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自力更生》 第一章 惊醒,荒郊野岭 四周静悄悄的,荒无人烟,没有一丝生机。 在睡梦中睡得酣甜的顾凌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她所处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窸窸窣窣的野物爬行声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让她觉得烦躁,不耐烦地大声呵斥道:“别动了,吵死了。” 近在咫尺的“嗡嗡”声不断地萦绕在耳边,此时,一只恬不知耻的蚊子正在她的脸上偷香,痒呼呼的令她越发烦躁,毫不犹豫地将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招呼,终于将那令人恼怒的蚊子赶走,霎时,那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存在般。 翻了翻身,身体趴向地面,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还不忘用脸蹭了蹭地面。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脑子一惊,顿时用力地睁开了眼睛。 顾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不是在实验室做实验,因不小心将化学用品混错,导致实验室被炸,自己也被炸死了么怎么会在这四周极其荒凉的地方醒来荒芜一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环顾四周,脑子对这里的环境十分陌生,心中对这里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多看一眼,便越觉得心惊,心中的疑惑也在不断地扩大加深。 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这衣服怎如此陌生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慌,越看越觉得离奇。 猛然站起来,突然意识到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有一些科学家无法证实的事情在她的身上离奇地发生了。尽管意识到她有可能真的离开了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世界,心中依然无法就这样接受这惊世骇俗的事情。 嘴上喃喃道:“这,这不是我的衣服,这不是现代人会穿的衣服。这,这里是哪里。” 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吼一声:“喂,有没有人啊救命c救命啊。” 一遍又一遍不知所措地大吼着,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不断地响彻在周边的回声,不断的回声让本就不淡定的她愈加不安。 慌乱地抬头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四周一片漆黑,阴森森的令人冷汗直冒。 顾凌紧紧地抱住自己,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包围圈里,企图这样给自己力量与勇气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而当她的视线扫过正前方时,她惊奇地发现那里的光线能闪瞎人的眼。当眼睛扫视过那里时,慌不择路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这光线后,慢慢地从手指缝里看向那方,意外地发现那竟是一面镜子,而那面镜子里的画面令她欣喜若狂。 出现在镜子里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家人。 此刻,顾父顾母正在焦急地寻找她。一向有洁癖的顾父顾母穿着皱巴巴的一身,满脸憔悴c泪流满面,见一人便拉住一人,满怀希翼地向路人打探她的消息。看到顾父顾母不顾形象地满大街毫无头绪地寻找她,顾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她连忙对着镜子跳转着焦急地挥手喊叫道:“爸,妈,我在这里。爸,妈,等等我,不要走。爸,妈,我在这里。” 一边跑一边摇手喊道。可是,直到她的声音喊得沙哑,直到她嗓子因大力发声而快要冒烟时,顾父顾母也没有一点一滴的反应,依然紧握着手中的照片,像无头苍蝇般没有方向地紧紧抓住每一个路过的人询问是否见过照片中的女子。 爸爸妈妈那憔悴c焦急不已的神色令她心疼,那轻浮的脚步c疲惫的身形c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的步伐令她心痛。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她希望自己从未在他们的生命中出现过。 看着父母那心力交瘁c明知没有结果,明知找到她的结果微乎其微却依然锲而不舍地向众人打探她的消息的模样,令她恨不得将自己给千刀万剐。 她一直在努力地学习,努力地拼搏,只为让自己努力的速度赶上父母老去的速度,只为父母能够在晚年的时候,可以无忧无虑地过着儿孙绕膝的生活,只为父母晚年时能够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她的这一切心愿都没能实现时,却发生了这般怪异的事情,所以,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意义在哪她这么多年的心思,是不是都白费了她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本本分分地遵守着自己从医的原则,竭尽自己的所能跟阎王抢人,为何老天要跟她开这么个玩笑 顾凌捶手顿足,抬头对着不明的方向大声怒道:“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仿佛这样才能纾解心中的不满,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对陌生环境的不安。 那处的光亮越来越稀疏,眼看着镜子即将消失,顾凌焦急万分,她努力地想抓住那一点点的光亮,她不断地朝着前方跑去,可是,每当她快要接近那面镜子时,发现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光亮越来越暗,顾凌的心中也越来越焦急,“不要,不要,不要消失,等等我,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顾凌急得都快要哭了,可是,不幸的是,上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乞求。 两分钟后,一切趋于平静,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顾凌颓废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猜测刚刚那道光所通往的世界应该就是她无意中来到这里的通道。 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离奇的事情存在 她接受的高等教育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穿越一说只是人类的臆想罢了,怎么会是真的呢可是,现在她所处的环境,所处的时代,真真切切地告诉她,穿越并非是人们想逃离现实或是探索新知的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穿越一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的身上,容不得她拒绝,容不得她逃避。如果她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赶快认清目前的局势,尽快熟悉自己当前所处的环境。 看着画面中的父母随着那道光的消失而消失,顾凌泪流满面。 无声地哭泣着c跌坐在地。 第二章 重生,原主记忆 就在她想着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寻找回去的线索时,刹那间,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不断地涌入脑海,错综复杂的回忆不断地侵袭着她的脑神经,她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企图用此法来缓轻疼痛,可是,无论她怎么捶打自己的脑袋,那些不可言喻的痛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消退。 渐渐地,她放弃了挣扎,她知道这些记忆应该是这具身体原主的。 当她逐渐消化完这些画面时,她愤懑不已,这真的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吗谩骂c侮辱c殴打她以为世间所有父母都和自己的父母一样,对自己的子女疼爱不已,恨不得把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子女的眼前,任其挑选。 原来不是啊,原来在有些父母的眼中,女儿只是用来交换的商品。 要知道,昨天这个身体的主人正是因为不满父母指定的夫家才遭到毒打,被父亲扔到这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无人问津,伤口发炎高烧而死。不然,哪会有现在的她。 唉,顾凌扶额摇头,这些都是什么事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当这是一场不可多得的人生体验罢了,既然能够跨越时空穿越来这里,那么总有一天会找到回家的路。 看着这具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身躯,顾凌摸着心脏处自言自语道:“你安心离开吧,既然我借用了你的身体,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一定让那些羞辱过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敛眉摸摸隐藏在这身破烂不堪衣服下的皮肤,发现没一处是好的,全都是鞭痕,新的和旧的叠错相交,不用看都知道必然丑陋不堪,鞭打之人简直是下死手。 这真的是亲手父母吗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又有哪个父母会朝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样的死手。 一幕又一幕陌生的c冷血至极的画面不断地涌入顾凌的脑海中,隐隐地还能感觉到从心脏处传来的刺痛。 环绕在顾凌脑海中的便是这句“你要是不肯嫁,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你这个不孝女,我是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抽打。 将一个全身深痕累累的女生扔到荒郊野岭,这用心得多么险恶啊。在这清白比性命还重要的时代,将一个衣缕破烂不已的女生扔到这荒凉之地,不就是要将活生生地将她逼死吗 不论如何,不得不说,用这种手段的人实在是太狠了。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柔弱忧郁c只懂得忍让的顾凌,说不定即使有半条命活下来也早就撞墙自杀了。可惜啊,她不是这个时代的顾凌,她是来自21世纪,受过高等教育,严苛教授眼中最优秀的女西医,所以,无论面对任何困境,她都能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 再次仔细地检查自己的全身,顾凌气得简直想杀人。真的是太可恶了,等她回到顾府,一定整死那些人,一定也要让他们尝尝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滋味。 双眼怒瞪,墨发垂身,这一刻的顾凌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眉毛紧蹙,那种浑然天成的风韵,全在眉梢若隐若现;浑身被冰冷的气息包围,艳而不俗。 看着这一身无法见人的破布,顾凌忧愁不断。思索着如何寻求衣物以遮蔽接近裸奔的身体。顾凌的眼睛圆溜溜地转着,大大的眼睛里蕴藏着无限的智慧,在黑暗中不断地向四周摸索着。 突然,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方形的东西,时不时还发出点点蓝光。 当她拿起来时,发现,竟然是教授最新研发出的芯片。 此刻,顾凌非常懊恼自己当初的偷懒。 果然,不适时的懒惰所造成的后果,总会在某个瞬间让她后悔曾经的不自觉。 她当时因为惦记着自己的实验结果并没有用心地去听,只隐隐约约地记得教授说过这东西不仅可以存取东西还可以开启另一个世界,她当时只觉得荒谬,虽不反驳教授的观点,却是从心底里认为教授在做不可实际的梦,当作是一个无聊的课堂来对待。如果她知道这个东西会跟随这她来到这里,她一定会聚精会神地听,但是现在,顾凌只能悔不当初。 但即便不知如何使用,顾凌依旧欣喜若狂,视若珍宝,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它,这简直是人生少有的意外之喜。 教授曾经说过这个东西可以镶嵌在人体的皮肤里,不知是真还是假的。 抚摸着这枚跟她算是难兄难弟的芯片,竟出奇地发现这上面有一个凸起的点。 拿起来对着月光,左看右看,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按下那个凸起的点,心情忐忑地慢慢地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情形,彻底地被惊呆了。 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个放置了几种药品 的空间,虽然种类c数量不多,但就她目前而言,已足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可置信地看着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恍若一场梦。这简直是太惊世骇俗了,顾凌从心底觉得这绝对是是自己眼花了或者自己神经出问题了,她臆想出来的。使劲地揉揉自己的双眼c掐掐自己的双腿,疼,贼疼。为了验证这一切的真假,顾凌对自己下的可是死手,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疼归疼,至少说明这个空间站是真的,顾凌的心情一扫方才的阴霾,转而喜极而泣。哈哈,竟然真的有,教授,我爱死你了。如果不是身体状况不允许,她现在想狂跑c飞奔欢呼。 这可是我在这个时代活命的本钱,一定得保护好了。 从里面拿出手术刀c绷带拿出自己需要的物品后,恋恋不舍地关闭了这个保命的随身空间。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术刀向手腕处划去,血,喷涌而出。疼,疼得她眼泪直流。 是的,她顾凌不怕死,可是怕疼。看准时机,将那块小小的芯片植入皮肤内,然后缝合。整个过程结束后,顾凌冷汗直冒,看着手腕处那个小小的黑点,顾凌露出了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靠着树痴痴地傻笑着,仿佛获得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仿佛吃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香草味蛋糕。 笑够后,站起身,脚下貌似踩着什么硬邦邦的。她弯腰拿起来一看,竟是手机。她如获至宝,直呼这下回家有望了。开机,电量满格c信号满格。心想:“哈哈,老天待我不薄,终于可以回家了。” 她欣喜地按下号码,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焦急不安,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觉得手机的作用这么大;从来没觉得几秒钟竟是如此得漫长,仿佛一个世纪。 终于,电话那端传来她心心念念的声音:“喂,喂,是凌儿吗你在哪你急死爸妈了。” “爸妈,我”顾凌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一道惊雷劈下。 第三章 重归,收服人心 “大小姐,大小姐,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了叫喊声,顾凌在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她想睁开眼,看看面前扰人清梦令人讨厌的人是谁,可是,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上下眼皮仿佛在打架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睁开。向来生龙活虎的她,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瞌睡虫青睐。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她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的她只想像死亡般永远陷入沉睡,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身心疲惫。 她想好好地睡一个安安稳稳的觉,哪怕只有短暂的几个钟头。奈何那声音实在吵得人心烦,仿佛只要她不醒来,那声音就会一直像魔咒般在耳边不断地环绕着。她睁了挣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努力了几次才勉强裂开一条缝隙,刺眼的光线让她难受地再次合上眼睑,重归于黑暗中。 但耳中的人声倒还算是清楚,倏然睁开双眼,思绪回笼,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十分默契地同时启动,顿时浑身酸疼,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顾凌吓得往床里面靠,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思议地瞧着眼前的一切。心想:“这又是在哪她不是在荒郊野岭吗苍天啊大地啊,搞什么谁能告诉她又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丫鬟瞧见她们小姐这般模样,吓得直哆嗦。交头接耳地瓮声细语道:“大小姐怎么了莫非是中邪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没事吧”说着伸手在顾凌的眼前晃了晃。 来不及细想现在又是在何处,面前又是何人此时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能露馅,毕竟她今后还有依赖这个身份去生存,不然真的身首异处就悲催了。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不想就这么不明就里地挂了。 刹那的功夫,顾凌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心想,穿越这怪异十足的事都能发生,如今凭空出现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就是不知道那块芯片是否随着自己来到了这里。接着便不着痕迹地摸了摸手腕处,那状似微微鼓起的小山包模样的疙瘩,正是芯片的开关。顾凌心里一片雀跃,紧绷的神经终于舒展开,但为了不露出端倪,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顾凌凭借原主的记忆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一名为蔷蓝,一名为墨芝,想想这两人所做之事,顾凌只觉这两人简直是玷污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不动声色地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人,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言语若笑,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眉梢。即使是在帅哥美女堆中长大的她,也不得不感叹,这二人的外貌极好;都说相由心生,拥有如此美貌的人,心中必时常怀有怜悯之心,殊不知知隐藏在姣好面容下的心却是肮脏不堪的,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用蛇蝎美人来形容眼前二人也不为过。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运用得如此娴熟,也难怪原主直到死都不知道她所遭遇的一切,背后推手竟是这二人。 就在顾凌想着怎么应付二人时,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攀上了她的肩。 “别碰我。” 顾凌怒斥,条件反射地一只手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只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狠狠地来了一个过肩摔。不曾想现在她每用力一分,身上的伤口就会加深一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疼得她口中的牙齿直打颤。 “咚”的一声,只见其中一人应声而倒,躺地哀嚎,疼得眼泪都快要落下,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另一人赶紧将其扶起,二人皆被顾凌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惊到了,惊恐地看着顾凌,断断续续地道:“大,大小姐。” 顾凌冷眼地看着二人,转身慵懒地坐在床头,不言一语。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而且这可真不能怪她,这还真不是她故意出手教训她们,虽说她也替原主感到悲哀c愤怒,但若要她对付人,也绝对是用光明正大的法子。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否则她不会用那些上不得台面,却能将敌方一举拿下的手段。医生能救人自然也能杀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顾凌从未觉得用自己所学来保护自己有什么不对。生而为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何保护别人。所以,能逼得她使用那些迫不得已才展示在世人面前的手段的人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她看来不是,既然不是,那自然也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需要。清除社会毒瘤,她很乐意为社会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次出手,真不是她有意为之。她有严重的洁癖,不习惯被别人碰,所以,她们只能自认倒霉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这全都是她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顾凌拍拍手,从床上起身,走向一旁的桌子,伸手随意地拉来一把座椅坐下,翘着二郎腿,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别有一番滋味。 二人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忐忑不安,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这还是她们那个循规蹈矩,本本分分,不敢做一点出格事情的小姐吗这大跌人眼睛的行为当真是她们的小姐能做出来的这 顾凌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二人,什么都不说。看得累了c渴了,反手拿过茶壶,就着壶口饮,奈何半滴茶水都没能倒出来,只能尴尬地摇摇茶壶,把玩着垂下来的鬓丝,恍若什么都没发生。反正她才是主子,只要她不感到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个,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二人逃也似地跑了。 门外的二人,异口同声道:“这真的是我们那个遇到问题,只会躲起来哭泣c不敢反抗的大小姐吗” 二人表示怀疑。同时也为她们今后的生活感到担忧。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她们做的那些事一定会被爆出来。俗话说一仆不侍二主,可是,她们也没有办法,她们家人的命被二小姐捏在手里,她们反抗不了。她们也想做个好人,她们也想过安安静静的生活,奈何天不随人愿。可是,当她们真的做了那些坏事,她们才明白有多难受,整日受良心的谴责,终日不能眠。 这一刻,她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不言而喻的决定。 不一会儿,两人便带来了一壶温水。 待顾凌接过后,“扑通”一声跪下。 面对这意料之外的情况,顾凌在那一瞬间被惊到了,手中的茶壶差点应声而摔,好在她的反应快,这才堪堪稳住手中的茶壶。她还以为这两人能抗多久呢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没趣。冷眼地看着,悠哉游哉地喝着自己的水,渴死她了。 待到将人吓得差不多时,顾凌面无表情地道:“起来吧。” 二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却不想身体都没来得及站直,便再次听到顾凌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心里大概也有个数,你们是自己招供还是我让我亲口说出你们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好事” 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墨芝连忙跪爬到顾凌的脚边,抓着顾凌的裤脚,瑟瑟发抖道:“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那些毒害你的事情都是二小姐让我干的。我也不想加害大小姐啊,可是,二小姐用我弟弟的性命威胁我,我没权没势,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弟弟本来就患病,整天靠药续命,如果我没钱,我弟弟便断了药,没了药,我弟弟便活不成了。我与弟弟相依为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在我面前死去。大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边涕泗横流地说一边不断地磕头。 呵呵,在药里c粥里加相克之药,亏她那继母想得出来。要不是这两丫头胆小,她不真得一命呜呼了;呵呵,撺掇外人污蔑她,在她那个便宜爹面前诬陷她,想让她被所谓的父亲鞭打至死,这倒真像她那娇柔得不能自理的妹妹能干出的事。 最毒不过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顾凌烦躁地厉声道:“行了,起来吧。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是忠心地跟着我还是继续效忠你们的二小姐,你们自己选。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选了我便只能听我一人之言,忠我一人之事,要是被我发现你们背叛我,在暗地里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们到时候别跟我叫冤,别怪我将你们卖了。我给你们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说。” “大小姐,不用考虑了,我选择跟着你。要是我以后再做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天打五雷轰。”蔷蓝语气坚定地道。说着便撩起自己的袖子和领口处,眼见之处全都是青紫的一片,密密麻麻之间全都是些不起眼的针孔。 顾凌腾的一下站起来,连忙扒开跪在一旁的墨芝的衣服,发现全身上下都是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那些细小的针孔隐藏在青紫的皮肤下,若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竟然用这么歹毒的法子作弄人,这还是人吗 一番询问下来,原来是她那个好妹妹干的好事,就因为她没被野兽吃了,就因为这两个丫头违抗了她的命令不对她下死手,就因为她活着回到了顾府,便这样折磨人这真的是大家闺秀干的事吗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果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啊。 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地鸡毛,却还是看不过人间的疾苦。真不知该说她顾凌天真善良还是天生愚蠢。 “给,这是凝容膏,对你们身上的伤有好处,每日涂三次,半个月便可痊愈。” 二人看着手中精致的瓶子,呆住了。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磕头。 “行了,这也不是什么珍贵的药物,不用动不动就磕头。没事你们就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顾凌无所谓地道,挥手赶人。她要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生活,怎么活,如何活。 就在顾凌打算转身走人时,二人欲言又止:“大c大小姐” “嗯有事赶紧说。”顾凌不耐烦道,心想古代的人都这么磨磨 唧唧的吗怎么有事不能一次性说完,非得说一半留一半。 “我们偷听到二小姐打算派人来刺杀你。”二人小心翼翼道。 “什么时候”顾凌不得已中断自己的思绪,饶有趣味地冷冷道。 “这,我们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顾凌心不在焉地说着。 不是她不怕死,只是这刺杀时间又不知道,她担心也没用。假若真的要千日防贼,那她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既来之则安之,再说,想刺杀她,也要看那些人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就不信她这个新世纪的人还对付不了冷兵器时代的人,要真是死在那些人手中,只能说她命该如此,怨不得人。与其整天生活在不知何时才会来的刺杀的惶恐中,不如看开点,开开心心地生活,多活一天赚一天。 就在墨芝打开门出去时,顾凌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对了,墨芝,后天带你弟弟过来,我给他看看。” 墨芝一脸茫然,不知顾凌此举何意。 顾凌只能再次出口解释道:“我会一点医术,说不定可以医好你弟弟的病。” 听闻此言,墨芝激动道:“大小姐,你说真的” “煮的,爱信不信。” “啊,是。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不是她顾凌心善,对曾加害过自己之人下不得狠手。只是她刚到这个地方,原主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人毕竟跟随原主多年,用起来总要顺手些。更何况这两人的卖身契还在她的手中,真看不惯,是辞是卖还不是她说了算。且用着罢了。世人熙熙,世人攘攘,或为名利,或为情爱,概莫能外。 没一会儿,诺大的房间便只有顾凌一人。空荡荡的毫无生机。 要刺杀她是么那就放马过来,她要是怕了,她顾凌二字就倒过来写。 第四章 夜晚,暗杀时刻 心神劳累了一天的顾凌草草地吃了点东西便上床休息。 慵懒地躺在单薄冰冷的床板上,百无聊赖地睁大眼睛看着结满蜘蛛网的房梁,深邃的眼眸中一瞬迷茫,一瞬愤恨。困意袭来,将眺望的目光收回,双手环抱在胸前,渐入梦境。 冷风一阵阵袭来,不断地侵袭着纸糊的窗户;闪电劈碎了夜空,一阵阵瓢泼透骨的大雨倾盘而下,给这不平凡的夜晚增加了一丝别有的神秘。 初来乍到,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极为陌生的顾凌,猛然从浅睡中惊醒。 似乎有某种指示在牵引着她抬头看向窗外。一看不要紧,细看能将人吓个半死。 恰在此时,一点惊雷劈下,为这沉寂的夜晚更添一抹动荡。刹那间,方才还是黑漆漆一片的房间顿时亮如白昼。只一瞬,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如初,只留下不断敲击着地面的雨落声。 顾凌快速地将自己隐藏在床幔后面,调整着呼吸,将自己彻底隐藏于黑暗中,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门外的情况。 只见几个黑影在窗边不断地移动着,仿佛暗夜中的幽灵。为首那人长发飘飘,一看身形就知道是女子。 呵,还真是不杀死她不罢休啊。大晚上的来这么多人围杀她一个弱女子还真是看得起她。为首之人除了她那好妹妹顾茜雯还能有谁。知道来人是谁后,顾凌便冷静了下来,撑着头思考着如何对付这几个人。既然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不杀白不杀。在这个豢养死士是合法行为的时代,人命在当权者眼里不值一钱,死了就是死了。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他们的眼中只是实现自己目的的一颗棋子,人命贱如草,这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不幸还是当权者的悲哀。 别人都欺负上门来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要是不知趣地躲着,那她也不用活了。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就这么死了也太不值当了;她宏伟大业还没开始,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顾凌一只手往头顶摸去,触手冰凉,原来是发簪,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拔下,拿在手中。接着便双腿用力一蹬,身手敏捷地往房梁上一跳,稳稳当当地趴在了柱子上。 顾凌屏气,冷眸盯着外边发生的一切。 只见似鬼魅般的黑影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用湿润的手指戳穿了纸糊的窗户,接着慢慢伸进了一根小竹管,缓缓地朝里面吹出迷烟,层层迷烟顺着空气的流动不断地房间里弥漫着,誓要将这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的角角落落。 “靠,迷迭香”顾凌暗自咒骂了一声。 “就这玩意也想迷晕我,真当我的医学博士学位用钱买来的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瞧不起谁呢让你们继续猖狂一会儿,待会定叫你们这些人叫苦连天。”顾凌唇角一勾,冷哼一声,无声地看着仿佛小丑一般的众人。。 黑暗中,几人轻声轻步地缓慢地推门而入,步伐轻盈,手拿武器,瞪着虎眼,目标十分明确,毫不犹豫地朝床边走去。 为首的女孩衣着华贵,身形娇小,愤恨地盯着床上鼓起的小山包,恨不得用眼神将床上之人杀死。只见她缓慢地举起手中的剑,脸上是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狠毒,那眼神仿佛淬了毒般,令人胆寒。越靠近那个“人形”,脸上越是接近魔怔般的笑容。 弑杀亲姐,虽说同父异母,但好歹还有一点点的血缘关系,就不怕午夜梦回被梦魇缠身就不怕有报应 “顾凌,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谁叫你跟我抢男人,只要你死了,御哥哥就是我的了;只有你死了,御哥哥才会爱上我。”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向那恍若人形的被子。 白刀子进白刀子出。 “二小姐,我们,好像上当了。”黑衣人急促地黯然道。 “呵呵,就这伎俩也想来杀我。”顾凌的声音从远空中传来。 两人明明近在咫尺,但顾凌发出的声音仿佛回声般响彻整个房间。 “呵呵,我的好妹妹,你就这么希望你姐姐死你当真以为我死了你的御哥哥就会爱上你别痴人说梦了,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就你这蛇蝎心肠,谁见了不得躲得远远的;谁会嫌命长去娶你这么个东西,祸害身边人不说,还祸害整个家族。” 隔空传音,这招数真是不错,原主简直就是个宝藏女孩啊,可惜啊,天妒英才,投错了胎。 “你这个贱人,出来,出来。” “我出来干嘛,有本事自己找啊。”顾凌冷然无情地嘲讽道。 “顾凌,你出来,出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顾茜雯气急败坏地向四周吼叫着,手中的剑毫无章法地砍着触手可及的东西。凄厉的尖叫声c泼妇般的做派令人目瞪口呆,此时的她全 然没了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妥妥的一个市井泼妇。 “我的好妹妹,你说要是你的御哥哥看到了你现在这模样,仿佛疯狗般,你说他见了你后会不会绕道走”顾凌继续冷言嘲讽着,继而毫不客气地厉声道:“顾茜雯,就凭你和你身边所谓的死士也想杀我,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觉得我脑子有病会傻乎乎地站着不动等着你来杀” “我是没本事杀了你,你出来啊,躲着干嘛胆小鬼一个,就你也配得上御哥哥,痴人说梦。遇到事情只会哭鼻子的废物一个,你就是个废物。你躲着干嘛出来啊,出来啊。” “呵呵,激将法这么拙劣的手段也好意思用出来不过嘛,既然来了,本小姐就好好地陪你们玩一玩。”声落人动,顾凌出其不意地从房顶一跃而下,直接扑在最后一人的背后。 那黑衣人只觉背后有一道凌厉的劲风向他袭来,待他意识生命即将受到威胁,想转身制服对方时,顾凌手中锋利得发光的手术刀已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脖颈处,令他动弹不得。 堂堂死士竟被府中人口中的弱女子要挟,简直是奇大的耻辱。黑衣人默默地调整内息,企图汇聚全身力量于一处将顾凌振飞。 顾凌察觉到对方的意图,眸目一敛,再次收紧手臂,毫不犹豫地在黑衣人的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微眯着双眸道:“我说了,别动,刀剑无眼,再动一下,就别怪我手滑了,下次可就不是留一点血这么简单了。”说完觉得还少了点什么,语气一变,变得十分得真诚,令人不自觉地怀疑方才那威胁人性命c随时要取人性命的人不是她,“生命诚可贵,虽说你们是死士,但就这么死了,多可惜。是吧,我的好妹妹,一向以善良示人的你,不会就这么看着他们死在我的手上吧。” “呵呵,拿他们威胁我,你是有多蠢,这些人都是爹爹给我的,杀了他们,看爹爹不扒了你的皮。再说了,他们要是当真怕死,也就不用当死士了。一个死士而已,死了就死了,别妄想拿他们跟我谈条件。”顾茜雯无所谓地道。 “一个死士,而已死了就死了”顾凌状似不经意地加重语气着重强调着,手中的匕首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果不其然,听到这些话的黑衣人们,瞳孔一缩,脸色无一不变了变,眼中的失望肉眼可见。 顾凌勾了勾唇,虽说这些人都是顾家培养的死士,但他们首先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是人就不希望被人当作杀人机器,当作一颗棋子,用完便丢。 顾凌松开被她掣肘住的黑衣人,闪身倚靠在门框上,双腿交叠,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顾茜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愚蠢至极,都不知道那么聪明的原主是怎么死在她手上的就这种只会依靠家族c仗势欺人的家伙,不用她出手对付,自己都能把自己给玩死。 不知不觉中,大雨早已停歇,乌云散去,月亮悄然爬上不远处的枝头。 冷风轻轻地吹动着顾凌的衣摆,为原本便明亮动人的顾凌更添一丝别有的韵味。此时的顾凌,在微光的衬托下,风姿卓越,贵气逼人,仅仅一个无意中的撩发便能令人怦然心动,心驰神往。 若亮若暗的光线中,几位黑衣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传言顾府的大小姐懦弱无能c胆小怕事,但面前的女子在无意间所流露出的霸气显然与传闻截然相反,果然是传言不可信呐。几人不约而同的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后悔,如此温婉有灵气的女子,世间难寻。 看着如此摄人心魂的顾凌,顾茜雯气得脸都绿了。愤怒地朝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黑衣人怒吼道:“还站着干什么你们这些蠢货,还不快去把她杀了,快去。再不去,我就让爹爹都把你们给杀了。” 都说死士惟主人号令是从,可此时这些死士们却岿然不动,面无表情地继续站着。心中默默地将两人做了一个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毫无可比性。 顾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也是,先不说顾茜雯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就算是,她那狗眼看人低的姿态也够令人心寒的。就她那种自己是人别人都是畜生c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的优越感,还妄想有人会替她卖命,不在背后捅她一刀都算好的了。 顾凌本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力气才能化解今晚的危机,不料想竟如此容易。 站得累了,戏也看够了,拍拍双手,站直了身体,气死人不偿命地讽刺道:“我的好妹妹,闹够了吗就你这智商也想杀人不被人杀就要烧高香拜佛了,还妄想杀人。就你这蛮横c只会嚣张拨扈的模样也想跟别人学搞暗杀这一套别贻笑大方了,行吗就你,也想杀我滚吧。做事之前动动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说完,觉得哪里不对,毫不客气地再补一刀:“哦,我忘了,你,没脑子。” 似乎是真的为了让顾茜雯知道脑子是什么东西,语毕,还不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动作滑稽得引得几个黑衣压制着声音低笑。 顾凌非常不客气地瞪了那些在强制憋着 笑的黑衣人们,无语地道:“想笑就大声笑出来,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微微弯腰,右手伸直朝外,意图不言而喻,怎么来的怎么走,别在这里污染她的空气。 然而,看着不听自己命令的死士,顾茜雯怒从心来,眼中竟是弑血般的疯狂,在众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长剑没入离她最近的死士。 “噗呲”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惊得顾凌从头到脚哆嗦了一下。 那死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凉气,鲜红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他身上流出。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是喷出一口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其他人见了,痛苦c愤怒,却是无可奈何。 而罪魁祸首只是淡定地拿出手帕优雅地擦着长剑上的血,擦完后还十分嫌弃地丢在一旁。 顾凌气得火冒三丈,大跨步走到顾茜雯跟前,毫不迟疑地甩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只听声音都觉得疼。气势全开,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神经病啊,这么喜欢杀人怎么不杀你自己他们的命不是命就你的命值钱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娇生惯养的小姐而已,真当自己是称霸天下的高手啊。只要你走出顾府这个门,信不信,你分分钟就能被人捏死。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还敢嚣张。现在立刻滚出去,别逼我插你一刀。”