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汐心里有些苦闷,他的血染红了她葱白小手,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阿衍,你……”

    “够了!孽畜!孽畜!你可知道你方才都说了些什么?都怪哀家素日把你给宠坏了,你居然在哀家的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想不到我们龙氏一门竟出了你这等不肖子孙!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浅汐屏气敛声看着突变的局面,怔怔的望着有些古怪的婆孙两人,她不明白龙衍究竟因何惹恼了太后!看见龙衍如此神伤,还有那流血不止的手指,浅汐忙近前一步在太后脚边也跪了下来。

    “太后息怒……”

    “息怒?呵呵,真是报应啊!都怪哀家当年心慈手软留下你这祸患!”鹰一样隼利的眼神逼视着浅汐,她想起来她长得像谁,她几乎和华锦绣那个孽畜生得一模一样!她根本就不是护国公上官杰的孙女,她是前朝的余孽,西凉国主上官钰和皇后华锦绣的女儿!

    该死的,想不到他们居然都被上官杰这只老狐狸给骗了!

    “德顺!时辰到,送她上路!”

    “奴才领旨!”德顺一挥手,一众小太监上前拉过一脸费解的浅汐向殿外走去。

    “不!浅汐……”龙衍声泪俱下,忙起身抓过浅汐的手臂,他无望的看向盛怒的皇太后,“那就请皇祖母连孙儿一起处死!”

    “哼,是你逼哀家这么做的,白绫反倒便宜了这祸国妖女!德顺,弓弦伺候!”

    “皇祖母!浅汐她究竟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狠心对她?”

    龙衍死死拽住浅汐的手臂就是不松手,几个小太监上前刚抓过浅汐的云袖,均被龙衍一气之下踹翻在地,一个个哪里在敢上前半步。

    “王爷,您就别再忤逆太后了,为了这个妖女犯得着把太后气成这个样子,您赶紧给太后认个错,赔个……”

    德顺一脸的谄媚像让龙衍作呕,可恶,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一口一个妖女的叫她!劈手就是一巴掌,德顺脸色登时就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绿,他转眸一脸无辜的瞧向太后。

    “孽畜,还不跪下!你想气死哀家不成?”

    有小太监匆匆进来在德顺耳边一阵耳语,德顺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已经赤红了双眸的龙衍,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他来到太后身前,声音匀缓:“禀太后,弓弦已备好!”

    “德顺,立刻行刑!”阴冷无情的话语飘出,龙衍心陡地生出一股凉意,皇祖母怎么可以这般的无情!

    “皇祖母,浅汐真的是无辜的,皇叔受伤真的纯属意外,还望……”龙衍右手紧紧抓住了皇太后的袍袖哀求她。

    “阿衍,你不用求她!不就是一条命嘛,我赔给她就是!”浅汐实在是看不下去龙衍因为她而受此委屈。

    “浅汐……”龙衍吃惊的看着浅汐一副决绝的神情一根根掰开他紧抓着的手指。

    展飞刚到景仁宫,就见到手捧弓弦的小太监站在殿外,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在升腾,便径直闯了进来,跪地请罪。

    “太后恕罪,是臣误伤了陛下,臣死有余辜,不关皇后娘娘任何事,臣愿意以死谢罪!求太后放过皇后娘娘!”

    “吁,展将军,你还是顾好自个再说吧!都愣着干嘛?还不将这妖女给拉下去!”德顺阴阳怪气的瞅了眼展飞,一声厉喝,几个小太监强行拉过浅汐向殿外走去。

    “浅汐――”龙衍左右为难,一个是自己尊敬的皇祖母,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他跪在地上无能为力凄楚的望着她!

    “站住,谁敢动皇后娘娘一根手指,展飞定让他命丧当场!”展飞突然拔出腰间的宝剑挡在了浅汐的身前,语声从未有过的森寒迫人。

    “大胆!你敢恐吓哀家!”

