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海怪忽然改变了行动模式。
它似乎终于厌倦了这种追逐游戏kraken放弃了对6远他们的袭击仅仅是用挥舞的触手逼迫他们凑在一起。
“它要干嘛？”雅克说了一句可不等他听到6远回答答案就已经出现。
在已经快被削成独木舟的“玛利亚号”两侧忽然上百根大大小小的、残缺的完整的触手一起竖了起来！然后交错的穿插缠绕瞬间就将“玛利亚号”捆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它要拖我们下水！”6远抓着雅克的肩膀跃到轮舵台的边上从艉楼上的那个圆洞钻进了船长室。尽管“玛利亚号”现在就像个大废品但是船长室居然还完好无损……
“困在这里是死路一条！”雅克说道。
船底下挪威海怪出巨大的一声吼叫上百根触手一起用力将船只向水下拖去！尽管它只要稍微加大一下力量船只就会像胡桃一样被夹碎。可是那样的话或许两只小虫子就要混在船只的碎片当中逃的不见踪影。
它很聪明。
“现在离开也是一样！我们要是现在跳进海里那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显眼！那家伙的触手在水里简直难以想象。”6远在水里和大章鱼缠斗过当然知道那家伙的厉害！可以说对于需要游泳的人类来说大章鱼的触手在水中简直灵活到无解。
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寄希望于一会儿情况生变化……
在船只咯吱咯吱的抗议声中“玛利亚号”被挪威海怪拖进了大海。
冰冷的海水像瀑布一样。从圆洞开口倒灌进船长室。由于船体整个是倾斜的而且不得不说船长室的密封真的不错！6远拉着雅克躲到一个位于高处的房屋角落里当船长室被海水灌满之后这里成了一个气泡空洞里面的空气暂时够6远和雅克呼吸一段时间。
“先在这里坚持一下！雅克。我有个礼物……”两个人漂浮在海水里只有头部伸进了气泡。6远拿出来两个古怪的东西。递给了雅克一个比划教会他怎么戴在脸上“这个是水下呼吸器能用半个小时！只要坚持下去我相信我们还有机会！”
还好他进入世界的时候无意中带了两个。
这时候挪威海怪的触手从圆洞伸了进来。它那让人恶心的碗装吸盘在甲板上滑动着触手的头部绕着顺时针的方向侦测着房间。挪威海怪真的很难归并到乌贼或者章鱼的类型。它既有内骨骼又能通过触手来感知情况非常的不科学艾珂雪一定喜欢极了……6远干脆的挥动云龙枪。将一根试图伸靠近的触手直接砍断。
大章鱼顿时激动起来！它摇晃着船体将船像个玩具一样的甩弄着顺便聚集了大批的触手在圆洞外！准备挨个儿伸进来？6远攥紧了云龙枪。
角落的空气仅仅让两个人呼吸了二十分钟其中6远只使用了很少的比例。他的内功已经接近后天巅峰。渐渐有了内呼吸的趋势所以循环消耗的氧气不多。可是因为期间要不断的战斗和闪躲。船只的翻滚也让角落的空气产生很多细小的气泡分散在房间内部氧气消耗的度出了预计。
不过他们的好运看来还是走到了尽头……触手在外侧的一次不经意的抽打直接在两个人的头顶新开了一个大洞储藏的空气咕嘟咕嘟的变成了大气泡飞快的飘了出去6远甚至来不及阻止。
他看着还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空气只能无奈的摊摊手将头伸进那个狭窄的小空间里贴着雅克的耳边对他说道“雅克看来没什么好机会做掉它！我冲出去突袭一下。你抓紧时间上浮……”
6远正准备往外游出去的时候突然现雅克的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衣服……雅克艰难的划动另一只手让自己转过身来。
“雅克！”雅克的样子6远大吃一惊！因为他看见雅克每一次呼吸似乎都非常的痛苦！他的脸色泛着缺氧般的铁青色鼻子和嘴边都流出丝丝的血迹。“你怎么……等等！是我……”6远一下子明白过来。
“雅克……”6远将他紧紧的抱住试图将九阳真气输送进去治愈他。可是……雅克的身体内部已经千疮百孔彻底没有痊愈的可能……6远在他的身边低下头来充满懊悔的看着雅克。看着他的表情年青的雅克努力做出笑的样子将那个能用三十分钟的水下呼吸器重新放回了6远的手里。
“船…长…装…昏迷……”雅克一边急促的呼吸一面说道。“杀…掉那…只怪物。”
“雅克！”6远的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这…是他牺牲的第一个同伴！