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直接蹲下身查看倒地不起的黑衣人的状态。 “还好,没有伤及心脏,还有救。”顾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正想按下芯片的开关时,突然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人。 起身,怒气冲冲地向顾茜雯走去。后者看着犹如来自地狱撒旦般的顾凌,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手拿着剑毫无气势地指着顾凌,失声道:“你,你要干嘛别过来。” “呵,我要干嘛,你等会不就知道了。”说完毫不犹豫将其打趴在地上,拎起她的衣领直接朝门外一扔,“嘭”的一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屋外哀嚎声一片。 继而对黑衣人道:“怎么还想杀我躺在地上的人,虽说与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并肩作战过,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现在只有我能救他,出去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一人惊疑道:“大小姐,你真能救活他” 又被质疑了,她的医学博士学位不是用钱买的,是凭实力拿的。顾凌的内心在哀嚎。不生气不生气,不跟这般人计较,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眯着眼睛道:“我现在能救,你们要是再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出去,再耽搁一会儿,能不能活就看他的运气了,运气好半身不遂,运气不好一命呜呼也说不定。” 众黑衣人面面相觑,苦着脸,双手抱拳道:“多谢大小姐。” “把他搬到我床上。” “这,这恐怕不妥吧,大小姐。” “没什么妥不妥的,救人要紧。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是。” 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触目惊心。顾凌连忙拿过被放置在一旁准备给自己用的纱布压在他的伤口处。尽管纱布已经死死地压制着伤口,可是,那血仿佛流不完般,怎么止都不止不住。顾凌暗道不好,她好像诊断失误了。暗咒一声,重新翻开伤口才发现周围还用别的伤。靠,不是吧,并发症都出来了,恐怕只有藏在芯片里的东西能救他的命了。 一边给黑衣人处理伤口,一边神色庄重地厉声道:“都出去,想他活着,就给我死死地守住门口,谁都不让进,即使是我爹也不行,有事我担着。” “是。”霎时便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屋外也只剩下极小的抽泣声。 顾凌只觉身后有一道劲风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不一会儿便一切归于平静。闪电般的速度,这么灵敏的身手当真会被自己要挟,顾凌表示怀疑。看来刚才的一切也是他们的有意为之。还算是有血有义之人,还算是有底线原则之人,如此,也不枉费自己费一番心力。 摇摇头,驱散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迅速地从空间中拿出所需的药品,将遗落在四周的蜡烛点燃,专心致志地投入到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场手术中。 微风时常从门缝里进来,将本就不怎么大的蜡烛星子吹得忽明忽暗。在光线不稳定的环境中手术,对医生来说是大忌中的大忌。但好在顾凌对这类手术顺手拈来,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完成,所以,这昏暗的光线并不能影响到她的手术效率。 消炎消毒,手术刀触碰伤口,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 第五章 下手,毫不留情 正在手术中的顾凌,眼皮老是跳个不停,直觉告诉她今晚估计不太平。 所以,为了有时间应付接下来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为了能顺利地完成这场手术,她不断地加快自己手中的动作。一台七个人才能完成的手术,现在仅凭她一人单独完成;没有手术助理,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人物合一,手术刀仿佛是她身体中的一部分,在她的手中有规律地不断地旋转着,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随着最后手术结的完成,顾凌累得瘫坐在地,身上的伤口因汗水的浸染而重新开裂,一直在手术中忙碌不曾察觉,现在竟疼得她龇牙咧嘴,顾凌疼得想将罪魁祸首大卸八块,尽管那人是她名义上的爹。 而此时,房门外,闹哄哄地仿佛菜市场。 一波又一波的撒泼耍横的哀嚎声不断地冲击着顾凌敏感的神经,本就疼得想骂人的顾凌此刻的火气直线飙升。用力地撑着地面站起来,看一眼双眼紧闭c平静地躺在床上的黑衣人,顾凌的心中无味杂粮。再次检查伤口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匆匆忙忙地将一切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药品和手术用具放置回原来的地方。深呼吸,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面上淡定c心里却是十分恼怒地朝着门外走去。 一开门,便望见顾府最有话语权的两位,正马不停蹄地朝这边走来,身边的下人手提灯笼,为这黑暗寂静的黑夜增添了一丝光亮和人气。尽管她并不怎么待见顾府的人,顾府的人与事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此刻也不得不站出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名义上的爹顾湘,真的来了。 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这边的动静闹得这么大,他最疼爱的女儿被她掌掴了,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女儿被他眼中一无是处c只会给家族蒙羞c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的“蠢货”欺负了,能不来撑腰吗顾茜雯正在门外哭得死去活来,惊天地泣鬼神,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顾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狠毒女人,他又怎么会不管不顾 “哎哟,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了”人未到语先至。 听声便知道来人是谁,除了她那个好继母楼千云,还能是谁。说起来还真是挺可笑,她娘爱了这个男人一辈子,为这个男人掏心掏肺,用家族的力量为这个男人的仕途铺路,一生做牛做马,竟敌不过一个妾室,到头来得到的除了一纸休书,再无其他。而这个男人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休了她娘却只是因为她娘跟陌生的男人多说了一句话,便被判定对夫家不忠c不贞,多么荒唐,又是多么得可笑。 男人可三妻四妾,可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却只能一辈子待在深宅里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也,势也;不仅是她娘的悲哀,也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她娘出生高贵,天生丽质,腹有诗书,若不是有她母亲的扶持,有她母亲娘家的帮衬,顾府又岂会有如今的风光,他一介书生又如何会平步青云,做到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宰辅。喝水不忘挖井人,他爹倒好,一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将她娘甩在一边,仗着自己身份显赫,硬是在她娘怀着她时,将他的青梅竹马纳了过来。可笑的是,一同接过来的还有他们两人苟合的私生女,被她娘发现后,还说是远方亲戚过来投靠。多么劣质的借口,她母亲那么精明细心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要不是因为怀着她,要不是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不然,又怎么会在拿到休书时一时想不开撞柱而死,含恨九泉。如果她母亲当时没有身怀六甲,当时被休的会不会就不是妻而是夫 顾凌十分冷漠地看着迈步而来的顾父,官袍加身,最贵显赫;儒雅的脸上冷若凝霜,威严而高贵,将上位者的气势彰显得淋漓尽致。如果顾凌不是当事人还真觉得这人会是个顾家c爱护妻子儿女的好男人。可惜啊 他眯着一双阴鸷到极寒的眼眸,阵阵冷光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迸射出来,弯腰伸手拉起坐在地上满脸泪水的女儿,待顾茜雯站稳后,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踹向顾凌。 顾凌根本没有防备,疲惫的身体,犹如破布袋般被踹飞起,而后又狠狠地跌落在地。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不可抑制地喷涌而出。 眼角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滑出眼眶,落入身下的尘埃。 顾凌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一脚震碎了,真他妈的狠啊,这确定是亲生女儿,不是仇人吗不问缘由便给她定了罪,果真是真爱的女儿。满心的恨意毫无由头地占据着她的心房,叫嚣着从心底喷发,眸眼通红一片。 顾茜雯眉头微眺,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不知怎的,突然“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摇摇欲坠,轻轻地拉着顾父 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撒娇道:“爹爹,你不要生气,姐姐不是有意打我的。是我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了,你不要生气了,不要打姐姐。”说完,便仿佛已经断气般朝着顾湘倒去。 顾凌听了,一口血硬是呕在心口,吐不出来。她见过白莲花,但没见过这么贱的白莲花。要不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她现在就想抽她几巴掌,站在这里恶心谁呢 顾父痛心疾首,心急地道:“赶紧去程府,请程老太医过来。” 其中的一位死士领命,逃也似的弹地而起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的人耷拉着脑袋,默默地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担忧。 楼千云见状,赶紧扶住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垂首顿胸哭喊道:“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这么对我们母女雯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回来。”知女莫若母,楼千云要是不知道她那诡计多端的女儿是装的,她顾凌把头给她。这不,楼千云的话刚落,顾茜雯便悠悠转醒。继续“虚弱”地道:“是女儿的不对,让爹爹操心了。” 顾湘见顾茜雯已经醒来,松了松口气,继而颤抖着手,指着顾凌,怒道:“孽女,你看看你都对你妹妹做了什么,她要真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过来,给你妹妹道歉。” 顾凌十指扣着泥土,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对面那对正在上演父慈女孝的戏码,只觉疼得撕心裂肺,用力地擦擦嘴角的鲜血,肆意而笑:“呵呵,饶不了我顾湘,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娘,你真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要不是我外祖家的帮衬,就凭你身边那只会吹枕边风c整天脂粉满脸的孔雀,你能坐稳那个位置还给妹妹道歉我怎么不知道我娘还给我生了一个妹妹,你去黄泉路找我娘生的估计我娘见到你恨不得劈了你,还做梦我娘会继续给你生儿育女呢”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顾父按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楼千云见缝插针,抓好时机。一手扶着顾父,一手拿着手帕擦擦没有眼泪的眼角。仿佛真的是为了调解家庭矛盾,哽咽地劝说道:“行了,凌凌你少说两句,姨娘知道自己不配当你的娘,你要是不乐意叫我,我也不逼你,只是你别再气你爹了。你爹心脏不好,你这么气他,是在逼他死啊。” “呵呵,逼死他他要是真这么容易死,死的就不是我娘了。你也知道你不配当我娘啊,就你一个红香楼的头牌,也好意思跟我娘比。你可行了吧,我娘一生干干净净,你可别侮辱了她。堂堂宰辅取一个当过妓女的人当二姨娘,你说,要是朝堂人知道了,他会不会休了你就你这上不台面的玩意,也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叫板。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你女儿学得的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顾凌滔滔不绝地说着,对面几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几位死士直接被顾凌这口无遮拦的模样惊得不知所云。作为女儿,顾凌不但明目张胆地顶撞了她的父亲,竟还张口辱骂,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得被那些老夫子口诛笔伐 众人汗颜,直接抬头望天,假装自己是隐形人。知道大家族的私事太多,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种家族丑闻一旦传出去,替死鬼只能是他们。同时在心里暗自感慨道,这真的是他们的大小姐传闻不是说顾府大小姐非常木讷,脑子不灵光吗可如今这骂人不带脏字,说话不带喘的,大有舌战群儒之风的女子是谁好不凑巧,几人想到一块去了。默默对视一眼,便继续抬头数星星。家族秘闻还是少听为妙,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看大小姐这架势,几乎是要把当朝人人称赞的宰辅的老底揭个穿啊,毫不留情面,怎么看都有撕破脸的意图。 到底是朝堂中人,顾父很快便镇静下来,听着顾凌这大逆不道的话,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昂首阔步地朝着顾凌的方向走去,而顾凌只是握紧拳头冷眼看着。 顾父笔直地站在顾凌的面前,审视了几分钟,突然,扬起双手便再次向顾凌扇去,口中振振有词道:“逆女,我当初就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掐死你。” 众人看这架势,赶紧自觉地闭上双眼。可是,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巴掌声响起。慢慢地睁开眼睛,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顾凌挡住了顾父的巴掌,牢牢地禁锢着顾父的双手,咬牙切齿道:“怎么,说到你痛处了,想打我” 接着便用力地甩开了顾父的手,顾父差点跌坐在地,还是扶了一把墙才堪堪站稳。而顾凌在所有人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快速地走到楼千云母女俩身边,“啪,啪”,毫不留情地给了俩人一人一巴掌,脸都歪到一边了,嘴角还渗出了一丝丝的血丝。 这两巴掌几乎用尽了顾凌全身的力量,力气之大,可见她心中的怨与怒是多么得深沉。 几位死士瞳孔一缩,这两巴掌只看着都觉得牙疼,这心中的怨气得有多深,才会积聚了全身的力气甩出这两巴掌啊,不要说两个女人了,就算是两个壮汉都不一定能承受住这两巴掌。 楼千云母女眼中 仿佛淬了毒般,狠厉地盯着顾凌,那模样恨不得把顾凌千刀万剐了。紧握拳头,就在顾凌以为她们会还击时,母女两人捂着脸,悲恸天地般的叫喊声再次想起,“老爷,爹爹,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大小姐要是看不惯我们,我们走就是了,我们明天就走了,不,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走,我现在就带女儿回镇上,不让大小姐看着心烦。我们造了什么孽啊,要这么对我们啊。我一心一意地操持着这个家,我得到了什么。” 对顾凌来说,这仿佛在意料之外,好似又在意料之中。 楼千云转身便拉着顾茜雯向外走,而当她把手放下来时,她的脸上不仅有深红色的五指印,还有因娇嫩的皮肤因指甲划破而沁出的血珠。 顾凌见状,也不解释,眸眼冷漠地凝着楼千云的脸,微眸冷眯,嗤笑嘲讽道:“果然尽会些偷鸡摸狗之术,既然这么喜欢嫁祸于我,这么喜欢自毁,不如我帮你好了,省得你自己动手。” 在楼千云还处于惊恐的情绪中时,顾凌再次做了一件令众人倒吸一口气的事情。 她抿着唇冷笑,此时的她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那双眼睛那么干净,却冷得令人心惊,只见她伸手敏捷地从腰背抽出一把手术刀,锋利而冒着寒光,一拿出来便差点晃瞎众人的眼,众人连忙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以免被这刀的光戳瞎。 可是,就在那么一刹那,惊悚的事情发生了,这把手术刀直戳戳地朝着楼千云的脸上划去,那道血痕从额头延伸到肩胛处。 霎时,凄厉的尖叫声划破苍穹。 而始作俑者只是低着头淡定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那把足以把人的脖颈割断的刀。突然,擦拭的动作一滞,仿佛想到了什么般,抬头看着顾茜雯,压低声音顽劣地笑道:“我的好妹妹,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识啊,只不过你捅的是心脏,我划的是脸。这么说起来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呢,至少我没有伤及人命,只是划了一下皮哦,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妹妹。你说,你们这么母女情深,我要不要也在你的脸上划上一刀啊。嗯,貌似是个不错的想法。” 若有所思地朝着顾茜雯走去,皮笑肉不笑地举着那把明晃晃的刀。 “你,你要干嘛,你这个疯子,别过来,别过来。”顾茜雯吓得抖若筛糠,边说边颤抖着双腿往后退,“爹爹,爹爹,姐姐疯了,救我。”瞅准机会往顾父身边跑去。 “孽障,你,你”顾父好不容易才平复下的心情,再次起伏不定。 “孽障我要是孽障,你是什么孽障的头头,孽障是干嘛的专门造反的,怎么,你要造反要不要我去跟当今圣上说一声,当朝宰辅企图起兵谋反”顾凌冷笑一声c无所谓地大声呛回去。 顾湘只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洒而出,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楼千云见到此景,终于是发自内心的慌了。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脸,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到顾湘身边,扶着顾湘将要摇摇欲坠的身体,饱含深情地对着顾湘道:“老爷,老爷,你别吓臣妾。” 顾湘紧紧地抓着这母女俩的手,柔情地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我没事。” “爹爹。”泫然欲滴,美人落泪,叫人心疼不已。 多么深情的一家人啊,眼角泪水无端滴落,却是不知为何。可能是再次为她母亲的遇人不淑感到不值吧。原来这个男人不是没有柔情的一面,原来这个男人不是只有暴怒的一面,只是他所有的温柔与她c她的母亲无关,而他所有残暴的手段几乎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却让一个庶女踩在脚下。如果她母亲泉下有知,高傲如她会不会气得魂魄半夜找来掐死她。 哈哈,可笑至极。笑着笑着就哭了,可是,眼泪是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如果哭能帮她解决一切事情,那么她就不会在荒郊野岭醒来。在厌恶自己的人面前流泪,除了是一个笑话,别无他用。 顾凌擦了擦泪,神情冷淡地直视着前面亲情浓浓的一家人。这里明明是她的家,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明明还未到冷风刺骨的寒冬,它却感觉自己全身都处于冰窖中,冷得抑制不得地轻颤。 第六章 怒气,甚嚣尘上 顾凌深吸一口气,以此来调节心中那莫名的情绪。 如果说她之前还对顾湘保有一丝对父爱的渴望,对父女之情抱有一丝幻想,那么今晚过后,不,也许是从此刻开始便都烟消云散了。仁义礼智信,尊爱父母c孝顺父母一直是她奉仰的人生信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生她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父母,父母之爱,天地可鉴日月可照,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与心中最美好的“父亲”横眉冷对c剑拔弩张,从未想过心中所信仰的教条竟会在这里摔得稀碎。尽管眼前这人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但他的所作所为还是令她感到心碎。 从小到大,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关爱,哪怕那年她差点被顾茜雯烧死,他也从未责骂过顾茜雯一句,反倒是责怪她为何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为何要跑出来惹事。 那明明是她的院子,明明她才是那里的主人,她无端地受着不公的谴责,忍气吞声地饱受辱骂,到头来他竟怪她为什么不去反抗为什么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曾经无声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遭受白眼为什么无论顾茜雯做错了什么,只要她在场,受辱受骂的人永远是她不然为何她身上鞭痕累累,丑陋不堪;而顾茜雯却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本该享受一切尊荣的嫡女只能用粗布麻衣裹身,只能用糟米糠填饱肚子。纵然是难以下咽c如鲠在喉,她也要逼着自己吞下去,因为,这里没人管她的死活,不吃,她就只能死;而那个庶女却成天遍身绫罗c穿银带银,花容月貌。她恨,真的好恨,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却处处被庶女压一头,府中随便一人都可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顾府明明是她母亲操持起来的,如今却被一个红香楼的头牌鸠占鹊巢。 回忆起往事的种种,顾凌心中的各种情感毫无章法地交错着,但最深的那种绝对是愧疚,不是对这些狼心狗肺愧疚,而是对那满腹经纶却看错人的母亲。她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愧对自己的母亲。愧对她的爱,愧对她在有生之年对她的谆谆教诲。她母亲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女儿竟差点活成了一个窝囊废,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人生。不过从今以后,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那些欺压过她的人,她都要让他们好好尝尝自己曾遭过的罪,好好享受自己曾过过的日子,他们与她之间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顾凌除了拥有精湛的医术,最强的便是忍耐力。自此开始,且看倒霉的那个人是谁。 想到这里,顾凌略显苍白的双唇,微不可查地勾出一道狐媚的笑意,眼底流淌着静谧如夜的冰冷。自此过后,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软弱无能c只会独自在夜晚舔着不为人知的伤口默默隐忍的相府嫡小姐,有的只是狂妄冷傲c令世人敬仰的第一神医,顾凌。 这些不曾视她为人的人,可要多活些时日,不然,她的仇要找谁报她的怒火如何发泄 顾凌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原本便没有得到治疗的伤口愈加严重,背后的一道道鞭痕无不在控诉着顾湘对她的虐待,她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痛吧,痛才不会忘记这一切,痛才会记得母亲的枉死。” 站得久了,脑袋开始有些发晕,顾凌毫不犹豫地伸手戳后背的伤口,因为,只有不断的痛感才能让她保持清醒,才能让她在孤立无援的顾府保持战斗的勇气与毅力。黏热的液体汩汩不断沿着后背往下流,背后的伤口再一次裂开。尽管顾凌在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要保持战斗力,但她此时的状态已不允许她再过多地与这些人纠缠。 “该死”,顾凌在心里无端地咒骂一声,“看来要速战速决了,就自己现在这状态,顶多再坚持半个小时就会倒地不省人事,到时候任人宰割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强忍着发呕的冲动等晕眩的难受感过去。 而此时,顾湘安慰好受伤的母女俩后,背着双手,温和的脸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暴怒,乌云压顶般,忍无可忍地抬起左手对准顾凌的脸,脸上的表情甚是难看,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迎面直挺挺地站立在他面前的顾凌并没有受到那一巴掌,只见顾湘无力地将举起的手掌缓慢地垂下。 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顾凌,看来你比你娘还要傲气啊,如此,你便收拾东西离开吧;我顾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了,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出去以后,也别与人说你是我顾府的嫡小姐,我顾湘丢不起这个人。” 楼千云母女一听,开心得差点要跳起来欢呼。而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只能用那种饱含悲悯的眼神看着顾凌,仿佛她多么可怜一般,仿佛她一离开顾府就无法生存般,都在无声地劝说顾凌要识时务,不要死犟。 其实众人的反应也不 是不可以理解,一般人听到父亲要与自己断绝父女关系,哪个不是如当头棒喝一般,感觉天都塌了,哪敢还跟家里的一家之主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父亲对自己再不是,可又有哪个父亲真的会对亲生儿女下死手。顾凌也不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会一见面便如仇人一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仇人之间尚且还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可她顾凌没有,她若不反抗,总有一天她会再次无端地死于荒野中,无人问津。所以,她孤身一人,形影单只,有何可惧如果她都不为自己着想,谁还会为她担忧,为她的将来劳神费力没有,她,只有她自己。自从她母亲死后,自从楼千云住进来以后,她便只有自己可以依靠。所以,任何人都别想她低头认错,即使错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她c也c不c认她所有可以认错的机会都被她在顾府这十几年的光阴里用完了。 就在众人以为顾凌听到这话会磕头认错c求饶时,顾湘也同样信心满满地站在一旁等待顾凌的认错,以往每一次,只要他说要把她赶出去,她总会认错,即使态度并不怎么诚恳。但他顾湘要的从来就不是真诚实意的认错,而是不能有人挑战他在这个家的权威,在顾府,只要他当家一天,所有都要听他的发号施令。所以,顾凌的态度到底是如何的他一点都不在乎。他要的,仅是听话。 但众人绝对想不到,这话仿佛根本激不起她内心一丁点的涟漪。 顾凌只是淡然地站在那里,傲然不立,如寒冬中孤傲的冷梅。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顾父冷冷一笑:“呵,断绝关系拿顾府嫡小姐的身份压我顾湘,你当真以为我在乎这个破身份你当真以为我稀罕你当我爹如果可以,我宁愿我爹是一个对我娘一心一意的乞丐,也不是你这么个道貌岸然c狐假虎威的伪君子。” 断绝关系是吗好啊,她一个穿越来的,怕谁要不是为了替原主讨回一点公道,她早就卷铺盖走人了,还会留在这里与这些恶心的人虚以委蛇。开玩笑,她顾凌又不是自虐狂,明知这几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绝世高手”,个个演技都可以拿奥斯卡,她还在这里继续呆着,她的脑子是用来摆设的她可不想人生的一段奇旅都在勾心斗角中度过,那简直是太憋屈了。 本以为这次又会把顾湘气得半死,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听完这些话,顾湘只是淡定自若地道:“既然如此,你就搬走吧,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伸手朝站在一旁的黑衣人道:“来人,替大小姐收拾东西。” 听到这话的楼千云母女,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喜悦,要不是时机不对,恐怕都要跳起来欢呼庆祝了。 几位死士稍作犹豫地向顾凌的房门走去,毕竟大小姐刚刚才救了他们的同伴,这么做确实是有点不道德。但是,他们的命在顾湘手上,顾湘的命令他们不能不从。所以,只能略微抱歉地看了顾凌一眼,以表无奈。 此时的顾凌要是还不明白顾湘的意图是什么,那她就真的是枉为两世人了。在这等着她呢,她就说吗,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稳居朝廷一把椅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地就被她的三言两语气到吐血。 只是想着那屋子里倒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反正走人时也要自己收拾,他们去收拾,自己也乐得清闲,便也只是懒洋洋地瞧着,不言一语。甚至还好意地提醒还站在门口的黑衣人:“你们这个主子可不好惹,还不快去。” 不一会儿,一个小包便被稳稳当当地放在顾凌面前。 谁能想到,堂堂顾府的嫡小姐,外人眼中身份无比高贵的嫡小姐,竟生活得如此拮据。小小的一个布包便可把她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几年的物品收纳完。顾凌愈发地对原主感到悲哀,上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爹。天天打骂,克扣用度,放任自流,是死是活听天用命。 顾凌若有所思地看着脚边的行囊,睥睨着双眼道:“要我走可以。我要带走我娘的嫁妆。你顾府的东西,我不稀罕。还有,这六位死士我要带走。” 顾湘只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了,看了看对面几人,发现只有五位,心中对顾凌的不满愈加明显,强装善解人意地道“看在我们一场父女的份上,你离开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你的要求我答应了。这里的死士只有五位,另外一位是谁” 答应得真痛快,是有多以他有这个女儿为耻才能如此爽快,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不想见到她,还会是因为她的存在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他就是个吃软饭的,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母亲给予的吧。 靠女人上位的男人,无论是现在,还是这个在她的眼中是古代的时代,果真都是一个德行。现代男人,有了钱,生活富裕了,便忘了糟糠之妻,转眼便左拥右抱,好不惬意;古代男人与现代男人的做法如出一辙,借用妻子的家族力量平步青云步步进入国家的权利机关,转身便以有这个妻子为耻。也不想若是没有他们的妻子,他们这些人现在都不知道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为生活的柴米油盐奔波呢,怎会享受到普通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怎会轻而易举地就触碰到平常人努力十 几年都无法触碰到的权利。两世为人,她都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简直就是污染世间万物赖以生存的空气。不过,如今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冷笑一声,嘲讽道:“另外一个呵”,侧身一指,“喏,另外一个不是全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吗这杰作还是你眼前的这位矫揉做作c不谙世事c胆小如鼠却视人命为草芥的孝顺女干的哦。” 顾茜雯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扑通”一声,仿佛体力不支地准确地跪在顾湘的面前,她知道今天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父母纵然再宠爱她,也绝绕不了她。声音颤颤巍巍c泪水似开了闸似的不断地流着,哽咽着说:“爹爹,不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爹爹,你相信我。”转头跪爬着到楼千云的身边,紧紧地抓着楼千元的衣角,声泪俱下地摇头地道:”娘,你帮我跟爹爹说说,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胆大到杀人呢。娘,真的不是我。” “老爷,雯儿的心性,你最是了解的了,她绝对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大小姐看错了。老爷,你平时最疼爱雯儿了,她天天跟在你身边学习为人处世之道,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令你失望的事情的。”楼千云边擦眼泪边故作娇柔地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着这两人的狡辩,顾凌简直想爆粗,敢做不敢当怎么会有怎么不要脸面的人,“我看错你以为谁都跟我这便宜爹一样眼瞎啊。要不你问问这些人看看是我眼瞎还是你们这一家子眼瞎” 双眸宛若冰上琉璃,淡入清水,唇畔毫不掩饰地荡漾开一抹讥讽的弧度,“要不,当着众人的面,问问他们只怕到时候丢脸的就不是我顾凌,而是你们这尊贵无比c是权利的象征的顾府了。你说,要是让外人知道顾大人光明正大地包庇杀人犯,纵然女儿公然地在自己后院行凶,你说你还会这么舒舒坦坦地过你这无比惬意的日子吗要不,我们试试” 顾茜雯惊恐地瞪着顾凌,那模样仿佛顾凌是毒性极烈的毒蛇。 楼千云狠狠地瞪着顾凌,那眼神仿佛淬了砒霜般,恨不得将顾凌给千刀万剐了,要不是因为她,她今晚还在睡着美美的美容养颜觉,如何会毁了容貌。有朝一日,她一定让顾凌千百万倍地偿还,一旦犯在她的手里,她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现在她只能忍着,忍着让顾凌赶快离开顾家,忍到自己真正成为这个家的当家主母。 楼千云没有想到的是,顾凌也是这么想的,顾凌也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意见从未有过一致的两人,此时的想法竟意外地不谋而合。 幻想是美好的,可现实是骨感的。楼千云在不久的将来才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是谁,才会悔不当初,后悔没在顾凌羽翼未丰之前,彻底斩草除根。 顾湘看着顾茜雯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的脸色忽明忽暗,事实如何,一目了然。 顿时罢了罢手,“你走吧,你的要求我全答应了。” 看着顾湘这般纵容顾茜雯,顾凌的心中愈加不爽,说她小肚鸡肠也好,说她恶毒也罢,她今天就是想把顾府闹个鸡犬不宁,就是要将蕴藏在心中十几年的不满一股脑倒出来,“走自然是要走的,我弟弟呢” “不行,你弟弟我不可能让你带走。”一听说顾凌要带着顾曦锦一起离开,便不容置喙地拒绝了。 意料之中,在这个重男轻的时代,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他会这么轻易地让她带走弟弟就怪了。不过,她顾凌说要带走弟弟,就一定要带走,不然,留着他在这里干嘛。被她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不能称之为人的人虐待吗楼千云会善待他她今天在她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连本带利地在她弟弟身上讨回来她今天既然已做好了撕破脸皮,就没打算留着她弟弟在这里。所以,让顾湘放人,带走弟弟,她顾凌势在必得,没得商量。 “不行别忘了我弟弟身上有一半的血是我娘的,他是从我娘的肚子里出来的。你把他留在这里,莫非是还爱着我娘,还对我娘余情未了”想想都觉得可笑,嗤笑一声,用看笑话般的眼神对着楼千云道:“楼千云,看来我这老爹也不是多爱你啊,说好的青梅竹马却转身就娶了别的女人。我还以为你们有多情深呢,我还天真地以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当真是情比金坚呢,原来啊,也不过尔尔。” 顾凌捂着嘴惊讶地说着,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不让她带走是吧,那我就给你的枕边人上眼药,看我不把你的后院搅得地覆天翻。 果不其然,楼千云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五彩斑斓般,别提多精彩了。 顾凌觉得火烧得还不够旺,继续讽刺道:“毫不留情地休了结发妻子,平步青云后便将糟糠之妻一脚踢开,转眼便将所谓的青梅竹马接过来享福,我还以为你顾湘是个深情无比的男人呢。怎么,现在觉得对不起我娘了,想要补偿她,想把对我娘的亏欠都在我弟弟身上赎回来我告诉你,晚了。” “你,你,你简直是混账。” “骂自己好玩吗” 众人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然后低头盯着尘数数。眼观鼻鼻关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暗暗地为平日里这位丝毫不起眼的小姐点赞,太勇猛了有没有。老爷说一句,反驳三句。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以一敌三,还不带喘气的,这反应能力满分。言之凿凿,不仅让人找不出一点漏洞,还能将对方气得吐血,不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你,你,不孝女。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玩意。”顾湘仿佛真的被气到了一般,痛心疾首道。 “放心,很快就不是了。再说,你老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这么人见人爱c花见花开的俏女子可不是你能生出来的。”说完还意柔未尽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容貌,光滑无比,肤若凝脂。 全身也就这张脸还能让她满意,离开后,得立刻用药医好自己身上的伤,配药淡化身上的疤痕,实在是太难看了。 众人再一次被顾凌这雷人的言语以及轻佻的语言给震惊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人真是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顾凌那个只会哭鼻子c仰仗着别人活下去的顾凌见招拆招c有的放矢,这真的是一个深闺女之会有的能力众人的眼光不自觉地往顾凌身上飘,带着无穷无尽的探索。 顾凌察觉到这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让众人看个够,反正她容貌未变,只是里面的零件换了而已,只要她不承认,谁能说她不是顾凌谁又能证明她不是顾凌 “你真是顾凌”顾凌这般姿态也确实是令顾湘感到疑惑,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便仿佛换了一个人。顾湘狐疑地从头到脚地扫视了顾凌一遍。虽没发现什么异处,但此时的他也觉得不对劲。刹那,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只是太快,他一时没能抓住。 顾湘在打量着顾凌的时候,同样顾凌也在观察着顾湘,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却差点暴露了身份。她可一点都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特别是这种常年高居官位的人。所以,当她发现顾湘的视线越来越集中在她身上时,她快步走到顾湘的身旁,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然道:“你要是不让我带走我弟弟,我让你颜面扫地。紫轩阁” 紫轩阁三个字出口,顾湘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顾凌一说完就逃得远远的,免得在自己疏于防备之时,冷不防地又被抽一巴掌或踹一脚。要是再次被打出内伤,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今晚还能有命走出这个院子。她宏伟大业还能开始呢,可不能咱在这里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顾湘怒火喷涌,那骇然的眼神摄人心魄,杀气腾腾,令人心惊胆战。那正在酝酿着的战火一触即发,顾凌竟从他眼中看到了仿佛是死物般的自己。 顾凌暗道糟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她不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正想大声地嚷嚷出这一秘密时。 顾湘口气不善地道:“走吧。从今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你我之间的父女情分到处为止。” “咳咳咳”听到顾湘就这么算了,还轻而易举地答应了顾凌全部的要求,楼千云差点呕死。 按住胸口,不住地咳嗽着,失望道:“老爷,这事就这么算了那我们受的委屈算什么” 而顾湘仿佛没听到般,抬脚便往外走。 见此状,楼千云只能尖叫道:“老爷,老爷” 无论楼千云母女俩怎么撕破喉咙地喊叫,顾湘就是充耳未闻。 无奈,楼千云只能扶着顾茜雯一跌一拐地朝着顾湘走去,经过顾凌身边时,还不忘用那狰狞的面容瞪了顾凌一眼。 而顾凌只是微微一笑,用唇语道:“真难看。”继而笔挺挺地站着。 眼看顾湘快要离开她的视线时,顾凌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心无波澜地出口道:“我弟弟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到她。你也别想着对付我,我活,大家安然无恙;我死,大家一起毁灭。首当其冲的肯定是注满了你全部心血的顾府,你老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意义何为,不言而喻。我活着,你可以继续当你那令人人尊羡的宰辅;我要是死了,你顾湘也别想独善其身。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就死了,也没人记得。而你顾湘就不一样了,紫轩阁的丑闻一旦被爆出来,恐怕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不仅不能派人来追杀我,还要祈祷我好好活着。 顾湘脚步一滞,“在偏房。” 