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下来的见他的家长和亲戚的事，最后也就只见了几个最亲近的人，至于那些原定的会来的亲戚，还有吴莉口中他那个也在军警系统的季晨为什么没有出现。
谁都没提。
顾惜诺虽疑惑但也不会过问，两人陪着两位老人家又聊了会，顾惜诺在林楚英依旧不友善的目光中和两位长辈道别，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不得不的是，季扬这个人在她看来很多时候确实欠扁，但是做起事来确实面面俱到。
当顾惜诺看到老宅衣柜的另一边挂满她平常爱穿的风格码数也合适的衣服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隐约有向学龄前儿童生活能力靠拢的趋势。
好像自从和他己婚之后，香山一号的别墅也好，这里也好，衣柜里的东西从来都是提前备好且合适的。
从来就需要自己操心。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就一切都有人准备就绪。
顾惜诺抬头从衣柜内门的玻璃镜里看着坐在房间沙发里翻看书籍的季扬，抓着门把的手不由一紧……
长久下去，真怕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
季扬像是有感应一般，突然从书上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
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季扬，我们谈谈吧。”顾惜诺合上衣柜门，抬步往沙发走去。
季扬合上书本，抬眸看她，眼神似乎能够看透一切，他起身与她平视，“你现在所看到的不过都是假象，等你真正接纳融入进来我们再谈，现在，去拿衣服洗澡吧，不要胡思乱想。”
“爷爷给了我季氏集团的股份，而且份额还不，理由是为了以防万一。”顾惜诺不理会他的回避，直接将话抛出来，“这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
顾惜诺有些置气，质问道，“你执意拉我进来，我难道不该知道些什么？”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季扬目光定定，“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即使到了现在你仍旧有机会后悔。”
“你……”
顾惜诺握紧拳头，当真是被他气得不轻。
昨晚逼着他不准她反悔的是谁今天却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自己还有机会后悔，简直……
“你哪天要是快死了，我绝对不救你。”
季扬轻笑出声，温润低沉的嗓开着玩笑道“嗯，如果我死了，你别哭！”
顾惜诺：“……”
真想拿手术刀看看这人脑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季扬长腿跨过茶几，抬手揉了揉她发顶以示安抚，轻声哄到，“去洗澡吧，大晚上的生气会影响和随眠，而且会长丑。”
顾惜诺一个白眼，外加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浴室门大声合上的声音宣泄着她满肚的不痛快。
贼坑是自己跳的，忍者！
季扬想要开口提示她衣服没拿，见状也识趣地不再发声。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有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季扬的分队队员之间联系的专属声音。
季扬抬头看了眼浴室门，在确定她不会出来之后，接起电话。
“什么事？”
“老大，嫂在你身边吧？”沐风一听到季扬的声音，立马着急问道。
“你让我查的那辆车牌号江M683j的车，经过技术追踪，已经锁定车的车主是一个名叫王力的中国籍男，四十五岁，没有黑历史，很中规中矩的一个人，根据调查显示，这一辆车在最近的一个星期里曾跟踪嫂的车三次，具体原因还不得知，但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力的这一辆车一个星期之前和黑土帮的二把手有过摩擦，令人奇怪的是这个黑土帮的二把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瑕疵必报，反而给了他一笔钱救助他的女儿，这一点很可疑。”
沐风一口气将自己的发现完，等待季扬的回复。
“黑土帮最近有什么动静？”季扬眉头深锁，心中的疑虑在一步步扩大。
按沐风的法，很显然这个王力跟踪顾惜诺的事情与黑土帮脱不开干系，但顾惜诺只是一个摄影师，和这个灰暗圈完全搭不到边，是什么？导致黑土帮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铂尔曼慈善晚会上挟持她的董事，对面大楼的狙击手，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个谜团一样，盘根错节，任由他怎么解都解不开。
“问过警界的弟兄，黑土帮经过几个月前的重创最近还算安静。”沐风将季扬的疑问解答完，“这一个王力明明是冲着嫂来的，老大，要不要我通知警界的兄弟带人回来问问？”
“不用。”季扬否决掉沐风的提议，王力带着目的而来很显然，但现在并且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打草惊蛇了也不好。
沐风一声惊呼，“老大……”他不明白老大到底在犹豫什么。
问问而已，又不犯法。
再了，上次嫂出事是谁担心得都快疯了的。
这回倒是比他这个局外人还要淡定了，当真是领导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
季扬不是不明白沐风的意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查一查黑土帮最近和海外的联系，尤其是欧洲方面。”
“欧洲？”沐风恍然大悟，倒吸一口气，惊叹道“老大你怀疑幕后是Puson？”
季扬重新落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回到，“嗯。”这也是他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原因，从黑暗之中伸来的手，寻无迹觅无踪，这才最可怕。
那头的沐风也噤了声，对这个认知心底五味杂陈。
明明慈善晚会的捐赠信息已经被他更换了，如果老大的猜测成立，那么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状况，否则，Puson不可能会将目光放到嫂身上。
难怪那天老大打电话交代自己的时候回这件事对他们之外的任何保密。
希望，但愿，祈祷，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是……
想到这一点，沐风正经道“我立刻去查。”
季扬轻嗯一声，切断电话。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变，凹凸有致的身形隐隐约约晃动在被水雾弥漫的玻璃门上，季扬闭了闭眼，靠在沙发背上，尽量让自己的心思放在分析沐风报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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