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网游小说 > 最高赦免 > 86.086:阴谋笑藏
    闻人诀从炎振紧绷的身子后站出, 越过他, 穿过其他人,到了最前面。

    仰着头,对那人, 淡道“是。”

    炎振盯着他背影,彻底懵掉。

    刀戈也是, 看他和云家的人对话,很是吃惊,不过一会后, 就变的若有所思。

    云强看着那人奇异的面具, 想了想后开口问“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他这话一问出声,炎振盯着闻人诀背影的目光就变的很是复杂。

    到现在, 他怎么可能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本以为对方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甚至既高兴对方的简单, 又担忧他的毫无城府。

    但眼下,被打脸的有些快。

    同时,背后的冷汗已沾湿衣服。

    闻人居然和云家有这样的交情, 让云家为他动用了坦克,倘若今天自己的回答不合他心意,又或者, 自己真对他存了什么歹意,这几辆坦克, 足以炸的自己粉身碎骨。

    好在自己选了个正确答案。

    说不上心中的波动是不是庆幸, 但炎振确实很后怕。看着不动声色, 怎么的后手如此狠绝。

    可是怪不起来,更恨不上,十七区从来就不太平,真找个善类为主,未必是好事。

    只要自己不心存歹意想到这里,他又在心里好好警醒了自己几次。

    闻人诀笑了一声,慢慢道“没有。”

    刀戈看着闻人诀和云家人谈吐自然,心中的想法和炎振差不到哪去。只是,他们这三天也好好查过对方底细,除了来路不明外,他在赌坊的生活全都事无巨细的了解过,也知道他和云家小少爷的交集,可千算万算算不到,好成这样

    闻人诀没管身后人如何心思,迎着那人目光回答没有后,又加了句“你们回。”

    他说话时带着浅笑,云强再看他好几眼,终究看不明白什么,一挥手,带着几辆坦克又轰隆隆的绝尘而去。

    看着几辆大家伙威风离开,闻人诀扭头看身后这些才认了自己为主的人,敛去笑意,神色较为漠然。

    云强坐在颠簸的坦克里,还在不解。

    实在搞不清楚自家小少爷的意思,昨天傍晚接到小少爷电话,说要支使他手下坦克一用,还不让告诉爷爷和哥哥们。

    这哪能行呢

    云家有三支坦克小队,每支小队都有四辆坦克,可要动用这些大杀器,除了云家当家人老爷子的命令外,就只有云家长子可以。

    哪怕要求他动的人是云家最得宠的小少爷,云强也不能答应啊。

    可是云暮说,让他卸掉炮弹,就空着坦克往城外跑一趟就可,反正他们的坦克日常维护,就得隔三差五的空着出去跑上几公里,与其如此,就当是给他们指了个方向罢了。

    城外五十公里,倒是他们日常会跑的距离,既然小少爷都这样说了,又没有什么出格之处,他也算卖个好给小少爷,就答应了。

    毕竟云暮得宠,记得他的好,对他总有好处,况且自己这样做,也没可被说道之处。

    最后听小少爷交代,他们只要开到那处,找到一个姓闻的人,说上几句话,就可回了。

    云强便更以为是哪家的小少爷想私下里好好看看坦克,云暮才寻出的这回事,这样一来,便更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毕竟这些权贵家的少爷们别的不会,折腾却很厉害。

    可是等到了那处,看见那群全副武装的人,他又总觉的哪里很奇怪。

    他没见过少爷口中的闻公子,但见那人戴着银色面具,别具一格的被保护在中央,便猜想是。

    后来证明果然没错。

    至于围着那人的其他人,他还真没认出来。

    毕竟他的上位是近一年的事情,而炎振失败后就被囚禁了一年多,刀戈在城内为了隐秘,毫不起眼,其余的人都是刀戈手下的杀手,更不可能抛头露面。

    云强虽觉的奇怪,但随后又摇头把这事情抛到一边,毕竟这些权贵少爷们,不是他能弄懂的。

    管他们呢。

    云暮上次给那个奇怪的家伙,哦,闻人送晶核时,有在小盒子里写上自己房间的电话。

    但他没想过,对方真会打。

    毕竟闻人的处境不太好,不像有在赌坊使用电话的资格。

    但当初给他电话号码的时候,云暮就是想着,对方万一真有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时,可以想办法用城里的公共电话打给自己,自己到时候就算捅到哥哥们那,被训斥和这样的人有交际,也得救他一次。

    所以那天听打扫房间的仆人告诉他,有一个叫闻人的人打电话找他时,他震惊的把正给小白梳毛的梳子都扔了,抱着小白就扑到电话旁。

    小白就是那只被他救,又养在闻人那一段时间的猫,收拾干净后很得他喜欢。

    闻人打电话来不是求救的,只是拜托他个事情,云暮听了虽然很不解,可并没有多困难,且如果不携带炮弹的话,也不会惊动家里人,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虽然有些朋友,但就没有一个人是和闻人相似的,闻人在他眼里虽然很丑,但很奇怪,被那样毒打都可以不哭出来,而且直直看自己的目光虽然很无礼,可到底很新奇。