两刻钟后,顾凌终于见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弟,顾曦锦。 第七章 离开,恩断义绝 小小的人儿紧紧地抱着双臂蹲在桌角,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间。 顾凌迈着沉重的步伐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听见声音的顾曦锦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原本便抖动的身体颤抖得愈加明显。 顾凌每靠近一步,他害怕的程度就越深,恍若惊弓之鸟,不断地用颤抖着的双腿往桌子底下钻,紧紧地抱紧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掉一切伤害,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 此景此状,顾凌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样,疼得她无法呼吸,即使方才被所谓的家人那般对待,她也从未感到如此窒息。到底是经过了什么样的虐待,才会使得一个正常人仅是听到声音便害怕得全身发抖她的弟弟,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在这个“家”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暗黑时刻才会变成这样。 原本以为顾父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会善待她弟弟。 弟弟可是这个家中唯一的男子。如此任由弟弟遭人欺辱,他就不怕他顾家没有了可传宗接代的人吗 顾凌此刻真的好恨,不仅恨自己没有早点来,更恨那个懦弱c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却保护不了自己唯一亲人的原主。 双拳紧握,闭紧双眸,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地逼回去。 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凡响的气场,甚是煞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鼻息凝神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连一只蚊子飞过都不放弃。但他们的付出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谁都想不到如此强大的气场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顾凌发出的。 试问,谁能想到令人感到心慌窒息的气场竟会是一个女子散发出的谁又能将这女子与先前被人称之为“废物”的嫡长女相关联 按奈住心底想杀人的心动,睁开双眼,一片腥红,眼中的恨意怎么掩盖都无法藏住,那滔天的恨意足以让她狠心地毁掉顾家所有人。 楼氏,我本想放过你,奈何你欺人太甚,做事太绝,如此,便别怪我对你赶尽杀绝。顾湘,要怪就怪你眼瞎,娶了一个只会在床上搔首弄姿c没有脑子的女人。 在即将可以触碰到顾曦锦时,顾凌放缓了脚步;在与顾曦锦还有一步之遥时,顾凌心疼地不可控地抽噎着声音道:“阿锦,是我姐姐。不要怕,姐姐来接你离开。” 听到熟悉的嗓音,顾曦锦原本抖动得十分厉害的肩膀渐渐趋于平缓,缓慢地抬头望向声源处。 说时迟那时快,恰在此时,月光悄悄地照进这间并不怎么明亮的屋子,将两个许久不曾见面的两人紧紧包围。 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顾曦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紧紧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姐姐。 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触碰顾凌的衣服,在即将碰到时,又陡然缩回,如此反复循环。 身后的几人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但所有人都没有上前一步,更没有出声,耐心地看着这一切。 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着,就在顾凌打算再次出口时,顾曦锦再次茫然地抬起头,站直了身体,垫着脚尖去够顾凌的眼睛。 顾凌温柔地看着这个腼腆的弟弟,心都要融化了。向来讨厌别人的碰触的她,第一次觉得被人摸的感觉是这么得好。 然而就在她十分地享受着这一过程时,顾曦锦沙哑着嗓子嘟哝道:“是我太想姐姐了吗竟出现了幻觉。姐姐,你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不要留阿锦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阿锦害怕。”说着,便颓废地垂下了双手。 顾凌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在一个大人的身上看到如此阴郁的眼神,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可是,现在,她看到了,终生难忘。那眼神仿佛能透彻人的心灵深处,令人心疼。 待顾凌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顾曦锦已转身朝着方才的位置走去,顾凌不再犹豫,赶紧地扯住顾曦锦的手臂,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语无伦次地心急道:“是我,是姐姐,是姐姐回来了,阿锦,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 顾曦锦起初十分抗拒,仿佛碰到不可忍受的脏东西一般。直到那熟悉的特属于顾凌的声音和香味紧紧地环绕在他的周围,才逐渐安静下来。半信半疑地抬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真的是姐姐吗” 顾凌坚定地点头道:“嗯,是姐姐。姐姐没有骗阿锦,姐姐来带阿锦离开。” 触手可碰的真实感,触耳可听的熟悉感,顾曦锦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姐姐,用力地抱着顾凌,恨不得粘着顾凌的身上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人儿渐渐没了动静,手依旧死死地搂抱着顾凌的脖子。 顾凌轻轻地呼唤了 两声:“弟弟,弟弟阿锦”身上的人儿没有一点反应,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喷洒在顾凌的身上,痒得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心安。 看着那熟睡的容颜,忍着心酸将弟弟轻轻地抱起,顾凌觉得此刻的自己非常幸福。但只一刻,顾凌身上的戾气骤起。方才只顾得担心,竟全然没注意到熟睡中的顾曦锦脸色苍白,瘦骨嶙峋,身上还有被人掐过若隐若现的青紫指痕。 或许是顾凌身上的杀气太重,又或许是顾凌的抱姿令他感到不适,顾曦锦在她的怀中不安地动了动。顾凌吓得赶紧得轻拍她的后背,温柔地道:“阿锦乖,是姐姐。不要怕。” 顾曦锦睡眼朦胧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人c闻着独属于顾凌身上特有的香味,嘟哝了句:“姐姐。”继而又紧紧地搂住了顾凌的脖子,仿佛不曾醒来过。 顾凌听着那一声“姐姐”,眼角在不知不觉中湿润了。有多久没听过弟弟叫自己姐姐了,在那个世界,她也有一个弟弟,有一个将她当作妹妹来宠的弟弟,只是 顾凌微微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道:“乖,睡吧。以后有姐姐护着你,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好睡吧。睡醒了,新的生活也开始了。” 大踏步地走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是牢笼的地方,毫不留恋。 就这样离开何尝不是好事一桩,在这个女子是家族攀权附势c巩固地位的工具的时代;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能够追随本心做事的有多少,能够掌控自己命运,为自己而活的人又有多少可谓是凤毛麟角。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老天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她便绝不辜负老天的好意。 这辈子,她顾凌只想做骄傲的自己,追逐自己本心喜欢的东西;这一生,她都要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如果没有,她也绝不会将就。她顾凌绝不会心甘情愿地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来讨好他人或伦理家规。 我命由我不由天,世人若誓要我如此,纵然自我了结,也别想逼迫她就范,心甘情愿地去承受不属于她的恶与果。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能够自我做主的有几个能够反抗成功的又有几个牺牲女子,为家族谋取利益,向来是这个时代的默认法则。 所以,不用她出手,她都可以想象得到顾茜雯未来的日子。不过在必要的时候,她不介意当一把背后推手,不然怎么对得起她们母女这些年来对她的“关照”,对她弟弟的“照顾” 看着那大踏步迎面走来的妙龄女子,众人大惊,直到现在他们也无法相信方才所见。待到顾凌快要越过他们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应当做什么,忙不迭地赶紧跟上她的步伐。 就这样,一群人在黎明破晓前,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 本喧闹不已的顾府,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安静得连一只飞鸟飞过上空,扑棱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得十分清晰,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家族丑事会被一个身着黑衣c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从头观赏到尾,随性地靠在树梢上,说不出来的潇洒与豪迈。他充分展示了一个看客该有的态度,安安静静不出一声。边看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玲珑剔透的玉佩不断地在他的指尖摇曳,每每要脱离掌心而甩飞时,却又能及时地落到另一个指尖中。每每看向顾凌时,眼中除了讶异还有淡淡的欣赏。 他全程观看着这场有趣的父女之间的辩论,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撇,轻声道:“有趣。紫轩阁看来这顾丞相也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忠诚不二啊。” 试问不论朝中事如何变换,都能置之度外c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如若没有一点心计,又如何能够稳坐钓鱼台,看他人争得死去活来,而只管捡现成的便宜。没有计谋,如何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招玩得出神入化是我愚钝了。 男人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嘴角微微噙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不经心又似乎是在嘲讽某人的自不量力或者永远不知道满足的贪婪。“看来,今晚这一趟来得还真是值啊。” 话落,黑衣金面男子的身形便一闪,将自己融入于黑夜中,不知所踪,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不曾来过。 已离开顾府的顾凌,被一身混着淡淡血腥味的黑衣紧紧地包裹着,墨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略微苍白的小脸冷傲如霜,凤眸冷冷地斜挑出一丝丝若隐若现的凌厉。随着步伐的迈动,黑色镶花的裙摆划出恣意潇洒的弧度。谁能想到在这件衣裳下的身躯早已遍体是血谁又能想到满身是伤的人走起路来竟一点也不输给身边的壮汉 在她的身后是六个清一色的黑衣人,早已闻到了从顾凌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但尽管如此,他们依旧面无表情,若不是那偶尔滚动的喉结,还真是与木偶无二。 他们就这样跟着顾凌走,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突然,在即将拐角处传来 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第八章 陌路,黑衣男子 侧耳细听那略显轻浮,但落地有力的脚步声。多年的死士生涯告诉他们,来人不简单,武功c反应能力c行动力c灵敏度等绝对在他们几人之上。即使六人一同出手都不一定是此人的对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闯江湖的人总要得罪那么一些人,总会在无意中给自己留下隐患。六人一致地认为来人必定是冲着他们来的。毕竟与他们一同前行的是他们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凌,一个深闺女子连江湖人士的影子都见不到,更何况是去得罪这些人。所以,在他们与顾凌之间,如果说一定有一个是对方必要对付的对象,首当其冲的定然是他们。 手无缚鸡之力顾凌若听到这些人对她的评价恐怕会笑断气。 虽说医者仁心,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但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医生同样也可以变成毫无感情的刽子手,动手杀人。作为一名医生,若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又如何去承受病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希望。医者要救人没错,但医者更要自保。 六人紧紧握着随身佩戴的剑,一边悄悄地拔出剑柄,一边慢慢地将脚步向墙壁处移动,紧紧地贴着墙壁站着,以防止不明来历之人在他们的背后偷袭。 收息屏气,高度集中注意力注视着前方,准备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先发制人,将对方拿下。至于是敌是友,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关心。他们本就是一帮亡命之徒,又怎么会有朋友那种稀罕物种。除了身边的同伴,江湖中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他们需要索命或被索命的对象。所以,此六人皆认为来人是敌非友。 就在众人准备放手一搏,浴血奋战时,顾凌不合时宜地冷然出口道:“何路英雄,不妨出来认识认识” 众人吓得一激灵,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利器,敌我不明,最忌讳的便是自我暴露位置。那充满愤懑的眼神无不在控诉着顾凌的鲁莽,如果眼神可以伤人,顾凌此时恐怕早已千疮百孔。亏得他们刚刚还在佩服她的胆识,果然是在深闺中长大的小姐,一点见识都没有,一点生存危险的意识都没有,都不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便贸然地暴露自己的位置,一点谋略都没有;简直是愚不可及。 虽说他们现在的主子c现在要效忠的人是眼前的丫头片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要白白地葬送自己的性命。于他们而言,死亡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但是他们至少要让自己死得有价值,死得明明白白,而不是稀里糊涂地在这里将自己的人头亲手奉送到对方的手上。死有无数种方法,他们要死得其所,尽管他们是见不得光的死士。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颠沛流离,谁愿意过这种常年于钢丝边行走,于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所做的选择,不过是被逼无奈后的妥协罢了。人人都想要光鲜亮丽的生活,但上天又如何会眷顾到所有人,让所有人都梦想成真。总要有人经历生活的苦楚,在生活的泥潭中挣扎,在生活的毒打中披荆斩棘。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几位死士背后都不约而同地冷汗涔涔。即使执行最危险任务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感觉到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太强大了,强大到不见其面,只闻其声,便能够令人不自觉地想要弃械而逃c放弃抵抗。 “哒c哒”来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令一众人不约而同地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还有越来越刺鼻的血腥味。 “受伤了”众人的内心冒出了同样的疑问。血腥味如此浓烈,恐怕伤得还不轻。 如果是敌,这样说不定放手一搏还有生还的可能。即使猜测对方可能受了重伤,也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同时亦在心里暗自庆幸。 受伤了都有这么强大的功力,倘若没有受伤,那不得是天下无敌啊。 握紧手中的剑,紧紧地盯着即将从黑暗中现身的来人。 半刻钟后,此人终于在众人焦灼的等待c翘首以盼中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只见,一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男人缓缓地从拐角处踱步而来,若不是今晚明月高挂,且伴有稀稀疏疏的星星,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亮光,众人也不会发现来人面带金色面具,手持长剑,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耀眼无比。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令众人不忍得倒吸一口冷气。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对方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他们便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莫名其妙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下一刻便会搬家似的。 顾凌听着后面如出一辙的抽气声,狐疑地看着众人那令人抓不着头脑的反应。虽说这个人的气场很强,但是他们也没有必要怕到这种程度吧,莫非是以前交过手并且成了对方的手下败将带着心中的疑惑悄悄地扯了扯最 近那人的衣袖,好奇地低声问道:“你们认识这人你们交过手这人的实力在你们几人之上” 被问话那人先将头摇得似拨浪鼓般,突然觉得又不对,继而点头如捣蒜。 顾凌嘴角一抽,皱眉道:“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啥意思” 被问话的死士惊恐着看着隐藏在黑夜中的男人,机械般地答道:“我们不认识他,但是此人的武功应该很高强。我们六人在为顾大人卖命的这些年里,走南闯北,见到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武功在我们之上的,我们见过不少,但从未见过这种只是对视一眼便令人感到胆寒的人。我们六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他,若与此人为敌,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此言,顾凌眉头一挑,心想真有这么厉害这么厉害还能受伤顾凌表示怀疑。 黑衣男人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不会动的机械人般,脸上毫无表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冰冷得令人退避三舍。 “滴滴”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c衣襟静悄悄地流向地面,而那人仿佛没有痛觉般,任鲜血汇聚成一滩,将所站之地染红。留了这么多血,依然面不改色。他泰然自若地将对面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就是不发一言。 作为医生,特别是一名出色的医生,顾凌仅凭对方流淌在地上的血液,便可判断出此人伤得绝对不轻,但她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好奇心害死猫,初来乍到,小心为上,刚刚才在顾府大闹一通,若现在又跟眼前看起来绝非简单之人有牵扯,她估计会不可避免地漏出毁灭性的端倪,所以,凡事适可而止。 看着脸色略显苍白却依旧笔挺地站在路中央的男人,顾凌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这位好汉英雄能否让下路,我们急着赶路。或者,我们给你让道,你先走” 说完,也不管对面人作何反应,几人动作非常默契,出奇得一致,“唰”的一声,步伐整齐划一地闪到一边站着。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顾凌还将现代那套待客之道拿了出来,将怀中的弟弟温柔地递给旁人,侧身弯腰,顺势而为地摆出来一个“请”的姿势。 顾凌十分客气地等待着对方先行离去,奈何,人家根本就不接受他们的好意,垂眸淡然地看着。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依旧悠然自得地杵在那里,将他们前进的路挡住。 弯腰半天,不见对方答一句。顾凌以为此人武功高强便是走路也应当时无声无息的,正想感慨一声古人的武功真是高超,现代人学的那一套根本不够看的时,抬头发现此人竟没有移动一厘。 霎时,脾气顿时起来。她的背还疼着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c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路的。可是,这人怎么回事专门来找茬的 再次凝眸笑语道:“这位公子,我们让道,你不走;既然如此,麻烦你让让好吗”心中嘀咕道:“毕竟这路也不是你家的。” 对面那人终于在顾凌的千盼万盼中动了动,然而,只是换了个姿势而已,只不过将原本垂向地面的双手改为交叉环抱,冷上的神色依然令人无法捉摸。 顾凌脸上的表情一僵,小声地嘀咕一声:“莫非是个聋子或是个瞎子可是看着不像啊。长得这么好看,要是有身体上的残缺,可真是一大憾事。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总不能一个晚上都在这里杵着。 接着便大大方方地往前走,眼看着就要与对方擦肩而过,顾凌正要松一口气时,手腕被人抓住了。晦涩不明地看了看抓住自己手臂的那人,极力挣扎,想从对方手中抽出自己被禁锢住的手臂,奈何没有丝毫的效果。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漆黑静谧里的黑瞳一闪而过一道琉璃色泽,仿佛烟火般稍纵即逝,快得令人直觉眼花。 毫不犹豫地低头c狠狠地咬了对方的手背,只闻“嗤”的一声,也不知是谁发出的,对方手一松,瞅准时机,顺势往前迈了一大步。仿佛眼前这人是瘟疫般,躲之不及。 低头咒骂一声:“今年都是些什么事,净是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难不成真是撞见鬼了不,鬼都没这般令人惊悚。” “我们走,疯子一个。”转身从旁人手中抱回弟弟,大踏步地往前走。 出奇的是,他竟没有再次阻拦,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站着,只是转头看着顾凌离去的方向。 顾凌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声嘀咕道:“难道是我们会错意了这人并不是要来害我们的是我们误会对方了嘿,要真是这样就尴尬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忍着身上愈趋疼痛的伤口,顾凌加快了离开离开此地的步伐。然而,还未等她多走两步,只闻“嘭”的一声,众人回头一瞧,不觉大惊。只见那人不知为何突然倒地,竟一动不动,仿佛死尸般。 只是即便是躺倒在地,那雍贵凌厉c近之令人直冒冷汗 的气场也不削一分一毫,当真是个奇人。 不看其貌,只感其势,恐怕也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们之间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只不过是在这小小的街巷有这萍水相逢的一面,救还是不救,当真是个难题。再说,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又哪里有银两去就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都是从刀口中过来的人,仅是闻那人身上愈加浓烈的血腥味,也知道此人绝非一般,指不定是个被仇家追杀之人,所以,明哲保身,他们还是选择袖手旁观的好。 世道艰难,好人不好当,还是别引火烧身的好。所以,此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六人默契地在相互之间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致的看法,走。 顾凌在听到那人倒下时,脚步一顿,但也是一瞬,便继续赶自己的路。 救还是不救,她的内心在煎熬着。尽管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这里的人与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也知道此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贸然出手,说不定真的会引火烧身。可是,若是真的见死不救,于自己的良心又过不去。 从她踏进医学院的门槛开始,她的老师便时刻告诫她:“医者,近则救世,退则救民;不能为良相,亦当良医。”所以,即使离开了学校,即使是走上社会的岗位,她依然将这句话牢记在心,始终铭记这一警句,为的就是当一个无愧于心的具有良知的医生。 可是,自己现在说不定都自身难保了,难道还有闲情逸致去多管闲事吗再说,她都离开了那个世界,所以,无私奉献的倔劲应当可以稍微收敛一下。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别回头讨不到一点好处,还惹得一身骚,那可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啊。如此,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找不救眼前人的理由。 顾凌就这样不断地在内心跟自己斗争着,艰难地迈开离去的步子,可是,还未走几步,内心那饱含正义感的小鬼便又出来作祟了,搅得她心神难安。 最终,终究是无法淡然地做到见死不救,冷不防地停下即将迈出的步子,转身烦躁地道:“去,背上那个人。” “啊”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此话为何意。 顾凌只好再次出声解释道:“我说,你们随便哪个去把他背上,我要救他。” “这”众人表示不解,不是他们对顾凌有歧视,只是一个不忘家族重视c落魄嫡女会有能力c金钱去救人 顾凌也不管众人内心是如何想的,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救他只不过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而已。至于能不能活,就不关她的事了,反正她已经尽力了。只是这些没必要跟这些人说,淡然道:“去,背上他,出了事我负责,绝对不会连累你们就是了。” 顾凌都这么说了,责任都独自一人承担了,他们自然也无法再说什么反驳的话,只好转身去背起那人。 第九章 刀起,出乎意料 然而,就在死士打算忍着心中的惊慌将目前这人背起时,顾凌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陡然转身,阻止了死士的动作。 慢慢蹲下,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伤口处,血液才刚干涸的伤口处隐隐地又渗透出丝丝血迹,面具下的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无奈地想道:“小丫头,下手还挺狠的。下手这么准,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天地良心,顾凌发誓她真的没有恶意,她真的是在十分认真地检查他的伤情。这蒙蒙亮的天,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若要看清楚伤口的情况,对症下药,还真是在为难她。所以,她只能是用手来摸索一般了。再说,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怎么可能会那么痛,她的手劲要真是能够疼得人死去活来的,这男人怎么还会半点反应都没有地躺在这里。 凭手感便可知外伤的严重程度如何,顾凌敢说她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而是有真本事。 微微一按,便知对方的伤也不算多么严重,没有伤及心肺,还是可以救的;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才有血性,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风般的男人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建功立业 从身上拿出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看着顾凌手中锋利无比的“凶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大小姐,勇气可嘉,竟然想在这人昏迷的时候将其杀了。”连忙后退好几步,以免被殃及。 顾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言一语,只是依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凶器”越来越靠近那人的脖颈处时,众人的心脏在毫无规律地跳动着,有慌张c疯狂c欣喜但更多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仿佛魔幻般的现实。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c对即将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生命的动作毫无反应的男人,顾凌绝不相信众人口中武功高强的他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要么,他真的伤的很重,重要失去意识;要么,这人就是装的。顾凌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她对自己的医术诊断有绝对的信心。 继续将手术刀向他的脖子上的动脉靠近,越来越近,顾凌就不相信他真的没反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中也越来越忐忑,他们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只见,在手术刀距离动脉只有一步之遥时,顾凌手中突然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衣领处,“刺啦”一声,一整块布被扯下。借着夜色,顾凌用目前唯一能够止血的东西为他包扎伤口。 处理完后,站起来环视了站在不远处的众人,心中冷笑一声,从他们的手中抱过弟弟便继续赶路,临走时,不带一丝感情地道:“送我到目的地,你们便可以自行离开,现在,带上他,继续赶路。”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决定了要救人,顾凌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医德的,至少还为他止了血,不至于让他在她的手上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至于让他因她的视若无睹而丧命于此。 在她生活的时代,有多少好人因做了好事而被冤枉,最典型的便是法官的一句“你既然没有推他,你扶他干嘛”这一句话简简单单c通俗易懂的话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悲悯心,以至于即使遇到真正需要帮助人,旁人也会避之不及,离得越远越好。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亿万富翁,所以永远不会随意地去帮助任何人,因为倾家荡产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如果一时的善意会让自己万劫不复,那么她会选择将自己的善良永远埋藏在心底。 医生,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 她自认为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冷情,能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时刻出手帮助他,已然尽到了保持人性最大善念的职责。 就这样带着众人出了城,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穿行。 然而,就在死士打算忍着心中的惊慌将目前这人背起时,顾凌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陡然转身,阻止了死士的动作。 慢慢蹲下,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伤口处,血液才刚干涸的伤口处隐隐地又渗透出丝丝血迹,面具下的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无奈地想道:“小丫头,下手还挺狠的。下手这么准,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天地良心,顾凌发誓她真的没有恶意,她真的是在十分认真地检查他的伤情。这蒙蒙亮的天,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若要看清楚伤口的情况,对症下药,还真是在为难她。所以,她只能是用手来摸索一般了。再说,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怎么可能会那么痛,她的手劲要真是能够疼得人死去活来的,这男人怎么还会半点反应都没有地躺在这里。 凭手感便可知外伤的严重程度如何,顾凌敢说她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而是有真本事。 微微一按,便知对方的伤也不算多么严重,没有伤及心肺,还是可以救的;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才有血性,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风般的男人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建功立业 从身上拿出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看着顾凌手中锋利无比的“凶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大小姐,勇气可嘉,竟然想在这人昏迷的时候将其杀了。”连忙后退好几步,以免被殃及。 顾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言一语,只是依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凶器”越来越靠近那人的脖颈处时,众人的心脏在毫无规律地跳动着,有慌张c疯狂c欣喜但更多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仿佛魔幻般的现实。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c对即将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生命的动作毫无反应的男人,顾凌绝不相信众人口中武功高强的他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要么,他真的伤的很重,重要失去意识;要么,这人就是装的。顾凌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她对自己的医术诊断有绝对的信心。 继续将手术刀向他的脖子上的动脉靠近,越来越近,顾凌就不相信他真的没反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中也越来越忐忑,他们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只见,在手术刀距离动脉只有一步之遥时,顾凌手中突然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衣领处,“刺啦”一声,一整块布被扯下。借着夜色,顾凌用目前唯一能够止血的东西为他包扎伤口。 处理完后,站起来环视了站在不远处的众人,心中冷笑一声,从他们的手中抱过弟弟便继续赶路,临走时,不带一丝感情地道:“送我到目的地,你们便可以自行离开,现在,带上他,继续赶路。”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决定了要救人,顾凌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医德的,至少还为他止了血,不至于让他在她的手上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至于让他因她的视若无睹而丧命于此。 在她生活的时代,有多少好人因做了好事而被冤枉,最典型的便是法官的一句“你既然没有推他,你扶他干嘛”这一句话简简单单c通俗易懂的话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悲悯心,以至于即使遇到真正需要帮助人,旁人也会避之不及,离得越远越好。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亿万富翁,所以永远不会随意地去帮助任何人,因为倾家荡产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如果一时的善意会让自己万劫不复,那么她会选择将自己的善良永远埋藏在心底。 医生,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 她自认为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冷情,能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时刻出手帮助他,已然尽到了保持人性最大善念的职责。 就这样带着众人出了城,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穿行。 然而,就在死士打算忍着心中的惊慌将目前这人背起时,顾凌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陡然转身,阻止了死士的动作。 慢慢蹲下,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伤口处,血液才刚干涸的伤口处隐隐地又渗透出丝丝血迹,面具下的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无奈地想道:“小丫头,下手还挺狠的。下手这么准,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天地良心,顾凌发誓她真的没有恶意,她真的是在十分认真地检查他的伤情。这蒙蒙亮的天,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若要看清楚伤口的情况,对症下药,还真是在为难她。所以,她只能是用手来摸索一般了。再说,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怎么可能会那么痛,她的手劲要真是能够疼得人死去活来的,这男人怎么还会半点反应都没有地躺在这里。 凭手感便可知外伤的严重程度如何,顾凌敢说她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而是有真本事。 微微一按,便知对方的伤也不算多么严重,没有伤及心肺,还是可以救的;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才有血性,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风般的男人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建功立业 从身上拿出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看着顾凌手中锋利无比的“凶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大小姐,勇气可嘉,竟然想在这人昏迷的时候将其杀了。”连忙后退好几步,以免被殃及。 顾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言一语,只是依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凶器”越来越靠近那人的脖颈处时,众人的心脏在毫无规律地跳动着,有慌张c疯狂c欣喜但更多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仿佛魔幻般的现实。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c对即将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生命的动作毫无反应的男人,顾凌绝不相信众人口中武功高强的他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要么,他真的伤的很重,重要失去意识;要么,这人就是装的。顾凌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她对自己的医术诊断有绝对的信心。 继续将手术刀向他的脖子上的动脉靠近,越来越近,顾凌就不相信他真的没反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中也越来越忐忑,他们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只见,在手术刀距离动脉只有一步之遥时,顾凌手中突然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衣领处,“刺啦”一声,一整块布被扯下。借着夜色,顾凌用目前唯一能够止血的东西为他包扎伤口。 处理完后,站起来环视了站在不远处的众人,心中冷笑一声,从他们的手中抱过弟弟便继续赶路,临走时,不带一丝感情地道:“送我到目的地,你们便可以自行离开,现在,带上他,继续赶路。”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决定了要救人,顾凌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医德的,至少还为他止了血,不至于让他在她的手上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至于让他因她的视若无睹而丧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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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生活的时代,有多少好人因做了好事而被冤枉,最典型的便是法官的一句“你既然没有推他,你扶他干嘛”这一句话简简单单c通俗易懂的话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悲悯心,以至于即使遇到真正需要帮助人,旁人也会避之不及,离得越远越好。