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佛修有感而孕后选择 > 56、第五十六章
    赵客松回到小院的时候, 只看到那头魔物僵硬弯下腰,正试图贴近谢忱山的脖颈。

    那是一个暧.昧,却又危险的姿势。

    他抬进去的那只脚犹豫不决, 最?终蓦然转身逃出了小院。

    他不知为何。

    可是那一瞬间, 他清楚不能逗留。

    谢忱山和徐沉水都万分清楚感觉到方才来了又去的气息,只是他和谢忱山都没有提起。谢忱山冷静地说道:“累了吗?”

    魔物那将触未触的头颅一下子抵在了谢忱山的肩膀上,胳膊笔直垂落下来。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

    那是一个他不必做出的作, 可伴随着深呼吸,佛修身上鲜活的生机便伴随着这个作窜入他的鼻翼,直入他的体内。

    谢忱山活着。

    尽管有可能会遭遇许多的痛苦, 可是现在的谢忱山是活着的。

    “为什么想做人?”

    谢忱山站着,就任由着这份沉甸甸的重?量垂在肩头,他的语气很安静。

    魔物的话, 也与那重量一般沉甸甸, 难以承受。

    “谢忱山,是人。”

    谢忱山微敛眉头。

    他伸手去揉了揉徐沉水的脑袋, 魔物的头发都是编织起来的小辫子。那些充斥着异域美丽的长发辫子从未见过魔物打散。稍显粗糙的触感擦过谢忱山的手指, 让他的气息也温和了些?许。

    “我是人,何以你也要做人?”

    魔物便不高?兴了。

    尽管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奇怪的作, 仅仅是保持着额头抵着谢忱山肩膀的姿势。

    可是谢忱山还是知道他不高?兴了。

    “你?难道更喜欢,”徐沉水慢吞吞地说道,“之前的魔尊?”

    谢忱山眉眼微弯, 却是忍不住笑意。

    这又是哪一桩的事?

    “倘若我当真更喜欢从前的魔尊,你?又打算怎么做?”

    魔物的眼底露出狰狞残忍的神色:“自然是杀了他。”那语气又轻又快,甚至与他的眼神全然不符,仿佛还透着些?许愉悦和高?兴, 似乎是想到了那一瞬的快乐。

    谢忱山:……

    他镇定地把话题给引回来,平静地说道:“从前魔尊想学做人,那做人去。可如今若是不想做,倒也不必强迫自己维持着那

    些表象。不想敷衍的人便无需敷衍,不想做的事情?便不做,想要的东西便去取,不要的东西便抛弃。便是人,也是常有这种改弦易撤之事。你?是魔,自当更加恣意,何须顾忌?”

    本身顾忌这个情绪,便已经足够了。

    魔物愣愣的。

    他原以为谢忱山会不高?兴。

    他想。

    做人是真的挺好。

    能跟着谢忱山,看?着他,触碰到他,鲜活的,生的。

    是真的。

    可做人也真的不好。

    谢忱山会看?着其他人。需要离开谢忱山去做事。需要顾忌。不能杀的太多。

    要克制。

    要忍耐。

    无法肆意流露的霸占欲被迫扭曲成破坏欲,便只能宣泄在旁处。

    “我没有……”

    谢忱山道:“你?最?近刷任务的次数,比从前还要多了吧。”

    魔物语塞。

    他竟然有点心虚。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不如缩小成一颗小小的黑球趴在谢忱山的肩膀上,那样便不会试图去观察谢忱山是什么表情。

    谢忱山敛眉,这也是违和感常出现的缘故。

    接引峰的任务是分等级的,不同的任务代表的重?要程度不同。从白色刷到红色的上等,保守来说其实需要五十年的时间。

    可徐沉水仅仅只花了一年。

    魔物完成任务的速度如此恐怖,就像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在普通阶等的任务完成后,他又花了十三日的时间完成了八件遗留许久的顽固任务,一夜之间杀光了三百多名罪恶滔天之人。