    不像身边的所有人,闻人好像更真实。

    挂电话前,听见闻人说的那句谢谢,云暮突然按耐不住的开口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好吗”

    话音落地,才觉唐突。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期待的捏紧话筒。

    仔细听着那边的声音。

    没让他久等,那边只轻缓呼吸了几次,就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会有机会的。”

    云暮咧嘴笑,听不出这简短几个字中的深意,只顾着雀跃,搁电话前说了最后一句“一言为定”话一落,就把话筒搁上,动作快的像是怕对方反悔,都没等得及让电话另一边的人回上一句。

    电话那一头,闻人诀搁下话筒,提提衣领,面无表情的隐入街上人流。

    电话这一边,放下话筒后,云暮托着小白猫后仰着倒在大床上,咧嘴傻笑。

    “好运赌坊”顶层十一楼。

    两个大套间组成的巨大卧室内

    闻人诀把一打子文件资料放到一旁,双掌交叠着下巴,闭目沉思。

    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就把赌坊几年来的情况看了个大概,看他把所有文件都放下,炎振才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房内除了他二人,角落处还站着几个黑色西装在身的大汉。

    炎振套着皮夹克,面容很肃正。

    倒是坐在黑皮大椅上的闻人诀,一身浅白休闲装,看着有些散漫。

    “赌坊那天经历动乱和伤亡的客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炎振看闻人侧脸,那人还闭着眼睛,唇微动,向他询问。

    虽知道他看不见,但炎振还是点了下头,才道“都安排妥当了,也和王区那边的管事们交代孝敬过。”

    闻人诀心里想着事情,嘴上继续“赌坊怎样经营,你们比我清楚,我也无意干涉,不过”他微转身子看炎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说过,一个人一生只可融合一次晶核。”

    眼皮子一跳,炎振不知道主上怎么会看穿自己的想法,但迎着对方堪称严厉的目光,他如芒在背,觉的冷汗又一次沾湿了衣裳,缓道“我只是觉的这样修炼,有些慢。”

    “你若耐不住寂寞,又何苦想着变强。”手上转着钢笔,闻人诀有些不耐,若不是在这边实在无人可用,他犯不着如此苦口婆心。

    “我知道了。”看出他的不耐,炎振直了直背,保证道。

    他已经可以从身周空间中涉取所需要的能量,慢慢纯净自己体内的新晶核体,可人类总免不了投机取巧的心思,想着这样变强速度太慢而且效果不明显,不如再吞噬一次晶核来的快速。

    黑色大门被人从外打开。

    有高大身影快步走进。

    闻人诀转回身子,看向那人。

    刀戈进了屋子,觉的气氛有些微妙,但他有很多事情要汇报,便也顾不上这些。

    单膝跪地,他曲着脖子,“主上,被天元怂恿的那个富商,已被刺杀。”

    当日赌坊叛变,光靠天元明显不行,他寻了个区内富商,两两勾结,里应外合,掌权后富商不涉赌坊管理,只管抽成,天元明着说是赌坊的二把手,实则大权独揽。

    炎振认了闻人诀为主,自然赌坊也落到了闻人诀手上。

    查明白这一切,炎振的本意是杀上门去,和那富商好好算账。

    但在闻人诀看来,犯不上费那个功夫,对那个商人来说,投资天元和投资其他生意没什么不同,对方无意插手赌坊势力,看中的不过是赌坊的抽成。

    既然刀戈手底下有杀手,不声不响的做掉就是。

    犯不上和这样的商人起正面冲突,引来王区注意。

    炎振虽然不甘,但主上都这样说了,也只好忍气吞声,好在人被刺杀掉,也算让他出口恶气。

    刀戈看闻人诀点头,银色面具覆盖下也看不见对方脸色,只能继续道“那个孩子怎么办”

    修长手指间转动的钢笔一顿,闻人诀知道刀戈问的是谁,那晚之后乐人被赌坊的人带下去治疗,之后一直被关在房内。

    静默许久,他终究开口道“想必他也不愿在赌坊呆了给他些钱,放他离开赌坊。”

    “是。”

    对刀戈来说,乐人无关紧要,问个处置方法只是出于自己的谨慎。

    刀戈继续“您让我查的贩卖您的那群人,已经有眉目了。”

    闻人诀眼睑微动。

    刀戈上前,从怀中抽出写满字的纸,递给长桌后的人。

    闻人诀接过,手指轻轻翻看,很快就把调查结果看完。

    摊放在桌上的右手不自觉轻轻敲击起桌面,闻人诀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确实在贩卖私盐,而且这些盐,全部出自第十区。”

