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磕着瓜子看着岳长君,不为别的,就觉得瞅着他是个乐子。
“白薇,不再吃一些了?”
“我觉得你能吃得干干净净!”白薇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深信不疑。“诶,能装疯卖傻到你这个地步也是个神人了。”
岳长君摇着头:“不懂。何为装疯卖傻。”
“台上那小姑娘不是你的旧相识?就算失忆了,你也不能直接无视人家。好歹恩爱一场呢。”
“唔。”岳长君闭上眼又寻思起来,“我不认识她,又不喜欢她,为何要装作认识。再者,你不也没装出吃醋的模样。”
“我说过我喜欢你么?我为什么要为你吃醋。”
岳长君就说:“你抱过我。”他一副苦恼模样,“你还亲过我,”那眼神看她好像不认账,“你还睡过我。”
“你打住。”白薇可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全都是无中生有。“什么叫我还睡过你,你再敢对外面这样胡言乱语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给你做饭吃。”
岳长君放下了筷子。
“怎么?为了不留口德,可以不吃不喝了?”
岳长君拿起了筷子。
“呵~你也就这点觉悟。”
岳长君是舍不得美食的,毕竟那地方呆了三千年。一没好吃的二没好喝的,哪有外面这般自在。所爱之人还超级会做菜。
这时候打外面进来个人,手中捧着一套白衣拜见岳长君:“宫主大人,我主人派我来为您送来这新衣,希望您能穿上于山下一同观赏花灯美景。”
“你主人哪位?”白薇问道。
“西北慕容家,慕容与候。”
白薇看到那套衣服上还摆着一件挂饰,仔细一看不就是今天为岳长君说话的那白衣男子的冰凌穿的铃铛么。
白薇见过岳长君穿过一身草色绿,穿过一身不搭的黑色衣,最喜欢还是红色艳艳,仿佛随时出嫁。可就是不穿白色衣服。
就像岳长君看着那套雪白衣服时候的脸色这样臭。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偏偏送礼的还补上一句:“我家主人说,云水宫主还是穿白衣最是好看。”
“滚。”
白薇不可思议,岳长君竟然生气了。只因为那是一套为他精心准备的白衣。结果岳长君饭都可以不吃就回房了。
“这……”
“我劝你还是拿回去。不管你家主人什么样的心思,别来惹岳长君生气。”
“可是云水宫主……之前一直是穿白衣……”
“现在不喜欢了,你家主人有意见么?”
“呃……”
“回去。”
送走了小斯,白薇来到岳长君房门前站了一会儿。
还是头一次,竟然有人会为了衣服的颜色而动怒的。
其实想象一下,岳长君的确是穿白衣或者蓝色调更配一些。可是他不喜欢,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
穿一身不搭的黑色或者绿色,岳长君都能一如既往的快乐。
“不喜欢白……怎么,怎么和阿雾一样讨厌白色。”白薇想起了阿雾是说过的。他不喜欢白色,可是他们都喜欢看他穿白色。白薇苦笑,“呵,你何时才能不嬉皮笑脸的对我坦诚相对。不让我左右为难。”
岳长君在屋里生了一下午的闷气,白薇在外面守了他一下午。
“这家伙,怎么跟个怄气的小姑娘似的,就差摔瓶子系绳子了。”
白薇过去敲门,没人应,她一生气把门踹了开,吓得岳长君直接从桌子上歪下来。
“谁!谁!嗯?白薇。”
白薇三眨眼,自己担心上头一下午,这货在屋里睡着了。
“是我低估了你乐观的心态。”
岳长君半打哈欠,歪头瞅外面天昏了,开口就问:“今天晚饭这么早?”
“你的人生是不是除了吃——就是吃啊!”
“还有一个你。”
与食物比肩,白薇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若……若能爱上你。”若你真是。白薇认真面对,“我大概不用为人吃醋。”
“好了,饭点是没到,山下很热闹。洗洗脸清醒清醒,我们下山吃。”
下山白薇找了家小酒馆,虽然不是欣赏风景最好的地方,却是难得的安逸。
岳长君嫌弃说:“这酒不如安平的好喝。这点心也没有安平的好吃。”
“哈哈哈,你还会嫌弃食物。”
“自然。”岳长君一本正经。
“能喂饱你就不错了,还好意思挑三拣四。”
嘴上说嫌弃,手却老实的把自己的杯子都满上了。
他若非家底子够厚,这可怎么养得起呢?
“云诀,兄弟我邀请你共赏河灯,为何迟迟不来。却在这孤漏小堂里喝些甜酒。这如何能有滋味。”
慕容与候一进来直奔岳长君,展臂往岳长君肩膀上一抓,还要紧上一紧。
“我听手下人说你不肯收我为你精心挑选额的新衣,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我猜定是手下不会办事。来!说与为兄听听,云诀这是为何生气?为兄谨记,下不为例。”
白薇愣了一会儿,默默往嘴里塞了一颗瓜子。
岳长君与慕容与候对视着不说话,这眼神和今天中午看那套白衣时候一模一样的讨厌。
显然慕容与候还没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直到被磅礴的力量震飞,才晓得岳长君是愤怒的。
“原来是你送的白衣。”岳长君喝了口小酒压压火气,“难怪看起来这般讨厌。”
慕容与候实实在在吐了一口鲜血,做的太近以至于岳长君的杀伤力也是实实在在全震慑在了他身上。
“滚。”一如之前的口气,岳长君都不屑于多巧他半眼。
慕容与候就这么灰溜溜的跑了,临别那目中不甘心的凶光大概是说:你给我等着!
“白薇,你可有吓到?”岳长君看她时目光已经恢复如初。
“没有。我怎么能被吓到。”只是,“不过,谁要喜欢你,小三品种怕是有点多。”
“小三是谁?”
“没,我都应付的来。我们喝酒,干杯。”
——
慕容与候逃了之后一直忐忑不安。岳长君内力浑厚,而且不像是警告。若非他这些年修为也算大成,未必挨得了岳长君这一下。
一个人为了件衣服生气,说出去谁能相信。
“他一定是记得,他一定是记得!”慕容与候后怕到跌一步都要三回头,恐怕岳云诀化作了厉鬼在身后紧追,向他索命。
失忆?他不信。
慕容与候像一只老鼠躲闪着背后空空如也的竹林。嘴里不停的念叨:“谁来救我?谁来救我?司徒雅月,对!司徒雅月!”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