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静静地站在那边,雍容华贵,风姿骄昂,手握权杖,身穿深红色的丝绒外套,衣领上依旧有着皇冠族徽。帽子上镶四条貂皮,其冠冕上有一个金环,上饰8枚红色金叶片。
油画底款下有国王的盖章和签名——我们真正可信和最为敬爱的伙伴。
舒洛,慢慢地靠近画像,静静地观摹着,太像了,这霸主的气势,这王者的风度与芳华,这种凌人的气质下扩散出来的奢华气息——左恩有一半的性格出自于这位祖父。
但左恩的样貌里更隐着一种高贵优雅的内质,那么聪俊内秀的智慧一直锋芒不露地聚集着,等着爆发的一天——因为,他是暗黑,所以,可以包容一切——不同于炫,那种月牙的光华,冷冽而不掺杂质。
可以说,左恩是一位完美的几乎接近于神祗的男子,不管是外貌还是内才,不管是风度还是气量,都堪称首屈一指。
“你来了……”
雄厚的声调透着一股威严,传了过来。
公爵由侍从扶了过来,一付大病初愈的表情,但丝毫不减他的英姿神气,探了内底的人才会知道——他原本是加勒比海岛上一名响誉四海,威名远播的海盗头头,当年就是掠了美丽的英国公主,才被亲封为公爵亲王。
“是的,公爵大人。”
舒洛,对上他金色的瞳孔,优雅地行礼——他的心里,轻轻地打颤了一下,好凌厉的目光,可以穿透一切坚硬的东西。
“呵呵,不必多礼,王子殿下。”
公爵笑了,摆了摆手,又补了一句:“想不到,世上还有像你这般清俊高雅的儒士,不知王子殿下,有婚配否?要不要我帮你撮合一桩。”
“公爵大人,说笑了。”
“王子殿下都长得这般不似人间的产物,想来,公主也绝非一般佳色了。我会尽快办妥此事的,还要麻烦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其实,我来,还有另一事想与公爵商议。”
“哦?好啊,洗耳恭听。”
舒洛俯在他的耳旁语言了一番,只见公爵大人,眼内金光四射,盛满了笑意,对着舒洛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城堡外,一大片绿油油的草伸展在不见天际的远方,风驰电掣地跑来一匹黑色骔马,它高大威武,矫健神勇,真是难得的神骏啊。
马背上坐着一位金发弈弈的男子,一身马术的装束,笔直利索的燕尾服,把他高挑伟岸的身板映衬得更轩昂。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身价昂贵的良种马——英国的纯血马。
晴朗的天空下,“哒哒……”马蹄声悦耳,溜来了一匹全身洁白得不见一点杂斑的纯雪白马。
坐在马背上的炫,有点儿忿忿不爽,对着黑马的主人,开始控诉:“我说黑炭,你也太过分了吧,为什么所有的白马全是母的?妈妈也真是的每次买一黑一白的东西,黑的一定是公的,白的就非母的莫属了。”
“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两只纯色黑白的波斯猫一样。”
左恩望着绿油如毛毯的草地笑了,等着炫的脸上再添愠色。
“所以,你就学妈妈的样子,对吧。真是可恶啊。”
炫,一个漂亮利索的动作,翻身下马,牵着白马,走了几步看着远方,一骑纯血褐红的马,奔了过来,看清了来人的样貌——竟是舒洛,他来英国干什么?
炫的眼神内敛,略思了一下,又回过头说:“晚上有事,我要回学校一趟。”
“哦?不和我骑马比赛了?”
左恩,疑惑地看着炫,觉得他今天的神色不太对劲。
“呵呵,会有人和你玩的。”
炫,笑了笑,不再多言。
左恩顺着炫的目光,看到了舒洛正冲着这里赶过来。
蓝空晴云、绿绵草地、暖风轻拂。
三人骑着骏马,朝着同一个方向奔去,阳光投着冗长的影印……
黑、白、蓝的三位少年,风姿各异,卓越飒爽,在地平线上交汇成一个圆点。
命运之神,终于启动轮盘,让他们再次相逢——不管结局如何,都已是注定了的轮回。
哥特式古堡内。
水晶吊灯,杯影烛台,琉璃长桌,金瓷玉碗,满堂生辉。
琉璃桌上的骨瓷餐具在灯光效应下,闪着光滑的明泽,显得异常的洁白、细腻、通透、轻巧、极少瑕疵,并且比一般瓷器薄,在视觉上有一种特殊的清洁感。
舒洛盯着骨瓷餐具,浅蓝的瞳仁一直荡漾着一个人的影子,似乎可以从洁白中揪出一种独特的气息来——他的感冒还未全好,所以略红的脸庞上淡淡的还残留着某种醉人的粉红色。
炫注意到他的异样,开玩笑的说:“怎么?舒洛也喜欢骨瓷吗?想必一定知道它的起源吧?”