    刀戈目光严肃,点了下脑袋。

    手中薄纸不过两三张,却耗费了刀戈手底下所有人全力探查大半个月。轻轻晃着几张纸,闻人诀继续问“王区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盐是王权管辖之物,私下贩卖是违反王区王规的,就这样放任不管

    “他们本身干的就是走私的勾当,买卖一些车辆、晶核、有价值的外星物品和人等等,王区平时对这些灰色势力就不怎么干涉,定万万想不到,他们敢在这些物品中顺带贩卖起私盐来。”

    闻人诀沉思着,不过想的却是一个小细节,“好似我听闻到的周遭王区,食用盐皆来自第十王区。”

    包括自己的十八区。

    炎振一直在旁边杵着呢,听闻这话,开口回应“是,我们西南这片的人类都吃的十区的白盐,十区是我们这块的产盐大区,他们拥有巨大的盐湖和盐山,实力雄厚,无人能撼。”

    闻人诀点头,而后下了命令“先别打草惊蛇,找到当初贩卖我的那个人,拿回我的匕首。”当初那个先发现他的人,肯定从自己身上摸走了匕首,私藏起来独吞了。

    敲击桌面的节奏变快,细长眼中翻滚着浓郁的阴霾,闻人诀继续道“以赌坊的名义和他们小心接触,先小批量长期购买他们的食盐。”

    赌坊同样算不上是正经营生,同为灰色地带,接触起来对方的警惕会低许多。

    炎振不解“可是他们私贩食盐本身就把价格压的低,我们再经手过一层,他们只会更压价,虽也有势力靠从他们手中再过一道赚点钱糊口,但那点儿钱,咱们赌坊还是看不上的。”

    闻人诀抬头,没甚表情,平道“我说要卖了吗”

    “啊”不怪炎振吃惊,他们赌坊才几个人,买了不卖难道要囤盐也犯不上呀。

    “赌坊才经一次动乱,有心之人自可探查到,这个时候接触买盐赚取薄弱差价,必定是因为赌坊经营困难了。”闻人诀自言自语,觉的这个时机真是恰当。

    眸中阴霾散去几分,他倒露出几许期待来。

    那边刀戈和炎振面面相觑,实在弄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重新抬头看他们,闻人诀沉道“通过与他们接触买食盐,找出他们当中可用之人,进而查出他们的押送线路。”

    炎振忽的一下抬头看他,就见银色面具覆盖着的人还是那般模样端坐着,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起到的效果。

    如果说刚才,自己和刀戈还不明白主上喉咙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下也该猜出来了。

    主上这是准备,对那帮走私的势力下手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贩卖过他

    炎振猜不透,但既已认了做主,便只好一条道走到黑,况且,主上并没有辜负他当初的效忠,自己确实在一天天的变强中。

    五颜六色的灯光打过高台上轻唱的少年,皮肤白暂,睫毛比起少女来说更为纤长,嗓音像是最悦耳的青鸟啼鸣。

    坐在三楼平台靠栏杆的竹椅上,闻人诀微斜着身子往下看,视线空茫没有焦距。

    炎振坐在他对面,手拿酒杯,自斟自饮。

    好运赌坊一楼大厅桌椅金色奢华,有不断穿梭着的火辣女郎和赌坊仆从,一切看着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二个月前的那场大乱似乎已经远去,如今除却墙角几个还未抹平的枪孔,怕再难看出什么了。

    坐了许久,闻人诀始终没有言语,视线中是楼下的众生百态,一连坐了几天,他有些腻味了。

    楼梯口处快速跑上来个黑衣管事,见他和炎振都坐着无声出神,不敢贸然打搅,束手束脚的站到一旁。

    炎振看见那管事,可只瞥那么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回手中酒杯上。

    人潮涌动的大厅一侧,一个青年男人一把拎起桌子对面的中年男人,嘶声吼叫着什么。

    那被他拎起的男人却一连冷笑,张开嘴,似乎回应了什么。

    大厅太过吵闹,看着青年脸红脖子粗的嘶喊,到了三楼平台这,只隐约一点声音。

    闻人诀毫无聚焦点的目光就那么的,落到了那处。

    炎振看着自在喝酒,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主上的动向,见他脑袋靠着玻璃栏杆动也不动,眼珠子却转到了那边,立马也跟着看过去。

    皱眉。

    大概输急眼了,便觉的是对方使诈,能来赌坊的都有些身家,被青年拎起的那个男人明显是,不急不躁的,嘴一张,对面的人却被他气的更厉害。

    隔得有些距离,具体发生了什么看不清楚。

    只见青年在仰头嚎叫着什么,而后就抽出了手\\枪。

    但他显然没机会用,因为已经不声不响靠近他的赌坊护卫,直接一脚踹向了他腰部,青年摔倒,枪支落地。

    几个五大三粗的赌坊护卫上前,动作极快的拖着他往后门去了。

    那被攻击的男人也不急,站在原地笑的得意。

    在四五步远处观望的一个男人,大概是赌坊管事,上前捡起枪,似乎跟那中年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笑了几声,回到赌桌。

