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如此直白，而且是当着姜汐和沈清的面，就像是在表白，也像是当着姜汐的面对质，并向沈鸥解释，沈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于他的表白，她现在不可能给出任何回应。
甄永皓也不再说下去，沈鸥把沏好的茶水递给他，他双手来接住了，顺势俯身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我已经冷冻了精……子，等着你。”
沈鸥紧紧地抿着嘴唇，半天都没有说话。
甄永皓笑了，喝了一口茶，“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只是那批设计图，我得亲自看看才放心。”
他又看了沈鸥一眼，“希望我们每一次，都能合作愉快。”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沈鸥一时都没听明白，他所说的“每一次都合作愉快”，到底是指公司的每一次合作，还是指合作生孩子。
沈清已经觉得气氛有点怪异了，她连忙开解道：“那你跟我过去，到设计部和产品部那边去看看图纸吧。沈鸥如今要管的事太多了，就算自己比较懂设计，也不可能成天守着这点东西嘛。”
甄永皓回头向沈鸥点了点头，“好。”
他就端着茶杯，直接往设计部去了。
其实在沈氏大厦，他根本就不需要沈清带路，他对这里比沈清还熟。
甄永皓走了，屋里只剩下姜汐和沈鸥两个人，沈鸥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姜汐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关于沈鸥和甄永皓的过往，虽然没有人特意告诉她，但是公司里总是有人在零零碎碎地说起，她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等甄永皓走远了，姜汐才忍不住问道：“沈鸥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比较……嗯，比较隐私的问题，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
沈鸥笑了，“咦，我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你问吧！”
姜汐歪着脑袋，一脸的不解，“你为什么没有跟甄总在一起呢？”
沈鸥有点好笑，“我又不可能把自己掰成两半。你倒好，说好的帮项容铮做事的呢，怎么，现在想倒戈去帮甄永皓了啊？”
姜汐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前。你和甄总不是都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了吗，而且两家关系又那么好，为什么你都没有跟他在一起，还跑到郦城去了？”
是啊，为什么呢？
沈鸥自己都有些茫然了。她和甄永皓居然都认识二十多年了，她离开禹城的时候，都已经有二十三岁了，早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为什么都没有结婚？
她自己想了想，忽然笑起来了，“大概是因为太熟了不好下手？反正我从小就跟着他一起玩，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他只每次都说我是他小媳妇。我才不要呢，他有那么多的女朋友，当他媳妇，天天要斗小三，不得累死啊？”
姜汐大概没谈过恋爱，不太明白，“可是，别人不是都说，一个男人想娶一个女人，才是最爱她的表现？”
“是吗？”
沈鸥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他从小就说，小的时候沈鸥还不答应的，可是后来说的多了，沈鸥懒得辩白，就只当他是胡说八道，随便他说去了。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大概可能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心里的爱情观有差异吧。或者说，男孩子会把最喜欢的那一个留到最后，觉得要过一辈子的人才是最爱的那个，其他的都不作数，只算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她看着姜汐，“但女孩子不同，女孩子总觉得初恋才是最美好的，即使失败了，下一个也是当成初恋来爱，也总希望自己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并希望对方也只爱过自己。”
姜汐似懂非懂的，“那沈鸥姐姐，你是因为他以前的女朋友太多了，所以才不喜欢他，定了婚事也要逃婚的吗？”
大概……是吧？
沈鸥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从一开始，甄永皓从十几岁的时候，就深情款款地告诉她，说喜欢她，要跟她谈恋爱，那她会不会答应呢？
不知道，她想不出来答案。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一切可以重来，也许在另一个时空里，有另一个沈鸥和另一个甄永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几岁就开始早恋，却得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
然后，等到那个沈鸥刚刚满二十岁，到了结婚的年龄，两个人就顺理成章地领了证，举行了盛大的世纪婚礼，从此生活在了一起。
大概，就是那样了。
可是，每一个特定的时间，每一个特定的选择，都只有一次机会。走过的路全部坍塌，走过的桥全部断裂，所有走过的路，做过的选择，都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姜汐想了想，斟酌再三，才给甄永皓下了个结论，“其实我觉得，甄总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的。他有很多的女朋友，看似荒唐，却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也没有弄得满世界都是私生子。”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哥哥以前跟我说，一个人，如果看起来什么缺陷都没有，什么都很完美，才是最可怕的。”
沈鸥听她说的话，忽然笑起来，“姜汐，你知道吗，甄永皓这样的人啊，最喜欢骗你这样的无知少女。”
“才不会，他刚才都当着我的面说的呢，他向来只在意你一个人，不是故意跟我说那些话的。如果他还想骗我，他大可能找我不在的机会跟你说，不用当着你和我还有沈清姐姐的面解释那么多。”
姜汐托着腮看着窗外，“沈鸥姐姐，你先别调侃我。其实我觉得，看过了世界的男人，其实比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见识过的更有魅力。没有见识过这世界的五光十色，所以结婚以后又爱上别人，或者沉迷于花花世界的太多。”
沈鸥眯起眼睛笑了，“呀，甄永皓自己也这么说，看样子，以后你多替我出面，我们可以合作愉快了。”
姜汐有些窘，沈鸥又说道：“姜汐，你这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也都是你哥哥教你的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