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亿万富翁,所以永远不会随意地去帮助任何人,因为倾家荡产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如果一时的善意会让自己万劫不复,那么她会选择将自己的善良永远埋藏在心底。 医生,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 她自认为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冷情,能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时刻出手帮助他,已然尽到了保持人性最大善念的职责。 就这样带着众人出了城,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穿行。 然而,就在死士打算忍着心中的惊慌将目前这人背起时,顾凌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陡然转身,阻止了死士的动作。 慢慢蹲下,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伤口处,血液才刚干涸的伤口处隐隐地又渗透出丝丝血迹,面具下的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无奈地想道:“小丫头,下手还挺狠的。下手这么准,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天地良心,顾凌发誓她真的没有恶意,她真的是在十分认真地检查他的伤情。这蒙蒙亮的天,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若要看清楚伤口的情况,对症下药,还真是在为难她。所以,她只能是用手来摸索一般了。再说,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怎么可能会那么痛,她的手劲要真是能够疼得人死去活来的,这男人怎么还会半点反应都没有地躺在这里。 凭手感便可知外伤的严重程度如何,顾凌敢说她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而是有真本事。 微微一按,便知对方的伤也不算多么严重,没有伤及心肺,还是可以救的;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才有血性,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风般的男人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建功立业 从身上拿出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看着顾凌手中锋利无比的“凶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大小姐,勇气可嘉,竟然想在这人昏迷的时候将其杀了。”连忙后退好几步,以免被殃及。 顾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言一语,只是依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凶器”越来越靠近那人的脖颈处时,众人的心脏在毫无规律地跳动着,有慌张c疯狂c欣喜但更多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仿佛魔幻般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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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依旧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c对即将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生命的动作毫无反应的男人,顾凌绝不相信众人口中武功高强的他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要么,他真的伤的很重,重要失去意识;要么,这人就是装的。顾凌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她对自己的医术诊断有绝对的信心。 继续将手术刀向他的脖子上的动脉靠近,越来越近,顾凌就不相信他真的没反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中也越来越忐忑,他们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只见,在手术刀距离动脉只有一步之遥时,顾凌手中突然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衣领处,“刺啦”一声,一整块布被扯下。借着夜色,顾凌用目前唯一能够止血的东西为他包扎伤口。 处理完后,站起来环视了站在不远处的众人,心中冷笑一声,从他们的手中抱过弟弟便继续赶路,临走时,不带一丝感情地道:“送我到目的地,你们便可以自行离开,现在,带上他,继续赶路。”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决定了要救人,顾凌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医德的,至少还为他止了血,不至于让他在她的手上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至于让他因她的视若无睹而丧命于此。 在她生活的时代,有多少好人因做了好事而被冤枉,最典型的便是法官的一句“你既然没有推他,你扶他干嘛”这一句话简简单单c通俗易懂的话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悲悯心,以至于即使遇到真正需要帮助人,旁人也会避之不及,离得越远越好。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亿万富翁,所以永远不会随意地去帮助任何人,因为倾家荡产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如果一时的善意会让自己万劫不复,那么她会选择将自己的善良永远埋藏在心底。 医生,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 她自认为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冷情,能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时刻出手帮助他,已然尽到了保持人性最大善念的职责。 就这样带着众人出了城,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穿行。 然而,就在死士打算忍着心中的惊慌将目前这人背起时,顾凌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陡然转身,阻止了死士的动作。 慢慢蹲下,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伤口处,血液才刚干涸的伤口处隐隐地又渗透出丝丝血迹,面具下的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无奈地想道:“小丫头,下手还挺狠的。下手这么准,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天地良心,顾凌发誓她真的没有恶意,她真的是在十分认真地检查他的伤情。这蒙蒙亮的天,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若要看清楚伤口的情况,对症下药,还真是在为难她。所以,她只能是用手来摸索一般了。再说,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怎么可能会那么痛,她的手劲要真是能够疼得人死去活来的,这男人怎么还会半点反应都没有地躺在这里。 凭手感便可知外伤的严重程度如何,顾凌敢说她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而是有真本事。 微微一按,便知对方的伤也不算多么严重,没有伤及心肺,还是可以救的;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才有血性,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风般的男人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建功立业 从身上拿出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看着顾凌手中锋利无比的“凶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大小姐,勇气可嘉,竟然想在这人昏迷的时候将其杀了。”连忙后退好几步,以免被殃及。 顾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言一语,只是依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凶器”越来越靠近那人的脖颈处时,众人的心脏在毫无规律地跳动着,有慌张c疯狂c欣喜但更多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仿佛魔幻般的现实。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c对即将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生命的动作毫无反应的男人,顾凌绝不相信众人口中武功高强的他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要么,他真的伤的很重,重要失去意识;要么,这人就是装的。顾凌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她对自己的医术诊断有绝对的信心。 继续将手术刀向他的脖子上的动脉靠近,越来越近,顾凌就不相信他真的没反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中也越来越忐忑,他们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只见,在手术刀距离动脉只有一步之遥时,顾凌手中突然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衣领处,“刺啦”一声,一整块布被扯下。借着夜色,顾凌用目前唯一能够止血的东西为他包扎伤口。 处理完后,站起来环视了站在不远处的众人,心中冷笑一声,从他们的手中抱过弟弟便继续赶路,临走时,不带一丝感情地道:“送我到目的地,你们便可以自行离开,现在,带上他,继续赶路。”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决定了要救人,顾凌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医德的,至少还为他止了血,不至于让他在她的手上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至于让他因她的视若无睹而丧命于此。 在她生活的时代,有多少好人因做了好事而被冤枉,最典型的便是法官的一句“你既然没有推他,你扶他干嘛”这一句话简简单单c通俗易懂的话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悲悯心,以至于即使遇到真正需要帮助人,旁人也会避之不及,离得越远越好。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亿万富翁,所以永远不会随意地去帮助任何人,因为倾家荡产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如果一时的善意会让自己万劫不复,那么她会选择将自己的善良永远埋藏在心底。 医生,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 她自认为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冷情,能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时刻出手帮助他,已然尽到了保持人性最大善念的职责。 就这样带着众人出了城,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穿行。 第十章 首次,出手救人 就在他们疲惫不堪时,正所谓苦心人天不负,千帆历尽,终于见到了一间从外看条件尚可的客栈,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顾着赶路,竟忘记了自己的伤势,现在放松下来,她成功地让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了何为痛得想撞墙。 轻轻地敲了敲客栈的门,灯火通明的客栈竟无一人应声;再次用力地不断地敲击着门板,过了一会儿,店内才传来急匆匆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啊,来了来了,别敲了。” 门一开,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人,店掌柜十分宝桥地道:“几位客官,十分不好意思,本店已打烊,暂不接客入住,还请各位另往他处。”说完,便要将开了一条缝隙的门缓缓关上。 走了大半夜的顾凌怎肯就此罢休,腾出手拦住了店掌柜的动作,“店家,我们几人长时奔波劳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么一家店,目光所及,再无第二家。价格好商量,还望店家行个方便。” 无论顾凌怎么将价格怎么往上加,店掌柜的就是不同意。直到在不经意间见到死士身上带着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直到与黑衣男子来了一个短暂的对视 然而,众人并没有注意到。 顾凌并非是一个胡搅蛮缠之人,商人重利,如此加价都不同意,店家必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打算转身离开。 却在这时,店掌柜的将门大大方方地打开,违和地低头咳嗽一声,十分恭敬有礼地道:“姑娘,我方才又思考了一番,觉得姑娘给的价格十分合我心意,姑娘这边请。”边说边闪身到一旁。 顾凌狐疑地看着眼前态度在一瞬间便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的人,十分不解。但此时,她只想休息,便不假思索地抬脚进入客栈。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她现在,只想睡个三天三夜。 跟店家交涉好后,几人脸色十分疲惫地前往三楼的房间。 虽说在医生眼中没有什么男女之别,现代人在处理男女关系上也没有古人这般保守。不然,为何到医院堕胎的女生数不胜数,这并非是因为女孩不懂得洁身自好,而是女孩们太天真,失了心又赔了身才知道悔不当初。但,尽管有现代人的思想,现在的她毕竟生活在古代,男女还是有别的。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给这人单独开了一间房,好心的她还独自掏腰包请店小二多加照料,顾凌自认为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做到这般已算是仁尽义至了。 顾凌本以为到了房间后,她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睡觉。但,事情的发生走向总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将弟弟安顿好后,给自己的伤口上了一点药,便和衣轻轻地躺在床上。本想入睡,那男人苍白的脸色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在她的眼前,令她无法安心地入眠。 烦躁地轻吼一声,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匆匆洗了一把脸,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后,便步履艰难地来到面具男人的房间。待她走到房门口时,额顶已经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她不忍疼痛地揉了揉皮开肉绽的肌肤,疼得牙嗤嘴裂,现在的她真的非常想掉头走人,回去好好养伤。可是,医生的职业道德,救死扶伤的格言,老师对她的敦敦教诲c耳提面命,不允许她见死不救,不允许她在病人需要她的紧要关头逃跑。 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抽痛,缓慢地打开了房门,迎面扑来的血腥味让顾凌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 待适应了这气味后,劲直走向被安置在床上的男子。 即使受伤了,即使暂时昏睡不醒,全身依然散发着冰冷之气,拒人于千里之外。顾凌在心里暗自思纣:“此人还真是可怕,尽管刚刚已见识过这人的气场,但再次见到还是令人不免感到压迫与心惊。” “今天过后,一定要离此人远远的。”顾凌在心中坚定地道。只是当日后记起今日所言时,不知顾凌是否感到脸疼。 深吸一口气,极力忽视这令人不舒服的气场。再上前一步,俯身,正准备伸手查看一下他的瞳孔时,却不想,刚刚还处于昏迷中的人突然伸手,那速度快得不似一个受伤的人,粗暴地抓住了顾凌的手,那手劲几乎要将顾凌的手给扯断,“滚开,别碰我。” 手腕被捏得生痛,顾凌一时被威慑住。 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顾凌怒得眼底直接冒烟,恶狠狠地瞪着抓得她生疼的罪魁祸首。 好心当成驴肝肺,顾凌怒极反笑,用力地挣扎着,无奈徒劳无功。 冷笑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无所谓地道:“呵,不知死活。喏,看看你身上的伤,你以为我乐意救你等着成干尸吧你。”说完用力地一甩,竟真的甩开了。 大踏步地往门 口走去,口中愤愤道:“我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多管闲事干啥我要是再插手不关已的事,我就是小狗。”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不断地传来“咳咳”的咳嗽声,声音大得顾凌想忽略都不行。 “阿尼陀佛,阿弥陀佛,我啥都没听到,我不想当小狗,我不认识他,智者要少管闲事,蠢货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这人脾气太臭,这人太讨厌了”顾凌在心里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大步地往前走。 “咳咳咳咳” 双手紧握,不断地催眠自己忽略身后的声音,大踏步地往前走。奈何脚下似有千斤重,脚下仿佛生了根般,怎么都无法向前挪进一步。顾凌气得直接想废了自己的腿。 “啊”用力地小声咆哮着。 万般不愿地转身,作死地走向半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出声的男人。 看着已经转身走掉,却不知为何又回来的顾凌,他微眯着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顾凌被看得再次炸毛,胸口不断地起伏,在心里反复地安慰自己:“淡定,淡定,不要跟病人计较,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计较,不然得把自己给呕死。不生气,不生气。” 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重申一遍,我是医生,作为一个有医德的人,我只是看不过你就这么死在我面前,对于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受伤,你听好了,我c没有c半点c兴趣”,“让我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我今晚什么都没干,只是在我的房间睡觉。所以,你让不让我医,你哼一声,你要是说不用,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真是的,从来都是病人求医生治病,什么时候变成医生求病人治疗了。上赶着给人治病,真是给医学界的同仁丢脸。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顾凌只顾着暗自感叹自己悲哀,脸上的表情时而纠结,时而放松,非常丰富,十分有趣。 殊不知,她这暗自纠结的模样,被对面的人瞧了个遍。 嘴角不由自己地流露出了一抹众人不曾见过的微笑,只是在顾凌再次看向他时,不着痕迹地恢复面瘫样。 “你记住了,我叫司卿墨。”状似无意地开口自我介绍道。 顾凌微微皱眉,心想:“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你这人也忒奇怪,今晚过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我管你是谁。” 见顾凌没甚反应,不耐地道:“你听到没” 顾凌只能无所谓地道:“知道了。现在可以给你看病了吗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也不用我出手了。” “动手吧。”司卿墨说完这句话后就平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流血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果真是个怪人。”顾凌在心中诽腹道。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阴晴不定的态度,顾凌开始专心救人。 虽然看这人不怎么顺眼,但是在对待救人这件事上,只要她说了救,即便对方跟她有天大的仇恨,她也不会含糊,定然会尽自己的全力去救人。医者救人,她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这是她身为医者的原则。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虽然能够宣布病人死亡的只有医生,但只要有一丝救活的可能性,她就不会放弃病人活下去的希望。 解下绑在腰间的白布包,里面的手术刀c麻醉剂c医用手套等都是她待会要用到的东西,她大大方方地将这些东西展示在司卿墨的眼前。 一看到这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司卿墨脸色骇然,紧紧地盯着顾凌手中的东西。 第十一章 无语,冤枉好人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c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 第十二章 保命,加大剂量 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可就是感觉不一样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司卿墨再次凝眉思考。 那赤裸裸的视线盯着顾凌十分不自在,她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司卿墨的打量,心里不明白这人为何又要盯着她看。只能当此人应当是神智有问题,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远离此人,那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的犀利无比的眸子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顾凌将自己装扮好,条件反射地对着司卿墨微微一笑,温声安慰道:“请放心,相信我的专业。” 说完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对象貌似不需要术前安慰。这该死的习惯啊,顾凌在心中狼嚎。 司卿墨冷不防地看呆了,心中的异样一闪而过。 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再理会司卿墨,拿起麻醉剂,趁司卿墨不备时,快准狠地迅速地扎了下去。 银色的针头刺破皮肤,冰冷的液体顺着针头缓缓地流入体内。 司卿墨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向手臂处,想避开,同时伸手打向顾凌。 顾凌早有准备,迅速推进液体,弹跳开。 司卿墨想强撑着身体起来,奈何感觉全身有气无力,眼中喷火,咬牙切齿道:“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顾凌随即严肃道:“你躺好,不要动。我说了会救你就绝不会害你。既然你相信了我,那就请你完全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害你。” 不多时,顾凌就将注射器收好放入白布包中,静静地看着司卿墨,在心中倒数十秒。 只见司卿墨的意识越来越涣散,身体不受自我的控制让他感到不安。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他愤怒地想杀人。 “你你给我打了什么” 司卿墨厉声道,只是这气势怎么听都不足刚才让我恐惧。 “放心,不是要你命的东西。你们这里的麻沸散而已。”顾凌很配合地说着,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样子。 如果司卿墨再仔细一点,便会听出顾凌话里的漏洞,只可惜,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然完全被自己身体无端产生的陌生感所吸引。 “不可能。”司卿墨想都不想便否定了。 他的体质从小便异于常人,比较烈性的毒药都伤不了他分毫,更何况是这常见的麻沸散。 “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制的,跟平常商铺上卖的不一样的。待会缝合伤口的时候可能会很疼,我担心你忍不住,只要你稍稍一动,我要是把控不住力道,那便极有可能危及到你的生命,既然我动手救你,那就不能让你在我手上没了姓名。所以只能给你打了。”顾凌相当正气凛然道。 其实,只要还是她手中的药不够,待会势必要从空间站里拿抗生素c葡萄糖那些对伤口愈合有用的药,再有就是不该在这个时空出现的医治手法,而这些是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不然,她肯定被当成妖女拉出去问斩。 为了杜绝被他看到那些“诡异”的事情,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只能加大了麻醉剂的量,那量麻醉五个人都绰绰有余,更别说麻醉他一人了。 顾凌开始庆幸为了以防万一,加大了麻醉的剂量,从这人刚才的反应中,貌似一般的麻沸散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要是这麻醉药对他无效,想想他刚刚那眼神,顾凌的脖子不忍一缩,一股冷嗖嗖的凉气从后脖颈处略过。 可是,现在嘛,她就不信司卿墨能扛住这么大剂量的麻醉药。 “女人,你找死。” 司卿墨怒火中烧,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令他非常不爽。不顾身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开始运气,企图冲破麻醉的控制,顺势拿起放在一旁的剑,歪歪扭扭地指向顾凌,毫不犹豫地往顾凌的身上招呼。 “喂喂喂喂你别乱来啊,我真的是为了救你啊。喂”凌厉的剑锋直直地刺向顾凌的脖子,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取顾凌之性命而后快。顾凌机敏地往一旁一躲,这才堪堪地避开司卿墨的那一剑,后怕地贴着墙壁一站。 此时,顾凌也怒了,机关扫射般开口骂道:“你丫啊,我都说了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要真想杀你,来客栈之前就将你剁了喂狼,刚才给你注射的就不是麻醉药而是毒药。你丫的,别不识好人心” 司卿墨本就受了重伤,再加上麻醉药的作用,能撑这么久还不倒就已经实属不易。 “这个男人的意志力果然是非常人能比的,与此人为敌绝对死得很惨。”顾凌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 司卿墨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般,继续拿着剑指着顾凌,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刻便会倒下。 顾凌稳了稳自己的心绪,连忙道:“我真没害你之 心,你别再乱动了,要是真的流血过多,那就不关我事了,我是不会负责的。” 一边说,一边大量着司卿墨的反应。 渐渐地,司卿墨的双眼开始迷离,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顾凌在心里倒数着:“三二一倒。” “咚”的一声,应声而到,想想都疼啊。 “顾凌,你给我等着。”彻底昏迷前,司卿墨用尽全身的力量咬牙切齿道。 即使他再怎么不爽,在强烈的药效面前,再强大的神经都无法抵挡得了麻醉药的麻痹作用,昏了过去。 “呼,终于倒了。”顾凌拍了拍胸脯,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最讨厌这种强势的人了,越有权,医治起来越麻烦,我简直是闲的,以后一定要远离你们这种人。” 轻步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下司卿墨的状态,确定他真的昏睡过去,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第十三章 伤情,手术成功 将他的身体摆平,开始动手检查伤势。 不是她想趁机报复他刚刚对她的不礼貌,而不将他放到床上,而是她这娇弱带伤的小身板实在是扛不动一个大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受伤被麻醉了的男人。所以,就只能让他在地上躺着了。 十分小心地用剪刀剪开伤口处的衣料,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顾凌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些许布料跟伤口相搅在一起,被鲜血染得似肉非肉,似布非布,甚至有些布料已经被镶嵌进肉里,与肉体想融合。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布料被搅进了伤口的尽头。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这伤口简直就是先用剑在人的身上挖出一个窟窿,然后不断地用布料往里面塞而形成的。要是不及早处理,伤者就算不因伤口感染发炎而死,也会活活疼死,这施暴人简直是人间变态啊;这男人更是变态中的变态,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稳如泰山c像个正常人一样跟他们对战,不是变态,就是变态的祖师爷。 拿出小镊子,轻柔地从伤口里面夹出一条又一条的小布条,继而扔在一旁,越是到后面,越是触目惊心。 这小布条就像是一条条的蠕虫,重力拉担心扯到伤口,轻点又拉不出来,必须得是不轻不重的力气才可。 不知过了多久,蹲得双腿发麻c额头冒汗,才将所有小布条从伤口里夹了出来。 看着这些血淋淋的小布条,顾凌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扯了扯,继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心中对这人的忍痛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方才听到他扯到伤口时倒吸一口冷气,她都快怀疑这人不是人或者是这人根本就没有痛觉了。 将伤口处理干净后,消毒,缝合,挂营养液。 看着吊瓶中那龟速的流动速度,顾凌知道自己今晚是回不去了。认命地搬来一张凳子,双掌撑着下巴,紧紧地盯着吊瓶,时刻观察着司卿墨的身体状态。 虽然她能够确定司卿墨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术后治疗与照看尤为重要。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要是她走后,这人突然高烧引起伤口发炎,继而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导致身亡,那她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这并非是危言耸听,她见过太多病人由于术后的护理不当而死亡的案例。因此,每次手术结束后,不管多累,她都要打起精神,跟病人家属再三强调应当注意的事项。为了避免这人也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只能熬夜继续守着。 所幸,她习惯了熬夜,习惯了当夜猫子,习惯了通宵达旦的生活 医生这个行业,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人人都说医生是一个非常吃香的行业,殊不知,医生其实也是一个高危的行业。一不小心,便有被吊销执业医师证的可能。 医生不能当医生并不是吓唬人的玩笑话,现实中,有无数的医生就是因为手术中一个小小的失误而断送了自己的整个医学生涯。所以,在手术开始前,无论是大手术还是小手术,医生都要养精蓄锐,做好通宵达旦的准备。 然而,并不是所有医生都有这种调整身体状况的时间与福利。 在战场上,在医源紧缺的情况下,医生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特别是在医疗条件极其差的情况下,医生不行也得行,子弹无眼,当伤员送到你面前时,你就是不行也得行,因为,你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这时救人完全靠多年的行医经验与对伤口的熟练度。 半夜,顾凌被疼醒。 这时,她才意识到她的身上还有伤,摇了摇头,无奈地吐槽自己的粗心大意。 该不该说她这个医生尽职呢竟然为了救人连自己的伤都忘了处理。 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起身,摸了摸司卿墨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高烧,看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正打算起身走人,抬头便看到了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外头。低头假装在查看伤口,用余光去窥探来人是谁,仔细辨认竟觉得此人的身形似曾相识。 到底在哪里见过,顾凌深深地思索着,突然,有个人影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原来,是他。 吊瓶在此时恰好吊完,顾凌将隐藏在床头的吊瓶以及散落在一旁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医疗用品,一股脑地丢进空间站。 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确保没有遗留下什么可疑物的物品。 清了清嗓子,道:“掌柜的,我知道是你,不用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想看什么,就大大方方地推门进来吧。”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店掌柜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走了进来。咧嘴笑道:“姑娘,我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看这房间这么晚了还亮着灯, 以为出了什么事,便上来瞧瞧。哪知姑娘您在这里,不知,姑娘所为何意” 顾凌眼中含笑地对掌柜的道:“所为何意掌柜,我这人直来直往,不喜欢打哑谜,有什么说什么,你也不必跟我绕弯子兜圈子。我知道你来这干嘛的,是来看他的吧。”侧身一站,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司卿墨跃然出现在掌柜的眼中。 看着躺在地上,四周血迹斑斑,脸色惨白,毫无动静的司卿墨。 店掌柜的表情,霎时变得阴沉,从袖子中抽出利器,直指顾凌,语气十分不善地道:“你,找死,竟敢对我家王爷下手。” 那看向顾凌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十四章 危险,被人误会 顾凌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方才还人畜无害瞬间凶神煞气的店掌柜。这人,表面看着挺老实巴交的,不曾想下手竟这么狠,简直就是冲着一击毙命的目的而出手的。 “靠,有没有搞错。”顾凌简直要气死了。她大半夜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无怨无悔c不求回报地给这人包扎治伤,不求听到一声感谢,至少也不用杀人灭口吧。 眼见那脚尖即将踢到自己,说时迟那时快,连忙单手撑着桌面,接着借助桌面的力量,转身便来了一个漂亮的侧翻。 只见顾凌的脚刚着地,紧接着那头便传“啪”的一声刺耳的巨响,桌子竟被这人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看着裂成两半的桌子,顾凌的脾气“蹭蹭蹭”往上涨,火冒三丈。 直接朝着对面打算再次对她下死手的人怒吼道:“你丫的,你是瞎了还是没长眼睛你的眼睛是用来当摆设用的吗躺在地上的人死没死,你不会自己看你看一眼再对我动手能少块肉还是怎么滴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神经病,我怎么会遇到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简直是倒大霉了。看什么看,你看一眼会死啊,我又跑不了。” 顾凌本来只是想发泄下自己内心的不满,不成想竟真的唬住了对面的人。 这时,司卿墨轻声地发出了一声:“咳。” 这声虽小,虽然还是那么得令人讨厌,可是顾凌此时却觉得这简直是堪比天籁的救命之声。不然,那人若执意要杀了她再去看司卿墨,到时候她跟谁喊冤。 “今晚以后,一定远离这些人。”顾凌暗暗地下定决心。 只见来人瞬间便跑到了司卿墨的身边,焦急地喊道:“二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扶我起来。”说完便要撑地而起。 看着这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架势,顾凌简直要呕血而亡。 她上辈子c不,这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样的人。 淡定淡定,不生气不生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不知过了多久,顾凌才强忍下心中的暴怒,“好心”地出口道:“你伤口刚包扎不久,要是扯开了可不关我的事,或者是再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感染啊,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还有啊,既然你醒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还不忘瞪了店掌柜一眼。 店掌柜的用手掩嘴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 心平气和地看着顾凌时,才发现顾凌的眼眶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色,额头冷汗淋漓,脸上尽是疲倦之色,紧咬着嘴角,似乎隐忍着疼痛,可是,看来看去,也没瞧见顾凌身上有什么伤,更何况,他刚刚虽出手对付她,可是并没有伤到她分毫。 但,不管怎么说,顾凌也是一介女子,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人家出手,怎么说都是他的不对。思及此,站起来,对顾凌微微弯腰道:“姑娘,方才是在下鲁莽了,有冒犯到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诚意十足。 哼,现在才知道后悔,顾凌无端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心中对此人十分不屑,知人知面尚且不知心,更何况她连此人的面都不曾见过,何谈知心一看面相,妥妥的一个笑面虎。得亏是她的身手够好才躲过了他的袭击,假若今天她没有躲过他那一脚,她不死也得半残。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完了做梦 然而,这二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故此,纵然心中十分瞧不起此人的做法,面上依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连想往外走的步伐也堪堪停住了。 转身严肃地交待一些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你把他扶到床上躺着,尽量小心些,不要扯动伤口。我方才是没力气搬动他,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在地上给他包扎伤口。刚刚我给他注射了麻沸散,药效估计得过会儿才能完全散去,没了麻沸散的麻醉后,伤口可能会有些痛,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再有就是,在伤口完全恢复之前,尽量吃得清淡些,特别是不要碰那些发物,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如果有些低烧的状况,这也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接着抬手就丢给对面人一个白瓷瓶,本以为会是店掌柜的接着,不料想,那个男人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继续道:“这是有利于伤口复原的药,饭后吃,每次一粒即可,吃五天,每三天换一次伤口上的纱布,半个月后,伤口差不多就可以完全愈合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大夫将线拆掉就行了。” 说完,不再停留,大踏步地往前走。 她是真的疼啊,后背的肉估计都和那些轻薄的布料黏在一起了。疼死她了,此时,她只想赶快回房间躺着。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她快要踏出门槛时,店掌柜的再次出口道:“姑娘,留步,敢问姑娘大名。” 顾凌一怔,那声音温柔地一点都不似方才还剑拔弩张地对着她的人会说出的话。 可是,这问题倒是难住她了她叫顾凌,可是她真的是顾凌吗 思索了会,突然眼前一亮,道:“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好好的姑娘家为何取此名” 可是,顾凌早已走了。无人会回答他的疑问。 顾凌走在门房的走廊上,也在想为何会对“九死一生”有这么大的执念 她好好的一个人,来到这里之前,生平未曾遭遇过大风大浪c大险阻,也未曾被人扇过巴掌。在另一个世界,有父母疼,有弟弟亲,何以来到这里之后,便将自己好好的姓名隐了,另外叫甚么九死一生呢 想来只因她立世二十四载,所遇见的只有三种东西:第一种是蛇虫鼠蚁,此四物只闻其名不见其身,便可令人感到毛骨悚人,密集恐惧症者更是见之便倒;第二种是豺狼虎豹,伶牙俐齿,死其口下者,惨状用悲惨二字不足以形容;第三种是魑魅魍魉,逢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人生短短二十四载,在此中过来,未曾被第一种所蚀,未曾被第二种所啖,未曾被第三种所攫,如此惊世骇俗之物,竟都被她避了过去,如此人生,能算是九死一生吗 如若不算,这穿越时空,跨越千年,竟不被隧道中的雷电劈死,还能安全地魂穿他人,安然地活了下来,如此,总该算是九死一生了。所以,方才脱口而出的“九死一生”,与其说是对自己人生无常的自嘲,不如说是对自己命大的纪念。 