    一切重归秩序,少有的几个围观之人散去,每个人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赌盘。

    一场小的不能再小的动乱被快速平息,闻人诀并不感兴趣那个被拖往后门的人的下场,他只是扭过头来看身前早就站着的管事,道“说”

    管事恭敬的低头,弯腰回道“那老头死了。”

    在掌管赌坊后,闻人诀有让人照顾当日被他利用的那个老仆。

    不过老头身体本来就很差,可以说是苟延残喘,闻人诀使手段让他摔倒生病的那几次,更加速燃烧了对方的生命。不过,好在生命的这最后两个多月,对方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善待,走的也算有尊严。

    “知道了。”他应了声,半点的情绪波动都没有,重扭回了头,额头贴着玻璃,毫无焦距的盯着楼下大厅。

    炎振给还站着的管事打了个眼色,让对方没事的话,赶紧退下。

    他能看出,主上现在兴致不高。

    那管事接到炎振暗示,快速道“刀管事传回话,说明晚要带个人来见您。”

    “他有说是什么人吗”额头贴着玻璃,目光透过这刚换的玻璃护栏打量下方,似乎缺乏兴致。

    “刀管事说,是您让他找的人。”来回话的管事尽责把所有的话都传达到,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刀戈的意思,是事情有眉目了”闻人诀目光还散落在楼下。

    “想必是,”手中抓着的酒杯放下,炎振有些自傲道“刀戈办事一向有效率。”

    “这两个月来购买私盐,有没有引起过对方的警觉”

    “没有,”炎振说着,目光落在他侧脸的面具上,“我们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小批量购买,且多方一起行动,不会引起注意的。”

    “好。”

    “好运赌坊”今晚有活动,邀请了城内一支非常出名的歌舞队进行表演,不到晚上十点,大厅中就人头攒动,赌坊外也扎起了不少色彩鲜艳的条幅和彩带。

    晚上十一点,喧闹到了最高峰。

    赌坊后侧门,在此处守着的护卫们对一个从阴影处走出的大汉点头行礼。

    那大汉带着另外一个黑袍从头罩到脚的男人走上前来,站在这处似乎还能听到前厅的喧闹声,他对那人示意后,当先走进去。

    穿着黑袍的男人把自己遮掩的严实,也不看守在边上的护卫,跟着往里走,步伐很急促。

    炎振先把房间中的窗帘都拉上,又到角落里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做完这些事情,他才回身坐回闻人诀身侧。

    闻人诀单脚翘着架在身前的玻璃矮桌上,一手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半个身子,下垂着眼帘,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

    这两个多月他始终是这么个状态,似是怀有什么心事。

    居中摆着他坐着的这张大沙发,左右两边还放着两张稍小的单人沙发,其中一张上,炎振坐的端正。

    蓬头垢面洗去,仔细看炎振脸庞,方正严肃,眉眼有神,颇有股子威严。

    等了不过十分钟,房门被守在外面的人打开,刀戈带着人进来了,很是准时。

    黑袍人突然从幽暗的环境到了灯火通明之地,似有点不适,伸手遮挡了一下。

    戴着黑色大帽,本身就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张脸。

    炎振仔细打量着他,一会后伸手,道“请坐”

    跟了主上两个多月,他多少有些清楚主上的习惯。

    黑袍人微仰了头,看说话的炎振一眼,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一旁的刀戈走到炎振身侧,笔直站着。

    炎振继续开口“听刀戈说,你是骆驼的管事”

    黑袍人坐下后,伸手掀开罩头的大帽,视线从问话的炎振身上扫过,看向正中歪靠着的闻人诀,“你们好,我是苏宇。”

    炎振“方便问问,你为什么要背叛骆驼吗”

    他话问的平常,实则心中很是不屑,经历过背叛的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些背叛的小人。

    可是没有办法,主上让找“可用之人”。这个家伙又是刀戈费了不少劲才拉拢过来的。

    “很奇怪吗”苏宇笑了笑,抬头指向刀戈,“他告诉我,你们有药,吃了就可以像他一样强。”

    炎振看身旁刀戈。

    刀戈面无表情。

    炎振心中暗笑,哪有什么所谓的药,刀戈之所以展现出非人的力量,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吞噬了晶核。

    “仅仅因为可以变强吗”低沉的声音插\\入进来淡道。

    其实从头到尾,苏宇的眼角余光就没离开过正中歪坐着的人,那人见他来,一个字都没有,且脚还架着,很是傲慢无礼。

    “我是诚心来投靠的,也让你们看到了我的脸,而你,身为好运赌坊的老大,却遮遮掩掩的,未免让人看轻。”