    “展飞不敢!展飞只听从皇上一人吩咐,在皇上还未清醒之前,展飞有责任保护皇后娘娘的周全!”

    “反了,反了!德顺,将这个目无法纪的狂妄小子给哀家推出去砍了!”

    “谁敢动一下,尽管上前试试看!”展飞怒发上指,一干人皆为展飞凌厉气势所摄,皆不敢妄动。

    “来人!给哀家拿下!”皇太后突然拍了拍手,大殿外冲进来大批的铁衣卫手持弓弩将展飞和浅汐团团围在了中央!

    “皇祖母,您这是要……”

    皇祖母居然身边还有这等训练有素的铁衣卫,龙衍怔怔的看着她,紧抓着她袍袖的手松开了,他起身缓缓后退。

    没错,她就是要逼宫!她等这日等了三年!

    要不是龙衍因为寻找这个妖女而常年离京在外,又怎么会便宜了龙腾云那个小子!龙腾云登基后,名义上尊奉她为皇太后,却嫉恨她当年用弓弦处死他的母妃麓妃,而将她驱逐出燕京,并责令她永生不得再踏入燕京半步!

    她在锦州筹划了三年,就是为了等候今天,真是老天都帮她,昨夜他竟然半死不活的自己送上了门来,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龙衍生性懦弱,很好掌控,只要扶他上位,那么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整个天下还不照样在她的掌控之下!

    皇太后突然柔和了声色看向脸色滞白的龙衍:

    “阿衍,哀家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为何你就是不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况且这皇位本来就是你的,哀家只是将它再归还于你罢了!”

    “……皇祖母,您知道您究竟在做什么?您这样公然拥兵闯入皇叔的寝殿!这可是死罪啊!”

    龙衍俊美无双的面容登时惨白若纸,他痛苦的摇首,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最尊敬的皇祖母居然想废了皇叔而扶他上位,皇祖母她怎么可以这样做?皇叔虽不是她亲生,但是也是她一手抚养长大,她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皇太后气得捏紧了拳,凤眸立时高挑,她上前一步,挡在了龙衍面前瞪眼兴问:

    “哀家昨晚已经得到御医证实,他绝对撑不过今日午时三刻!阿衍,这是哀家为你正位的大好时机,哀家已经都为你筹划好了一切!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皇祖母,皇叔他也是念在您的养育之恩,才没有对您赶尽杀绝,以皇叔的性子他对皇祖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其实,孙儿倒觉得锦州很适合皇祖母,吃斋念佛,潜心静养,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希望皇祖母不要再执迷不悟!”

    “哼,亏得你还在替他说话,他是怎么对你的,他明知道这个妖女是你的未婚妻,他还不是强行册封她为皇后,你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躺在别人的怀抱而置之不理!”

    “我……”龙衍看向浅汐,英眉深拧一处。

    他始终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句话!

    “德顺!”

    皇太后一声吩咐,德顺笑眯眯的从旁侧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一个皇绸盖着的物什,德顺来到了龙衍身前将皇绸掀去,竟是一件崭新的绣金龙皇袍!

    “王爷,哦不,现在起,奴才应该尊您一声“皇上”才是!”

    德顺躬身屈膝一副哈巴狗模样,因为太后已经许诺他新帝登基,他便是总管大太监,他可是做梦都想着这个位置呢!想不到马上就能实现,他当然得好好的巴结下这位新主子!

    “闭嘴!”

    怒目瞪向多嘴多舌的德顺,龙衍看着明黄绣金龙皇袍,突然,他仰天大笑,孤寂,冷寒的笑声响彻景仁宫,浅汐惊异的看向龙衍。

    “阿衍――”

    “王爷,展飞向来敬重王爷淡泊功名利禄,想不到王爷您居然是这等见利忘义之人!皇上还在昏迷中,王爷您怎么可以?展飞真是看错你了!”

