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比一根白菜还不值钱吗?这个下等人类,还有心情去捡地上的小白菜……却对她54到了极至。

    她哭丧着脸又跑去找桑梓哭诉啦。

    “桑梓,我发现哥哥越来越像白痴啦?”

    “为什么啊?”

    安娜哀怨地鄙视了他一眼。

    “我发现你也很白痴。”

    “啊,为什么这样说啊?”

    无语的安娜只好回答:“因为今天一大早,哥哥也老在问为什么……”

    “呃……”

    桑梓没话啦。

    因为,他真的很想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安娜你一大清早的跑到我的房槛上蹲着啊?

    难道,这样蹲下去,就能下蛋吗?

    “5555……桑梓我也好想问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要问为什么啊?”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为什么,所以才要问为什么啊……”

    看到安娜一脸的“为什么论”,桑梓崩溃啦。

    自从那个下等人类来到这里以后,整个城堡的人全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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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星空,繁星点点。

    云霞遮月,寒鸦掠枝。

    梨子刚对着夜空念完,四字自己编的词语。

    安德烈忍气不住把含在口水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这也是你能念的吗?”

    他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是啊,现场做的。漂亮吧。嘿嘿……”梨子自豪得诗情满怀。

    安德烈实话实说:“从你口说出来,简直就是亵渎诗歌。就你怎么也能做诗呢。那会吓死人的。”

    ¥#%¥……梨子无语得想杀人!

    本以为会听到赞美之词,哪里知道是这样的!

    云雾散开后,一轮银盘正高挂眉睫。

    徐来的清风中浸着一丝甜腥味,淡淡且浅浅,却能撩人味蕾,血腥的味道总是藏在甜蜜中的。

    “喂,死女人。呆会占卜师‘锦洛’会过来占卜祭祀。”

    梨子回头瞄了安德烈一眼,说道:“占卜师?就是巫师吧。为什么今晚要祭祀啊。”

    安德烈指了指头顶:“因为今晚是月圆之夜。”

    “这有什么联系吗?”

    “因为……”

    安德烈说到一半,眸子眯了起来,紫色瞳仁呈现迷漓状,仿佛是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薰衣草,有种清怜之美。

    当梨子转过身,刚想说话。

    就听到一种磁性的声线传了过来,这种声线,认真听似乎带有小提琴的音律感。

    “锦洛见过殿下。殿下,晚上好。”

    “不必行礼了,锦洛。陪我坐会儿吧。”

    梨子好奇的看向来人,才知道——原来“好奇,真的会害死猫”!

    占卜师锦洛站在台阶上看着她——远处风清云淡,月朗如银,穿过黑色的风与云,笼罩四野。

    他的眉色清爽,一身雪衣飘然。

    他的眸子碧绿如春,似乎随意一挑,就能生出一股暖意中的冷然。

    他的眉心处有一轮“月牙”形的胎痣。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锦洛走过来和梨子握手。

    “你好像打了耳洞?”

    梨子被他眸子照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碧绿深潭啊,深得不见底;幽瑟瑟的光晕中,包裹着一股锐利藏锋的笑。

    “原来,你发现了。”

    锦洛拉着她的手,暗暗地说。

    “呵,不小心看到的。”

    “那你就得死了!”

    轻微的一声叹息,拂过梨子的内心深处。

    锦洛根本没开口说话。可是这句话,又是怎么传进她的耳朵里的?

    梨子,看向安德烈,却发现安德烈顶着一脸平静无波的表情。

    难道,这句话,只有自己才听得到吗——为什么看到他的耳洞,就必须得死啦?

    梨子冲着她绽唇一笑:“如果我死了,殿下也得死呢。”

    锦洛愣了几秒,眸光敛紧,施然地说:“反击得挺快的。不过……如果紫珠同心从你身上拿出来,不就可以了吗?”

    “……”

    是喽,这个问题,梨子从来没考虑过。

    他们的对话全扼杀在一个空间结界里。

    这个占卜师自己创造的结界。

    “为什么?”

    梨子看着眼前这个总是笑容满面,举止得体的占卜师。

    “因为太过好奇的人,命都不会长久。”

    锦洛冲她友好地点下头,结界撤去。

    梨子依旧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安德烈,灵动的眸子转了几圈,当场大笑出声:“锦洛见到你真的太高兴了。”

    她抱着锦洛,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味说:“你的秘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

    锦洛瞬间石化。

    “没大没小的,不准搂搂抱抱的。”

    安德烈把梨子从石化的锦洛身上撕了下来。

    “看我抱别的帅哥,你在吃醋吗?”