    闻人诀没反应,依旧着先前的姿势,动都不动。

    炎振迟疑了下,还是开口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们主上脸部受过伤害。”

    炎振考虑着要稳住人,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便想全力安抚,还待再说些什么,那边的闻人诀却径直打断了。

    就听他语气淡漠的毫无人气。

    “我问你,仅仅是因为想变强吗。”

    闻人诀不会搭理他的刻意作态,自己若太过客气,这人反倒要起疑心,而自己若是自然的以看手下人的目光和口气说话,这人反而更放心。

    这就是这种背地里,投靠背叛之人的小心思,左右人性如此。

    苏宇放在一侧的手突的捏紧,目光死死钉在他脸上。

    闻人诀还是那个淡的没气的语态,“你要清楚,今晚是你要来投诚而且,投诚之后,你,还是我的手下人。”

    炎振神色一紧,怕苏宇后悔或者翻脸。

    但显然,他哪里想错了。因为在自己听来,完全有理由生气的话从主上口中出去后,苏宇的脸色反而变好了,语气也是,莫名恭敬起来。

    “我要来您这,一半是因为可以变强,一半是因为我没有得到自己应该有的待遇,骆驼排挤新人厉害,就算我可以爬上去,也永远无法和他们平起平坐,我不甘心”

    “哦”架着的脚放下,闻人诀双手合拢放在胸前。

    苏宇继续“刀管事说,只要我配合您,吃下骆驼下一批大单扳倒骆驼,您就会赐给我可以变强的神药,也会让我接管骆驼帮会原有的所有营生。”

    终于露出丝笑模样,闻人诀颔首道“当然,我会扳倒骆驼,只要你的表现足够完美,你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钟表很快走过一圈,苏宇最后起身离开时,满脸喜色。

    刀戈走到门口替他引路,连炎振也起身前去相送。

    看来是相谈甚欢,炎振方正大脸上满是笑意,只是在关门转过身后,脸上笑容一瞬干枯,走回房间时,还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桌子,唾骂道“什么东西卖主求荣。”

    似是觉的还不解气,坐下来后还暗自骂了句“狗\\杂\\种”

    闻人诀掀开眼睑,淡淡看他一眼。

    炎振一瞬反应过来什么,脸上满是尴尬,断断续续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觉的这样的人,仅仅因为帮派内部的利益没有分配到位,就出卖自己人,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相信。”

    闻人诀不置可否,不紧不慢道“苏宇说了,骆驼下面会有一次大动作,就在下个月,线路现在还未定,你让刀戈那边随时留意着准备,只要他消息过来,你们就”说着显出一丝厉色,他重道“全力截杀,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

    “是”炎振坐正身子,绷紧双腿。

    吩咐完后闻人诀又低头玩起自己手指,在赌坊的几个月劳务,让他双手平白肿胀一圈,好在这几个月将养下来,逐渐恢复之前的模样和肤色。

    语气透出那么一丝丝的柔和,他轻道“你修炼之时,有什么不适或者不明白的地方,要及时问我,还有,选人吞噬晶核要谨慎。”

    “是。”炎振又应一声,而后在他示意下起身离开。

    闻人诀目视着他离去,瞳中视线逐渐变得有些幽深。

    他知道炎振和刀戈都很担心自己的安危,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看守自己的大门。

    也是,自己现在确实很弱瞳孔中光芒逐渐弥散,他低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在烈日之下摇曳,大雪季后,夏季紧接着来临,没有前人类四季之说的分明,一切的节气就似完全按照上天心情而定。

    积雪消融数月后,在茂林中逐成小股溪流,最后在低洼处汇成点点湖泊。

    茂林最中央,新修的大路两旁分布着上百座低矮房屋,一个背着背篼的妇人在不远处的林间采摘野果,那是一种表面长满尖刺的黄色果子,她采回家后会先蒸煮,而后晒干拿来泡酒,由这种野果泡出的果酒醇香浓厚,回味悠长,除却自己家里人喝之外,多的便可拿到王区换物或者卖钱。