    龙衍背转身,他一生只求和心爱女子能遨游天下名山大川,踏遍五湖四海,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脱这权欲的囚笼。

    “皇祖母,求您不要逼龙衍!”

    “阿衍,哀家可没那么好的耐性!你如果想她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的话,你可以不答应,这是哀家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皇太后一挥手,弓弩蓄势待发齐刷刷对准了展飞和浅汐!

    “要杀便杀好了,反正龙衍也没打算独活,龙衍敢再次确定的告诉皇祖母一声:背叛皇叔的事情龙衍绝不会做!”龙衍坚定的眼神丝毫不退缩,他走向展飞和浅汐,抓过浅汐的手向她投以歉意的一记苦笑:

    “浅汐,对不起,我说过会护你周全,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很没用,救不了你!”

    “阿衍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的。”

    “浅汐……”

    “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也罢!放箭!”皇太后袍袖一挥,就听到羽箭簌簌穿透皮肉的声音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景仁宫蔓延开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行宫!”

    皇太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铁衣卫就这样一个个倒在羽箭之下,她惊愕抬首,凤眸圆睁,怒视着面前屹立的四名白衣女子。

    四名白衣女子并未理会皇太后,她们列成一排齐刷刷向浅汐恭敬稽首叩拜

    “清风”

    “明月”

    “踏雪”

    “傲霜”

    “参见大宫主!”

    “你们……这是……”浅汐看向四名白衣女子,复又看向长舒一口气的龙衍和展飞,她们为什么喊她大宫主呢?她们认识她?

    “你们赶紧起来啊,干嘛都跪着!”浅汐忙亲手相扶,四位婢女惊愕的面面相觑,这还是她们的大宫主吗?怎么大宫主现在说话怪怪的。

    这四位婢女身手竟如此了得,要是能为她所用,太后凤眸一转,语声登时柔和许多。

    “如果你们愿意效忠哀家,哀家可保你们一世衣食无忧!怎么样?不妨考虑考虑?”

    “哼,老妖婆,想收买我们姐妹!门都没有!我们四姐妹誓死只效忠一人,那就是我们的大宫主!”傲霜斜盱了眼太后,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太后吃瘪,气的脸都白了,她突然有些焦躁不安,为何燕京迟迟还没有消息传来,她转身不耐的看向德顺。

    “德顺,燕京此刻为何还没有发来讯号?雷均烈到底在干什么?”

    “应……应该快了!”德顺亦是一脸焦虑之色,今天要是成了还好,万一败了那可就丢了身家性命,赔大了。

    “去将雷均烈的老爹带过来,免得那老东西跟哀家再耍什么花样!上官杰那只老狐狸倒是溜得够快,哀家成事之日,第一个要取的项上人头便是他!”德顺领命匆匆离去,大约过了有两盏茶的功夫,德顺返了回来。

    “太后,太后,奴才前脚刚到奉先殿,雷均烈的老爹便被人给……给劫走了!”德顺战战兢兢的将实情相告。

    太后口中发出骇然的怒吼:“什么?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劫走的?”

    “奴才,没,没看清,奴才刚到奉先殿,开启暗室,就被人打晕了过去,然后,醒来……人就不见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太后怒不可遏的甩了德顺一个大嘴巴子。

    “是,是,是。”德顺唯唯诺诺应着,生怕再度惹怒了太后。

    “皇祖母,您还是束手吧!孙儿愿代皇祖母向皇叔求情……”龙衍实在看不下去,忙适时开口劝着太后。

    “你闭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哀家还是知道的!还没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皇太后嫌恶的白了一眼龙衍,突然唇角扯出一抹得色,“也该是时候了!”

    “德顺,去,把玉玺拿来!”

    “是!”

    德顺领命,一步步走向了床榻上躺着的龙腾云,龙衍和展飞忙近前一步挡住了德顺,龙衍大怒,推了德顺一把,居然丝毫微动,他这才发现早已晕倒在一边的吉祥,龙衍大骇:“不好,这香有毒!”

