只对着冽哥哥笑呢?”

    卫后笑了,独孤析也是笑容满面的,就连独孤若穹夫妇都笑了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好像,这就是和美的一家人。

    钟离伊望着若言,这丫头,还是改不了口,一直叫自己钟离伊姐姐,想想,也随她去了吧!

    可独孤冽却不管了,“若言!”从来宴会,独孤冽都没那么多话的,“该改口叫嫂嫂了!”叫钟离伊为姐姐,怎么,钟离伊都嫁了自己了,该是改个称呼了。

    若言却蹦到了独孤若寒面前,指着离玉对独孤冽道:“冽哥哥,若言要是叫嫂嫂,那离玉,也得叫嫂嫂啦,离玉比若言大不了多少嘛!”怎么回事,才半年的功夫,钟家那两个,都成了自己的嫂嫂。

    所有人都看着独孤若寒与离玉,今天,好像,他们两个没说什么话。

    若言这话,虽是无心的,却引起了离玉的不自在。离玉尴尬的笑笑,“若言,我们……”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独孤若寒见离玉顿住了,便接话头,“若言啊,离玉跟你差不多年纪吗?”

    “寒哥哥,本来就是啊!”若言似还满满得意着。

    “那,离玉都嫁了,你是不是也想着让父皇给你找个夫婿了?”独孤若寒轻快的说着,眼却不经意望向了对面那两人。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有彼此两人。心微一苦,但一想,如此也好。钟离伊从来不会沉溺于过去的事情,其实,她很坚强的。

    “你又掐我了!”独孤冽小声对钟离伊道,“今晚,我可不饶你了!”这两人,浑若无人着打情骂俏着。

    月眉轻挑着,琼鼻小皱着,“你舍得吗?”

    “不舍得,也得舍得!”戏言起,戏谑笑着,“除非……”

    “除非什么?”

    凑近她耳边,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她心,“除非你主动点!”

    “休想啊!”钟离伊推开独孤冽,“又不是我想的!”玉颜上,满是娇羞红晕。

    独孤冽又说了句什么,却被一阵欢笑声打乱了。

    若言俏皮的声音传来,“若言还小呢,再说了,你们都忙着,陪在父皇母后身边的,就只有我的了!我才不嫁呢!”

    “若言是真不嫁吗?”问话的是独孤若穹,“对了,苑之的弟弟,道之就很好啊!父皇,要不就把若言指给道之好了!”独孤若穹,何时做起媒人来了?

    “王道之!”若言惊叫了起来,“他不好啊!”又跑到独孤析面前,“父皇,若言的好父皇!”撒起娇来,“若言不喜欢王道之啊!他总是阴阳怪气的!”说着时,小嘴都噘了起来。

    若言说话本来就小孩子气,这话一出来,王苑之先变了脸色,瞪了独孤若穹一眼,什么话不好说,偏这话去说。

    钟离伊轻笑了起来,王道之?把若言许给王道之?独孤若穹这脑里装的什么东西?

    回冽王府的马车内,女子伏在她夫君身上笑得喘不过气来。“让若言,嫁……”想起独孤若穹说的那话,便笑得说不下了。笑语依依,柔情似水。

    “好了!”独孤冽轻拍着她,“别笑了啊!”而他自己脸上,也是笑意浓然,但更多的是对怀中的女子,“疯丫头,不许笑了啊!”

    “冽!”钟离伊强忍着,但还是笑出了声,“你说,独孤若穹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呢?”笑语嫣然着,似乎忘了独孤若穹与王苑之对自己做过的事,倒在独孤冽怀里,想想那王道之,终是道,“王道之好像是有断袖之癖呢!”

    独孤冽点头,“你真当独孤若穹那么傻?”低头,吻落于她额上,“若言一直深受父皇宠爱,要是嫁了王道之,王家就更不可动摇了!”

    “可是,”钟离伊想了想,“你们不是一步一步在削弱独孤若穹手上的权势吗?”独孤冽不急着现在去对付独孤若穹,毕竟独孤若穹再不济,可多年储君,已经羽翼渐丰的。惟有一步一步的,先是南方王家的商贸渐落入季风手中,而刑部也是由独孤若寒开始接手。

    独孤冽点头,虽然这些没有跟钟离伊细说过,但钟离伊是个看得极透的女子,这些事,自然是瞒不过她眼的。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认真道:“明争也好,暗斗也罢,从来,就只有狠心,不然,如何能在这权力中活下来?”