    沿着林中这条大路看去,两侧都密密麻麻分布着新建的房屋,直延伸到道路尽头,一座自然塑造的巨大“堡垒”前。

    十八区的黄色王权旗帜在山谷前的空地上飘扬,和往日一样,这里的人穿梭流动,背着背篼或拎着布包,很是忙碌。

    十八区王居下,兔草第一个在雪后冒出新芽,洁白的花色中带着几分淡黄,散着清香。

    王居八楼会议室内

    长条形的大桌两侧,以向阳和黑虎为首,分别坐了五六个人。

    这十多个人坐着,衣服不同,神色却是相似的一致。

    凝重。

    且和往日的会议不同,今天这间会议室里,没有一个护卫。

    向阳铁青着脸,没有说话的意思。

    坐在他右手边的吴豆面无表情,只转着一双颇为冰冷的瞳。

    吴豆右手边,余刚双手撑在桌面上,青筋凸起,似要择人而噬。

    他边上还坐着两人,面色也很不好看。

    他们这伙人对面,以黑虎为首的辛头几人神色也不好。

    黑虎皱着眉,不自觉咬死牙齿,抬头似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脾气火爆的辛头按捺不住,看对面几人难看脸色,怒道“艹你们妈的,有什么话别憋着给我们甩什么脸色”

    吴豆冷笑一声,双手一展,还是那副冰冷模样。

    他这副模样越发激怒辛头,连着辛头身旁一人看着都想站起掀桌,但黑虎没说话,那人还在压抑怒气。

    辛头不然,他顾不上这些,狠瞪一眼对面几人,嘲弄的开口“王居又他妈不止住着我们第一战队,有意思了现在王丢了,你们倒全赖着我们了还他妈要不要脸”

    “砰”一只黑色大手砸向桌面,用力很大,好在会议桌是精心挑选的,不然这一下换成普通桌子,早四分五裂了。

    随着猛烈响动站起的是个子高大的余刚,他手一伸,像想杀人,大声道“好好的王,好好的在十楼呆着怎么会丢若不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暗害,人还能找不见”

    “余副队长这话可不能乱说”黑虎那边坐着的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开口了,慢悠悠的,比起他们这些激怒中的人冷静了不少,“王不见了,不只你们第二战队着急,我相信在座所有的人都着急,这些时日,我们第一战队也在努力寻找,这,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现下王不见了,我们更需要的是团结,万不能再说这样引彼此猜忌的话”

    余刚火气下去一点,但还是没好脸色,他看一眼还没发作的向阳,只好先坐下去,口中却还不依不饶道“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演戏,明着找,暗着笑,也怪不得我们瞎猜,毕竟某些人,有背叛的经验”

    他这话说的再诛心不过,但却肯定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黑虎看着他,神色严厉,沉声开口喝道“余刚”

    毕竟是两个战队,黑虎其实很少连名带姓的喊第二战队的人,但眼下不止住这股风,怕两个战队真要从起猫腻到拼杀起来为止。

    半个多月前,他们苦等王出关不能,终于在再三商量后,他和第一战队的高层连着第二战队高层上楼一探,结果

    却发现,王早已不在十楼。

    而且他们甚至不知道,王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离开多久了。

    黑虎虽沉声叫了余刚,目光却看着向阳,平稳道“我知道,王消失,大家心里都难免有猜忌,不只是你们第二战队猜想我们是否动了什么手脚,我们第一战队又哪里不会去想,是否是你们第二战队动了手脚。”

    “你放屁我们都是最早跟着王的,怎”余刚怒吼。

    “闭嘴听他说完”向阳沉着脸,突然喝了一声。

    余刚深吸一口气,不甘不愿的停下。

    那边黑虎看向阳制止住余刚,知道对方虽然怀疑自己,但起码还是存有理智的,这样就好,他决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我一开始或许会有不甘心,但随着时日的增多,我又还能有几分不甘”黑虎说着,慢慢举起自己一只手,当着大家的面抓起桌上的笔筒,捏紧后松手,那铁制成的笔筒在他手心变成铁块落下,黑虎继续慢道“这样的力量是王带来的我答应过他献上忠诚,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第一战队,这一次绝没有背叛王。”

    “而眼下”黑虎语重心长道“陈老说的没有错,我们两支战队之间绝不可以再起争执,自相残杀。”

    辛头看黑虎说的如此真诚和低沉,便再也发不起火,泄气下来。

    那边余刚虽还愤怒着,但听着黑虎的话,也算静下一分心开始思考。

    “相信大家都明白王的强大,没有人可以伤害到王,我们要相信,如果是王自己离开的,那么我们找不到也是自然,王总会回来的,当然我们还要继续找,但在王回来之前,我们是不是更应该保护好十八区呢”

    吴豆看向阳一眼,见对方铁青脸色缓和三分,于是他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黑虎看剑拔弩张的气氛和缓下来,于是说的更多了些“我们这大半个月来把王区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已经离开了王区,可沙南茂林太大了,就算我们派出了不少搜寻队,也还是需要时间的。”

    “万一,王不是自己离开的呢”吴豆终于开口。

    问的别有深意。

    黑虎像听不出他的潜台词,认真道“先不说王的能力谁能够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带走他单说九楼住着的王护卫队,他们的能力如何,在坐的各位都知道,谁能在不弄出一点动静的前提下,带走王从十楼”

    吴豆想了会,抬头直视黑虎“你的意思是,较大可能是王自己离开王居的。”

