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再说？
赵客抬头，恰恰好看到自己身体左边的上古修者，攻击呼啸着冲过了自己的虚影，狠狠的轰爆的身体右边的一名女性上古修者的的躯壳，然后揪出对方的灵魂。
宛如对法杀了自己全家一样，红着眼睛便是一顿撕扯，甚至是撕咬，宛如疯魔。
赵客皱了皱眉。
他是一名旁观者，这是早已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以记忆的方式记载下来，以供自己观看，实在不可能改变。
他的闲散。
有一部分是做给幕后之人看的，另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不那么想看。
他虽非圣母的性子，但是，面对绞肉机一样血肉横飞的战场，自然是能不看便不看了，除非不得已。
例如此刻……
;呼
赵客呼出一口浊气，听着女性上古修者那近似哀嚎一般的质问声：;为什么，为什么？你我夫妻，恩爱百年，为什么？
;你怎么可能这么……这么的恨我。
;为什么！
赵客，迈步顺着山道往山巅走去，仰头，云层深处，时而有金光漫天，时而有红光盖世，整个天穹好似被光污染了一样，晃的人眼睛刺痛。
山道旁，有俩名模样相似的仙人，明显已经战到了筋疲力尽，却依旧顽固偏执的如同普通人一样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眼中的仇恨，几乎形成实质。
他们应该是至亲的兄弟。
战场之上，杀的兴起，父子相残不在少数。
人们都说，末世，黑暗最少人性泯灭，实则，杀红了眼的战场才是，当然，恶释放的彻底，善也格外的醒目。
;走啊！
赵客看到一名穿着长袍的好似学士模样的青年，一边死死的抵挡住对面杀红了眼的同学，一边回头对着一名年迈断了半条手臂的老者嘶吼着：;老师，走啊！快走啊！
那老者恍若未闻，抬着头，整个人就是一个傻子，喃喃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战争吗？这是战争吗？
;谁都别想活，哈哈，谁都别想活！
赵客驻足观看，尽量让自己的心神不要受到震动，然后他斌看到了那护着师长的青年倒地的一瞬间，便被往日间和善的同学撕成了碎片，然后是那老师。
老师并没与如同赵客猜测中那样，随着护着自己的青年死亡便也转瞬即逝，他好似被点开了什么开关，瞳孔肉眼可见的泛了红，仇恨无比的看着扑向自己的学生。
迷茫？
顾不得了。
疑惑？
顾不得了。
杀吧！
杀！
;死吧！都去死吧！
;杀我？
;好！
;我看你们杀我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杀我可以，你们必须先死。
轰
师生撞击到了一起，刹那间，腥臭的血液便顺着山道化作小溪缓缓流淌，直至融入一道从渐渐形成河流一样的血河。
啪唧
很真实！
赵客已经找不到相对干净的山道了，只能一步一步走到了鲜血流淌里面，继续往上走。
看看再说？
那便看看再说。
呲
一名年轻女修士温柔的将手中剑，刺进了对面的年轻男修士的要害，年轻男修士手里握着一把断了的刀，刀刃早已经没入了年轻女修士的胸膛。
他们，并不是互相残杀。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眸子里是浓浓的情义，旋即，齐齐虚弱的笑了一下，很美好，好似将脚边的鲜血化作了艳丽的玫瑰。
;来生……
;不
;往后一千，一万，一亿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
噗呲
赵客正在看着，猛然连他都吓了一跳，然后感觉到内心一下子涌出了某种暴烈的看向了一刀，残忍的斩断了将死，述说着遗言的女修士的脖子。
那脑袋还带着一丝错愕的滚在了赵客的脚边。
;畜牲！！
男修士怎么可能忍，生猛的一把拽出自己要害的妻子的剑，发狂一般的扑向了那残忍之人。
旋即……
那残忍之人一转头，一甩手，便轻而易举的结果了已经是重伤垂死的男修士，旋即，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者说只是简单的一次诛敌，旋即他扑向了另外一个敌人。
杀！
唯有杀。
赵客突然半点不愿意往上继续走了，他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脚边的那颗人头……
;呼
;呼
;呼
赵客尽量的平缓着呼吸，然后迈步往上走，身后，他现在能看到的就是曾经帝闻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几乎是紧随着赵客的身影，冷峻版帝闻便手持黑色的珠子走过，血肉尽收。
赵客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山上走……
这次厮杀，虽然在赵客见到的时候已经是走过了一大半，但是，明显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赵客不知岁月。
不过，在帝闻的记忆碎片中，却是经历了将近四百余个日夜交替。
一场战争，持续三年。
这真的是不死不休，死不干净不罢休啊！
赵客也突然有些理解了窃生小人们为什么怕死，为什么想活，实话实说，同样位置，他或许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所以，他有些理解了。
只是，帝闻除外！
他绝对是享受这一场战争的，这一场战争也绝对给他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好处和力量，并且……
赵客此时此刻就蹲坐在山巅最高处的一块石头上，低头看着冷峻版帝闻一路好似一个收尸者，将尸体血肉都吸入珠子里面，留下干干净净的山道。
赵客此时此刻，非常怀疑，这场战斗开始就可能和帝闻有关了。
确实……
以至强者，想要解决这个世界能量不足这个问题的角度来说，的确只能是有这么一战，但是，谁提出来的？谁让这帮人能红眼到这种程度。
绞肉机，杀红眼，再绞，再红，它也会有个极限吧！
如果无人逼迫，人们总会被强烈的求生欲从这种杀红眼的状态中抽离出来，真正能杀到双方都一个人不剩的战场少之又少，况且，这明显是一场全修者的大乱斗。
他们并不是俩方，而是十方，二十方甚至是自己代表自己。
既如此……怎可能杀的如此惨烈。
所以……
不出意外，赵客的目光便落在了帝闻身上，依旧是排除法，首先排除掉自己，然后排除掉那位，那么就只剩下帝闻了。
;你要我看到的便是这个吗？
赵客抬头看天，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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