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戾喝从天而降!
我尚未看清来人,直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缓缓压下,叫人喘不过气。
;破!
第二声戾喝响起时,滚滚而来的掌风化为乌有。
只见张泰的身子倒飞而出,砸在了冻库的铁门上,应声而落。
张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然而挣扎了几下,头朝下晕了过去。
我震惊的望着张泰,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尽然轻而易举的化去了张泰的攻击,并一击命中,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黑影出现,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周围的温度也将了好几度。
我打了个冷战,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他看起来很普通,白衬衣黑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
斯斯文文,却又流里流气!
来人瞥了我一眼,转向一旁的麻杆。
啪啪几巴掌下去,麻杆的脸瞬间肿的爹妈都不认得。
;滚!
麻杆被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麻溜的站起来,冲着来人深深一鞠躬,跑了!
麻杆的实力不低,而在这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七绝门萧云,卫家小主,得罪了。
来人自报家门,冲我伸出手。
这才是真正七怪之一。
我依然装作病秧子,搭上对方的手,爬起来。
;你认得我?
萧云轻蔑的呵呵两声,算是做了回答。
瞬间,我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无视远比轻视更伤人。
;七绝门无意与封村的人为敌,卫家小主身子骨不好就不要勉为其难,到处瞎转悠了。
这话的意思是让我趁早卷铺盖走人,不要自不量力拖累别人。
;这是周叔叔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萧云又是呵呵两声。
我挪挪嘴,走向张泰,将他搀扶起来。
;贵门的人掳走家嫂,还望
;人已经送回去了!
无礼的家伙!
我在心底咒骂了声,扶着张泰往外走去。
;桐市地方小,人口多,容不下更多的外人。卫家小主要是没什么事,尽早回去修养,免得染了糟病,坏了身子。
我挑了下眉,扛着张泰离开了批发市场。
张泰伤的不轻,这车是没法开回去了,正愁着如何是好,斜对面来了个人。
男子胸口上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名字和编号,还有某某代驾服务公司。
代驾是什么意思?
;小兄弟上哪?需要代驾吗?
;你会开车?
男子哈哈一笑,;十几年驾龄了,保证安全把你们送回家。
哦,原来这就是代驾,如字面意思。
报了地址,男子拿上车钥匙,把我们送回张泰的住所。
付了费用,男子骑着他的滑板车,一溜烟的走了。
院子的门敞开着,我扶着张泰下了车,这一回,我问道浓浓的死亡气息。
张泰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太清醒的他瞬间睁开眸子,一路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屋子。
床上平躺着一个长相秀气的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凹凸有致,双手合十放在腹部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般一动不动。
女人叫苏青,人如其名,青儿不淡,十分清雅。
只是,无论张泰如何呼喊,苏青都毫无反应,她死了!
七绝门的人怎么可能把人好好的送回来,他们送回来的只是一句尸体。
这是他们的报复,也是对我的警告。
;我要杀了他们!
张泰蹭的站起身,夺门而出。
;嫂子还没死,我有法子救她。
;什么?
张泰不可置信的走回来,双手牢牢扣住我肩膀,;你,再说一次。
;我能救她!
张泰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下,;小子,这玩笑开不得!就算你是三公的传人,说这话,我一样.
;我真能救她!
苏青确实死了,还是死透透的那种!
这放在一般人面前,那确实是无力回天,一点法子都没有。
但我是焚阳一脉的传人,自然是有法子救人的。
人死后有七天还魂日,苏青阳寿未尽,只要在这七日之内将她的魂魄找回来,我便可让她还阳。
张泰一听,心里咯噔了下。
这话说的简单,可坐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别说还阳,这魂魄早就去了鬼门关,如何寻找。
活人不能进那地方,就算是大相师也不例外。
入一次鬼门,折三年寿,损十年功力,这种自残的事,没人愿意做。
张泰摆手死活不答应。
苏青死了,这是她的命数。这个仇他一定会报,但我要是因此出了事,他没脸下去见我爷爷。
我是鬼眼卫三唯一的传人,说啥他都不能让我出事。
这番话,我心存感动。
不过,寻找苏青魂魄一事,并非要去鬼门关。
人死后第七天,是回门的日子。
阴间差役会带着魂魄回到身前所住的地方走一遭,算是对过去的道别。
等下了地府,喝上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有罪的赎罪,无罪的等着投胎。
我们只需等上七天,即刻。
;你的意思是从阴差手里抢魂?
张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太疯狂了!
从鬼的手里抢鬼的,这事张泰想都不敢想。
别说这事能不能做,就算能做,那也是逆天而为的事,做不得!
;嫂子阳寿未尽,你当真甘心?
张泰摇摇头,他不甘心,那又能如何?
;相信我!我说能就一定能。
张泰迟疑的了很久,下定决心的点了下头。
六日后,我一大早带着背包来到张泰的家里。
今晚就是苏青的回门日,成功与否就此一举。
示意张泰在屋里直起灵堂,挂上苏青的相片,摆上贡品,披麻戴孝的守在苏青的尸体旁。
我在院子里布下摄魂阵,此阵由朱砂所绘,可当阴差入内。
朱砂辟邪,阴差不敢靠近,更不敢入阵。
因为一旦入了摄魂阵,只能进不能出,所以到时候,只要阴差放了苏青魂魄入室,我便以哨声为警。
张泰只需捧着长生灯呼唤苏青的名字,引到她的魂魄归位,她便可还阳。
布置好一切,我守在院子里,紧张的注视着院外的小道。
摄魂阵能不能起到作用,说实话,我心里也没谱,只是在爷爷手记中看过。
头一次摆大阵,我在院子再三确认,没有纰漏之后,站定与正北之位。
子夜刚过,院子里起了阴风,院外小道披上一层浓厚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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