    这已经越界。

    可最近这些?时日,又是变本加厉了。

    谢忱山想,便是接引峰上有再多的任务,那也是经不起徐沉水这般速度。

    况且……

    谢忱山拖着魔物跪坐下来。

    魔物诡异地扭了一下,便当真是化作一颗灰蒙蒙的大球,一下子弹在了谢忱山的怀里?,便瘫着不了。

    谢忱山拍了拍,那竟然还有点肉弹的感觉。

    魔物装死。

    谢忱山却不会任由他,那清冽的嗓音犹在说着话。

    “徐沉水,把手伸出来。”

    被叫到名字了,魔物便也不能装死了。

    那是谢忱山给他取的名字,魔物从不可能忽视他的呼唤。

    于是这颗大球,就恹恹探出来一根

    可怜兮兮的触须,软不拉几地搭在谢忱山的手腕上,显得脆弱极了。

    谢忱山面不改色地在这根触须上打了一记。

    很轻。

    却让魔物很迷茫。

    这是何意?

    人真是太难猜透的生灵,尽管魔物拼命驱着那颗噗噗跳的心,却还是难以理解许多的事情?。

    “我将我的心喂给你?,让你生出了一点神智;我花了三年的时间为你?孕育出心,让你当真能感觉到情感。你?既是我带出来的,自当也该由我管教。我方才打了你?,便算是惩戒。”谢忱山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怕甚?

    “有不能做的事情?,自然有我拉住你。”

    魔物忽而又化作人。

    那方才的姿势欺压之下,他扑倒了谢忱山,血眸直勾勾地看着佛修。

    谢忱山懒洋洋地躺在稍显坚硬的地上,嗅闻到了些?许从旁传来的花草香。

    他已经许久不曾在魔物的身上闻到血腥味了,每每将要靠近谢忱山之前,那些残留的污秽都会被魔物给清除。

    “谢忱山,想起来了?”

    光是从魔物的语气,全然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谢忱山平静地说道:“想起了一些?,至少亲近的人,倒是想起了部分重?要的事情?。”

    魔物又愣了愣。

    他说话总是温吞着,却难得在此处带着焦急。魔物试图控制自己,可抓握着谢忱山肩膀的力道却更大:“我也是?”

    他也是亲近的“人”?

    人的喉咙为何如此脆弱?

    精巧,却这般容易粉碎,毁灭又重新塑造的声带勉强挤出诡谲沙哑的声音,却在落地的时候产生古怪的回荡。

    那是魔气的外泄。

    谢忱山叹了口气,驱着体内聊胜于无的元力去拦住那些外泄的魔气。

    他尚未恢复,本也是尽力而为。

    然那些狂暴的魔意在触碰到熟悉的佛光,却猛地缩了回来,克制地蜷缩在了内里?。

    他听到魔物在说,在委屈地说。

    “谢忱山,做人好麻烦。”

    魔当真是一种极其自私的生物。

    魔物执着成为人,那是因为只有做人,方才可能被谢忱山看在眼中。尽管从前的魔物懵懂,可他那敏锐的直觉却比任何一人还要好用。

    所以得做人。

    而

    现在不想,却也是同样的缘由。

    做了人,仿佛魔物好了,便不再需要佛修的偏爱了。

    那种隐晦的,焦躁的,充满扭曲的狂躁滋生出的恶意与破坏欲,是近乎无穷的。

    魔物自然不可能朝着谢忱山发泄。

    他是“人”了。

    所以任务越做越多,回来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他试图每时每刻都缠绕着佛修,却只能强迫着自己挤进完全不适应的相处中,因?为生怕他不够“人”。可每每如此,那些鼓的恶意便会连篇袭来,倘若他现在不是“人”,不再如此冷静,与从前一样懵懂偏执,扭曲疯狂,那……或许谢忱山的视线,便会长久驻足在他身上?