    黑虎点头,“我们王区的规定便是进区必须登记在册,可出去却无明确规范,可随意登记与否,这半个月来,我们也查了出区记录,没有。如王真是自己离开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并不希望我们得知。”

    黑虎引导着大家冷静思考,最后总结道“我不希望你们误会第一战队,也不希望再听到一些诛心之语,王从到王区后就隐匿存在,现下若真是自己离开,怕是要去办什么事情,而我们继续把事情搞大,是不是不好”

    向阳迎着对面几人目光,站起身,庄重道“黑虎说的没错,大家都要公平,我们第二战队绝不会放弃寻找王,也要在这里向你们做个保证,王的消失和我第二战队绝无半点干系我以第二战队队长之名在此立誓,若他日查出王消失是被人暗算,穷达地狱,必不放过”

    一段话,撇清自己是一半,威胁肖小是另一半。

    黑虎看着向阳,却不觉的受到威胁,反而有些奇怪的欣慰。

    对方成长的很快,作为同一个势力的人,是否应该高兴

    向阳目视所有人,又继续“最近来茂林中查探的外区人越来越多,我们有理由相信,晶核的秘密已经泄露,只是现在所有知道晶核秘密的势力都希望能够独自把持这个秘密,而在努力隐瞒。但这种局面肯定只是暂时的。”

    向阳说到这里,眼中闪过担忧,继续道“大家都清楚王的脾气,我们若在他离开之时把十八区弄丢了,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赞同黑虎队长的想法,暗下里继续搜寻王的消息,让我们彼此更信任对方一些。”

    话到这,黑虎也算吃了定心丸,既然向阳都下了定论,那么哪怕他那边的人再不信任,想法再多,也是乱不起来的。

    黑虎也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动过手脚,主上的消失真的和他无关,十八区毕竟是他多年经营的基业,他不希望丢失。

    而且他相信王,总会回来的。

    十八区因他而产生的纷扰和动乱,猜忌和一触即发,闻人诀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大清早被电话铃声吵醒,而显得面色冰冷。

    话筒中的人说了有一会,闻人诀对房间中装的电话会时不时响起还有些不适应,听着电话那边人的叙说,慢慢清明了眼神。

    “成功了”

    “”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

    闻人诀面色好了一些,再问“没有活口”

    “哦,很好”歪着头把话筒夹在肩膀上,他双手伸展了一下,最后说“擦干净手脚回来。”

    挂掉电话,索性也不再睡了,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仰头看对面的大楼,好运赌坊有11层,对面不远处的那栋大楼却有12层,他每天都会站在窗前盯着看一会儿。

    “扣扣扣。”房门被有节奏的敲响。

    头也不回,他口中吐出一个字“进”

    听了电话才没一会,平常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他可以判断出,出现的会是谁。

    果不其然,炎振快步走了进来,面上喜色遮也遮不住。

    到了闻人诀身后五步远处,停下。

    这才发现自家主子还披着睡袍,背着他站在窗前,修长有力双腿从睡袍下露出,肌肉扎实紧绷,足以说明,对方并不是缺少锻炼的主。

    “主上,”他唤了一声,继续说“您接到消息了吗我们截杀成功了。”

    闻人诀背朝着他点头。

    炎振更高兴了,自顾自道“听苏宇说,骆驼这批盐是存了好久的,这次统一拉过来给彭家,彭家那边也是连着外区呢,都打点好了的,骆驼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交不了这批盐,彭家不会放过他们不说,后边连着的那些关系人,也不会手软”

    炎振虽然不明白主上为何要对骆驼帮会下手,这样一个走私帮会,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吗。

    可现在想想那些白花花凭空得来的盐,他很是高兴。

    只要一批批慢慢卖掉,他们也能狠赚一大笔。

    没理会身后人话中的兴奋,闻人诀走到一旁,直接解开脖下扣子,睡袍从他高大肩头滑落,露出他紧绷扎实,线条分明却不张扬的有力身体。

    炎振看的有一瞬愣神,那边闻人诀双手一展,把白色衬衫穿上身体,在套上黑色裤子后,转过身,边朝着炎振走过来,双手边系着衬衫扣子,口中不可置疑的命令道“让苏宇想办法联络骆驼那边,就说,我们手上有盐,可以卖给他们。”

    “啊”炎振是彻底懵圈了,啥意思啊

    刚抢了人家的盐,又要卖回给人家

    难道抢盐只是为了卖回去的而不是他想的,是为了让骆驼受到打击从而趁机吞并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主上只是想赚点盐钱仅此而已

    “下去”穿好衣裤,闻人诀瞥过他,神色清淡,绝无可商讨之意。

    炎振携着十二万分不解,迟疑着退下。

    那边把命令传递给苏宇后,对方也很是不解。

    不让骆驼陷入绝境趁机打压,反倒要把盐给卖回去

    可人只给他一句“主上说了,你要做的,只是按照命令行事,骆驼必死无疑,所有的权利最终都会落在你的手上,放心。”