    梨子眨着眼,问道。

    “死女人,不准胡说八道!占卜师在占卜之前,不能亲近女身。不然大不吉。”

    脸红得像西红柿的安德烈急忙解释。

    梨子嘻哈一笑,又问:“哦?这样啊。锦洛是不是还没娶妻呀?”

    这一问,让安德烈提高了警惕:“这个……是还没有。”

    “殿下,卑职要去准备了,所以先行告退了。”

    锦洛握紧拳头,不自然地说道。

    “嗯,去吧。”

    看着锦洛远去的背景,峭瘦得像飘逸的一株杨柳,雪衣飘然若天空的云朵,梨子又问:“占卜师都是男性吗?”

    “嗯。每一届的血族占卜师都是男性。女性占卜是大忌,会带来灭顶之灾。”

    “哦……你们血族好歧视女性!”

    梨子若有所思地说。

    “这是历代血族定的规矩!”

    梨子回头认真地看着安德烈:“那以后,如果有机会你能改吗?”

    “真是夜黑风高啊。”

    梨子盯着乌云满天的黑夜,坐在钢琴凳上,摇头晃脑地对着安德烈吟诗呀吟诗。

    “夜黑风高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啊。”

    切,你们血族只喜欢黑不溜秋的黑暗,当然觉得挺好的啦。梨子用余光鄙视地瞄了他一眼。

    轰,轰,轰!

    梨子弹了几个强音,又继续作吟啦:“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纵火时!”

    这一说,安德烈又喷水了,不过这次喝的是酒。

    可是,问题来了。

    梨子,顶着一脸的红酒,怒视着安德烈。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德烈低下头,非常憋屈地说。

    “我靠,你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把酒喷在我头上是吧。”

    “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55555……你吟诗作对,真的会吓死人的!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

    就你也敢跟本小姐我抬扛!

    不给安德烈反驳的机会,梨子顶着一身的酒气,插腰正气凛然地说:“明明知道本小姐在吟诗,你还兴致勃勃跑过来蹭什么热闹!

    你兴致勃勃,没事。可是为什么还要兴致勃勃地举着一杯酒?

    你举着一杯酒,没事。可是为什么要把酒喷到我身上?

    你喷到我身上,没事。可是为什么还要装可怜?

    你装可怜,没事。可是为什么你还不道歉。

    你不道歉,没事。可是为什么你还有脸跑去墙角画圈圈?

    这画圈圈的动作,应该是受委屈的本小姐要干的活吧!

    你把本属于本小姐要演的戏,全演啦,这不是让我下不了台吗。”

    可怜的无话发驳的安德烈同学,正拿着小树枝蹲在墙角画圈圈呀,画圈圈……

    本着“乘胜追击”的原则,梨子,刚大踏步前进的时候,余光瞅到了站在一旁的安娜。

    还未等她开口叫唤。

    “嗖”的一声,惊恐的安娜就拉着桑梓集体跑路啦。

    只留下,梨子一个人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仰天长啸——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还未等她壮志未酬的唱完,安德烈就一头撞死在了墙头上。

    梨子走上前,伸出一根沾满酒水的的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继续唱狮吼功——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她掐起兰花指,继续抑扬顿挫地唱: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纵……

    没关系,当不成导演,当不成诗人;俺就试着当下歌星吧。怎么说,本小姐意志坚定,是打不死的小强!

    还未等她豪情天纵,安德烈早睡过去了——没办法吧,这女人太强悍啦,俺还是先装死一会儿吧。

    另一边,落荒而逃,跑得气呼呼的两人,终于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喘气啦。

    “安娜啊,我们都没做坏事,为什么要跑啊?”

    桑梓不满地抗议。

    安娜抹了下鼻子说道:“我怕呆会那个下等人类又说要出:明明知道你大哥在蹲墙角,画圈圈,你们还兴致勃勃的跑过来看什么热闹!你们看热闹,没事。可是为什么手上没拿来大树桩!”

    “这个大树桩要干嘛用啊?”

    “555……当然是陪哥哥蹲在一起画圈圈啦……”

    水晶球内,映着安娜和桑梓两张哭脸,没把锦洛给笑趴下。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