    魔物对谢忱山道过爱意。

    那是他自首饰铺前那对小夫妻身上学到的,尽管那其中一人已然死气在身,可那种温暖的,舒适的,仿佛火红的情?绪让他对一个普通的人族滋生了食欲。

    谢忱山说,夫妻之间,便是爱意,也为良人。

    可他毕竟是魔。

    那所谓爱意裹着恶意与毒汁,带着漫天无谓的疯狂偏执,走在一条歪歪扭扭的道路上。魔物花费了百年的时间拼凑起了佛修残破的魂魄,却在看到那些微暖的碎光混合在一处的时候,发了疯般在褫肆虐。

    他是因为高兴?

    却也是因为胸腔鼓胀的扭曲恶意。

    扭去四肢,封住嘴巴,只留下那双眼和一颗心,长长久久的注视。

    那种幻想一经出现,便欣喜若狂。

    他既喜爱谢忱山那鲜活的气息,却也无法抹去对于那般幻想的癫狂。越是靠近,便越是想破坏,越是无法忍耐视线的偏移。

    他便是……这样一种彻头彻尾丑陋恶心的生物。

    魔冷漠地想。

    有心与无心的差别,不过是更恶心与更丑陋的区别。

    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魔物在心中冰冷地说着。

    不过是……

    魔物抬头。

    他撞进了谢忱山微凉的眼眸。

    不过是博取同情?!

    一只温暖纤弱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谢忱山突兀地说道:“你?睡着过吗?”

    这是一句与先前的话题毫无干系的问话。

    徐沉水甚至不知道谢忱山是为何说出这句话。

    魔物愣愣地想了一会。

    魔族需要睡

    觉吗?

    大抵是需要的。

    在魔宫的时候,他那些魔将也是需要轮换,偶尔到了妖族偷袭的时候,自床上一跃而起……他隐约残留着这样的印象,或许他们还是需要睡眠的。

    只是徐沉水不睡。

    他从未知道睡眠是什么。

    只是极其偶尔的时候,在谢忱山睡去的瞬间,他会小心翼翼地凑在佛修的身旁,在不会惊扰到他的界限边上,试图去查看那安静的脸庞。

    只是这样的时间太少了。

    佛修更常用打坐去替代睡觉休息。

    他咕哝着摇头。

    谢忱山便推开他,然后拖着这个大家伙起了身,再拽着他进门。这般举中,魔物都傻傻地跟着谢忱山走,甚至在过门槛的时候,还极其丢脸地踉跄了一下,是腰腹骤然弹出来的触须帮着扶了一下,才没有倒地。

    丢脸。

    对于魔物来说,那真是丢脸。

    那根被充当是手的触须还被佛修拽在手心里?,直到他们一起坐倒在床榻上的时候,那根触须才仿佛被烫到一般缩回体内。

    魔物看着谢忱山的眼神渴望又懵懂,热忱却疯狂。

    就像是正与负的两种极致在他身上盘旋,扭曲在一处,谁也无法彻底剥离开。

    “或许是从前学习的时候,你?过于偏执‘人’与‘非人’的界限。”谢忱山把魔物按倒在床榻上,顺手抽出他的腰带,“可你却是忘了,当初的你?,存在的更是‘生灵’与‘不当存在之物’的差别。莫忘了,哪怕是魔族,除了当时的你?,他们也都是有心,也是有情?谊,也会有喜怒哀乐。”

    谢忱山把魔物的外衣给扒拉下来。

    他便穿着中衣,可怜又不安地看着佛修。

    那一瞬,他又好像从强悍疯狂的魔物变作了可怜兮兮的徐沉水。

    “你?确实很偏执,也很疯狂,或许也有许多不该存在的想法,与不当做之事。可这与你是人,是魔并没有干系。哪怕是纯粹的人,世间也会有纯粹的恶意,纯粹的爱恨。”

    谢忱山把枕头塞在魔物的脑袋下。

    “懂我的意思吗?”

