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睫颤着,“没什么,有点晕!”手微挣着,不想再有什么事了,如果独孤冽知道,必然又得跟自己闹。可是胃里又翻腾起来,原是想挣开独孤若寒的手,却紧紧抓住了。

    “呕……”这一下,把刚刚吃的青梅全呕了出来。

    “钟离伊!”独孤若寒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一声喊出,原来的“四嫂”终回了“钟离伊”。

    迷迷糊糊的,胃里似不闹腾了,腹内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一样,只如刀绞。下身似乎流出了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

    却见那片血色,独孤若寒心一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钟离伊!”

    “五哥,好痛!”为何腹中会那么痛起来,汗滚落,眼里深深痛楚,却无一泪落。

    一声“五哥”落上他心,唤起原本冰封的情感来,抱起她,什么也顾不了。

    当独孤若寒出现在冽王府时,所有人都惊了。“冽王呢?”一向温和如玉的独孤若寒似乎怒了,怀里的人呼吸渐弱了。

    “王爷有事出去了!”冽王是去寒王府接王妃了。

    独孤原出来,见独孤若寒那月白衣袍上一片刺目的鲜红,心一慌,“寒王爷!”喊出后,才看到他怀里所抱的人正是冽王妃。

    独孤若寒几乎是吼了出来,“独孤原你把独孤冽给我找回来!去太医院传太医啊!”

    落叶纷飞中,只见冽王府里慌乱了起来。太医来了,见冽王妃如此,赶紧着道:“快点,快去找人来,王妃这是要小产了!”

    床榻上,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太医说,冽王妃是小产了。

    小产了?院中,听见天上雁声,心上无声。

    过了多久,都忘了,屋内忙乱着,而他的心也乱了。

    沉重而滞闷的脚步声进来,转头看,见到那青衣男子,他的脸,铁青着。“孩子没了!”声音里有那么些撕不开的痛,紧紧久久在一起着。

    “她怎么样?”独孤若寒的话,空洞洞的,孩子有没有与自己何干?只是屋内那人,痛上了心!

    她怎么样?独孤若寒还敢问她怎么样吗?独孤原送信来,说王妃出事了。那时,心空了。而赶回府时,却见到独孤若寒那一身,听到独孤若寒那样一句话,眼里漫起了血色,是战场上那吞噬敌人的血色。闪身,钳住独孤若寒脖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吗?”狠狠的话,自牙缝里一字一字挤了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独孤冽,有些怕看他眼,只因,他的眼里,痛绝不少于自己。

    “她总是一近你,便会出事!”独孤冽声音苦苦涩涩的,浸透在寒风中,如叶枯落。

    莫无心说,孩子没了。

    就那么没了,才得知有了孩子,还没来得及跟钟离伊谈孩子的未来,甚至于钟离伊都不知道有那么个小生命慢慢长大的时候,就没了!那个孩子,他还没想好名字呢!

    独孤若寒摇头,“你明知这样,为何还要让她近我?你为何不把她拉得独孤我远远的啊?”失去了钟离伊,不是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自己伤害她,是她一近自己,便会受伤害。当日倚兰阁如此,今日又如此。他以为是自己害了钟离伊吗?

    “她总记着你的情,总想着当日亏欠于你!可你,为何要逼她?”孩子是怎么没的?他独孤冽不知道,但与独孤若寒脱不了关系。

    不是这样的,独孤若寒用尽力冲独孤冽吼了起来,“你关心过她吗?她有了孩子,你却一无所知?”以独孤冽的性子,要知道钟离伊有了孩子,不会让她一人的。气愤独孤冽,话出口,一掌打向了独孤冽,含了十成力道。

    愤怒的独孤冽哪知独孤若寒会突然发掌,生生受了去。胸口闷痛,退后两步,感觉喉头有腥甜上来,咬牙强咽了下去,“这一掌,我受了你的!也再不欠你什么了!”

    于独孤若寒,总是有些愧意,当年若不是自己母妃,他也不会被贬。“我希望你独孤她越远越好!痴情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与钟离伊之间,从来没有你!”

