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好就淘汰，你去同情她们，谁来同情我们？实际上，裁员是最好的管理。”周复明道。
按照云韭的想法，更想留下前期她招入的四个人，可是周总的决定让她目瞪口呆：“就后来的四个吧，我觉得她们都很灵活。”
“可是，几乎所有的客户都在前期的四个人手上。”
“客户不是问题，你那里不都有存档吗？她们带不走。现在什么事都要讲究颜值吗？依依得了最美笑脸奖，也是一种宣传啊。”
“你曾经说过，整个营销的人事和考核都有我来定，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的想法。我比你更了解案场的实际情况。”
“我考虑的全局，我决对不允许在我的企业里人浮于事。就这么定了。”周总不容置疑。
云韭负气地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就这么定了，也行，如果你不需要我对这次开盘负责的话。”
周总的目光像二把小刀一样，冷冷地盯着她：“你必须负责，这是你的责任。”
云韭真想骂人，这是什么事？她真想说，你把我也裁了吧。
工作的事，从来都是拧着来，对的说成错，错的说成对，完全是非不分。云韭想起来就窝火，本来以为过来可以放手大施拳脚，做一个经典出来，现在看来，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团队内耗牺牲了很多的效率，她总觉得自己在逆风而行，感觉好累。
瓜子王推门进来，正好看到云韭木着一张脸出去，愣了一下，问周总：“云总不同意裁员方案？”
“妇人之仁！自以为有靠山，调不动了。”周总的脸阴沉沉的。
“那倒是，赵放生朱总几座靠山，能不强势嘛。不高兴了拍拍屁股走人。”瓜子王添油加醋道：“我早提醒过你，营销这条线必须得有一个靠的住的人给你守着，德才兼被，不能光看才，用人德才是第一位的。”
“现在去哪里找这样的人？”
“只要有心，总能找到。这样吧，最近我帮你多盯一下。其实，卖房子不就跟卖油翁一样，唯手熟耳，能有多少专业性？多花点心思罢了。”
周总看看他，苦笑道：“你这张嘴，你站在哪边，哪边就占理。”
“你不信我？要不你把销售部交给我，看我能不能做得好。”
周总对他摆摆手：“交给你的礼品清单，你都置办齐了吗？”
“齐了，都在后备箱。已经分装好了，每份价值一万。只是你要的字画，还没有找到。”
“这个我来管吧。这过年就是过钱，我还得一家家去送。一注香烧不到都不行。银行行长说自己是弱势群体，可是真正的弱势群体应该是开发商。房闹骂，官员管，员工嫌，处处受气。”
“可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做开发商。”瓜子王眯缝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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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韭一直拖着，不和几个老销售员谈裁员的事，她希望周总能发现事情的轻重缓急，改变决定，如果实在不行，云韭甚至打算与她们共进退。
云韭灰心到了极点，如果当初不是把她们招进来，也不会害了她们，辛苦了大半年，年底无缘无故被开，自己开不了口。现在自己的团队，仗还没打就面临着全部瓦解了。她实在不明白既然资金紧张到要裁员，有必要请这二个保镖吗？
她知道这里绝非久留之地，她们都是自己精心带出的人，将来有一天，等她自己单飞了，就带上她们一起。
只有在闲下来想到常勇时才会心情明媚。
她一直猜测着，他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她隐隐觉得她们不是一路人。
她仰着脸看天，一轮明月正在半中央，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容，和大多数怀春的少女无异，连她自己也开始嘲笑自己，那个职场中精致坚强的女汗子，原来落入爱情里面，都一样。
这是第一次，云韭主动去吻一个男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当时是怎么生出的勇气。那个仓促的吻不时地在她心中回放，不知到常勇现在在哪里，赵放生下一次什么时候来？想他几乎成了她最快乐的事，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夜里的一丝温暖，总让人久久怀念。
但是常勇的冷漠也让她灰心，她在这里满心期待，要是他却是没事人一般，无声无息，手机经常是关机，就是没关的话也不接她的电话。发他信息也是不回。她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去主动联系他了。
倒是杨稀音，不时主动在微信中联系。他确实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帮她设计的朝阳客户抽奖app，也做的有模有样。云韭有时候考他，发个数独，他也总是攻无不克，连云韭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他也不见外，话里话外总是以云韭的男朋友自居，开始时云韭还会纠正他，后来也就随他了。
二人连线参加直播抢答题，居然二十题全部答对，拿下一等奖，分了五千元的奖金。
云韭开玩笑说这算是他做app的酬劳。和他在一起，越来越轻松愉快。忽略掉他的大胡子和自负，他真是一个不错的人，但是云韭偏偏对他并无感觉。
云韭常在心中叹息，如果常勇能像杨稀音这样热情一点，该有多好啊。偏偏自己喜欢的人，是一块冰。
她心里满是挫败感，自己这种单相思，便如暗夜里的火把，孤独是仰望夜空，总有燃尽熄灭的时候。夜半醒来，想到常勇，心中凄苦，找了一张黑暗中火把的照片，只圈了赵放生，杨稀音，和常勇发到朋友圈中。
杨稀音立刻打来电话，小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你呢？”云韭睡的晕晕沉沉的，像是在海浪中颠簸，脑袋一片嘈杂。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思维在一点一点的回归。睡的极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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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稀音看了一眼前面，赵放生和李沐恩正座在面的车里谈事，看来一时半刻好不了。他背转身体走远了一点道：“老爷子在谈事情。我在站岗。”
“这么辛苦啊。”
“是啊，外面漆黑一团，天冷风大，吹的又头痛。”杨稀音马上诉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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