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舒洛赶紧浅笑的掩饰:“哦,是的。骨瓷是由英国人于18世纪发明,因在黏土中加入了30%左右的食草动物骨灰而得名。英式骨瓷因其质地细腻、优美雅致的古典主义设计而成为极富艺术性的家居用品。”
所以,长期作为英国皇室的专用瓷器,独享华美尊贵。
如今骨瓷也是主人身份与地位的象征——由此可见,这位英国亲王大公爵,绝非一般人物,享受的竟是国王的待遇。
“看来这种骨瓷,舒洛在丹麦用过?”
左恩,也饶有兴趣的加入谈话中。
“嗯,世界上几种著名的骨瓷品牌基本都汇聚在欧洲,包括Wedgwood在内的英国几大品牌:皇家道尔顿、皇家瓦塞思,以及法国爱马仕、丹麦的皇家哥本哈根以及德国的罗森泰都非常有名。”
舒洛,温文尔雅地解释着,一点也不含糊和慌乱,倒是更让英国公爵赞叹不止。
“哈哈……真是不凡的谈吐啊,就感觉到他的骨子里蕴藏着高贵的贵族气质。”
英国公爵,举杯同三位少年同饮,目光炯炯又看向舒洛。
“等会我们去看马术大会好啦,请赏光。”
舒洛点了点头致意。
左恩和炫,两人的表情,则各自沉静思索,同一个感觉——这凭空冒出来的家伙,他来得太怪异了。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宽阔的马术场。
这里投资近5亿元、总占地76万平方米,是英国最为先进,规模最大,惟一集赛马所有项目于一处的赛马场,有着最宽的跑道,规模最大的看台,最好的马厩,赛道上安装了全球最先进的排水系统……
无论是欧洲皇室贵族还是城市中的金领新贵,马术,仿佛都是他们身份和财富的一张标签。
他们入坐贵宾台,会场上,彩旗飘飘,战马雄赳赳。
马术项目包括速度赛马、场地障碍、盛装舞步、越野障碍……
首先出场的是盛装舞步骑术赛。
盛装舞步该项目被形容为马的芭蕾表演。也称"马场马术赛"或"高级调教赛"。
会场上,骑手身着规定的盛装服饰骑在马上表演对马的控制和训练的能力,进入比赛场地后,按照赛前下发的比赛科目表按规定的路线完成数十个规定动作,这些动作主要由马的慢步、快步、跑步三种基本步度构成。
左恩和炫挨着坐,公爵则拉着舒洛热切地坐在一起。
炫俯在左恩的耳边,轻轻地调侃:“我说那个从丹麦过来的王子,是不是你家祖父的私生孙子?”