    钟离伊不想说那些事,只是转移着话题,“冽,若言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那你应该就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了!”独孤冽,一向深得独孤析的宠爱。

    “他宠我?”独孤冽反问,“你没见他对老五的好吗?”

    独孤若寒?

    摇摇头,“他身为皇帝,对所有人都会很严肃,只有你,眼里会有柔情的!”钟离伊看得出独孤析对独孤冽那些信任。若真说起来,独孤冽与独孤若穹之间的事,独孤析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怕独孤析更多的是任独孤冽去吧!

    独孤冽不想提那个,只是淡淡道:“是因为我母妃!”

    “哦!”应了声,不再说。

    独孤冽见钟离伊不说话了,便也陷入了他的思考里,突然想起宴会上的事,嘴角略扬起,这些日子,也该好了吧!

    到府时,独孤冽抱着钟离伊下了车,也不管府里人怎么看的,自然,府里人都知道他家王爷把王妃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也见怪不怪了。

    钟离伊可不习惯这么着,埋进他大衣里,闷声传出来,“你别抱那么紧好不好!”话说完,头上居然没有人回答,这有点奇怪了,独孤冽一向不服输,喜欢跟自己斗嘴,怎么今天不说话了?

    “冽,我喘不过气来啦!”钟离伊又道了,呼吸确实很困难。

    突然,被他放到了床榻上,钟离伊这才意识到,今晚可能不好过了。

    望着眼前那个人,感觉到充满侵略的气息,忙退着道:“我想,我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想喝药了!”这话,怎么说出来的?

    “药?”一向怕喝药的她,居然会在这时候,说要喝药?独孤冽慢慢移近着她,“是我喂你喝药?还是喝酒呢?”魅惑着,就不信钟离伊能挡得住。说着话时,手已经飞速的解下了她的外衣。

    “独孤冽!”钟离伊想去拦他的手,才抬手,却被独孤冽抓着了,“别乱动!冬天衣服本来就不好解!”

    “我错了,我不该逗你的!”钟离伊慌乱着,“我再也不那样了!”本来宴会上只是闹着玩的,再说了,跟独孤冽,一向就闹习惯了的。

    亲亲她的手,“没错啊,钟离伊没错的!”她下回再不那样了,那自己不就亏大了?

    “独孤冽,你又欺负我!”钟离伊怕了他,可他居然带着自己的手帮他独孤冽解衣服。手尖颤着,想后退,却被独孤冽紧紧抓着。

    闭上眼,听到是独孤冽有些暗哑的声音,“钟离伊,别闹啊!”怎么回事,怎么又回到新婚那夜般,怎么又得好好哄着她?

    如果,一切从来再来,还是愿意?

    窗外,何时飘起雪花来,一片一片,洁白如轻羽。

    “你说,下雪了?”是钟离伊微羞的声音,缩到被里,紧紧抱着被子,不许独孤冽再近她半分。

    独孤冽哪会遂她意,钻进被中,“正下着,你要不要起来看看?”手,似乎又开始往下移动了。

    “啊!”钟离伊轻呼一声,“我不看雪!我想睡,累了!”看雪,才没那么笨!忙拉住独孤冽不安分的手,求饶似的,“冽,真累了,让我睡好不好!”身上,又似起了一层火灼的感觉,讨厌独孤冽,他大手所到之处,总那么轻易就撩起自己一阵轻颤。

    温热的唇近着她,有些醉人的气息弥漫起,“如果,不让呢?”手揽上她腰,有些满足的道,“钟离伊最近养得很好了,终于不是那么瘦弱了!”

    “我明天会起不来的!”钟离伊退后着,“你别挨我那么近啊!你一身汗的!”这独孤冽,就不该那么轻易让他得手,典型的吃干抹尽!

    独孤冽见钟离伊脸上满满全是哀怨,想着她也是身子才好,便不再闹,只搂她入怀,“好了,好好睡,明天要起不来,就睡一天吧!”

    钟离伊懒懒的话里,有些轻怨,“那别人该怎么说我!”自己可不想让府里人指指点点的。

    雪无声飘着,只是,屋里有人睡不着。怀中女子微微一动,寻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睡了去。

    “钟离伊,”是独孤冽轻语着,“这世上,也只有你,才会愿意与我共一生!”别人愿意跟独孤冽,不过是看着他冽王爷的地位,“钟离伊,你是我这生,最温暖又最冰凉的月儿!”