    他的声音骤然严厉起来。

    魔物闭上了血眸。

    好可恶。

    就算是严厉刻薄,此番种种言论,却让那些蠢蠢欲的妄念被打散

    ,又像是被晒在阳光底下,尽管被灼烧得体无完肤,剧痛不已……却只剩下懒洋洋的感觉。

    是暖的。

    “谢忱山,我喜欢你。”

    魔物生气的,愤怒的,可怜的,胆怯的,一句句地重复。

    他每说一次,谢忱山便会应一句,“我知道。”

    直到魔物当真闭上了眼。

    谢忱山掩好被角,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魔物好像真的睡着了。

    只是哪怕在睡梦中,他的脸色依旧是僵硬苍白,毫无表情。

    唯独眉宇间皱起了些?许痕迹。

    谢忱山伸手去抚平那痕迹。

    还皱着。

    便再抚。

    一下,两下,总会渐渐消失了。

    谢忱山守了他半日,见他的气息当真幽静下来,方才悄悄出了院落。

    他自修炼醒来,便直接对上了魔物的事情?。

    至今倒是还未彻底检查体内的情?况。

    谢忱山屏息凝神,一一探查了过去,最?终停留在了体内那个佛印身上。如今恢复了更多记忆的谢忱山,倒是能想起些?许关于这佛印的事情?。

    这佛印乃是他得?了无妄的传承,在华光寺修炼的时候,第一式功成时,就在他的魂魄上烙下的印记。那时候谢忱山还曾与无妄讨论过,却得知师父体内的印记若有若无,从未如他这般清晰的时候,谢忱山便知道他的麻烦大了。

    因?果所需要承载的分量,若是过于庞大,便容易夭折。

    只是对于那时候的谢忱山来说,要与天道试比高?,坏事便成了好事。

    如今这印记伴随着第二式和第三式的练习,变得?越发纯粹起来。

    谢忱山若有所思,手中显出了一份薄薄的蓝底经书。

    这份经书,他一直只能翻到第三页,便是第三招。除此之外,往后是再翻不了,今日……谢忱山打开了第一页。

    第一式。

    第二式。

    第三式。

    第四页……

    谢忱山望着将将被打开一半的经书,以及那隐约可见、却仍然是不清楚的第四式,并未强求。

    他把蓝底经书重新收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承载因?果倒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莫要在日后出了差池便罢。”

    “咕咕咕——”

    悄然的,一只鸮泄露了某人的踪迹。

    旋即便

    是赵客松头疼的声音:“你?就不能忍住吗?我真的是……下次我还是把你?送给厨房的许大哥,让他把你?给炖了!正好还能够给大师补补身子。”

    谢忱山负手,转身看?去。

    “你?和魔尊是什么毛病,一个两个是觉得?我现在都感觉不到了?”

    尽是学着偷听的坏毛病。

    赵客松讪笑地翻了过来,坐在墙头上嗫嚅地说道:“我这不是,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吗?”

    天知道半日前他转身就跑的速度,已经是他最?快的反应了。

    谢忱山淡定地说道:“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算你?进来看又如何?”

    这般坦然从容的模样,却不是赵客松能消受得?了。他从院子的墙壁滑下来,半点没有修仙的风范,反而探头探脑地说道:“大师,魔尊呢?”

    谢忱山点了点屋内。

    “睡着了。”

    赵客松抱着鸮蹲在墙角下发呆。

    过了好久,他才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大师,我是不是很笨拙?有些?事情?,你?一眼就能看透,但是我好像得费尽心思才能看出来。”

    谢忱山漫不经意地说道:“笨是笨了点,可好歹修行上还是不错的。如你?这般顺风顺水,百多年就到渡劫期的天才,世间能有几个?”

    不过是经常跟在他和徐沉水身旁,再加上现在来到了上界,便有种落后抛弃之感。可如赵客松这样的修行速度,那也从来都是少有的。

    赵客松揪着呆娃的毛毛,有些?出神地说道:“前头,大师与我说,说魔尊那般,不一定是好的。我那会还有些?纳闷,只是撞见那一幕的时候……”

    他的心头有说不出来的心惊胆战。

    分明只是一个将成未成的拥抱或是靠拢,可那一瞬间,赵客松想起来的却是曾经魔尊的滔天杀孽。

    就连赵客松现在重新思忖那一瞬心中的念头,却也捉摸不出自己为何如此。

    就好像,魔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变得?更恐怖了些?。

    谢忱山语气淡凉,平静地说道:“钻了牛角尖罢了。”那或许会引起大祸的变故,在他的话语中,就仿佛是不起眼的柳絮,风一吹,便轻飘飘散开了去。

    他也看?一眼赵客松。

    “你?也与他

    一起钻了牛角尖不成?便是人,难道就无坏人,无偏执,无疯狂,无怨念?没有人能是某一个特定的模样,又何须去学?”