    苏宇虽然不解,也有些怀疑,但已做出抉择,唯有走下去。

    他按照赌坊的吩咐,故意找人和自己这边的人联络上线,果不其然,正急的抓耳挠腮的骆驼高层们彼此一对望,然后问“赌坊哪里来的盐”

    他们刚被抢走了一大批盐,现在城中有人站出来说他们有盐,不引起他们怀疑才怪。

    可是,真要是赌坊的人下的手,对方有这么傻吗

    把盐卖回给他们不是不打自招吗

    于是他们派人去查,结果,底下人就给他们带回了一个消息。

    原来赌坊的人前段时间成为了他们的下线,一直购买小批量的盐转卖,赚取低微差价,本来他们这边负责业务的人还不太信任赌坊,但一查询,对方刚经历了一场动乱,换了新主,底子薄弱着,没办法才来赚这点辛苦钱。

    于是骆驼这边限制着他们买盐的数量,也算放心交易了。

    结果哪里知道,赌坊的人每次买的盐居然都没有卖掉,反而屯着,打算等价格高了再卖。

    结果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他们骆驼出事,现在正努力从城中各种渠道回收和想尽一切办法搜集盐。

    既然查明白了,赌坊手中的那些盐自然不能错过。

    骆驼的高层们一合计,成,这个生意,做

    可是骆驼帮会的都是些什么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真让他们出几倍高价买回从自己这里卖出去的盐,别提多不爽了。

    闻人诀让刀戈再传一次话。

    让苏宇再来赌坊见一面。

    苏宇趁夜而来,一见闻人诀就很是不满的发了牢骚,不理解他为何要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盐卖回给骆驼,这不是解了对方的燃眉之急,白瞎吗

    闻人诀这次的态度好了不知多少,好似真把苏宇看做是自己人了,温和道“谁说我们要把全部的盐都卖回给骆驼,我们要卖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苏宇担忧道“骆驼门路不小,跟盐这块交道又打的多,万一真让他们重新凑够了数量呢”

    闻人诀笑而不语,神秘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骆驼经此一事必死无疑,现在,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本身出自骆驼,对他们较为熟悉。这次高价卖出食盐,我想了想,赌坊这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合适,我希望由你出面。”

    这话一出,不说刀戈面色古怪,连炎振都有些急了。

    刚想说什么就接触上主上的冰凉目光,给憋了回去。

    苏宇听这话却高兴极了,他能看出来闻人诀对他的信任,只是

    “我是骆驼的人,我出面,不就被认出来了吗”

    闻人诀探身,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面具放到桌上,笑的随意“你放心,你戴着面具,换套身型的衣服,全程尽量少说话,坐在车中,对方未必会认出你。”

    苏宇有些意动。

    闻人诀继续颇有深意道“我手上可用之人太少,如今我倒想看看你的能力,除却一开始的接触你们需要商谈几句,之后的事情,赌坊这边去的人会负责,但我需要你把关整个交易。”

    “没问题”苏宇高声道,他很高兴并志得意满,因为赌坊的主人不仅信任他,还非常重用他,自己的背叛没有错,尤其等喝了神药之后,未来,不可限量。

    到时候,还有谁,可以再看轻自己

    苏宇只来了赌坊两次,回去的时候,却一次比一次高兴。

    今晚也是,走的时候,就差用来飘了。

    炎振在他在时,脸色尚且正常,等人一走,便黑的不像话。

    他今晚必然是忍不住,看着闻人诀急道“主上,您为何要让他去”

    闻人诀把玩着手中酒杯,目光弥散,似无动于衷。

    炎振急的直接跪了下去,怒声道“主上,我无意干涉你的决定,只是,苏宇这人办事虽然灵活,可他本身就是骆驼的叛徒,为了利益可以轻变之人,如今把这样大批量的盐交到对方手中,还是和骆驼交易,真的值得信任吗”

    放下酒杯,闻人诀盯着炎振,眼中有些不可捉摸的光。

    良久,听见他问“你觉的他背叛骆驼之后还会背叛我们你觉的他背叛骆驼是假的是和骆驼商量好的只是为了让我们把盐抢过来一次,而他们又抢回去一次”

    “不”炎振高声道,怎么可能会如此滑稽

    他相信苏宇的背叛是真的,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看不起这个人,也更无法相信这个人,“我的意思是,赌坊可用之人并不少,我们何苦非派这个才投靠我们的人去呢”

    “哦”闻人诀笑了笑,笑声很短促,眼中依旧的没有波澜,慢道“你究竟是担心他侵吞这批盐,还是纯粹讨厌他是个叛徒”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