    展飞突然捂着头晕乎乎的倒了下去,龙衍亦是强撑着挡住德顺去路,不让他靠近龙腾云分毫!

    “阿衍!展飞!”见情况不对,浅汐一声惊呼!

    “快,别让那狗奴才靠近陛下!”

    浅汐忙向身边的四位婢女吩咐了一声,当清风、明月等婢女刚迈前一步,一个个便也跟着倒了下去。

    “哼……”太后嗤之以鼻的一声轻哼,浅汐忙上前扶住龙衍,清冷孤绝的眸子恨恨的逼视向德顺。

    “快拦住他,别让这奴才伤了皇叔!”龙衍焦虑万分。

    “阉狗,休得放肆,你敢动他,我一定会要了你的狗命!”浅汐一步步走向德顺,冰寒的声音让德顺为之一颤。即刻他冷笑一声,一脸的不屑:

    “就凭你嘛!尊敬的皇后娘娘!”

    “德顺,少和她废话,还不快动手!”太后有些不耐催促着德顺。

    德顺突然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奸笑着走向龙腾云,“哟,看不出来,皇后娘娘还是很在乎陛下的嘛,那您说我要是在陛下这英俊的脸蛋上划上两刀会怎么样呢?”

    说着,刺目的匕首就要贴上龙腾云的面颊,浅汐心蓦地一紧,怒发上指云袖翻飞,人已经跃身近前,一枚珠钗已然插进了德顺的背心。

    “你怎么会没事?”德顺惊疑的看向一脸无恙的浅汐。

    “朕的皇后早已经是百毒不侵,难道你这奴才事先不知道吗?”德顺惊异的睁大了眸子看着面前邪魅俊削的冷峻面孔,龙腾云!他居然还没死!

    “张德顺!朕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龙腾云唇角掀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星眸含怒,刀刻般精致的俊脸漠然得没有一丝表情,取过德顺手中的匕首在他那长满皱纹的老脸上轻晃着。

    德顺早已吓得腿脚发软,双腿得瑟着跪了下来磕头求饶不迭: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这都是太后的意思,老奴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太后虽然将您抚养长大,可是她天天都在想着如何除掉陛下,陛下您想知道什么,奴才将知道的都告诉陛下,对了,陛下方才还未醒恐怕还不知道,太后她想当女皇,她想废了陛下,太后已经和御前统领大将军雷均烈达成共识,皇城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雷均烈的掌控之下……”

    “德顺,你……”

    太后早在龙腾云醒的那刻就已经心神大乱,想不到的是,德顺这个狗奴才居然反咬她一口,她真是瞎了眼错信了这个狗奴才,太后脸色蓦地惨白,她深深闭目喘息。

    “你可知道朕平生最恨听到哪两个字吗?”龙腾云冷然,犀利的眸光注视着早已吓得失了心魂、惶恐万分的德顺。

    “奴,奴才不知。”

    “朕想这“弓弦”二字你应该不陌生吧!怎么?这才多大会子的功夫你就不记得了?”龙腾云一脸高深莫测的惑笑令德顺浑身颤抖不止,额头有冷汗涔涔渗出。

    方才,他全听见了?糟糕,据悉陛下非常宠爱上官浅汐,而他竟然差点就将陛下最爱的女子用弓弦处死!

    “奴才知错,求陛下……”

    “雷霆,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一道黑影从悬梁一跃而下,单膝规定:“臣遵旨!”

    “是……你?三年前,你不是被陛下给斩杀在了神武门吗?”德顺认出这黑衣男子正是三年前被陛下下令砍头的雷均烈的独子――雷霆!

    “哼!雷霆一家三代皆忠于陛下一人!试问陛下又如何会对自己的忠心部将下手呢?你还真是幼稚,陛下早就用死囚犯替换了雷霆,移花接木这招雷霆还是跟张公公您学的。请吧,张公公!”