    独孤冽与钟离伊之间,从来没有他独孤若寒!那掌虽是打在独孤冽身上,可独孤若寒,心痛着。眼看着莫无情与莫无心走出来,独孤若寒急问:“她怎么样了?”

    莫无心对独孤若寒道:“寒王爷,您下毒,是想毒寒王妃呢?还是冽王妃?不过,也有可能是寒王妃不小心,下了毒!”

    “毒?”独孤冽与独孤若寒同时问了,钟离伊中毒了?

    “哥哥去了寒王府,那碟青梅还有两颗,要不要再送给寒王妃尝尝?”莫无心笑着,话却透着一股阴狠。

    “青梅是我让人送给离玉的。”独孤若寒道。

    “独孤若寒!”未等独孤若寒说完,断然怒吼声,随身寒剑扬起,划破初冬的冷意,刺向了独孤若寒。

    “四哥!”独孤若寒话还未完,那剑已经迎面而来,玉竹扇急转,打开了独孤冽那一剑。

    叶纷飞落,院里那青衣白衣幻化一片。

    寒剑狠,玉扇轻。

    “她若有事,我要你独孤若寒带着钟离玉陪葬!”

    白衣划破,跌下一片,如那落叶,“我不知道有毒!”独孤若寒急挡剑,掌挥出,“四哥,你冷静下啊!”话虽是那样说,可自己又如何能冷静?

    剑不留情,在他那掌推出时,一个急转,生生收了回去。不看独孤若寒,只望着屋内,终于问:“她现在怎么样了?”独孤冽问莫无心。独孤若寒说得对,是要冷静。暮色上来,有些沉昏。

    “哥哥帮她逼了毒,应该没事了!书蝶正在照料着她!”莫无心望着独孤冽,见独孤冽眼深如沉潭,便又道:“寒王妃有没有下毒,去查查便知了!”

    “青梅是我让浅清送过去的。”独孤若寒道,“四哥,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说完,便转身,虽有一些迟疑,但还是独孤去了。

    任独孤若寒远去了,独孤冽仰头望着天,天正阴着,缓缓闭上了眼,“她还没醒?”

    莫无情正想开口,书蝶唤了起来,“王妃,您别动啊!”

    屋内传来那人孱弱的声音:“王爷呢?”细细微微,却强着镇定,钟离伊,她就是这样子,再大的痛,也淡然。

    “王爷……”书蝶顿了下,却再无语声。

    “太医说,我……小……小产了……”这是钟离伊问书蝶的话,“不是、不是说,没有的,没有、孩子的吗?”似是颤着,但终把那一句话说完整了,苦楚万分。

    莫无心望着独孤冽,想说什么,却见独孤冽一脸凄然着。“王爷,”终是顿住了。想说,你不进去看看她?

    独孤冽喉头艰难一动,仍只站在院里。屋内砸了什么,轻一响,而他的脸上,伤痛深了几许。

    “王妃!”是书蝶失声哭起来。

    屋内啜泣声起,全是悔痛。

    隐隐着,传来那女子静静声音,“傻丫头,你哭什么?这孩子,我本来就不知道有啊,现在没了,不也一样吗?”撕撕的,那语声却有几分哽咽着。

    啜泣声渐大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夹杂着书蝶断断续续的声音:“书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书蝶那丫头,有些问题!”是莫无情的话,“显然,她早就知道王妃有了身孕的!”

    指握紧,“咯吱”几声,“把她带来,本王要问她话!”说完,转身独孤去。

    “你不去看看她?”莫无心问。

    步下似缓了些,却不回头,“本王先把这事办了再见她!”若不给她个交待,只怕自己也无脸去见她。而他,此时不敢见她。

    夜风凛凛,而屋里那人脸上,却比屋外寒风更冷冽上几分。在他面前的是一身浅绿衣裙的书蝶,她的眼,通红着。

    望着局促不安的书蝶,独孤冽冷笑了起来,“你跟了她也有几年了吧!”