命蹇事乖,虽说不能消极地听天由命,但如今这境况,恐怕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凌艰难地走着,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经历着锥心之痛。 越想越觉得委屈,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就是走着走着就湿润了泪框,仰头望了望即将破晓的天空,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落下来,仿佛这样就不曾伤心流泪过 恰在此时,流星划过。顾凌赶紧双手合十,虔诚无比得无声息地道:“爸,妈,我想你们了。我好想回家,你们现在过得好吗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不要再找我了,找不到的。” “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将来要是真的有机会,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飞奔回到你们的身边。爸爸妈妈,请你们一定不要再为了找我而累垮了身体,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等我” 第十五章 被吵,怒火中烧 拖着早已疼痛难忍c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胡乱地给自己的后背撒了点药,随手拿出一小瓶葡萄糖,咕噜咕噜地喝下,给自己的身体补充一点能量,便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睡觉。 这大半夜折腾得她差点没了半条命,现在的她只想睡个昏天地暗,隔绝外界的一切人与物。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天不遂人愿。 刚睡下不到四个小时,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便源源不断地传来,仿佛地震般震得整个房间摇摇欲坠。 睡得正香的顾凌被无情的敲门声震醒,十分痛苦烦躁地抱头喊叫一声,“啊” 睡眼迷离地望了望前方,郁闷地用被子将自己的耳朵捂住,继续蒙头大睡。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嘭嘭嘭” 奈何门外敲门之人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似乎只要顾凌不开门,这敲门声便会一直响下去。 “小姐” “小姐” “顾姑娘” “顾凌。”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男子的声音顾凌十分疑惑,一把将头上的被子扯下。脑袋一时宕机,卡路了。这几人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仔细回忆着这似熟非熟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地搜索属于这声音的主人,顿时一个机灵,睁开了双眼,终于想起了这几人是谁。 门外的人,继续一边拍门一边大喊着。那叫喊中略带哭泣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凌死了呢。 此时的她真的想提刀杀人,双手愤怒地用力捶打着床板,恍若如此便能纾解心中的烦躁。 那敲门声简直可以和震耳欲聋的打雷声一较高下,她要是还能不受影响地继续睡下去,那她就真的是猪的祖师爷了。 用力地掀开被子,翻身而下,气汹汹地赤足走到门口。拉开门就向门口站着的那几人恶狠狠地喷火道:“墨芝,我是死了还是怎么着了这门是你家的,敲坏了不用陪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我,不然我杀了你。还有你,店掌柜的,我们很熟虽说这是你的客栈,但这个房间是我用钱租下来的,不是白嫖的,既然租给我了,那就请你有点契约精神。大清晨的,一个大男人来敲未曾谋面之女的门,意欲何为你不要名声,我还要清清白白地做人呢。” 说完,还不解气,越想越生气,怒视着带着面具站在一旁当空气人的司卿墨没好脸色地道:“还有你,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啊自己伤得有多重心里没点数吗不想活了就直接自裁,或者从这里跳下去,不是半死也是半残,浪费空气干嘛” 越说越觉得火大,但看着没啥反应c虚弱地还在轻微咳嗽出声的司卿墨,想继续喷涌而出的话就那样戛然而止,小声不满地嘟哝道:“白瞎了我那么稀贵的药品,早知道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让你疼死算了。” 看着披头散发c双眼通红,像机关枪一样不断地喷着扎人心话的顾凌,墨芝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两步,泪眼汪汪地看着顾凌。店掌柜的则仿佛被点住了穴道般,一动不动,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有司卿墨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依旧冷冷地站在那里,只是,那嘴角微扯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上一个敢这么指着他鼻子骂他的,现在的坟头都长草了。而现在,他不仅没有一点被骂的难堪,心情还有点愉悦,眼眸含笑的盯着顾凌。 顾凌在心里直呼“神经病”,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 店掌柜的在不经意间的转头看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心里直犯嘀咕:“他这二哥怎么被骂还这么开心不会伤糊涂了吧。” “小c小c小姐” “别哭,我又没对你干啥,有事好好说。”看着差点被自己吓哭的墨芝,顾凌的脑袋简直在嗡嗡地叫。 她也不想发火啊,她又不是更年期到了,动不动就想训人。只是她真的有起床气啊,再加上昨天晚上累到天亮才着床,还没睡几个时辰,就被人吵醒,她不把眼前这几人给拆了就算不错的了。 “小姐”墨芝再次心惊地低下了头,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她现在完全被顾凌的霸气与怒火给震慑住了,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看着面前这人的姿态,顾凌只是淡淡地看着。 如果是平时,如果她现在的心情很好,她可能会好言好语地劝她把事情说出来,可是,今天的她,完全没那个兴致。 事情是自己的,自己不说,她能咋办,冷然道:“有事快说,不说我去睡觉了 ,我关门之后,不许再拍我的门。我不叫你进来,不要来吵我,不然你也不用在我身边呆着了。” 顾凌的话语刚落,只听见“嘭”的一声,墨芝跪地,带着哭腔说:“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又跪,顾凌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她真的是服了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下跪是不是跪一下就能解决所有事情求人求己c拜佛拜己,到头来,依靠的还不是自己 顾凌闭眼,微微吸进一口气,缓解着内心的怒火,“你先起来,就这个事” 墨芝点头如捣蒜,泪如雨下。 “起来,别跪着了。把你弟弟带来我这里,我给他看看。”顾凌突然明白了为何昨天没有看到她们两个了。 原来是回家接她弟弟了,她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害怕而逃走了或者躲在一旁看她的笑话呢。她还以为这两人刚跟她表过忠心,就背叛她了,原来不是。想通这点,顾凌一大早便有点阴霾的心情有了一点点的好转。 墨芝跌跌撞撞地跑开,却在下楼梯那里被自己的凌乱的脚步差点绊倒,若不是蔷蓝在一旁扶着,只怕就要摔下去了。 顾凌见此状,只能是扶额摇头。 第十六章 不熟,引起疑心 抬头时,发现门口还杵着两人。若有所思地挑眉道:“我说,店掌柜的,我们,很熟” 店掌柜的这时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讪然道:“不算很熟。” 听此,顾凌下巴一抬,挤眉弄眼c视线不断地往他身后瞟。 店掌柜的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疑惑地转身向后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茫然地转头看着顾凌道:“什么” 顾凌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就是既然我们不熟,我也没有跟你深交的意愿,你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大清早的堵在我房门口不好吧” 换言之,就是你从哪来回哪去,哪凉快哪待着,别在姑娘我面前晃荡刷存在感,影响我的心情。 可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此人自动地忽略顾凌了的嘲讽。若无其事地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十分坦然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司卿宇,顾姑娘今后可不要再店掌柜的店掌柜的喊在下了,不然被别人听到还以为司某人的本名就是店掌柜的了。” 顾凌摸了摸下巴,轻声道:“司卿宇,原来姓司啊。” 抬头盯着眼前的人,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旁边带着面具的这位,司卿墨是你的” 听闻顾凌的疑问,饶是向来波澜不惊的司卿宇也不由得一愣。 当今圣上的二皇子司卿墨可谓是家喻户晓啊,虽不曾见其人,但其名在民间也是响当当的。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作为二哥跟班的他自然也被众人知晓,而这顾凌貌似对此竟一无所知,实在是怪异至及。 司卿墨c司卿宇同时眯着双眼打量着顾凌,想从顾凌的脸上窥探出一点点伪装的痕迹,奈何,那迷茫无知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的伪装,十分真诚。 两人在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道:“此人若真当在骗自己,那么她一定是个十分厉害的伪装高手。” 其实,这两人是真的想多了,顾凌是真的不知道当今这天下姓司。 她刚来这个世界不到两天,一直忙得昏天暗地的,再加上原主那模模糊糊的记忆,如若没有人跟她说起这个时代的事情,她现在哪有时间去了解那些身外之事。小命都差点难保了,与已无关之事,自然是高高挂起了,哪会闲得没事干去管那些既浪费时间又劳心费神的琐事。 顾凌脸上的神情坦坦荡荡,她知道就是知道,又怎么能装作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如何假装知道而且这两人盯着她干嘛心中十分不爽,那赤裸裸的眼神令她十分不适,正想回敬回去,那两人却适时地十分默契地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司卿墨觉得没有谁会愚蠢到为了接近他而假装不认识他,因为计谋一旦被他识破,后果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故而放下了对顾凌的戒备与怀疑,但对顾凌仿佛变了一个人的疑惑依然深埋在他的心底。 如果顾凌知道司卿墨在心中是这么想她的,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怼回去:“大哥,要点脸,行不是你挡着我的路不让我走,不是我赖上你的,不要选择性失忆好吗不要脸不红心不跳地颠倒黑白好吗” 但司卿宇还是觉得顾凌不可信,仿佛世上有人不知道他二哥的大名是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相信这世间还有人不知道二皇子的大名,更不相信真的有人会不求回报地冒险救另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可是,左瞧瞧,右瞧瞧,顾凌就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丝毫作假的征兆。 故而敛眉,轻声道:“他是我二哥,昨天多有冒犯,还望顾姑娘切莫放在心上。姑娘昨晚救了我二哥,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给姑娘办到。” 顾凌嘴角微咧,自动忽略了他话中的谢意,轻笑着疑惑道:“原来是你二哥啊,不是你家王爷吗他,不是你的主子” 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逾越了,关心了不该关心的问题,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两人都是笑面虎,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呢匆匆忙忙地道:“不好意思,好奇心有点大,没有恶意。” 本以为这两人不会对她的疑惑作答,不曾想,司卿宇竟会尴尬地解释道:“不是,他是我二哥。我在外一般都叫他王爷,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叫二哥,希望顾姑娘能够保密。” 原来如此啊。 顾凌想想又不对,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很熟了。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低调收敛点为好。 两世为人,她终于知道生而为人,有时候还是不要锋芒毕露的好;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毕竟朋友多了路好走,树敌太多,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妄自菲薄c夜郎自大不是什么好事。 人家都亲自登门致歉了,她还能咋样,撒泼打滚c得理不饶人c蹬鼻子上眼那可不是她为人处世的作风,更何况她昨晚也没吃什么大亏,就是身上的伤加重了一点。 因此,只能装作大方地道:“司公子大可不必这样,昨天的事我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令兄也没有严重到病入膏肓的状态,为令兄包扎伤口也只是随手为之,举手之劳罢了。” 看着顾凌貌似真的没将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司卿宇对顾凌的戒备瞬时呈次方趋势下降,好感度呈幂次方上升。如此淡薄之人,这世间可真不多。 要知道,司家人可不会轻易地对任何人许诺。司姓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姓而已,它的背后可是无数财富和绝对权利的象征。 所以顾凌没有居功自邀的这点实在是深得他心。 司卿宇想着昨天两人大打出手c闹得那么僵,正打算说些什么来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拉近两人的距离时。 很不凑巧,墨芝带着她的弟弟来了。 第十七章 胎毒,药方何在 只见墨芝神色忧虑地用力抱紧胸前的小男孩。 瘦骨如柴c眼泡浮肿c呼吸急促c昏昏欲睡c身体僵直c面色发青,一看这症状顾凌便猜测这十之八九是胎毒。 待两姐弟走进她时,急促地出口问道:“你弟弟,这得的是胎毒” 墨芝一听,点头如捣蒜c不由分说地抱着弟弟便要给顾凌跪下。 顾凌眼疾手快地连忙制止住,赶紧拉起这两人。心中无奈地道:“你们这一天天的除了下跪还有点别的招吗你们不怕累,我还怕折寿啊。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要动不动就给别人下跪好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巾帼不让须眉,女子的膝盖骨也不是软的啊。” “小姐,求求你,救救c救救我弟弟,他得的就是胎毒。”墨芝瞬间便红了眼眶,沙哑着嗓子激动地抓着顾凌的手,仿佛顾凌是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般。 这胎毒是自娘胎中带出来的,虽说这玩意不致命,但发作时却是极其难受。 一个小孩承受痛苦的能力再大,那也有限;一旦这痛超出了自己能够承受的最大范围,没有及时控制住,也会活生生地疼死。如果这些年没有接触过什么药物治疗,绝不可能会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么些年。思及此,心中疑惑不已。 便对墨芝问道:“你弟弟这病可曾让大夫看过” 墨芝凝眉,愁闷不已地道:“有,但大夫说这是无治之症,无药可医,无法可治。能活多久只能听天由命c看弟弟自己的造化。”想到自己只能看着弟弟在痛苦中挣扎,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眼看着弟弟越来越虚弱,我们却毫无他法,我跟母亲只能祈祷老天的保佑c祈求老天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他。” “无药可医无法可治”庸医误人啊,顾凌现在手痒地想揍死那些信誓旦旦地说出这荒唐结论的人,自己医术不精就乱唬人。 听到我命由天不由我,只能活生生地等待死亡的来临的噩耗,活生生地看着一母同胞的弟弟离开自己,谁还能心静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被病魔折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助与恐慌已足够让她觉得人生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以至于回忆也是一种痛苦。 “直到有一天,我们遇到了一位专门医治无名之症的和尚。在看过弟弟的病症之后,他十分笃定地跟我们说弟弟这毒是自娘胎里带出的一股热毒,人们称它为胎毒。幸而弟弟先天体壮,所以尚可撑过这么些时日。他还跟我们说,弟弟这毒,靠凡药是治不好的,只有他的独门创药可以医治。” “独门创药独家绝创一个成天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挂在嘴边的和尚什么时候还做起了药品生意”顾凌在心中冷冷地笑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当真是利益当道正想出口嘲讽这和尚时,发现墨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故不忍打断,只能继续听着。 只见墨芝面带笑容c十分感恩地道:“在他即将离去时,我们千求万求,求他可怜可怜弟弟,他才勉强给了我们一个药方和一包末药作药引子。我半信半疑地打开,乳黄色的气体从瓶中冲出,闻了一下,只觉全身舒畅,恍如重生般。他还说犯了病只需一闻即可,我们虽不信,但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我如获至宝地将它握在手中,询问他使用的禁忌以及方法。给弟弟用了此药,不曾想真的有效。” 说到此,脸上的神情渐渐被绝望覆盖,十分颓废地道:“可是,那药早已被弟弟用完了。所以,在那之后,弟弟每次犯病,便只能咬牙忍着。弟弟活着实在是太遭罪了,为什么得这毒的人不是我,偏偏是弟弟呢” 捶手顿足地懊悔着,忽而想到了什么,十分希翼地看着顾凌,“小姐,我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只要你能救他,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求求你了,小姐。” 说着便将怀中疼得昏睡过去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出人意料地将头重重地磕向地面。 顾凌拦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芝的额头瞬间腥红一片,有些许的血丝从额头的正中央渗出。趁她抬头时,用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毫不留情地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像极了她教授对她耳提面命时的教导。 从冰凉的地上抱起熟睡中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着实可爱得紧。 这病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西医中并没有“胎毒”这一说。西医里不是没有治这病的药,只是西医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再说往小孩的身体中注入太多的药水也不好,所以,如非必要,她还是建议使用中医慢慢调养比较好,虽然时间长了些,但副作用也小了些。 幸亏她当年上的是中西医合并的院校,虽说专攻 的方向是西医,但在中西医合并的院校中学习,出来说自己不会中医,非得令人啼笑皆非不可。 值得一提的是,她当年跟着学习的导师是个十足的“变态”,在她的摧残下,她不仅对西医得心应手,对中医也略懂一些皮毛。 只见顾凌轻柔地将小男孩抱到床上放着,小男孩在睡梦中无声地嗯哼着,着实是令人心疼。 蹲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脸上尽是纠结的神色。她不是不会治,而是这治疗胎毒的药方,她记不起来啊。 顾凌此刻的内心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关键时刻掉链子,救命啊,老天,不带这么耍人的。” 急得团团转,在床边不断地来回踱步,脑袋在高速地运转着,不断地在望不到底的脑海寻找药方的身影。门口几人见她如此,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不已。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顾凌依旧在那里自顾自地走着,丝毫没有出手救人的苗头。 第十八章 忆起,捉弄乐趣 看着顾凌不断地在那里踱步,眉头深锁c愁眉苦脸的模样。司卿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哂笑道:“我说,顾姑娘,这病不治也不会死人,你要是真没有法子,不如趁早放弃罢了。” 顾凌脚步一怔,抬头凌厉地瞪着此人,这人怎么就这么欠揍呢,咬牙切齿道:“司卿宇是吧。” 司卿宇挑眉。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顾凌恨不得一掌劈死他,她就快要想出最后一味药了,这没眼力劲的,竟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气死她也。 司卿宇委屈地扭头看站在一旁的二哥,十分夸张地抽噎道:“二哥,她欺负我。” 本以为心中神一般存在的二哥会给自己主持公道,不料司卿墨连眼神都没给他,声无波澜地道:“她说的没错,你太吵了。” 霎时,司卿宇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闭紧嘴巴委屈巴巴地望着屋内。 只见顾凌再次围着一个小圆圈自顾走着,自动屏蔽外界无关紧要的一切。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就在她再次走回原点时,脚步一顿,直直地定住,仿佛被鬼附了身定住般。 门口几人见她如此,也不由地站直了身子,一时之间竟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顾凌快速地拿出纸笔,坐在桌边,笔走龙蛇地在纸上写下:樟脑钱半c枯矾钱半c大枫子三钱c石膏粉c川连c五倍子c硫磺c蛇床子c梅片各五分。 接着把笔一放,呼出一口浊气,起身将药方交给墨芝,并嘱咐道:“你现在按照上面的方子到药房抓药,并让药房先生将每一类药都研磨成粉,再买半斤茶油回来。速去速回。” 交代完后,见墨芝迟迟不动,神色纠结地看着她c欲言又止。 顾凌顿悟,转身回房拿出一锭银子交到她的手上。 墨芝感动得不知所云,正想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时,顾凌连忙出口道:“你弟弟现在只是暂时痛得昏睡过去,等下醒来,要是没有药,估计又得白遭一回罪,快去快回。” 墨芝只得心怀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朝外头走去。 墨芝走后,顾凌抬头见司卿宇正在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心想,此人只怕又在想如何才能整出些幺蛾子。想到此,脑袋都大了,她怎么糊里糊涂地惹上了这两位大神。 正想转身去照看墨芝的弟弟时,瞥见司卿宇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吓得连忙闪到一旁,十分戒备地看着他。 司卿宇自动忽略顾凌的防备,十分真诚地道:“顾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此药方” 顾凌心中嘀咕,见过要钱,没见过要药方的,问道:“莫非司公子也患有胎毒,需要医治” 司卿宇的嘴角不由地一扯,忙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的情绪,道:“并无,只是要是有了顾姑娘的方子,往后若是遇到此病,也不用毫无头绪地干着急,不知所措,凡事都有个万一,顾姑娘说呢” 看着此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顾凌心中鄙夷得要死。要不是昨晚见过此人的真面目,她此时说不定还真的以为此人是个翩翩有礼的公子了。 低头思虑,眼珠子在不断地转动着,不知又在憋着什么的坏主意。心道,竟然没病,那就别怪我了。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惹到姑奶奶我,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所以啊,这俗话说得还真是对得很。 抬头,眯着双眼,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愁眉苦脸道:“当然,有何不可,但得方容易,制药难啊,这方子从药材的寻找到最后制成药品,过程可琐碎了,十分不易,要想制成这药,不仅需要细心c耐心c恒心,更重要的是时机,没有时机,没有这机缘巧合,想制成此药恐怕是难上加难啊。” 司卿宇见顾凌说得如此艰难,心中不由地咯噔,双手抱拳,微微颔首问道:“何如此说,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其实这东西的药料也并非是什么十分珍惜罕见珍贵药材,可是若真要找齐全这些东西也着实是需要些运气。” 说及此,顿了顿,故作神秘地道:“世人皆知,世间万事万物,唯“运气”二字最是令人难以琢磨,运气好者,心想事成;运气差者,穷极一生,也不见得会成功一事。所以,我说这运气实在是个十分玄妙的东西。” 顾凌抬头望了望面前人一眼,只见此人脸上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心中不由地一惊,心想难不成真有他人患有胎毒 可是,她的谎话都编出来了,难不成现在改口说方才的那一堆话都是她无中生有瞎说的,都是她诓骗他的那不是自我打脸么。 再说,是他自己说的没有人患此病,所以,要说错,那也不在她,谁让他不说实话的,活该。 摸了摸脸颊,继续一本正经地道:“此药制成,需春天的白玉兰花蕊十二两c山桃花瓣五片;夏天开的蔓长春花花蕊十二两c飞燕草五朵;秋天的木芙蓉花蕊十二两c吉祥草五株;冬天的茶梅花蕊十二两c腊梅两朵。将这八种花于次年初春晒干,然后研磨成沫,放置无油无水的玻璃罐中保存好。再在来年收集谷雨这日的天落水十二钱,寒露这日的露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大雪这日的雪十二钱,将这四样水调匀,于大寒这天的辰时将其与其他药料融合在一起,捏成每颗四两重的小药丸,埋藏于桂花树下。一月后,此药即成。患此病者,每天二次服此药,并辅以茶油搽擦之,不多时便可痊愈。” 顾凌话音刚落,司卿宇便急忙地接话道:“那这一味药制好岂不是要三年的功夫倘若谷雨这天不下雨,寒露这天没有露,霜降这天不见霜,大雪这天不下雪,那又如何只要其中之一没有得到,是不是便意味着前半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顾凌煞有其事地点头答道:“不错,确实是这样。所以我刚刚才说运气是最难以琢磨的东西。其他都可靠努力得到,唯有运气这东西,难老天爷不赏饭吃,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重新来过呗。” 司卿宇眉头紧紧拧着,忧愁极了,喃喃自语道:“自古只听说打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殊不知制药竟也需天时地利人和。制药过程如此艰难,三缺一,假若运气不好,恐怕穷尽一生c等白了头发,也未必能够集全这些药料,更何况是制成药丸” 顾凌看着他如此愁眉苦脸的模样,脸上尽是伎俩得逞的微笑。 第十九章 尴尬,见效极快 沉寂在计谋成功中的顾凌,不曾想到司卿宇会突然抬头。 直直地盯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被抓了个正着,脸上的笑容就这样僵住。 此时,司卿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凌方才对他说的全然是假的,都是在骗他的。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敢如此当着他的面挑衅他的智商,恶狠狠地道:“顾姑娘,这么耍我好玩吗” 也是怪他大意,方才只顾着要配方而忘了观察细节。只要他再镇定点c再冷静点c不方寸大乱,对她的话存疑,也不会被骗。 细节决定成败,这次因不注意细节而被骗;那下一次呢 司卿宇苦着脸,被骗是小事,可是,现在二哥在这啊,他这么容易就被人给耍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二哥原本就不太认可他的能力,今后就更加不会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 一想到这,司卿宇便想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依旧云淡风轻得像个没事人一样的顾凌,但一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家,故而硬逼着自己咽下这口气。 有仇不报非君子,顾凌给他等着。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让顾凌后悔今日欺骗他的所作所为。 悄无声息地低头用余光看了一眼司卿墨,心里在不断地祈祷着,希翼他二哥什么都没有听到c什么都没看到,尽管这个可能性的结果几乎为零。 果不其然,他那心惊不安c谨小慎微的眼神刚望向司卿墨,便与司卿墨那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司卿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含蕴不言而喻。 司卿宇觉得自己完了,耷拉着脑袋,了无生机,不断地懊悔着自己一时的粗心大意。 顾凌方才明显是将药方交给了她的丫鬟,倘若这药真的这么难以聚集,药房又如何会有此时去药方不会徒劳而返且顾凌方才那十分自信的模样,一定是笃定了药方一定会有。可见,该方的药料应当是十分寻常之物。 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顾凌也不绕圈子,尴尬地收起脸上的笑。直接将方才给墨芝的药方再临摹一张给他,并将相关的注意事项说明。 被骗了一次的司卿宇看着手中的药方,丝毫不敢相信顾凌就这样二话不说直接把药方给他。 左看看右看看,无论怎么看,果然,上面的药材都是些非常稀松平常的东西。但越看越觉得此药方不可能是真的,这么简单的东西能够治好令小儿痛苦不堪的热毒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便带着十分明显的怀疑口吻说道:“顾姑娘,你确定这药方当真是真的这么平常的东西能治病没骗我” 顾凌直接表情管理失败,忍无可忍地翻了一个白眼,十分不屑地冷漠道:“嗤,爱信不信,给你假的吧,你说我骗你;给你真的吧,你怀疑是假的。跟你这种人打交道也真是够累的,这样吧,我们本来也不认识,你把它还给我,或者撕了,眼不见心不烦。” 说完便要伸手去抢,可奈何身高不够高啊,司卿宇手一抬,顾凌就算是踩在凳子上跳起来也未必拿得到。 本着好女不跟男斗的原则,顾凌决定往后离此人远一点。 明天就离开这里,重新找寄居的地方。她就不信天地之大,还没有了她顾凌能够落脚的地方;她就不信普天之下,没有她顾凌的容身之所。 转身就往房间走,不再理会此人。 独留司卿宇在原地尴尬了好一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将求救的眼光望向方才对自己的能力明显有质疑的二哥,奈何司卿墨此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双手背立而站,眺望远方,表情冷淡得恍若局外人。 恰在此时,“哒哒哒”的跑动声由远而近。 墨芝左手拎着几包药,右手拎着茶油,满额头的汗,看得出来这一路没少奔波。焦急地拿紧手中的药物,奔向正转身的顾凌,自动略过门口气场强大的两人。 顾凌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药,顺手递给她一个帕子擦擦汗。 便自顾去捣鼓那些药材,而司卿宇此时也不再顾得什么男女有别,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凑近,全神贯注地看着顾凌如何捣鼓那些药材,如何将那些药涂到患者的身上。 全程观看,尽管心中有疑虑,也不曾离开半步。 此时,床上的人儿再次痛苦地咬牙低吟着,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墨芝赶紧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将自己的手臂深入他的口中,以防他咬伤自己。不断地哼唱着催眠小曲,企图这样转移他的注意力。 然而,效果并不太理想。看着弟弟日渐瘦弱c被病痛不断折磨着的身躯,墨芝越发 觉得自己没用,豆大的泪珠不断地往下掉。 顾凌赶紧将新鲜出炉的药给他用上。静静地等待药效的发挥,一刻钟后,小人儿在墨芝的怀中逐渐归于平静,紧咬着墨芝那细小的手臂的嘴巴也缓慢松开,可见他的痛苦在渐渐地减轻。 顾凌也没想到此药的功效竟如此之大,涂下去没几分钟便有所缓解。 在现代,很多孕妇都被当成了家里的宝贝疙瘩,一家人精心照料着,穿吃用度都非常讲究,因而新生儿出生的时候都是白白胖胖的,十分健康,什么小毛病都没有,更不用说这“胎毒”了。 虽然她十分肯定这药方有用,但毕竟没用过,说不担心是假的;全然没有想到这药效竟如此“猛烈”,用即见效。担忧全无,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司卿宇绝对不会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完全被震撼住了,困扰众人许久的“不治之症”c被太医院众人称为“绝症,只能等死”的病竟被这十分平常的药治好了,还不用内服,只需外抹便可。看向顾凌的眼中不免多了一抹的钦佩。 转身想找他二哥,门口却早已空无一人。 不再多想,便转身急忙离去,不料想竟撞到了门窗,好大的一声,只听声音便觉得十分疼,而他竟恍若失去了痛觉般,只顾着往前赶路。 他如何不急,每当看着三姐抱着孩子痛苦无泪,而那些太医束手无策时,他都想把那些太医给砍了,此时,他得到了此良方,如何不激动,如何能不激动 第二十章 糟糕,忘了弟弟 看着匆匆离去c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的司卿宇,顾凌不仅不在意,还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她是个医生,在她的眼中,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别人的眼中,男女之间有着千差万别。况且这里也不是现代社会,生存于这里的人的思想开明程度远远不及现代。 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纵使是以文明人自诩的现代人,若要在男医生与女医生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肯定是选择男医生。 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她可不会没心没肺地忘记顾府那对她虎视眈眈c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两母女。 想想她在她们脸上的杰作,顾凌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谣言传得多了,谁还会去管它到底是真是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浪费时间去求证只靠一张嘴说就可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没做过别人怎么会说一传十c十传百,吃瓜的众人永远相信耳听为实。 人多势众,她一个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的人如何去与众人对抗蚍蜉撼大树,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指点,却无法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这指指点点来得毫无厘头。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弱无比的人儿的状态有所起色,脸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顾凌内心由衷得高兴。 于她而言,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最大成就感c幸福感并不是能够获得多大的荣誉,在医学上有多么大的建树,而是病人痊愈后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以及对重拾生活希望之光的坚定信念。 以前,总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用毕生所学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能够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是她从医的使命。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还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行医救人多年,她最佩服那种无论面对何种磨难,眼神都熠熠生辉的人。那是即使面对生活的不公也依旧不肯服输的傲气,即使被生活判了死刑,只要还有一丁点希望便不会放弃的坚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够毫无杂念地行医救人,一生活得恣意潇洒,不被所谓的功名所劳累。 看着相处得十分温馨的姐弟俩,顾凌的嘴角微微笑着。 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糟了。她只顾着忙,竟把弟弟给忘了。 跟墨芝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去。 看着匆匆离去c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的司卿宇,顾凌不仅不在意,还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她是个医生,在她的眼中,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别人的眼中,男女之间有着千差万别。况且这里也不是现代社会,生存于这里的人的思想开明程度远远不及现代。 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纵使是以文明人自诩的现代人,若要在男医生与女医生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肯定是选择男医生。 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她可不会没心没肺地忘记顾府那对她虎视眈眈c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两母女。 想想她在她们脸上的杰作,顾凌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谣言传得多了,谁还会去管它到底是真是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浪费时间去求证只靠一张嘴说就可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没做过别人怎么会说一传十c十传百,吃瓜的众人永远相信耳听为实。 人多势众,她一个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的人如何去与众人对抗蚍蜉撼大树,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指点,却无法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这指指点点来得毫无厘头。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弱无比的人儿的状态有所起色,脸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顾凌内心由衷得高兴。 于她而言,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最大成就感c幸福感并不是能够获得多大的荣誉,在医学上有多么大的建树,而是病人痊愈后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以及对重拾生活希望之光的坚定信念。 以前,总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用毕生所学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能够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是她从医的使命。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还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行医救人多年,她最佩服那种无论面对何种磨难,眼神都熠熠生辉的人。那是即使面对生活的不公也依旧不肯服输的傲气,即使被生活判了死刑,只要还有一丁点希望便不会放弃的坚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够毫无杂念地行医救人,一生活得恣意潇洒,不被所谓的功名所劳累。 看着相处得十分温馨的姐弟俩,顾凌的嘴角微微笑着。 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糟了。她只顾着忙,竟把弟弟给忘了。 跟墨芝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去。 看着匆匆离去c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的司卿宇,顾凌不仅不在意,还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她是个医生,在她的眼中,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别人的眼中,男女之间有着千差万别。况且这里也不是现代社会,生存于这里的人的思想开明程度远远不及现代。 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纵使是以文明人自诩的现代人,若要在男医生与女医生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肯定是选择男医生。 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她可不会没心没肺地忘记顾府那对她虎视眈眈c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两母女。 想想她在她们脸上的杰作,顾凌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谣言传得多了,谁还会去管它到底是真是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浪费时间去求证只靠一张嘴说就可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没做过别人怎么会说一传十c十传百,吃瓜的众人永远相信耳听为实。 