    雷霆带德顺离开,太后冷然一笑,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注视着一脸漠然的龙腾云,“原来你早就在防着哀家!”

    “母后,不是朕防着你,而是皇兄他不放心你!他知道阿衍生性儒弱,必会为你所控,才临终前将皇位传于朕,就是要朕守着锦绣的盛世基业不要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

    太后唇角噙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不用骗哀家,修儿他怎么会防范哀家,他能有这大好的锦绣河山还不是哀家为他得来,他又如何会防着哀家!”

    龙腾云下得床榻,径自走向太后,挺拔硕长身姿散发一股咄咄逼人的冷冽气息,剑眉横入云鬓,狭长凤眸怒而含威,俊美如俦的脸孔仿佛覆着一层薄霜,语声敦厚低沉在太后耳边如是一番低语:

    “母后,您错了,您似乎忘了,皇兄在得到这天下时,为何会定国名为“锦绣”?母后您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曲直不是吗?”

    原来修儿一直在恨她,他从来都没有原谅她当初所犯下的错!太后身子摇晃着倒了下去。

    奉先殿,四壁皆是用和田暖玉雕砌而成,在大殿的四个角落屹立着祥云浮雕的汉白玉石柱。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照着天花顶上的《佛祖说法图》庄严宝相,殿内烟熏袅袅。

    一袭绛紫色修身云锦宫装的皇太后端然静坐铜镜前方,身后廷芳正用一柄犀角梳为她梳理着如云乌发,时不时廷芳偷偷抹一下潮湿的眼睛。

    有小宫女匆匆进来禀告:“禀太后,上官小姐来了!”

    太后从铜镜的反射中看见了身着白色流云曳地长裙的浅汐姗姗向她走来,她向身后的廷芳挥了挥手,廷芳敛襟向浅汐一福徐徐退下,带上了殿门。

    “上官浅汐见过太后!”

    “过来,帮哀家梳头!”太后将犀角梳子递给了身后的浅汐。

    浅汐接过,为她梳理着曳地长发,浅汐不得不承认皇太后的头发真的很美,足可见当年,皇太后定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绝世佳人!

    “不知太后找浅汐来所谓何事?”

    太后冷漠的眸光透过铜镜上下扫视了浅汐一眼,一双好看的凤眸中盈满嘲讽的笑意:“太后?呵呵,好一个风光了几十年的皇太后华枫!过了今天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太后这个人了!知道哀家为何要见你吗?”

    原来皇太后的闺名唤作华枫!

    浅汐浓密卷翘的睫羽轻翻,美眸蹁动,缓缓摇首:“浅汐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不要叫我太后!”

    皇太后突然歇斯底里的一声咆哮,让浅汐惊愣的呆立当场,殿外,大门被人适时推开,龙腾云和龙衍疾步入内。

    “你们不用担心,哀家不会害她,哀家只想和她单独说会儿话。”华枫淡淡的一句吩咐,龙腾云和龙衍相视一眼对方,缓缓退了出去,殿门复关上。

    “浅汐,叫哀家一声姑奶奶吧!”

    温润祥和的声音让浅汐的美眸倏然放大,她没幻听吧!皇太后?姑奶奶?

    “姑奶奶!”浅汐美眸圆睁,瞅着如昙花绽放般的明|媚笑容的皇太后。

    皇太后含笑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光已经不复见方才的冰寒如霜,此刻被一种难得的祥宁、和悦眸色所取代。

    “浅汐,你可知道,你的母亲华锦绣就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她的美貌几乎天下无人能及,曾经有多少好男儿为她的倾城倾国之姿所倾倒!这其中包括了你的父亲西凉国主上官钰,当然也有锦绣的表哥,也就是哀家的儿子――龙子修。他们二人为了你的母亲争的你死我活,而我,正好利用了锦绣的如花美貌达到了我的目的。”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