    纵是屋外寒雪纷飞,可心里还是被那个女子所温暖着。

    早起时,只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

    钟离伊撑起身子来,“真下雪了!你没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独孤冽把钟离伊拖回被里,“好好睡着,等我下朝回来,就带你去赏雪!”说着,他自己先起来了。

    “冽,我也起来好吗?”这话说着,总那么没底气。

    离玉起身,走到钟离伊面前,一步一步着,就如刚刚入院那般。“二姐,寒王是真喜欢你,玉儿没办法。只求二姐,能尽量为玉儿想想,告诉玉儿,该怎么做?”咬着唇,离玉从来不会求人的,从来认为,没有不会为自己动心的男子。可居然,有那么两个。

    钟离伊有那么一时间的痛楚,却是为离玉。握住离玉的手,那手背,肉乎乎的,都说这样的人,命好。离玉,对独孤若寒是动了真心了吗?

    “玉儿,”自小到大,爹爹叫离玉总是“玉儿”的,而今,自己也学上了。“告诉二姐,是真爱上寒王了吗?”

    独孤若寒,丝毫不逊色于独孤冽,离玉正值花样年华的,日夜相对,不可能不动心。只是,这个妹妹,自己是知道的,见一个喜欢一个,见着谁,都认定对方会爱上自己,却总找不到自己的心。如今,只盼着她能真正认清自己的心。

    几乎不曾迟疑,“玉儿想,成婚那晚,便有心于他了!”新婚那晚,独孤若寒揭起盖头时,那一笑,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是代姐出嫁。只因那一笑里,全是浓情,满是宠溺,溺得她从此陷身下去。明知自己得不到他心,可还是下了药,只愿,他能得了自己后,会把那笑常常留于自己。

    似是看到当日的自己,只是,独孤若寒会是独孤冽吗?钟离伊失神了。

    “二姐,你能帮我吗?”是离玉弱弱的声音。

    钟离伊犹未听到。

    “二姐,二姐!”离玉连声唤着。

    “呃……”

    离玉见钟离伊似不理自己,只当钟离伊心里还计较着上回的事,便又道了,“二姐,上回的毒,真不是玉儿下的。”

    “什么毒?”钟离伊有些疑惑。

    离玉见钟离伊如此,认定钟离伊还是气自己,便急急道:“二姐,就是上回那青梅啊,玉儿真的没有下毒让二姐流了孩子的,玉儿都不知道二姐有身孕的!”离玉叽叽呱呱的说着,却没见到钟离伊脸上已经变了神色。

    脸上苍白着,待离玉走了后,仍止不住的心痛着。等着独孤冽,等他回来跟自己说清楚。

    “二姐,你怎么了?”是离玉看到钟离伊神情不对后,问的。

    话说出口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你放心,你对寒王用了心,他会感觉得到的。二姐,能帮你的,只是……”只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已经近晚饭时候了,独孤冽还未回来,想起书蝶所说,他今天会晚些回来。无奈,让书蝶撤了晚饭,只是说,等独孤冽回来再吃。

    独孤冽没有跟钟离伊说过孩子的事,原来只当是怕惹彼此伤心,却没想到另有原由。

    天渐黑了起来,映着雪,倒有些苍凉的感觉。

    钟离伊苦苦一笑,身边书蝶轻声道:“王妃,王爷怕是很晚才回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书蝶,你也知道毒的事?”书蝶,应该知道的,只为何,她也瞒了自己?

    “书蝶怕王妃知道了伤心!”书蝶答道。

    “所有人都知道了,是吗?”钟离伊问着,“就我一个?”就我一个不知道?独孤冽,我何曾承受不起了?为何,连你,都不敢将事实告诉于我?终于明白为何独孤冽会几日不见自己了,以独孤冽的性情,是不敢来见自己的。何苦如此?

    离玉出了冽王府,浅清正迎着她。浅清扶着离玉上了马车,笑道:“王妃如此,看来,冽王妃是答应了不再与王爷纠缠了?”捧起离玉的手,捂着慢慢暖着。

    独孤冽回来时,钟离伊正在案前写着什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