人多势众,她一个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的人如何去与众人对抗蚍蜉撼大树,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指点,却无法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这指指点点来得毫无厘头。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弱无比的人儿的状态有所起色,脸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顾凌内心由衷得高兴。 于她而言,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最大成就感c幸福感并不是能够获得多大的荣誉,在医学上有多么大的建树,而是病人痊愈后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以及对重拾生活希望之光的坚定信念。 以前,总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用毕生所学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能够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是她从医的使命。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还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行医救人多年,她最佩服那种无论面对何种磨难,眼神都熠熠生辉的人。那是即使面对生活的不公也依旧不肯服输的傲气,即使被生活判了死刑,只要还有一丁点希望便不会放弃的坚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够毫无杂念地行医救人,一生活得恣意潇洒,不被所谓的功名所劳累。 看着相处得十分温馨的姐弟俩,顾凌的嘴角微微笑着。 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糟了。她只顾着忙,竟把弟弟给忘了。 跟墨芝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去。 看着匆匆离去c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的司卿宇,顾凌不仅不在意,还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她是个医生,在她的眼中,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别人的眼中,男女之间有着千差万别。况且这里也不是现代社会,生存于这里的人的思想开明程度远远不及现代。 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纵使是以文明人自诩的现代人,若要在男医生与女医生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肯定是选择男医生。 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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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她可不会没心没肺地忘记顾府那对她虎视眈眈c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两母女。 想想她在她们脸上的杰作,顾凌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谣言传得多了,谁还会去管它到底是真是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浪费时间去求证只靠一张嘴说就可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没做过别人怎么会说一传十c十传百,吃瓜的众人永远相信耳听为实。 人多势众,她一个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的人如何去与众人对抗蚍蜉撼大树,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指点,却无法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这指指点点来得毫无厘头。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弱无比的人儿的状态有所起色,脸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顾凌内心由衷得高兴。 于她而言,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最大成就感c幸福感并不是能够获得多大的荣誉,在医学上有多么大的建树,而是病人痊愈后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以及对重拾生活希望之光的坚定信念。 以前,总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用毕生所学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能够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是她从医的使命。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还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行医救人多年,她最佩服那种无论面对何种磨难,眼神都熠熠生辉的人。那是即使面对生活的不公也依旧不肯服输的傲气,即使被生活判了死刑,只要还有一丁点希望便不会放弃的坚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够毫无杂念地行医救人,一生活得恣意潇洒,不被所谓的功名所劳累。 看着相处得十分温馨的姐弟俩,顾凌的嘴角微微笑着。 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糟了。她只顾着忙,竟把弟弟给忘了。 跟墨芝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去。 看着匆匆离去c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的司卿宇,顾凌不仅不在意,还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她是个医生,在她的眼中,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别人的眼中,男女之间有着千差万别。况且这里也不是现代社会,生存于这里的人的思想开明程度远远不及现代。 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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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纵使是以文明人自诩的现代人,若要在男医生与女医生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肯定是选择男医生。 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她可不会没心没肺地忘记顾府那对她虎视眈眈c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两母女。 想想她在她们脸上的杰作,顾凌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谣言传得多了,谁还会去管它到底是真是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浪费时间去求证只靠一张嘴说就可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没做过别人怎么会说一传十c十传百,吃瓜的众人永远相信耳听为实。 人多势众,她一个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的人如何去与众人对抗蚍蜉撼大树,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指点,却无法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这指指点点来得毫无厘头。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弱无比的人儿的状态有所起色,脸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顾凌内心由衷得高兴。 于她而言,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最大成就感c幸福感并不是能够获得多大的荣誉,在医学上有多么大的建树,而是病人痊愈后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以及对重拾生活希望之光的坚定信念。 以前,总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用毕生所学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能够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是她从医的使命。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还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行医救人多年,她最佩服那种无论面对何种磨难,眼神都熠熠生辉的人。那是即使面对生活的不公也依旧不肯服输的傲气,即使被生活判了死刑,只要还有一丁点希望便不会放弃的坚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够毫无杂念地行医救人,一生活得恣意潇洒,不被所谓的功名所劳累。 看着相处得十分温馨的姐弟俩,顾凌的嘴角微微笑着。 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糟了。她只顾着忙,竟把弟弟给忘了。 跟墨芝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去。 看着匆匆离去c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的司卿宇,顾凌不仅不在意,还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她是个医生,在她的眼中,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别人的眼中,男女之间有着千差万别。况且这里也不是现代社会,生存于这里的人的思想开明程度远远不及现代。 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纵使是以文明人自诩的现代人,若要在男医生与女医生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肯定是选择男医生。 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她可不会没心没肺地忘记顾府那对她虎视眈眈c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两母女。 想想她在她们脸上的杰作,顾凌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谣言传得多了,谁还会去管它到底是真是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浪费时间去求证只靠一张嘴说就可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没做过别人怎么会说一传十c十传百,吃瓜的众人永远相信耳听为实。 人多势众,她一个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的人如何去与众人对抗蚍蜉撼大树,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指点,却无法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这指指点点来得毫无厘头。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弱无比的人儿的状态有所起色,脸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顾凌内心由衷得高兴。 于她而言,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最大成就感c幸福感并不是能够获得多大的荣誉,在医学上有多么大的建树,而是病人痊愈后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以及对重拾生活希望之光的坚定信念。 以前,总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用毕生所学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能够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是她从医的使命。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还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行医救人多年,她最佩服那种无论面对何种磨难,眼神都熠熠生辉的人。那是即使面对生活的不公也依旧不肯服输的傲气,即使被生活判了死刑,只要还有一丁点希望便不会放弃的坚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够毫无杂念地行医救人,一生活得恣意潇洒,不被所谓的功名所劳累。 看着相处得十分温馨的姐弟俩,顾凌的嘴角微微笑着。 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糟了。她只顾着忙,竟把弟弟给忘了。 跟墨芝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去。 看着匆匆离去c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的司卿宇,顾凌不仅不在意,还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虽说她是个医生,在她的眼中,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别人的眼中,男女之间有着千差万别。况且这里也不是现代社会,生存于这里的人的思想开明程度远远不及现代。 不说在这个尊卑贵贱c三六九等分明的时代,即使是众人追求公平正义的现代社会,尽管女医生也是医生,也不会得到平等的对待,依然被不少人贬低c暗地里使绊子。 纵使是以文明人自诩的现代人,若要在男医生与女医生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肯定是选择男医生。 在这个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年代,毫无关系的男女长时间待在同一间房里,传出去总归不好。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再添油加醋地润色一般,谣言四起,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一千张嘴也难以辨清。 她可不会没心没肺地忘记顾府那对她虎视眈眈c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两母女。 想想她在她们脸上的杰作,顾凌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谣言传得多了,谁还会去管它到底是真是假。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浪费时间去求证只靠一张嘴说就可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没做过别人怎么会说一传十c十传百,吃瓜的众人永远相信耳听为实。 人多势众,她一个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懵懵懂懂的人如何去与众人对抗蚍蜉撼大树,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指点,却无法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这指指点点来得毫无厘头。 看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弱无比的人儿的状态有所起色,脸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顾凌内心由衷得高兴。 于她而言,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最大成就感c幸福感并不是能够获得多大的荣誉,在医学上有多么大的建树,而是病人痊愈后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以及对重拾生活希望之光的坚定信念。 以前,总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够用毕生所学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能够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是她从医的使命。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还能不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行医救人多年,她最佩服那种无论面对何种磨难,眼神都熠熠生辉的人。那是即使面对生活的不公也依旧不肯服输的傲气,即使被生活判了死刑,只要还有一丁点希望便不会放弃的坚毅。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够毫无杂念地行医救人,一生活得恣意潇洒,不被所谓的功名所劳累。 看着相处得十分温馨的姐弟俩,顾凌的嘴角微微笑着。 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糟了。她只顾着忙,竟把弟弟给忘了。 跟墨芝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去。 第二十一章 质问,及时认怂 司卿宇匆匆忙忙地按照药方到医馆抓好药后,便送往三公主府中。 不巧,撞见了不知何时悄然离开的司卿墨。 不知为何,他有意隐瞒药方,无奈在司卿墨的施压下还是缴械投降,一五一十不敢有所隐瞒地跟司卿墨说了如何得到药方的来龙去脉,特别是重点描述了自己是如何地明目张胆地闯进顾凌的房中。 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莫名其妙地被司卿墨揍了,并以眼神示意他以后离顾凌远点。 司卿宇苦着脸问为何,司卿墨缄口不言,只是用那双极具威严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他,那眼神他看一次怕一次,直把他看得背后发麻。 司卿宇可怜兮兮地望着站得十分笔挺的司卿墨,一点都不像受伤的人,如果不是脸上那稍微有点虚弱的神态,说不定他还真的以为他二哥不曾受过伤。 就这么放弃难免心有不甘,本想誓死反抗,奈何司卿墨的气场太强大,不要说反抗了,司卿宇觉得自己能勇敢地与他这令人闻风丧胆的二哥对视两分钟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勇气可嘉了,要是别人,被他二哥这么盯着,腿脚早就不知哆嗦成什么样了。 但,司卿宇还是倔强地想要个答案,即使背后早已冷汗淋漓。怎么说这人都是他二哥,再怎么揍他,也不会没分寸地要他命,所以,抱着再挨一次打的心态。大胆地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顾凌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她那么有趣,凭什么不让我见更何况人家昨晚还救了你呢。” 但,司卿墨是谁,征战沙场多年,运筹帷幄,每每出战必定令敌方溃不成军,天下人口中的“常胜将军”,当今圣上最器重的皇子,而这只是众人所知的,他的背后还有多少的势力,恐怕只有他知道。如此强大的人,岂会轻易地让人探知他心底的秘密。因而,不仅不答,反而压低了嗓音道:“你喜欢她” 那眼神看得司卿宇头皮发麻,他隐隐约约地觉得他要是敢说“是”,他二哥今天绝不是揍他一顿这么简单,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没有。就是觉得她有趣,想交个朋友。” 霎时,司卿宇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他二哥那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有所收敛,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咋回事心中疑惑不已。 莫非“二哥看上顾凌了”司卿宇身体一僵,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狐疑地盯着他二哥看,越看越觉得不可能。 他这二哥向来寡淡,连京城中最有权势的顾家千金顾茜雯都看不上,会看上一个没权没势的顾凌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撞见了正在与众人谈笑的顾茜雯。 一时之间只觉此女容貌上乘,笑靥如生,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看面相应是个温柔顾家的女子。父皇曾几次想将此女婚配给他,他愣是找借口推脱了。顾家那么优秀的千金他都看不上,怎么会看得上顾凌,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顾凌要是知道司卿宇对顾茜雯的评价如此之高,非得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或者出于人道主义免费帮他义诊一番,看他是不是眼睛瞎了,又或是脑子被驴踢了,竟如此识人不清。 她顾茜雯是个单纯c温良c柔弱的女子骗鬼呢生于皇家,这么单纯,不知是天真浪漫还是愚蠢至极。 有问题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司卿宇便不可置信般地结结巴巴地问:“二哥,你,你,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说完便紧紧盯着司卿墨的脸,想从中窥视出些什么 可是,司卿宇注定会徒劳无获。 司卿墨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他手中拿着的药,继而绕过司卿宇往前走。 司卿宇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二哥所示何意,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药,才恍悟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不由地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啪”的一声,一时失神,竟下手重了,差点没把他给疼死。 看着他二哥渐行渐远,司卿宇也顾不得疼,不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出个明白,他难受。 看看手中的药又看看他二哥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一紧,他这二哥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要是消失不见了,下次想再见到他可就难了。 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跑上去,扯住司卿墨的衣袖,眼中含泪,十分委屈地看着司卿墨。 司卿墨本想随手掀翻拉着他的人,转身看到是司卿宇,不解地看着他,再看向他的脸时,司卿宇那十分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让他一愣。虽说他会时常揍他几次,但在这京城,在他的庇护下,还没有人会敢动手伤害他。 皇城之中,谁 人不知司卿宇是司卿墨用命护着的人。 上一次就因为有个土匪头子将司卿宇给绑了,开出巨额赎金,不答应就撕票。 结果,司卿墨当天晚上就独自一人摸黑进了土匪的山头,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将司卿宇毫发无损地救了出来,徒手灭了真个土匪山寨,几百号人,一夜之间,死状极惨地暴尸荒野,血腥味笼罩着整个上空,久久无法散去。 如此,他的怒火还不能熄灭,带着自己的手下,硬是将周边的土匪窝一齐灭了个干净,百姓称手拍快,对他的赞颂不断。其实,众人皆知,他是在为自己的弟弟出气,同时也是在警告那些不怕死敢动他人的人,没本事就夹着尾巴做人,不然这就是下场。 横尸遍野,血流长河,残肢断脚到处都是,闻者皆惊恐不安,看者皆噩梦不断。自此,再没人敢动司卿宇。 所以,看着司卿宇这模样,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司卿墨不着痕迹地叹了叹口气,不解地道:“又怎么了” “二哥,你,真的喜欢顾凌”司卿墨沙哑着嗓子说,这么一听,倒还真像是哭过。 “谁打你了”司卿墨答非所问。 “没有。”司卿宇疑惑地说着,心想现在谁会敢欺负他,自从那件事之后看,他在皇城基本是横着走。 “没有,那你哭什么”司卿墨拧了拧眉。 司卿宇一愣,心想他啥时候哭了,还不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挺干净的,没眼泪啊,傻乎乎地道:“没哭啊。” 司卿墨狐疑地扫视了他一眼,貌似确实没哭,稍用力将自己的衣袖从司卿宇的手中扯出,转身欲走。 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司卿宇觉得自己最近这几天都会吃不好睡不好。连忙拦住他的路,再次坚定地像个狐狸般狡黠出口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喜欢顾凌” 司卿墨眼眸微眯,道:“怎么,皮痒了,我的事情也敢管了” 那是危险的信号,司卿宇赶紧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连连摇头:“没,没有。” 现在的他真的要哭出来了,内心在不断地哀嚎:“二哥,不带这么吓人的,我不就是有点好奇嘛。至于这么吓人吗我还是你最爱的四弟吗” “嗯。”说完便果断地转身走了,不再理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 司卿宇还以为司卿墨至少会狠揍他一顿,不料就留下一个“嗯”字便消失了。怔愣了好久,等他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司卿墨的人影。 心中的疑惑仿佛乱石丢入微波粼粼的水面中般,激起一层层的涟漪,不仅无法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司卿宇想不明白司卿墨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满意他没有管他的私事,还是承认他喜欢顾凌。问了还不如不问,越问越混乱。 哎,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他不相信他二哥不会真的喜欢上顾凌那种女人。 叹了一口气,继而拿着药往三公主府中走去。 第二十二章 惊魂,心再次殇 心里惦记着弟弟的顾凌,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只想着弟弟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她,不知道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会不会感到害怕,不知道会不会胡思乱想脑海中不断地迸发出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想着待会见到他,如何跟他解释。 脚下的步伐不断地加速,快点再快点。 然而,还未等她走近时,远远地便瞧见两死士一左一右地倚靠在门梁上闭目假寐。脚下急匆匆的步伐不由得一顿,本以为这些人昨晚护送她至此便已离去,不料想这些人竟还在此,一时感慨颇多。 如若这些人当真能够为她所用,一心忠于她,于她今后的大展鸿日必定大有裨益。然,人各有志,如若他们不愿意留下,勉强也没用。 “唉”,顾凌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人生地不熟现在是她施展身手的硬伤。虽说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她的手上,但强人所难非她所为,所以,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常年于刀刃边游走的人,警惕性自然异于常人。 如若可以,谁不想随心所欲地活着,谁愿每天为了一日三餐,去过这种惊心动魄的生活。 其实他们的的人生目标并不高,无非就是活着。于他们而言,此生不求大富大贵,平平淡淡地了然此生便是最大的愿望。 所有绝技的背后都是不为人知的心酸与无奈。要熟练地使用某一杀人绝技c保证自己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险境中生存下来,他们必定经过了千锤百炼,必定有过炼狱般的经历。 杀手的生活向来残酷,一个疏忽脑袋便要搬家。在生死择决的情况下,双方所想都是一击毙命,精神必须高度集中,一点的分心都有可能导致命丧黄泉。 所以,顾凌的那一句看似无声的轻叹实则早已惊醒了在假寐中闭目养神的他们,只等目标靠近便出手。终于,在顾凌距离他们还有十步远时,两把明晃晃的刀剑瞬间出鞘,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沉迷于自己事情的顾凌,只觉有一道锋利的剑光从眼前一晃而过。 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加灵敏;在脑子还未下达躲闪的命令时,身体已早一步向后一躲。神思未定,连忙慌张地出口道:“喂喂喂,别乱来啊,是我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死士不由得一愣,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错愕。挺直方才还是懒散的身躯,微微后退一步,抓住剑柄,一个漂亮干净利落的旋转,剑便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了剑鞘。 危险解除,顾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在,吓死她了。 惊魂未定,倒退两步,深吸一口气,才堪堪让身体稳住。 真是气死她了,明明有功夫傍身,却还是动不动就被吓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沦落至此,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要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她何至于此,装柔弱的绿茶果真不是她的长项。 忍不住瞪了眼前两人一眼,泛滥于心的感激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无视两人,打开房门,只见顾曦锦端正地坐床上,双腿随意地垂向地面,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听见开门声,不可抑制地一抖,恍若惊弓之鸟。顿时抽回双腿,双手紧紧地抱着,将头埋在膝盖间。 见此,顾凌的心在刹那间仿佛被人无情地刺过般,疼得她喘不过气来。昏暗的夜,她只检查了他身上,以为身上的淤紫只是一些皮外伤,便自作聪明c自欺欺人地以为作为顾宅唯一男丁的他,不会被下毒手。 却不曾想,眼见不一定为实,有时眼睛才是最大的欺骗者,心甘情愿地被骗,却自大地以为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真相。 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开门声便惊吓至此。 她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昨晚要独留他一人在这里,为什么不好好守护着他为什么不陪着他 她想迈开步伐,无奈脚下似有千斤重,动弹不得。 她愧对母亲,母亲郑重地将弟弟交到她的手中,明明说了会好好地照顾弟弟,可是,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竟将弟弟照顾成如此模样。 眼泪无声地湿润了泪框,心怀愧疚地走向顾曦锦。 “乖不要怕是姐姐姐姐来了”顾凌伸出纤细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顾曦锦的头,轻柔地说着。 顾曦锦听着熟悉的声音,闻着熟悉的气息,渐渐地不再颤抖,仰起头,看着面前熟悉的容颜,泪珠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止也止不住,直接将湿漉漉的小脸埋到顾凌胸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以为姐姐再也不要我了往后只有我一个人了,没了阿娘,也没有” “不会,姐姐不要谁也不会不要阿锦的。姐姐不会让阿锦一个人的”顾凌打断了他的话,用袖子轻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晶莹无比的泪珠,“阿锦要是不信的话,那我们拉钩。” 看着顾凌伸在眼前的右手,顾曦锦出神地看着,瓮声瓮气地出神道:“阿娘也同我拉钩了,她说只要我好好吃饭,好好地长大,她就会好起来,她就会回来看我。可是,我有在好好地吃饭,有在好好地长身体,阿娘却失言了,我一直在等她,她却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一次也没有,哪怕是在我的梦里也没有出现过” 顾凌的胸口闷闷的,眼眶愈加发红,那蓄满泪框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毫无预兆地往下掉。现代人说,在眼泪未落下时,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便可将眼泪逼回去,她明明照做了,为何眼泪还是在无声无息地往下掉呢。 用双手紧紧地环抱着顾曦锦,好似这样她就能有无穷的力量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去实现对阿娘的承诺,护弟弟一世安康,平安地长大。 此生,她别无所求,不求弟弟能够关耀门楣,反正那个顾家他们也不曾稀罕过,只求弟弟可以一生无忧,一生顺遂平安。 闲时云游四方,看尽这天地间的人间百态,能够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便可。 第二十三章 往事,誓言应验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双手用力地按住顾曦锦的肩膀。 俯身看着他,神色严肃地庄重道:“阿锦,姐姐现在要跟你说个事,昨天晚上阿姐跟顾呃父亲断绝了关系,从今以后,阿姐不再是顾府的嫡长女,阿姐的所有一切均与顾府无关。阿姐害怕你留在那里会被人欺负,所以擅自将你带了出来,你,不会怪阿姐吧” 小心地看了顾曦锦一眼,时刻注意着他的变化,看到他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后,似想到了些什么,犹豫着继续道:“你要是不想跟着阿姐,阿姐现在就送你回去” 然,顾凌的话还未说完,顾曦锦“哇”的一声便大声哭出来。那哭声,纵然是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屋外两人,听了都觉得令人心碎,更何况是有血缘关系的顾凌呢。 如此悲戚的哭声,这是默默忍受了多少委屈,才会积攒如此的怨气啊。 紧紧地抓着顾凌的手臂,用那双纯真却饱含晶莹泪珠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顾凌,仿佛顾凌下一秒便会消失般,哭哑着嗓音道:“阿姐,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要回顾府。那里冷冰冰的,我害怕,阿姐。你不要丢下阿锦,阿锦会听话的好不好阿锦只有阿姐了,阿姐不要阿锦了吗”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顾凌整个人直接傻掉了。 她只是让他选择一下而已,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权,她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她只是让他自己选择是跟着他还是回顾府,怎么就演变成了她不要他了。愁眉苦脸地将自己说过的话从头到尾地梳理了一遍,貌似,真的没有说过要抛弃他c不要他吧。她的字里行间哪里透露出她不要他的 面对此种境况,顾凌简直要抓狂,从未安慰过人的她只觉得此时头都大了,只能手忙脚乱c不知所措地轻轻地拍着他的头,以示安慰。口中无奈地喃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我亲爱的弟弟。” 奈何,顾曦锦看见顾凌没有回应他的话,以为顾凌真的不要他c要再次狠心地抛弃他,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凶了,那哭声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吓得顾凌赶紧弯下腰下来,低头平视着他,用帕子胡乱地擦着他脸上的泪水,掷地有声却又十分温柔得哄道:“我没说过不要你,不要胡思乱想,不哭了好不好阿姐不要谁也不会不要阿锦的。乖,不要哭了” 他要是再哭下去,她也要哭了。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不断地哀嚎:“这种情况她真的束手无策啊,从来都是别人哄她,她哪里会哄人c安慰人啊,救命。” 哭声戛然而止,说停就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方才只是在假哭。眼睛瞪得像铜铃,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哭腔,抽抽噎噎c断断续续地诧然道:“真的姐姐不骗我” 顾凌用力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真的,只是,阿锦要想清楚了,跟着姐姐可能会过一阵子艰苦无比的生活,会吃很多苦,阿锦,不怕吗”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她虽然一定不会让弟弟跟着她受苦,但谁又能保证生活一定能够一帆风顺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有个心理准备。纵然拼尽全力,她也不会让自己永远落魄,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只见顾曦锦头摇得似拨浪鼓,依旧小声抽噎着惊疑问道:“阿锦,不后悔。阿锦保证会好好听阿姐的话,阿姐带着阿锦好不好不要丢下阿锦。” 看着依旧对她的话存疑的顾曦锦,顾凌只能再次耐心地肯定道:“阿姐发誓,阿姐永远都不会不要阿锦,要是有违此誓言,那就让阿姐让阿姐呃,阿姐想想哈。” 十分纠结地挠了挠头,要是违背了该如何呢哎,该如何呢 她不敢轻易发誓啊,她这张嘴就像开过光一样,好的不灵坏的灵,稍微嘚瑟一下还会引发一些十分邪门的“惨案”。 往事回首,依旧不敢遗忘。正因为是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更加不敢乱来c乱说话。 某年,一次十分怪异的事情令她开始相信这世上或许真的有灵异事件,自己未知之事并非真的不存在,人生第一次开始相信科学之外的玄学。往事不堪回首,打脸来得太快,“报应”不爽。 记忆开始倒带。 那年,朋友十分信任地交给她一项任务,希望她可以帮忙完成。但由于种种突发情况她最终没能如期完成对朋友的允诺,而一开始时,她却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圆满地完成,并还发誓若不能按时完成,必定天打雷劈。 出人意料的,向来没有败绩的她出奇地失败了。原本没有将这一誓言放在心上,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那么惊心动魄c吓得灵魂出窍的经历。 在一个原 本天干物燥c火辣辣的太阳无情地照耀着的地方,独自走在人烟稀少小镇的她,经历了这个小镇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风雨,无处躲雨的她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就在抬头打算大骂老天的阴晴不定时,突然一道惊雷劈下,将路旁的大树,拦腰霹断,直接劈成两半,吓得她头皮发麻c直接呆愣,仿佛被定住般,久久无法回神。 时至今日,她依然不会忘记那个“要命”的场景。那棵“凄惨”的树就在她身后两米处,她缩着脖子惶然地转头,眼前的“惨状”让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真真切切的发生的一切。对大自然的威慑力向来没有什么概念的她,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大自然不可阻挡的威力。 后来,她是怎么回的家,她不知道。只知道,人狂必有祸,天狂必有雨,没事不要随便乱发誓。不然,人在做天在看,真灵验了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因此,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轻易发过誓。因为,她不仅怕自己做不到,更怕天打雷劈啊。虽说她是个无神论主义者,但经历了这些荒诞无比的事情后,她现在到底是唯物主义者还是有神论者,她自己都不知道。 顾凌绞尽脑汁地想,发个什么誓才好呢 第二十四章 搞定,心中有怨 虽说她现在肯定不会丢下他不管,可是,要是将来的某一天她迫于无奈不得不暂时离开他呢,毕竟她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事物的发展更不会因她的意志而转移,不管她如何防范,总会有疏忽的地方。 所以,这违背此誓的后果还是轻点为好;她要是再胆大无脑地不考虑后果来一个天打五雷轰,到时候真灵验了,她跟谁哭去。虽说这有点杞人忧天,但谁又能预知得到未来事态的发展呢。 眼看着顾曦锦又快哭了,顾凌急得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突然,灵机一动,有了。双眼含笑地道:“阿姐跟阿锦保证,阿姐永远不会抛弃阿锦,如若有违此誓,那就让阿姐变成小狗,永远待在阿锦身边,好不好” 她就不信有一天她还真的会从人变成动物,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她就不信真的有发生的可能性。 顾曦锦一听顾凌保证永远不会抛弃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绽放开。紧紧地抱住顾凌,肆意地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往顾凌身上蹭。 看着顾曦锦这小花猫般的行为,顾凌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顾曦锦才抬起头,儒诺地道:“姐姐,我们不回顾府,那我们去哪儿” 这一问,倒还真把顾凌给问住了。 昨天晚上从顾府匆匆忙忙地出来,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有个头绪,再说,她现在的身上还有伤,正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她今后要做什么,首先要做的便是先将身体养好,不然,以后肯定有得罪受。