左恩,挑起眉,低低的警告:“炫,如果你皮痒的话,直接说一声。”
马术员正驾驭马匹做出缩短、中间、伸长、原地旋转、斜横步、原地高抬脚舞步、空中换腿……的舞步,但其实只有英国公爵自己看得津津有味,其他三位少年,表情温和,其实,各怀心思。
现代盛装舞步赛虽说是马术最高境界的体现。但是,就其初级科目而言,已经变成为一种真正的休闲娱乐运动——特别是对贵族而言,这种娱乐性健身,不能少。
舒洛不看热闹的马术比赛,倒是热心地转过头,对着左恩和炫,说道:“听闻两位对马术有高超的驾驭能力,所以,想请你们指教我一下。”
“呵呵,王子殿下真是谦虚,不知你喜欢哪种马术比赛,倒是可以和他们切磋一下。”
英国公爵,听说要三位少年要比赛,兴趣极浓,立马撮合着。
“我们来玩‘障碍赛’如何?请指教一二了。”舒洛笑得好温雅。
“好啊,互相学习罢了。”炫笑中藏着冷冽,耳际上的钻石银扣,闪着星辰的寒辉溆滟——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那下一场,就我们出场吧。”左恩站起身,墨镜在阳光下,却是一排银色寒光在闪烁,走出场外——放马过来吧,我们等着呢。
中国,帝国威廉。
傍山依水“吸血鬼”城堡内。
木木,休养了一段日子,早就能跑能跳了,可是,左恩还是不准她去上学,真的好无聊啊。
他自己都跑回英国一趟,玩得不亦乐乎了,却不让她出门;不过,可以隐隐地感测得到他此次回国后,一脸的风云晦色,好似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被他藏在心底,不愿透露。
木木,百般聊赖地跑去后花园玩。
花园内的小草们,都闻到春天的气息,抖了抖被霜雪欺压的纤细身子,开始蓬勃地生长了,一大片的碧绿,真是好养眼。
金黄色的雏菊,枝头上顶着一群小小的花苞,像朵朵还在沉睡中的小太阳,在等待着绽放的一天。
大堂内,小福他们在庆祝生日,是他儿子满周岁的生日。
木木偷偷凑近看,才发现小福正抱着他儿子许愿呢,细细的听——竟然是说这样话,55555……无语了。
自己还真的是祸水啊,怎么一屋子的人在庆祝生日的时候全一窝子往内跳啊,连周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因为,小福竟然替他儿子许了下辈子要当“小猪”的愿望,说什么少爷下辈子投胎成猪,也要跟上他的脚步才行,省得落伍了——咳可,现今流行“猪”语吗?
而洪伯和福嫂也互相提议,以后过生日,都要许这个愿望——嗯,一个是当老猪,一个是当母猪——好啦,现在一屋子全是“猪”了,平等了。
所以,木木赶紧跑到琴房里,咚咚地弹音阶,实际上,心里是自责得要死——哎,一句气话而已,却成了千古的罪人了。
木木练完音阶后,抓起课本,抄了一些习题,决定找一个人好好地“虐待”一下,不然,自己真的快被闷死,憋死了!
所以,她决定找左恩这只猪。
“喂,你最近怎么老呆在书房啊,有很多事要办吗?”
木木绕到左恩的面前,摊开习题:“学校快要综合考了,我们一起来复习吧,好不好啊,我一个人好闷的……”
左恩,余眼瞅了一下,继续目不转睛地看公文……
最近,有太多事情要做了,哪有闲功夫看什么考试的习题。
可是,木木不死心又凑了上来:“喂!难道你想留级吗?不及格的话,可是要补考的喽……”
左恩,抓起她手上的小册子,丢到一边去!
他的心有点乱——这群从丹麦过来的家伙,真是麻烦啊,他们有备而来的,而且来头不小。
特别是那个舒洛,不管是在英国的马术比赛还是击剑切磋,他都带着一股强烈的目地性;而自己的祖父,看似在和他打着什么如意的算盘。炫就更别提了,一脸该死的温文微笑,实际内心一定是如临大敌的担忧,到了傍晚就迫不及待地包专机回去了,有什么事,非得这么焦急?
他抬头看着木木,突然间有种直觉,在告诉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心里的焦虑在一点点的下沉,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直觉,强烈的直觉!
“喂!左恩你这只超级大笨猪,又在浪费我的心血啊……”
木木还未抗议完,整个人就被他扛了起来,接着传来磁性醇厚的声音说:“要不,我们一起做习题好啦……”
“啊……”木木一愣,这家伙是变脸王啊,老不按牌理出牌。
等木木明白过来才知道,所谓的一起做习题,其实就是这样——
左恩把她抱在书桌前,把所有的文件书籍全扫到一边去。
整个宽敞实木雕花的办公桌上,就摆了一本小册子。
“可以开始了……”
左恩在她耳际边,吐着温热的气息,暖暖地拂动轻撩。
一直保持这种暧昧的动作,把木木抱在他的大腿上,脸庞贴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地嗅着她的发香……
“啊……我们这样子会不会不习惯……”
木木是想说,我们这样子,让人看到了不太好,可是又怕他发火,这家伙一有人反对他的做法,就爱乱咆啸。
“我很习惯……”
左恩,想也不想就是冒出这句话。
可是,我不习惯啊……这家伙……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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