    这绕口的道理,让赵客松茫然了片刻。

    好在他的脑子到底是转得?的,不然就当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呆愣了。

    他犹犹豫豫地说道:“大师的意思,是觉得?魔尊之前太过强迫自己去做某个特定的模样,做他想象中‘人’的模样,可连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模样……”他越说,便越发明白了。

    何必去学那臆想中的人?

    谢忱山这才颔首。

    不过片刻,赵客松又嘀咕着:“便是这样,以魔尊对您的执着,怕是要比之前表现得?还要强烈。”

    话到此处,赵客松便忍不住问得更直白些。

    “大师,您是清楚魔尊对您的情?感的,那您是怎么看?的?”

    这孩子问得小心翼翼。

    谢忱山走到赵客松的身旁,学着他一起蹲坐在墙角。

    赵客松已经算不上孩子啦。

    然就像是谢忱山等人在青天的眼中算是后辈孩子,赵客松是谢忱山看?着长大的,尽管中间有百年的时间眨眼而过,可性子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还是纯善与黑白分明。

    就像是这句问话,他确实是为谢忱山担忧。可某种程度上,也并非没有为徐沉水试探的意思。

    谢忱山道:“我能斩断他的情?愫吗?”

    “那大概是不能的。”

    “我能强迫他喜欢上旁人吗?”

    “那……更是万万不能。”

    “我能颠倒日月,回到他喜欢上我的那瞬间,让他彻底遗忘吗?”

    “大师……”

    赵客松蹙眉。

    谢忱山现在的身量比赵客松要瘦小,可是摸他脑袋的时候,赵客松也便乖乖让无灯秃噜。

    “我没有什么看?法。”

    “您是佛修,没有什么看?法,其实就已经……”赵客松这句话原本是藏在心里?,只是在谢忱山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瞬间把自己嘴巴给堵上了。

    怀里?的小炭球发出“咕咕咕”的嘲笑声。

    赵客松:……

    呆娃,等出去了你?死定了!!

    谢忱山幽幽地看着赵客松。

    赵客松试图把自己缩得比鸮还小。

    屋内,那安

    静停留在睫毛上的蝴蝶阴影颤了颤,徐沉水像是无意间翻了个身般,将脸埋进了阴影处。

    …

    白马过隙,时间转瞬即逝。

    洛灵剑峰的树红了又绿,绿了又红,来回两转的时候,谢忱山接了个任务。

    青天和徐沉水在过去的几年间,把和魂魄相关的线索都抓了个遍,基本上断绝得?差不多了。这也有魂魄之术过于危险,所学之人不多的缘故。

    如玄月仙宗那鬼妄,那也是少有的。

    学习魂魄之术,不仅要有在这条道路上的天赋,还要避免在错综复杂的修炼过程中陨落。毕竟涉及到魂魄的东西,一旦出了差错,轻则痴呆,重?则直接丧命。

    就算是再强的天才,也不可避免可能出现的差池。

    就是因为有这样那样的种种原因?,才导致魂魄之术的道路渐渐衰落下去。

    只不过在两天之前,接引峰有了新的任务。

    接引峰曾经因?为魔尊的疯狂刷任务,导致半年之内归一剑阁无任务可接。

    这些?任务本来就是对门徒的磨练,变成这样反而不美。最?后只能不得?不把徐沉水提到紫色的特等,让他不得?在寻常的时候出手。

    只不过那会,佛修也已经解决了魔尊的心结。

    魔物已经整整有一年半不曾踏出过洛灵剑峰。

    此次谢忱山接的任务,还是赵客松去接引峰取东西的时候看?到的。

    正巧引起了谢忱山的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三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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