所有一切的规划,都得建立在她有一个完好c无病的身体上,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这么想着,心中便有了打算,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想,故而半开玩笑地道:“我们以后可能会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可能要过那种颠沛流离c吃不饱肚子的生活,阿锦怕不怕没有顾府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阿锦后不后悔跟姐姐走” 本以为顾曦锦会犹豫一下,不料,他连想都没想,便十分坚定地抱紧顾凌道:“阿锦不怕,只要有阿姐在,阿锦就不怕,阿锦要跟阿姐一辈子永远不分离,阿姐答应了阿锦的。等阿锦长大了,阿锦可以养阿姐。” 若不是时机不对,顾凌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意外得到了一个这么懂得疼人的弟弟。 拍了拍顾曦锦的头,煞有其事地笑道:“阿姐不会让阿锦受苦的,阿姐肯定会让阿锦过上好的生活的。” 接着便抱起顾曦锦,疼得她嘴角一抽。 正欲想往前走时,顾曦锦挣扎着从她的身上下来,稳稳地站立在她的身旁,用那双嫩白瘦弱的小手牵着她,仰头道:“阿锦可以自己走。” 顾凌微微一笑,继而牵着顾曦锦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走到门口,不料那两人还在,双手交叉,右手握剑,倚靠在房门上,一副十分悠闲的模样。顾凌出来看到这情景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哑言。 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从腰间拿出几张薄薄的纸,一气呵成地递到他们的跟前,这么好的帮手,就这么放他们离去,顾凌想想都觉得肉疼。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不然,她担心拖得越久她越是无法做出决定,毕竟这几人的能力是真的非常强悍啊。 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疑惑地看着她手中握着的那一团纸,就是不伸手接过。 其实,他们不用看也可以猜测得出顾凌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毕竟顾凌说过给他们时间考虑,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但还是不淡定地问出口:“这,是什么” 顾凌将手中的纸张抖动了两下,往他们面前递,道:“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拿着。”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顾凌,这个众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女人。 现在就有一个不必再受制于人的机会摆在他们的面前,本以为,当这个机会来临时,他们会感到欣喜若狂,会紧紧地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此刻的他们,却迟疑了。眼前的卖身契仿佛烫手的山芋般,他们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就是不动手拿过来撕掉。 顾凌见二人没有反应,只觉得他们应该是太高兴了而忘了有所动作。毕竟,生而为人,谁不想做一只自由自在c可以翱翔天空的飞鹰,谁都不愿意被关在笼子里当一辈子的金丝雀;谁都想当一个有自己独立人格c不依附于别人生存的人。 不再犹豫,二话不说的就将手中的东西强塞到一人的手中,叹了口气,看似平静地道:“这是你们六人在顾府的卖身契,你们自行处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们看过后,觉得没问题就烧了吧。这玩意要是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中,又是麻烦事一桩。再者,这 东西也没什么可纪念的,留着反而糟心。就这样吧,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说着,顾凌还是非常有时代意识的用抱拳的方式来道别。 “为什么”其中一人不解地喃喃道。 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从今以后,他们的生死大权便被他们自己牢牢地把握在手中,这是他们从不敢肖想的,因为从他们开始被当做死士培养的那天起,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命运已经交到了别人的手中,别人主宰着他们的生死。 声音虽小,但顾凌还是听到了。她丝毫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透过他们看向远方,仿佛不经意地开口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觉得不值得吧。你们当初来到这里的首要任务便是护我娘一生平安,可是,人心隔肚皮,千防万防,人心难防。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理由,我母亲为什么会惨死,顾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包括置身事外的你们,但我不曾怪罪过你们。” 本以为自己不会心痛,却还是为那个可怜女人的悲惨感到悲伤,眼神慢慢聚拢,盯着眼神发虚的两人,“也许是因为我母亲即使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却依旧选择息事宁人,又或许是我母亲命中该有此劫。也许仅仅是因为我不甘心顾府踩着我母亲的鲜血成功跻身上流社会后,视我母亲如敝履;又或许是,我只是看不惯我母亲留下的守卫为顾府所用,死心塌地为顾府办事。种种缘由,谁知道呢” 说到底顾凌对他们还是有怨的,身为她母亲的守卫,不仅没能尽到保护她母亲的职责,却在她母亲死后,还心甘情愿地为顾府办事。 她不想带着怨气生活,因为怨与恨一样,会慢慢地蚕食人的良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c良知尽失。她不想,也不能变成这样一个没有道德良知的人。所以,往事就此揭过,未尝不可。 听此一言,两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第二十五章 伤好,寻找商机 沉迷于个人情绪中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顾曦锦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顿时变得黯然失色,双手紧紧地握着,脸上的戾气骤然凝聚,誓要毁天灭地般。 顾凌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不禁吓了一跳,仿佛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秘密。 母亲身亡的事情,她遵从母亲的遗言一直瞒着顾曦锦,不料,今日竟说漏了嘴。忐忑地看着顾曦锦,瞧见他对方才几人的谈话完全没兴趣,自顾地逗着逗留在窗户上的小鸟,这才心安。 但顾凌不知道的是,顾曦锦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听得十分得真切,没漏掉一个字。只是他心底明白顾凌瞒着他不跟他说,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终有一天,如果时机到了,他相信她一定会跟他说的,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假装没听到好了。所以,在顾凌转身看着他时,方才那个浑身被阴沉气息包裹着的少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似不谙世事的男孩。 不再多说,顾凌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牵着弟弟往前走。 留下身后两人面面相觑,忧愁地看着手中的卖身契,一份证明他们多年来是他人“掌中之物”的铁证。 目无焦距地望着远方,断断续续地还能听到前方两人的交谈:“阿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容阿姐想想,那,阿锦有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 “嗯只要跟阿姐在一起,阿姐去哪,阿锦就去哪。” 说完还不忘放开顾凌的手向前蹦跶一下,那搞怪的模样让顾凌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喜笑颜开。 “要是这样,那阿姐可有得愁了,阿姐可要好好想想有哪里可以落脚的地方喽。” “嗯,阿锦相信阿姐一定可以想出来的。”小孩子特有的纯真,此刻在他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啊” “嘿嘿” 顾凌因身上有伤不能即刻动身,又因要治好墨芝弟弟的胎毒,因此,便在这客栈里住了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不断地规划着自己今后的生活;当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c身体状况有所好转时,一改往日的宅女形象,早出晚归。看似闲散的游荡,实则是有目标的观察。不断地摸索着这皇城的布局,暗中观察着皇城中人的饮食习惯,醉心于这皇城中的热闹。 一天晚上,当走在青石板路c木质楼阁间时,她发现自己十分醉心于这古色古香的建筑。来来往往的路上,行人匆匆,好不热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这条小街上,商贩的叫卖声不断地传来。 一向喜欢宁静无噪声的她,竟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种热闹,看着往来匆匆赶路的众人,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也许,生活本就如此。 人生短短几十载,每一个人都在为了一日三餐而在路上奔波;每一个人都得自愿或者被迫地接受着生活向我们施加的压力,虽然这压力有时会让我们喘不过气,但它终究压不弯我们的脊背,终究不能让我们低下高傲的头颅。风雨过后总会看到彩虹,咬牙吞下一切磨难,我们终究能看到胜利的曙光在向我们招手。 初到这里时,她只觉得这个时代很冷,没有光明,只有无数漫长萧瑟而又无比寂静的黑夜。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也曾怨天尤人过,她也曾为自己浩劫多舛的命运而感到悲愤。命蹇事乖,无论她在夜幕降临时如何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狠,她知道她最终都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接受命运在她未知时给予她的诡异一击。 一路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感叹人世间的无常,一边品味着古代普通民众的生活,心灵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祥和。 一路闲逛,顾凌的脑子在不断地高速地运转着,眼光带着目的性地往四周扫视。 这半个月来,她来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这里,一个位置不算偏僻,人流密度非常大的交易场所。在这里,每天都可以看到各色各异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另一层面上看,可知,这个朝代被现在的统治者治理得很好。没有流民,人人得以安居乐业。对百姓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谁当皇帝,而是谁能让他们喂饱肚子,谁能让他们不用过那种流离失所c颠沛不停的生活。 有多少人为了权势为了金钱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正所谓权利越大责任便也越大,拿着权利却不思有所作为,整天想着如何中饱私囊,如何敛尽天下财,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自取灭亡,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将自己辛苦劳动的成果拱手让人,更何况是几十个或上百上万个呢 有人活着已然是一种奢望,但有人却始终 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想着将利益占尽,将所有当作傻子,唯独自己是个聪明人。殊不知,在众人眼中,最后的小丑竟是自己,何其悲哀,又何其悲凉。 所以,一世为人,审时度势尤为重要。有人会在急流勇退中选择当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潇洒公子,明哲保身;也有人无法抵挡住金钱与权势的诱惑,在歌舞生平的世界中逐渐沉迷,迷失了自己,当了权利的傀儡。 对她来说,她从未觉得她会是个安分守己c束手认命之人,从她懂事时起,她就知道她这一生所要追求的是什么,她从不认为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有错,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可悲。 所以,她这几天在不断地思索着,如何在这个时代,依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毕竟,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没钱寸步难行是绝对的真理。 通过这几天不停歇的观察,一个初具雏形的商业版图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第二十六章 寻店,深得吾心 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实则是在寻找良机。 苦心人天不负,未曾想,今日竟真的让她嗅到了商机,双眼冒金光,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只见,面前一客栈上面挂着一牌子,上面言:“此店乃财源滚滚来之地,鄙人在此已赚取足够的银两供云游四方,余生不想再被这琐事烦身,人生一遭,需尽欢,故今日转让这店,有意盘下者欢迎前来商洽。” 看着面前这言之凿凿c诱惑力极大的文字,顾凌从心底里佩服这店家的高情商。不知情人若急着找店铺开店,难免一不小心真的会被这店家给诓骗了。 可惜啊,她闲暇时,时常逛这街,虽没有特别注意这店的生意,却也知这店的生意相比邻近的几家实在是惨淡不已,可谓是门可罗雀,寥寥几人。而旁边的那几家,特别是斜对面那家,生意简直可称得上是火爆,人山人海,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但别人的生意如何,与她无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以低价盘下那间店,正所谓无奸不商,商人大多都是狡猾的狐狸,她不想当奸商,可是,囊中羞涩,开店还要一大笔的银两,如若不省着点用,资金周转不开,切莫说开店,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难题。 来至店门前,只见门灯朗挂,两边是清一色并排着的戳灯,将路边照得亮如白昼。轻轻推门而入,只见房间布局错落有致,屋顶用筒瓦块装饰成泥鳅脊样,门栏窗槅中的雕刻,花样繁多,出神入化,由此可见,雕工的功力应当颇深,也可见店主应当也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然,所有的雕花雕像皆朴素无比,上面并未用任何颜色的粉末装饰,保留了原材料原来的色泽,更添一份古色古香的韵味;台阶由大理石铺砌而成,上面还有状似流水的雕纹,与周围的一切相得益彰,别具一格。 西北角处,眺望,似一休闲的庭院,走进一看,不免被眼前所见之景惊呆,竟是十分曲折的游廊,目测应当有七七四十九弯,阶下的鹅卵石漫成甬路,甬路的尽头是风格各异的亭子,亭内布有几案桌椅c各色各样的绸绫大小账幔将其包围,案上摆放着的玩器,花样百出c不尽相同,可谓是应有尽有。 青白相间的山石崚嶒,其形各异,若鬼怪,似猛兽,纵横交替拱立,栩栩如生,好不生动有趣,其中有点点斑驳的青苔,更增一丝活性,偶有藤萝爬上掩映。 慢慢走近,竟意外地看到一泉池,蓝白色的池壁显得水清澈无比。只见开沟些尺宽,水缓缓地从外灌入墙内,缘着那小沟渠注入池中,池上落花繁多,干干净净,花色各样,是大自然的馈赠,给这本就诱人的泉池更添一丝神秘。水面溶溶荡荡,曲折萦纡,偶然间还能闻到淡淡的花清香,一闻,只觉芬芳馥郁c沁人心脾。 顾凌闭目深吸一口那迎面而来的花香,只觉心中的那点烦闷也消失殆尽,这花香味竟如罂粟般越闻越上头,越闻越是让人欲罢不能,仿佛能上瘾般。 作为中西医合并院校的学生,顾凌熟知的花c闻过的花香味虽没有上千种,但也有上百种。而在这里的花香却不是她以往所见所闻中的一种,更像是几种烈性极强的花香相互融合之后散发出来的,这花的香味似乎有那么一点的熟悉,却又不像是。 顾凌感觉怪异极了。人都是猎奇的动物,对于未知都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探索,恨不得能够深究其底。 扪心自问自己从未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向来喜欢安静的她更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偶尔才会寻求刺激,用来增添一点生活的风趣。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顾凌这么迫切地想知道那花香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一种独有的花特有的还是几种花融合而来的越想越好奇,内心对未知的躁动前所未有。 对面的未知仿佛有股魔力般不断地吸引着顾凌不自觉往更深的地方走去,然而,就在她打算迈开步子前往时,一个看似不合时宜却又有缘可究的声音出现:“姑娘,本店已停止营业,若需住店或是饱腹,还请另寻他处。” 悄无声息的步伐c凭空出现的声音惊得顾凌下意识地转头。 只见一鬓发微白的老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顾凌暗自懊恼,不由得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但随即一想,虽说她方才确实是沉醉于自己的思绪中,醉迷于扑鼻而来无比吸引人的香气中,但若要她全然忘却c不顾身处陌生环境中的自身安危而只顾陶醉其中,以至于完全听不到外界一点声音,却也是不可能的。 方才进来时,她首先观察的便是这四周的布局,怎么看都有点现在化气息的布局,心中不由得一动,进而对身后之人更加好奇。就此人那轻乏的步伐,即使反应一向灵敏的她也没注意到分毫,可见此人的武功应当是极深的,至少她这个穿越而来的便只能望其项背c自叹不如 。 可见,史书上所说的古人会轻功,能够飞檐走壁,虽讲得那是一个天花乱坠c出神入化,多多少少都带有那么一点美化的成分,但不见得就是假的c无迹可寻的。 微微拍了一下被惊吓到的胸脯,眼眸含笑,颔首道:“在下有礼了,从此路过,见墙上张贴告示,得知此店正欲转让,实不相瞒,在下正有开店的想法。如若这价格合适,盘下它未尝不可,不知阁下可知店掌柜在哪可否叫出来洽谈一般。” “我就是。什么在下阁下的,难听死了。老夫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如此称呼,莫非,姑娘并非本地人”煞有其事地盯着顾凌出口问道,慢悠悠地走向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闻此,顾凌吓得一哆嗦,心想:“古人不都喜欢这些文绉绉的称呼吗这些称呼可都是她在读书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来的,难道这里不是古代,那这里是哪里还是说,其实,古人对称呼也没有那么讲究” 思及此,越想越觉得是后者。但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抬手假似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脑袋在不断地高速运转着。 第二十七章 老者,凭空出现 回想这半个月以来经历过的种种,顾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这里人的生活习惯真的没有古书上写的那般规规矩矩,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阶级也不是特别得分明。除了在一些重要的场合要尊崇礼法外,貌似都非常随性。 特别是男女之间的嫁娶更是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男女之间看对眼了便可自行谈嫁,只是男女双方最终能否在一起,还得看双方父母的意见。不完全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 细想,女子更是没有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禁令,大街小巷上,时常可看三两个女子相伴出来采购,遇见趣事,有的会掩嘴浅笑,有的也会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三寸金莲的小脚更是从不曾见过。 顾凌越想越心惊,这下才真正开始审视自己生活的环境。她一直以为她是穿越到了素未谋面,却在一纸书面上见过的古人生活的时代,如今,当头棒喝,不是她搞错了那这里又是哪里处于历史发展的哪个时间段 无数个疑问接连不断地涌进她的脑海,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情况紧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如何蒙混过关。 细小如蚊地懊恼道:“那她还装个啥啊,满满的书生气连自己都鄙视,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是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身份暴露得就越快,谨言慎行呐。” “什么听不清。”老人拿茶的动作一顿,若有其事地看了顾凌一眼,便继续悠闲地啜饮着手中的茶。 看着老者手中十分引人注目的茶杯,顾凌的脸上满是惊异。 进来这里多时,竟不曾察觉到这茶几上摆放着一如此精美的茶壶,不禁再次不满自己的粗心大意。作为一名医生,竟如此粗心,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只见老人将茶壶高高地拿起,壶口微倾,所倒之茶一滴不漏地入了桌上的茶杯。那茶只看颜色便觉得香清味美,绝非常品。 悠悠的清香,扑鼻而来,闻一口竟只觉心旷神怡。 顾凌突然相信了眼前这人必定是腰缠万贯之人,说不定还真是对银两不感兴趣,只想云游四方。 重新审视了眼前人一番,在老者抬头,两人视线即将在空中交汇时,赶忙转移了一下视线,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坦然地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那茶香实在是时时刻刻都在勾人心魂,令人忍不住一品芳香。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忍不住地伸手拿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凑近前闻,惊觉一股幽香慢慢地沁入鼻翼,顿时只觉魂酥骨松;仰头喝下,只觉全身舒畅,一身的疲惫不见踪影。 老人看着顾凌这一气呵成的动作,那稍纵即逝的微怔恍若幻觉,依旧泰然自若地细细地品味着手中的茶,对顾凌这自来熟的态度不置一言,只是当顾凌再次伸手来拿茶壶时,先顾凌一步拿走了茶壶,徒留顾凌的手在空气中尴尬地不知所措。 后知后觉的顾凌,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之后,尴尬地只想钻进地洞。 这里实在是太怪异了,她今天所做之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平常时候,不要说她不会自己动手拿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将东西送到她的手上,她都不一定会接受。 难道穿越还有后遗症的先是换了身体,现在便是连灵魂思想也要换了还是说,今天的这一切反常行为都是这里的环境在作祟难不成,她还被鬼附身了不成。 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顿时感到一激灵,究竟何种缘由造成了今日之结果,百思不得其解。 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恍若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般。 常言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所以,如有必要,她不介意当一回阿q。 端正地坐在老人的面前,将自己的来意娓娓道来。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最后言简意赅地概括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路过这里,对你这里的环境尚且还算是满意,所以,有意盘下你这间店,你说个数,万事好商量。” 原本以为老人在听到自己的来意后会欣喜若狂c手舞足蹈,未曾想到竟会是这般冷然的模样。在自己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大串话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神色淡淡的c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般自顾地慢悠悠地品味着手中的茶。 顾凌一看老人这老态龙钟c旁若无人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聒噪的乌鸦,言毕停下,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偶尔只能听见沙沙的风声。 自以为是十拿九稳地说了这么多,内心的尴尬可想而知。 看这人的模样,恐怕并非是真的有意出让这店,这店从外看,看不出什么,只觉平平无奇,但进入里面,才发现内有乾坤c大 相径庭。 顾凌现在才察觉到,这店即使不用来营业,用来养老也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青树翠竹,花香纷纷,流水潺潺,微风习习,如此好的环境,即使什么也不做,仅是坐在这里惬意地欣赏着大自然的馈赠,都觉得心情愉悦。所以,这老头说的出让,恐怕也是在诓骗人的。 越想越觉得是如此,越想越觉得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可是,为什么要骗她呢或者说着老头到底在骗谁c在等谁呢 顾凌气得肝疼,心里将眼前的老头骂了一万遍:“什么人嘛,不卖就不卖,贴那转售的告示做甚,浪费人的时间。不知道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吗简直就是间接的谋财害命。” 眼皮微掀,状似不经意地瞪了老头一眼,十分地潇洒地转身,须臾便大踏步地转身离去。 突然,万籁寂静中,老人边摸着胡子边开口笑道,“哈哈,有趣有趣。” 顾凌转身疑惑地看着老人,凝眉,心中对老头突如其来的大笑感到不解,但也只是疑惑,并不开口询问。 她方才在那里说了半天也没见老头给她哪怕半个字的回应,故,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人,自然要好好遵循礼尚往来的传统。 她忙着呢,本就是为寻找店面而来,如今,看这架势,买卖已然不成,那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仅是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继而事不关己的继续往前走。 “年轻人,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如此傲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老人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顾凌置若罔闻,心想:“呵,年轻人有傲气不是正常难不成要老气横秋,只知逆来顺受,低三下气开玩笑,这世间之大,店家上万,没有你这里,自然也会有别处。你不卖,自然有别人卖。神气什么不就是一间店吗你卖,我买,平等交易,和和气气地洽谈不行非得倚老卖老,呵,本小姐不赔你玩了。” 看着顾凌丝毫没有停留下的意思,老人,终于急了。 第二十八章 谈崩,班门弄斧 这告示,他贴在门口已经半年多,这期间不是没有人来问过,只是一听到他的要求便都拒绝了。 这里的布局草一木都凝聚了他无数的心血,他自然不希望被毁c被大刀阔斧地给改了。即使是卖,他也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好好爱护这里的一切的新主。 他不缺钱,完全可以将这里关起来,但不希望这里就这样放着荒芜c被杂草掩盖。 希望这里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保持原来的原貌。故,方才一见顾凌那沉迷不已的模样,他便断定此人定然会好好地爱护这里的一草一木,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小的女娃定然不是不识货的草包。 急忙出声道:“姑娘,若真有意,何不坐下来聊一聊,何必如此急匆匆地离去” 听闻如此倒打一耙的言论,顾凌突然就笑了,转身十分客气地冷笑道:“老头,我在那里噼里啪啦地说了半天的话是给空气听的或者说,你老人家耳朵不好使我看你身体如此硬朗,实在不像是身患疾病之人。所以,既然你无意出卖给我,我又何必厚脸皮地坐在那里惹人嫌,你老说是吧” 听着顾凌这控诉十足的话,老人顿时哑言。 顾凌再道:“怎么没话说了我说的是事实,你狡辩有用吗呵,本小姐不奉陪了,后会无期。” 老人顿时就慌了,三步并作两步地拦住顾凌,带有些许的歉意道:“方才是老朽的不是,还望姑娘见谅。这边请。” “呵。”顾凌毫不犹豫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然虽口有不满,但是身体却很诚实,脚步已从门外收回,跟随老人走到方才落座的地方。 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尊老爱幼的传统多多少少还是学了点,虽然并不精通;从小耳濡目染的美德,再怎么不想学,不管骨子多么桀骜不驯,在长辈面前,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她也不会撕破脸,让对方下不来台。 所以,一坐下便不再摆什么架子,直接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慵懒却又诚意十足地道:“老人家,我也不拐弯子,实话实说。你这里的环境确实优美,但比你这里好的地方肯定还有,只是你这里刚好入了我的眼,我呢,有盘下它的意愿,你直接说个价。” 老人毫不客气地瞪了顾凌一眼,他这么好的布局居然还被嫌弃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言一语。 就在顾凌以为对方又在打什么哑谜时,老人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 顾凌喜上眉梢,心想,这价格还可以接受,还算这老头有良心,不会狮子大开口,不然,她还要多费一番口舌。但为了避免是自己自作多情,顾凌还是假装不满意地大声惊讶道:“一千两” 老人摇头。 “一百两” 顾凌的嘴角开始有了微微的笑意,心想,这老头果然不会狮子大开口,是个实诚的商家。 老者的嘴角微不可怔地扯了扯,手中的茶杯差点拿不稳。 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了顾凌一眼,气呼呼地吹鼻子瞪眼道:“姑娘,我看你还算是个识货人,不要说这里的布局堪称上等,就是这里的一草一木,哪个不是上等货品。一百两不要说买下这里,就是这里的一间茅房都买不到。” 顾凌在心里直翻白眼,她当然知道一百两不可能买下这里。 但古往今来,又有哪个买家会傻得把价格往高了喊哪个买家不是把价格往下压。 正所谓无奸不商,商人无利不起早。如若不是为了赚钱,谁会拼死拼活。所以,既然你自己不说,她说了,虽说的价格确实不是人该讲的,但谁叫你自己不说,偏生叫人猜,气死你。 这老头如此摆架子,顾凌的脾气噌的便又起来了,叉着腰道:“那你自己说,到底价格如何我又不是你肚中的蛔虫,更不是揣摩人心的高手,哪会知道你什么意思。” 老人正欲喝下茶水的动作就那么定在了那里,顾凌这叉腰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丝毫没有一点形象可言,心中百转千回,刹那间有看似不成熟却又十分有趣的想法于脑中浮现。放下茶杯,道:“一万两。” “嗤”的一声,顾凌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你这老头,方才还觉得你是有道德之人,不料竟如何贪婪。十分不屑地道:“老头,我觉得这里还挺适合养老的。” 无厘头的话弄得老者晕头转向,疑惑地看着她。 顾凌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非常不客气地大声解释道:“我说,你这里还挺适合养老的,留着给你自己养老吧,本小姐买不起,不陪你玩了,告辞。” 转身欲离去,貌似又想到了什么,停住,毫不犹豫地拿起放置于桌中的茶壶,仰头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 尽,继而重重地放下,豪迈地用袖子擦擦嘴,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袖风,任凭老人在后头如何叫唤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愿。 无奈,在人家的地盘,走进来容易,但想走出去,不费一番功夫恐怕是不行的了。 只见,通往外面的大门在顾凌还未走进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顾凌错愕地看着那自动关上的门,呆滞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未待顾凌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老人那空灵的声音似从远古而来,不断地萦绕在顾凌的耳旁:“姑娘,进了我这里,想走,没有我的同意,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走的了的” 在呆滞的那几分钟里,顾凌也早已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能够自动关闭的门,竟是被老头用机关控制住的。 起初看到的时候,确实是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或是这个时代真的有会法术的人,可以通过灵术来控制一切。 直到那老头的声音传来,顾凌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果然是古书看多了。 面对老头那得意忘形的模样,顾凌气不打一处来,虽说忍得一时忿,终身无恼闷,但忍无可忍,何须再忍,她顾凌就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最终的绝地反击。 轻蔑地鄙视道:“我还以为是多么高科技的东西,这东西也就能够糊弄糊弄三岁的孩童,还没有你的同意不能离开你道你是谁呢,白发苍苍,骨质疏松,卖弄伎俩,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倚老卖老,好为人师,鼠目寸光,夜郎自大,以白诋青,妄自尊大,善游者溺,高自标置,故作姿态,自以为是。这门之所以会关上,不就是因为你触动了机关吗那机关不就是你旁边那张桌子上凸起的一块吗如此弱智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弄,好似谁不会打造一个似的。” 方才她那是没反应过来,才会被吓了一跳。如今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回事时,生活于高科技无处不在时代的她,什么样的黑技术没见过。 就这班门弄斧 第二十九章 直觉,无心之过 在现代,声控都出来了,哪像他那样,要控住一样东西,还要大老远地跑一趟,还要站在指定的地方,方可开启,麻烦死人了。 想唬人却没唬住,还被冷嘲热讽一番,老人气得脸色发白,双眼冒火,站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般,指着顾凌道:“你,你” “你,你,你什么你我说的有错吗这玩意我自己都会做,说不定做出来的比你的还高级。我做出来的可以用声音控制,你的能吗” 她这一生中最讨厌别人拿手指指着她,而这老头不仅三番两次地耍着她玩,还对她颐指气使的,那就别怪她不给他面子,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被人骂了只能忍气吞声。 不料,自认为是在实话实说的顾凌,竟被老人误以为顾凌是在嘲笑他,顿时气得坐在桌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顾凌见状,不由得一懵,本来还想跟老头唇枪舌剑一番,但如今这情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中带疑,眉头紧锁:“着这老头不会是装的吧这么不经说” 站在那里,久久不敢乱动,也不敢再出声刺激老人。万一真有个好歹,她找谁说理去,更何况,听说,这里的律法还挺深严的,当今圣上更是以孝顺出名。 她如今若真的一个不小心,没有任何由头的将这老头给气得一命呜呼了,那她 顾凌光是想想古书上记载的古人折磨罪犯的手法,残忍至极c不忍直视c胆战心惊,便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浑身一激灵,仿佛下一刻便会一语成谶似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小心翼翼地走到老人的背后,用专业的手法轻拍着老头的背给他顺气。 老人喘着粗气道,岔忿地拂开顾凌的手道:“走开,不c不用你管。” 顾凌无奈,又不好意思就此离开,只好赔笑着苦口婆心地分析利弊道:“嘿嘿,别气啊。你看啊,这身体是你的,要是真的气坏了,多不值当啊。而且啊,你看,你还要云游四方呢要是身体气坏了,不要说云游了,就是生活能不能自己都是个问题。我一个小女子,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老又何必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呢,气坏了自己多不值当啊。你老说是吧。” 顾凌绝不承认她是真的有点担心这老头会因她一时的出言不逊而挂了,她只是担心这件事不处理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罢了,毕竟,她孤家寡人的,没有帮手啊。 老人一听,虽然顾凌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有点碍眼,但话糙理不糙,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故而方才那激动c忿忿然的心情也有所缓解,呼吸也不似方才那般急促。 见老头的身体起伏有所缓和,本着安慰老人的好意,再次气死人不偿命地小声嘀咕道:“再说了,我方才说的是事实,你那机关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科技,稍微懂点技术的孩童都会做,但是呢” 不料,顾凌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老人这次不仅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偶尔还有轻微的咳嗽,吓得顾凌赶紧闭紧嘴巴,不敢再言一语,只老老实实地站着。 乖乖站立着,心中念念有词唠唠叨叨,用手轻拍一下脑壳,懊恼自己今天出门不看黄历。 在自己世界里遨游着的顾凌,自然是错过了老人那稍纵即逝的狡黠的笑容,仔细看,那笑容里还有一丝丝的得意。 顾凌没看到,但不意味着躲藏在暗处的他们也没有注意到。 只见斜前方的屋顶上,有两人将自己隐藏于茂盛树叶后面的一处屋脊边上,静悄悄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二人正是当朝最得圣心的二皇子司卿墨与身边看似是随从的凌水。 顾凌刚到,他们便尾随其后,可谓是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就在老头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凌水心急地想现身,以防事态朝着不可收拾的一面发展。 无奈,他的身体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还未有所动作,便被司卿墨低声喝止住:“别动,趴好。” 凌水不解地看着司卿墨,拧紧眉头愁苦道:“可是,倘若太上皇真的有个好歹,最终受到牵连的还是你。当初给太上皇担保的人可是你,太上皇若真的在这里出了事,皇上定然会降罪于你。” “我知道,你是第一天跟我,还是第一天认识太上皇好好待着,别乱动。” 司卿墨淡定自若c面无波澜。 他自然知道太上皇的安危十分重要,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为了保护太上皇而折损那么多人马。在皇家,哪有那么多的情同手足,儿弑父,兄杀弟,权利之间的争斗永远是无休止的。为了杀死太上皇,嫁祸于他,轩储宫那位可没少给他找麻烦。 凌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想行动,却 也只能安奈住心中的不安。 就在此时,司卿墨出乎意料地开口道:“好好看戏,太上皇的身体好得很。” “呃。”果不其然,司卿墨的话刚落下,他们便捕捉到了太上皇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计谋得逞的狡黠。 凌水汗颜,错愕地看着眼前那个曾经叱咤风云,如今却忍心逗弄一个小姑娘的太上皇,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明亮的双眸在院中两人的身上不断地来回转换,心中暗暗佩服眼前女子的胆量与敏捷。 心中对顾凌的印象也不由得加深几分,重新审视顾凌,只觉得她生得眉清目秀,乖滑伶俐,那眼睛仿佛黏在了她身上似的。 在院中的顾凌,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总感觉有什么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盯着她,让她浑身不对劲。 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蓝天白云。看着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觉得是自己多疑了。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再次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要说这里能藏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各个房间都可以,特别是那棵大树的后面,不要说藏一个人,就是藏一堆人也不是不可能。 悄眯着双眼,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树影紧紧地盯着茂盛树梢后方的屋脊。 第三十章 被挡,绝世容颜 当顾凌的视线扫射过来时,凌水连忙趴下身体。差点和顾凌的视线对上,被吓了一跳,心脏突然漏掉了一拍,犹有后惊,拍着胸脯小声道:“我去,好吓人,差点就暴露了,这女子真机警。” 不料竟引来了司卿墨的一记白眼。 赶紧再次低头趴好,隐藏于树荫后,继续观察着下面的情况,不再言一语。 而这头的太上皇也见好就收,担心再这么装下去,这姑娘即使不被自己吓到,自己也非得穿帮不可。 顾凌方才那毫不掩饰的一系列观察周围的小动作,他若没有注意到,这些年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他早已知道屋脊那边藏着人,来人是谁,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曾料到这女娃竟也这么得灵敏,才一会儿便察觉到有人盯着她,警惕性如此高,可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心中对顾凌的赞赏程度不由得加深。只是,一个深闺女子,不曾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为何会拥有如此高的警惕性 不动声色地细细地打量着顾凌,只觉眼前人定然不是一个池中之物,或许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定会有惊人的表现。灵光一闪,心中也在暗暗地算计着。 