6远一直在战斗凭着卓越的直觉和武力重创了魔法生物挪威海怪这一点足以自豪。之前就说过在这个低魔的世界只有这些体型巨大的魔法生物才是真正的霸主！虽然挪威海怪远远比不上九头蛇海德拉但也是黄金级传奇生物。之后船只被拖进水里6远也一直飞快的转动着思绪寻找突破口实在不行就打算直接上浮让一切回到起点！尽管困难但也并非做不到。
正是因为一直有事情占据着他的思路加上雅克现自己总是在拖后腿之后强烈的自尊心阻止了他在这个过程中出任何痛苦的声音这让6远一直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事实——水压！
在水下不仅仅是没有空气而已。在水下对人体杀伤力最大的还是不断增加的水压。可问题在于6远不同他的身体体质18内功日臻化境锻体术提升到中级阶段还有罡气护体并且“回春”特性还在每时每刻修复着他身体的细小损伤——这些东西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他已经很非人类了。
也是因此6远对环境压力的变化并不敏感几百米的水压变化对他来说其实是差不多的……可雅克只是个普通人哪怕他有着白银级的评价。只要不是体质特长他在这方面就是一个普通人。
雅克没有留下更多的言语他就在6远的怀里渐渐失去了生命……
那个被6远打动起哄让奥古斯特谈判的雅克。
那个不想当瞭望手却喜欢火枪的雅克。
那个第一次赚了大钱但依旧很自律的雅克。
那个抗拒去英国学习总是躲着6远的雅克。
那个全船人都离开只有他留下来陪着6远一起战斗的雅克……
往事忽然就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6远的思绪已经充满了懊悔他还不知道雅克为什么离开了火枪队当了逃兵。他也不知道雅克是不是有了女人有了后代。他不知道如果雅克走他安排好的路未来会怎么样。他更加不知道刚刚听说了雅克与奥古斯特是少年玩伴自己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奥古……
6远不知道自己眼睛里的液体是海水还是眼泪。看着又伸进来的触手愤怒的斩断了它再搅成碎片！
掀开自己的那张大床上面的床板——尽管这张床不是吊床的型式但是遵照海上的传统它还是做成了棺材的形状。如果船长战死它往往就是船长海葬时候的居所——至于上面的床板是用来欺骗那两个女人的。
6远将雅克放进去盖上自己的被子在他身边摆好他的火枪、霰弹枪还有6远的佩剑“塔纳托斯”……
“再见雅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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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触手再度伸进船长室的时候船只已经又被向下拖行了数百米深度。
触手碰触到了恰恰漂浮在圆洞附近的6远的“尸体”然后反射般的仅仅缠绕住了他！尽管那尸体的头上戴着奇怪的塑料罩但是触手又不长眼睛。
没遇到丝毫的反抗没有被那柄锋利的长刀砍伤。虽然身躯还很柔软但6远一动不动的漂浮在那里和一具新鲜的尸体没有任何分别。
kraken是一个吃人的专家。
它停下了继续下潜但也没有上浮。它知道人类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但是奇迹不总是生对吗？它用触手来来回回的感知着6远直到自己确信——那的确是一具刚死的尸体至少也是濒死——女神知道那是它的最爱。
kraken将6远缓缓的向自己的口部拖动着小心翼翼因为它头上的伤口还在传来阵阵疼痛尽管有痊愈的那一天但那可真难熬。他将腕足分泌的麻痹粘液仔仔细细的涂抹到6远身体的每个角落甚至将他包裹起来就像蜘蛛干的那样。
作为活了一千年的魔法生物挪威海怪的智力不比人类稍差只是本能有些难以遏制——强者无需遏制需求。
现在它满意了就算6远之前是在假装死亡现在他也该毫无反抗的能力。
kraken期待的张开嘴巴——科莉布索最憎恨的人级难缠的小东西现在让我好好咀嚼你的味道……
它那广阔的嘴巴再度像怒放的花朵一样向着八个方向张开露出无穷尽的牙齿齐齐出“咔咔”的声音！
本该绝对昏迷的6远睁开了愤怒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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