假意身体已经恢复,抚着胸口坐下,有气无力地对站在一旁c试图将隐匿在暗中人找出来的顾凌道:“咳咳,给我倒杯茶。” 果不其然,一听到咳嗽声,顾凌的视线便被吸引了回来。 如果顾凌的注意力再集中些,必能察觉出这咳嗽声的异样。可惜,她方才的精神力都在对面的荫蔽处。 只是,手比脑子的反应快,脑子还未转过弯来,手便十分灵活地拿起了茶壶,往摆在太上皇面前的杯中倒水。 然,无论怎么倒就是一滴水都未能倒出。疑惑着看着茶壶,只觉整个茶壶轻得有点过分,不曾往另一方面去想。只觉得可能是自己倒茶的姿势不对,左看看右瞧瞧,用力地摇了摇,刚摇了两圈,智商回炉,才发觉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愚蠢。 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尴尬地一笑,将茶壶慢慢地放下,故作镇定却脸红地道:“嘿嘿,那个,老头,不好意思啊,这茶水c好像被我喝完了。要不,你再重新沏一壶或者你把方法告诉我,我帮你重新泡一壶” “哼。” 太上皇十分不客气地瞪了顾凌一眼,奈何当事人如同宕机了般,视而不见。 此刻,顾凌只觉有成千上万只乌鸦从头顶并排而过,无声地嘲笑着她,这辈子没这么尴尬心虚过。 呷呷笑道:“老头,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了,我就不妨碍你继续喝茶了,这就告辞。” 顾凌心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见过碰瓷的,没见过这么碰瓷的,脸不红心不跳,还理直气壮。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她要是再发觉不出这老头是在装的,那她也该回炉重造了。今后也不用去行医救人了,连最简单的望闻都看不懂,出去也只会是白白损坏了她那“变态”老师大人的名声。虽说这里没人认识他们,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在这无人相识的地方崇拜他们c惦念着他们。 而此时,远在另一个世界,顾凌口中的“变态”正仰望着星星满天的天空,忧心地自言自语道:“丫头,你到底在哪啊快回来好不好。” 顾凌如泥鳅一般不断地往旁边悄步滑行,趁老头不注意时,伸手一扭桌上凸起的石块,只听见“嘎吱”一声,方才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瞅准时机,在老头反应过来之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飞奔,好似后面有什么才狼虎豹在肆意地追赶着她 顾凌发誓,她这辈子没这么拼命用力地跑过。 风一般的速度,风驰电掣。太上皇只觉眼前有一阵烟尘随地飘起,有一阵疾风从身边刮过,定睛一看看,方才还安安静静地站在桌子一旁的人,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饱经风霜的双眼微眯着,布满岁月痕迹的脸无端地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优哉游哉地看着拼命奔跑的顾凌,似在嘲笑顾凌的不自量力,又似在欣赏这个女娃不可多得的勇气。 顾凌欣喜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门口,仿佛胜利就在前方,更加用力地向前奔跑着c冲刺着。 十米九米八米 在心中默默地估算着前方的距离,直觉告诉她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以后肯定会跟这老头牵扯不清。 要尽快离开这里的心情是那么得剧烈,以至于顾凌越跑越起劲,脚下像装了风火轮般,不知疲惫。 然,就在顾凌即将跨出大门,与胜利拥抱时,意外出现了。 只见太上皇手中把玩着有点年月的茶杯,心不在焉地摩挲着,嘴角噙着 赞赏的笑,在顾凌即将迈出最后一步时,仿佛自言自语地大声道:“拦住她。” 话落人现,还未等顾凌触碰到门板,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老头又在胡言乱语着些什么时,方才隐藏在暗处的两人,恍若从天而降,直接挡在了顾凌的面前,拦住了她逃跑的步伐。 顾凌反应不及,脚下来不及减速,就这样直直地撞了上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就这样与司卿墨撞了个满怀。那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投怀送抱。 顾凌的内心在哀嚎,这人是石头做的吗硬邦邦的,疼死她了。 还好她的鼻子是原装的,要是整容微调过的,那这会不得歪到太平洋去。 揉捏着鼻子,抬头看向挡住自己路的罪魁祸首,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是吓一跳。 身躯凛然,相貌惊堂,龙章凤姿,爽朗硬气,剑眉锋利,特别是那双似会随时勾走人魂的眉眼格外得引人注目。绝美的五官,让顾凌不得不感慨,这才是女娲的亲生儿子,无论是谁,站在此人旁边,恐怕都会被其遮蔽掉原有的光芒。自诩见过美男无数的她,此时也不得不感慨此人的盛世容颜实在是令人垂涎三尺。 旁若无人地盯着眼前人,一点瑕疵都没有,完美得不似人间肉躯。怎么看都看不够,那灼热的眼神,即使是刻意忽视也无法忽略掉。 此时的她早已忘了矜持二字怎么写,只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高自己一个头的男人,似乎,早已忘记了方才便是这人挡住了她前去的路。 傻愣愣地看着,直到 第三十一章 咬人,尴尬不已 “看够了吗”司卿墨神情慵懒而淡漠地嫌弃道。 顾凌一激灵,顿时魂归,察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蠢事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继而想到是这人挡了自己的路,心无杂念地打量了一下对方,此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在心中不满地嘀嘀咕咕道“我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太久没见男人了竟然会觉得这碍事的家伙帅他帅吗好像,确实长得好看。” 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还在抓着对方的衣袖,眼神嫌弃,毫不犹豫地放开,往后闪一步。想想又不对,向左迈出一步,看准旁边的缝隙,便往前钻。不料,她只是稍有动作,那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便被司卿墨往左跨一小步,堵住了。 缓缓抬头,皮笑肉不笑地僵硬道:“帅哥,让一下呗。” 只是眼前的男子似万年冰山,岿然不动。顾凌以为他没听到,故打算再次出口求让道。不料想,站在一旁的凌水突然好奇地开口道:“帅哥什么意思”那一双黑眸里是满满的求知欲,似乎真的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呃”,顾凌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人。 扭头看向他,发现此人的五官也是极好的,眉眼凌厉,只不过眼神没有旁边那座大冰雕那样吓人,眼神似有笑意,顾凌一时竟看呆了。 直到凌水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飘忽的思绪才再次集中。想到自己接连两次的失态,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凤表龙姿,美色误人啊。尽管她想睁眼说瞎话,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两人当真是绝世美男,任何一个女子看见都会失神。更何况她这个颜控呢。不,现在不是沉迷美色的事,办正事要紧。”甩甩头,将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甩走。 笑笑道,“嘿嘿,帅哥么那意思就是在说你的,你就是帅哥。” 顾凌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凌水就更加迷茫了。 不过,顾凌现在可不管他迷不迷茫,能让他迷惑得分神才好呢,一举两得。不然,她怎么会有机会脱身,她现在只想瞅准时机赶紧麻溜地走人。 果不其然,凌水对顾凌这一解释不仅不满意,还愈加感到迷惑,低头扶额独自思索着。 顾凌眼珠子一转,脚步一迈,趁着凌水没有防备,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溜了过去,那身段简直比泥鳅还灵活。 一看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只要出了这道门,她一定躲得远远的,妈呀,这老头也忒不讲理了。 然而,顾凌还未来得及高兴,后领便被人给提住了。 只见司卿墨毫不犹豫地单手将顾凌给提了起来,顾凌的脖颈顿时被勒得生疼,只能用手胡乱地拍打着掣肘着她的那只手,断断续续地道:“放c放c放开” 她一个一米七的大高个竟被人像拎小鸡一样轻轻松松的,毫不费力地拎起,实在是太丢脸了。 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令她感到害怕,同时也越发觉得一定要尽快找到回现代的路,这里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爹不疼娘不爱的,没有朋友,没有娱乐她好想现代世界的生活。 灯红酒绿c霓虹灯闪耀c人山人海c川流不息 就在顾凌以为自己即将去见阎王爷时,司卿墨骤然松手。 “咚”的一声,顾凌猝不及防地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缺氧太久,以至于顾凌只能趴在地上,任凭空气撺入鼻中,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凌水见顾凌躺在地上,除了一开始大口喘气后,便没有了动静,不由地迟疑出口道:“二她不会死了吧。” 不知为何,司卿墨听到凌水说顾凌会死时,有一抹刺痛迅速地从他的胸口中划过,快得他以为是幻觉。 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此时并不想去深究。只是,依旧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顾凌,道:“喂,别装死,我知道你没事。起来。” 然而,顾凌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趴着。不由地加大了下脚的力道,疼得顾凌在心中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内心暗暗地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谁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不立刻报了,老娘跟你姓。” 故而尽管身下尽是些细碎的石子,趴在上面,咯得皮肤生疼,她也忍着。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直不动,身后的那两人一定会来查看她的情况,毕竟那老头只是叫他们拦住她,可没叫他们留下她的性命。 终于,顾凌感觉头顶渐渐地有黑影洒下,接着便是方才拎着她不放的那只手在缓缓地靠近她。看着那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的雀跃早已要溢出心中,但为了计谋得逞,只能按捺住这躁动得发狂的心。 随着那黑影离她越来越近时,顾凌蠢蠢欲动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就在顾 凌以为即将大仇得报时,那手在她的正前方停住了,吓得她不敢再有所行动,只能静悄悄地放轻呼吸,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不让他看出一丝的异样。然而,那手似乎被什么困住了般,一动不动,就那样停在了那里。 顾凌自认为作为一个医生,她的耐心是极好的。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一点耐心都没有,此时此刻她只想咬死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做,她一直是一个行动派。不再迟疑,抬头,像一头猎豹般,紧紧地锁住眼前的目标,毫不犹豫地用力咬住了司卿墨的手。 这一咬可谓是用尽了全身的洪荒之力,不一会儿,那虎口处便渗漏出了丝丝血色。 看着那在自己口中没有挣扎的手,顾凌一时也懵了。 她没想到他竟会任由着她咬,她从未想过他会不反抗。他反抗还好,她还能越咬越起劲。 他怎么不反抗他怎么能不反抗一般人被咬不都会做出反抗的吗可是,这人偏偏不按常理出牌,那眼神毫无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仿佛她的这一举动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顾凌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继续咬着好像有点不对劲,不咬吧,她又不甘心,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一个不反抗,一个不松嘴,徒留那手在她口中挂着。 一时之间,顾凌也不知该如何。 直到老头的声音想起,才帮她解了围。 第三十二章 作死,口无遮拦 老头没好气地道:“丫头,你跑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而几乎就在老人现身的同时,只见凌水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僵硬,缓了好一会儿,才向前迈一步,弯腰恭敬地道:“太” 无奈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头打断了,气呼呼地吹胡子瞪眼道:“太什么我有那么老吗你们两个是闲得没事干,专门来偷听我墙角的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学市井小儿偷听。” 顾凌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中气十足地教训人的老头,果然是装病,明明就是个老顽童,还不承认。 听闻此语,凌水立马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顾凌,脸色十分不自然地诺然道:“爷c爷爷,我们哪敢啊。我们只不过是刚好路过,正巧碰上而已。因为担心你会出事,这才不得已藏在树后不现身,并非有意偷听你老的谈话。” “哼,我身体怎么样,我自己会不知道吗需要你们操心借口。”老头十分傲娇地一甩衣袖。 给脸不要脸c无理取闹,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这两人半路杀出来拦住她,她早跑了。这老头怎么这么擅长选择性健忘。 顾凌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怎么突然就大了起来。再次不满地开口炮轰老头,小心地从司卿墨的眼前钻到老头面前,指着低头在一旁的凌水道:“你老忘性挺大的。这是您孙子” 这话一出口,顾凌突然感觉周遭的氛围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解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穿梭着,但是,好像没什么变化啊,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感觉这几人之间很诡异呢 特别是那个低着头的年轻人,她的话一出口,身体便紧绷得不成样子,仿佛被什么定住了般无法动弹;而老头的表情则十分得怪异,一脸的纠结,欲言又止,似乎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人会当面问他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只有司卿墨恍若什么都没有听到般,依然低垂着头,貌似无聊地盯着地面,只是右手有意无意地有节奏地抚摸着被顾凌咬伤的虎口。 吵闹的环境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因为那意味着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顾凌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不会又作死地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吧,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顾凌心想死就死呗,反正又不是没有死过。死有什么可怕的一命呜呼便可了然此生。活着才难,不仅要考虑这还要担心那,一堆的事情,怎么处理都处理不完。 但这老头的态度实在是难以捉摸c引人深究c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难道还能弄虚作假不成不过,看这几人的神情,好似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难道,她这话探析出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家族秘闻不是吧 呜呼,她简直要哭了,死不可怕,可是她现在还不想死啊。上天既然给她重生的机会,让她活了下来,就不能白白活着,她还想多活几年啊。 她为什么要多嘴,她这嘴怎么这么欠抽一看这些人的装扮便知绝不是什么平凡之人,听说有钱人都喜欢杀人灭口,她,今天,不会真的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吧。 顾凌苦着一张脸,比吃了黄连还难受。 不过,这老头现在什么也没说,那自己就不算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所以,还是有挽救的余地的吧。顾凌内心的弯弯绕绕早已百转千回,不断地思索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突然,灵机一动,抓紧时机地开口道:“嘿嘿,那个啥”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老头似解脱地松了一口气道:“是。” 随着这一声“是”落下,几人之间的氛围更加微妙了。 凌水那僵硬的身体仿佛如释重负般,一下子失去重心便往一旁倒去,还是顾凌眼疾手快扶了他的一把才稳稳地站住。 当顾凌将他扶住时,他还恍惚了会,目光呆滞c出神地看着那双扶住他的手。垂眸看着那双纤纤素手,一时之间,内心百感交加,不知作何反应才好,只能愣愣地真诚地道了一声:“谢谢。” 这一声谢谢到底是对顾凌在关键时刻扶住他的感谢,还是感谢顾凌在无意中帮他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凌水自己都不知道,眼光复杂地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与传说中截然不同的女子。 凌水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直白,以至于顾凌想忽略都不想行。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嫣然一笑道:“不客气。”便往后退,毕竟这个男女有别的意识她还是有的,尽管她的身份是医生。 但不曾想这一退便再次撞到了站在一旁不曾吭声的司卿墨,慌乱间还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顾凌现在十 分想将今天的自己抹杀掉,干了一堆丢脸的事,这么冒冒失失c不带脑子出门的自己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 假装淡定地转身,抬头,冷不防地对上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跳加速,歉疚地道:“那个,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故意的。” 一说完便迅速地弹跳开,与这三人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正打算问老头到底要干什么时,顾凌突然心惊地发现,她好像被这三人给包围了。 不知不觉中,她便将自己置身于这三人形成的包围圈中,而且还是正中央。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而别人休想动她一根汗毛的她,此生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会将自己陷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被动局面。 哭丧着一张脸,怨从心来,心中怒嚎:“有必要这样吗她只不过是想开个店,做点小本买卖。她只不过是想低价买个店,至于这样吗她现在不想买了,至于这样强人所难吗她这是无眼地闯进了狼窝吗” 带着些许愤怒与十分坚定的意志,缓缓地抬头看着包围着她的三人,想想自己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打败三人,然后昂首阔步地离开这里。 要是真可以打败这三人,看着这三人被她打倒在地时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欣赏着他们那不可置信的变幻莫测的神情,那一幕绝对很精彩。 一想到他们到时候的惨状,顾凌的内心就高兴得狂欢。 第三十三章 忍耐,被迫认错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残酷的现实往往让人不忍直视。 不要说单枪匹马地挑战这三人,就是一对一单挑,她都打不过。真开打,就她这刚恢复的小身板,恐怕只有挨揍的份。 这绝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夸大其词,毕竟,作为医学院的学生,以色察人的本领她还是有的。 这几人绝非平凡之人,特别是拦住她的两人,武功绝对不可小觑。 所以,人要有自知之明,一味地往上撞,最后头破血流不说,要是被打得个半残,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光是想想那情形都觉得胆寒,她下半生可不想坐在轮椅上艰难度日,她只想活蹦乱跳地活着享受生活。 闲暇时采采风c看看花c赏赏月;忙时在自己欢喜的小时光里遨游,那样的时光,光是想想都令人心动c心驰神往。 所以,本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原则,顾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不量力地去挑战能力在自己几百倍以上的人好了。 所以,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她未必就是个君子。但此刻,她一点也不介意当一回君子,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俗话说,人都喜欢柿子挑软的捏,虽然这三人无论哪一个都不好惹。但人总有强弱之分,好坏之分。毫无疑问,在这三人中,顾凌认为最弱的人便是年纪比较大的老头。 只见,顾凌将步子悄悄地往老头那边移,待移到一个在她看来是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时,咧开嘴,十分有礼貌地讨好道:“那个,老爷爷,你看啊,我们之间既没有什么杀父之仇,也没有什么夺妻之恨,完全没有必要这么争锋相对。再说多个朋友路好走,尽管你们并不稀罕我这个朋友,但总比多个敌人强吧。您说呢” 然而,老人恍若什么也没有听到,悠悠转身,用那看似沧桑的后背无声地拒绝她。 顾凌只能无奈地继续想着法子,试图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头,一想到自己如今竟要靠舌头来摆脱困境,顾凌就只想撞墙。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要是有一块豆腐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浅笑兮兮继续道:“老头,你看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是你的仇人,我们何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呢你说是吧。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俗话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你又何必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不等顾凌的话说完,不知顾凌哪句话戳伤了老头,老头转身,怒火冲冲地道:“我乐意。” 顾凌被老人脸上的怒意吓住,脸上的笑就那样僵在脸上。 争锋相对,顾凌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遇到如此不讲理之人,气得七窍生烟。 她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且天色也愈来愈晚,再待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一些更加难以控制的事情。 闭眼睁眼,深呼吸,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继续好脾气地道:“老爷爷,我为我之前的无理道歉,如果有冲撞到您,或者冒犯到您的地方,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小女子计较。” 为了表示自己真诚至极的歉意,用不久前刚学来的礼仪,双腿交叉,屈膝道:“顾凌这厢有礼了,还望老爷爷莫要再计较。” 如此软弱可欺,顾凌此时赶紧从这里离去,再也不要想起这里的事。她绝对不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忍耐力极强c毫无底线可言的顾凌,那是什么鬼姿态,丑死了。 然而,抱怨归抱怨,顾凌依然赔笑着。本以为老头听到她诚意十足的道歉之后,会让此事就此揭过。 怎奈想,老头竟然双手背负而立,脸色有所好转地转身对着她,得寸进尺地问:“嗯,说说错哪了” 顾凌一听,差点没被气死,她都没错,怎么知道她错哪了,她今天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来这里,她今生最大的错便是手贱地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来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但为了能够安然地从这里出去,顾凌还是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到底错在哪了。可是,顾凌觉得就算是自己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出自己到底错在哪。她本就没有错,又如何去找老头所说的错。 有事没事就说自己有错的,除非是脑子进水了,不然就是神经病。 所以,她此时不仅觉得那老头是神经病,她更是神经病界的鼻祖。 故作沉思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到底错在哪了,怨愤地低声咕哝道:“我又没有错,可是你偏偏说我错了,我哪知我错哪了,有本事你自己给我说出来啊。” 看似在独自咕哝抱怨,却又恰到好处地让所有人都听到她说了什么。 两人晦涩不明地看了顾凌一眼,默默不语。 只有老头煞有其事地气呼呼道:“你最大的错便是不该跟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争辩。” 顾凌抬头,仿佛听到什么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哑口道:“我” “我什么我我有说错吗”太上皇心想,哼,别以为就你会反驳,看我怎么说得你哑口无言。 “我知道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凌在心中暗自道,我忍。 “这次知道错了刚才不是辩得挺起劲吗” “怎么不辩了知错了吗” 顾凌低头小声道:“这不是你不让我辩的我辩有错,不辩也有错。干脆你当顾凌好了,让你自己玩个够。” “怎么,还敢顶嘴”老头瞪着顾凌,那模样仿佛顾凌要是真的敢点头,她今天就不用离开这里了。 顾凌不负他所想,“卑微”地低着头,在心中默念静心咒,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风范。 看着顾凌“认错”态度如此之好,老头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颇为欣慰地傲气道:“这才对。” 顾凌心中却是在不屑地想,“对个毛线,要不是打不过你们,要不是你们仗着人多,谁会如此卑微地认错她如今算是体会了一把何为屈打成招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顾凌,忍了,没想到她还有成为忍者神龟的潜力,谄媚道:“老头呃,不,老爷爷,看在我认错态度如此端正的份上,我可否离开了” 还未等老头有所明示,说完便用眼神示意堵住门口的两位“瘟神”。 那么明显的目的,不言而喻。得饶人处且饶人,狂喜地看着有所动作的两人。 正欲迈开步子时,才发现,这两人并没有让路的打算,只是十分默契地换了一个姿势,以免站得太累罢了。 顾凌错愕地看着这爷三的“骚操作”,十分不解地转头看着老头。 第三十四章 无聊,荒唐惩罚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魂给吓没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老头竟不知从哪儿无声无息地端来了一杯茶,正悠闲地品味着。 错愕之余,顾凌强按捺住自己的暴脾气,冷静地道:“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眼中带笑,慢慢地抿了一口茶,状似无意地大方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句说说自己错哪了,说对了,让我满意了,那你就可以离开了;要是说错了,或者说得让我不满意,那就” 老头看着顾凌那焦急的模样,顺带瞥了司卿墨一眼,眼中的精光若隐若无。 即将说出口的话骤然中断,就这么吊着人的胃口,引得人心痒难耐。 二人挑眉无语地看着老头,心道:“你好歹也是当朝太上皇,这么捉弄一个小姑娘,真的好吗” 这么没谱c无聊的事情太上皇以前没少干,说一句留半句引人好奇的伎俩也没少用,以至于这二人现在都麻木了。徒留顾凌紧张着胡乱猜疑老头那突然停下c没说完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顾凌觉得自己的手上现在要是有枪或者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朝老头开一枪或者捅他一刀,一了百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就这么喜欢吊人胃口我不仅要承认自己错了,还得让你满意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为了为难我故意说不满意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压抑住内心的暴躁,疑惑地说道:“若说错了,那该如何让你不满意,又该如何” 说完之后,笔直地站着,静静地等待着老头的下文。 然而老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眉头紧紧深锁着,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似乎是真的在思考对顾凌说错话的“惩罚”。 老头为何不答,他们三个人心知肚明,无非是在消磨顾凌仅剩的最后一点耐心。 猎物往往是在没有耐心的时候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将自己的藏身之所暴露于猎人的视线中。 对这三人而言,顾凌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顾凌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即将唾手可得的猎物。 看着顾凌敢怒不敢言c恨不得活剥了他的模样,老头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十分有趣,不由地计上心来,心里得意洋洋地怀念着过往:“这么有趣的小姑娘,可是好久不曾见到了。上一次见到,还是另一个世界” 时光之轴在永远不停地转动着,老头迟迟不开口,让顾凌无端地觉得这里的环境十分压抑,难受得她头晕眼花,一点都不似方才进来时那样令人感到舒心放松。 顾凌发现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了,气呼呼地想道:“行,金口难开是吧,有本事就永远都别开,本小姐不陪你玩了。” 终于,就在顾凌打算强闯走人时,老头不辜众望,终于开口了。 摸着自己胡子,似终于想好了,眼中含笑地道:“我看你样貌不错,这样好了,要是你说出来的答案不能令我满意,那你嫁给我孙子,再给我生个重孙就可以了,如此,我便让你离开这里。如何” “啥嫁给你孙子”顾凌惊讶得口中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神色在不断地变换着,比调色盘还精彩。 而凌水和司卿墨在听到这个所谓的惩罚的时候,也是愣住了,似乎也没有想着太上皇的要求竟会是这样。 顾凌不动声色地看了凌水一眼,想问这老头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恰巧,凌水的视线也正在朝她撇来,两人的视线一时在空中交汇,无从开口,只能尴尬地快速躲闪开。 骤时,顾凌和凌水都突然觉得好冷,周围的温度刹那间下降了好几度,凉飕飕的,特别是那无形的如冰锋的视线令人发寒。 看着老头那势在必得的模样,顾凌气得不行。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暴躁,或者说是再也无法继续将自己装成大家闺秀c明事理的模样,叉腰直接炮轰,大声咆哮着:“老头,你丫的,耍着我好玩是吧。你是太闲了,还是老年痴呆了,这么喜欢给人做媒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卖我买,你不卖,我也不强求你卖;你若卖,我也可以买。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不肯卖。这他你丫的,问题全在你那。错的明明是你,我说我错了,还真是我错了不成我那是承认我错了吗我那是看你年纪大了,尊老爱幼,不想跟你计较,让着你,不想跟你争辩而已你倒好,还蹬鼻子上眼了,倚老卖老,得寸进尺。丫的,我给你脸了,本小姐不陪你们玩了,再也不见。” 说完便被气炸般转身离去,真是气死她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无理的人,岁数大,了不起啊。 “让开。”气鼓鼓地站在两位门神面前,愤怒地瞪着挡路的两人。 无缘无 故委屈自己这么久,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做一顿好吃的安慰自己,不然,她今晚非得怄气死。 即使顾凌此时的眼神凶狠地仿佛下一刻便要杀人,凌水和司卿墨依然站立得笔直。将顾凌那想要杀人的眼神忽视得非常彻底,岿然不动。 看着这像木头一样的两人,顾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如若不是这两人突然半路杀出来,将她拦住,她又何必在这里虚情假意地陪这臭老头周旋这么久。 越想越生气,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气不能白受。 可是,实力不行是原罪,打不过是硬伤啊。 虽然明知放倒这两人的可能性为零,但如此束手就擒,不试一试,绝不是她顾凌的处事风格,正打算出其不意地对心不在焉的司卿墨出手时。 注意力仿佛一直不在这里的司卿墨,慵懒地换了一个姿势,抬了抬眼皮,神情冷漠地看了了她一眼,继而看着远方道:“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为好,别自不量力。” 闻言,顾凌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滚出来,白净的小脸顿时爆红一片。心道:“莫非此人还会读心术这么邪门的技艺不成。” 她总以为将自己的小心思隐藏得很好,不曾想到自己这一决定还未付诸实践,便被扼杀在摇篮里,还被人这样直截了当地戳穿,实在是太丢脸了。 只能尴尬地苦笑两声。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应当也不是什么恶霸,不然还真是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知道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顾凌的心不由地放松了一点。 本以为柿子专挑软的捏,会得到不错的结果,不料,竟选了一个王炸中王炸。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所以,要想安然无恙地离开,突破口应当还在老头那里。故而,再次转身,无奈地哀嚎继续与这讨人厌的老头周旋。 第三十五章 扮弱,自我贬低 硬的不行,来软的,她就不信他们这三个大男人真的好意思欺负她一个被家人扫地出门的弱女子。 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头,眸中含泪弱弱地道:“老爷爷,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一个小女子,手无寸铁的,要是遇到什么歹人,哪里跑得过,你大人有大量,让我先回家行吗我明天再来找你,有事咱们明天再说,行吗” 千算万算,人心难算。顾凌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见老头扯了扯嘴角,非常善解人意地关心道:“那没事,晚了,我让我孙子送你回去就行,你住哪” 要不是还尚有那么一丝丝的理智,顾凌差点就要破口大骂:“没事个鬼啊没事,死老头,谁要你孙子送,谁稀罕你孙子送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我是嫌自己的名声太好,还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去跟你们这帮不讲理的人扯上关系” 顾凌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无力过,对牛弹琴都没这么难,泄了气般无精打采道:“我住哪与你何干你怎样才能放我走”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孙子这皇城不知有多少姑娘排着队求娶。”老头再次答非所问。 顾凌觉得自己两世的修养今晚估计要交代在这了,简直要被气死,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乱点鸳鸯谱。 那么多姑娘等着求娶,那么多姑娘前仆后继,那叫你孙子去娶啊,我又没拦着。说得好像你孙子优秀,我就必须嫁似的。那是你孙子,又不是我孙子,关我什么事。 内心早已对这死老头无话可说,这人简直是无理取闹。 然,说服不了老头,她今晚估计也别想回去了,只能继续打起精神好脾气地拍马屁道:“那个啥,看你这般足智多谋,老谋深算,腹有诗书,品味如此之高。光看你便可推测出您老的孙子定当是人中之龙,精英中的佼佼者。可是,这姻缘二字讲究的无非是缘分二字,若无缘无分又怎能强求呢强扭的瓜不甜。是吧。” 顿了顿,时刻观察着老头的变化,她就不信她一个高材生搞不定一个老顽童。 继续道:“况且,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么无德的事,我想您老这么德高望重的人应当不屑去做。再说了,我之前连你孙子的面都未曾见过,总不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便抛弃了我喜欢多年的人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又如何配得上你那优秀无比的孙子呢今天我能放弃自己喜欢多年的人,明天我就会远离你的孙子,这样做不是在白白地给你的孙子添麻烦吗这样多不好。娶我这样一个不省心的人进门,那不是玷污了您老的门楣吗 为了脱身,顾凌就差没说自己是个水性杨花c眼高手低c不甘寂寞的人了,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蜡:“造孽啊,我这是触碰了哪个大神的霉头,竟然要如此自我贬低c自我损毁。” 老头拧眉深思,关注点总是那么得新奇,道:“你所说的那个心仪之人,可是罗巍仁的长子罗御” 顾凌惊诧住,故而挑眉,心想您老知道的还挺多。 看来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中,就是这店铺出租之事恐怕也是这老头有意为之,其目的便是引她前来。 可是,这老头为何要这样做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头,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何,便干脆不再想。 反正,这人要是想让她知道原因,即使她不问,他也会同她说;他若是不想让她知道,以她的道行,她再修炼个五年,也未必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要说对那罗御有什么感觉,顾凌只能说,毫无感觉。 她连人都没见多,要是有感觉那就有鬼了,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拿他当一次挡箭牌。 所以,昧着良心煞有其事地娇羞着说:“是。” 这恶心的模样,连自己都嫌弃,她就不信这是死老头会固执地让他儿子娶一个“心在曹营身在汉”的人回来。 听闻,老头气呼呼地说道:“那人不是你的良配,趁早分了好。” 顾凌听着就乐了,且不说她并非对罗御有感觉,就单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这老头是以什么身份来管她 如果她没记错,他们之前从未见过,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只见过一次面,就想插手她的事,未免过于多管闲事了,果真是老了闲得没事干。 自她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想过在这里结婚生子。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迟早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属于她的那个世界,尽管她不知道回去的契机在哪里,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去寻找,她相信世上无难事,只要她锲而不舍,总有一天,她一定可以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回到那个满是温暖气息的家。 假若她真 的在这里结婚生子了,当那个可以回到现代的时机出现,她是选择回去,与父母团圆,抛夫弃子;还是选择留下,享受天伦之乐,放弃父母两难的抉择,无论她选择哪一个,内心都是撕心裂肺的痛,都是对另一方的亏欠。 故而,她从未有过在这里结婚生子的念头,在她心里,她始终不愿意任何人因她而受伤。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愚弄人,顾凌不曾想她竟一语成谶,有一天令她痛彻心扉c痛苦得难以呼吸的局面竟会活生生地摆在她面前。 而那时,她如何抉择,这些都是后话。 只是,此时的顾凌,依然自大地认为,她绝不会在这里爱上一个人。 只是人一生下来便有七情六欲,当感觉来了,即使有心阻止,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冲动。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如何说服老头放她走才是此刻最该思考的问题。 故而将扯远的话题再次提及,“老头,谁不是我的良配,谁又是我的意中人,我没瞎,自己有眼睛看。” 意思就是您老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不要多管晚辈的闲事,特别是这个晚辈还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管。您老该干嘛干嘛去。 老头一甩衣袖,愠怒道:“哼,不识好人心。” “是,我是不识好人心。所以,您老到底如何才能放我走” “我方才已经说过,除非你嫁给我孙子。” “我方才也说过了,绝无可能。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说完立马做出格斗的姿态,大有大干一架的姿态。 正好让她检验一下,这些年跟特种兵大队长学的招式到底如何。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局面就这么僵硬着。 “战火”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