    “书蝶跟了王妃有些年头了!”书蝶声音有些鼻音。

    独孤冽漫不经心地道:“有些年头了?她生病,药一向是由你经手的?你们主仆感情一向很好!”

    书蝶低了头,“王妃待书蝶,很好!”

    “药,是你动了的?”不转弯,独孤冽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跟书蝶绕弯子说话,让人去了太医院,却回来说,常太医早两天便已经告老还乡了。

    书蝶毫不迟疑,点头。

    不出乎自己意料,“那日你便看出了那张方子的问题,为何不说出来?”冷眼看着书蝶,到底是跟着钟离伊的人,连说话,做事都有几分钟离伊的镇定。

    “常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能下那样的方子,必然有人指使。”书蝶轻轻道,话里有些胆怯。

    “再说下去!”独孤冽点点头,书蝶跟在钟离伊身边那么久了,不是会害钟离伊的人。

    书蝶轻声又接了下去,“书蝶怕打草惊蛇,便想着先给王妃换了药,等过些日子,有些眉目了,再禀告王爷!”抬首,泪却涌出,“只是,若书蝶早些说出来,便不会有今日这事了。”哭泣着,她与钟离伊感情一向要好。

    独孤冽听了书蝶那话,心里重重被锤了,衣袖里似装着千斤石头。能怪书蝶吗?

    沉默了许久,终于对书蝶道了,“你好好去照料她!这些天,我不想见她!”

    书蝶似愣了下,“王爷!”唤了出来,“王妃现在想见你啊!”

    独孤冽没有话,只是让书蝶回去了。

    榻上,那女子淡淡着,“他不过来?”有些失落,他是在怨自己去了寒王府,怨自己失了孩子吗?那个孩子,自己也不知道啊!

    “王妃,”书蝶柔声道,“王爷忙着!”

    “忙啊,他怎么就那么忙呢?”转过头,眼微微酸涩着,话里有些苦意。他怎么就那么忙呢?

    “王妃,该喝药了!”书蝶端着药过来,“喝了药,身上就好了!”

    任书蝶扶起,这一次,是乖乖的喝了那药,什么话都没有。心已经没有知觉了,苦不苦,又哪里去想。

    药苦,原来也抵不过心里苦。

    “无心说,王妃身子还没有伤着,养些日子就可以下床了!只惊不得风,碰不得水!”书蝶又服侍着钟离伊睡下,“王爷忙完了这阵子,就会过来看王妃的!”

    随他去吧!心里叹气,当日听了独孤冽的话,不去寒王府,也许就不会小产了,他也不会失望。闭上眼,能想像得到独孤冽伤痛的样子,不来看也好,彼此见了,只会徒添伤。倒不如两人都不见,各自去治愈各自的伤口。

    书蝶收拾好了,却听到钟离伊轻叹息了。眼中,泪先滚落,“王妃……”回头,看到钟离伊紧紧抱着自己,如婴儿般蜷缩着。“书蝶端火盆进来!”书蝶忙道。

    却见那人缓缓摇首,“你出去吧,我一人就好!”伤痛,不曾有,只是有些茫茫的无助。

    自己把手移到腹上,听说,那里曾有过一个孩子,在今天之前,在自己身体里慢慢长大。只是,现在,他可能不想了吧。也好,不强求。“孩子,人间如此苦,不来这遭也罢!连我,都不知道这一世为何而来!”喃喃着,眼角,似有冰凉滑出,没有感觉。

    “再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再不要背着我流泪了!”泪,终一人独流。独孤冽,原来,如此……

    寒王府,今日突然闹了起来。寒王爷一向是温和的,今日回府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没有下毒!”离玉嘶喊着,“二姐有没有孩子,我哪知道!我干嘛要对她下药!”青丝全泻于冰凉的地上,娇柔的身子微微颤着。

    “那为何,你一颗青梅都没有吃?还全推给钟离伊了?你故意在她们来的时候,让浅清端上青梅来,是在炫耀本王对你有多好吗?”扼住离玉下颔,本来有些圆润的,现在却让他心里生起了厌恶,自己不过是见她害喜严重,便送了些青梅过来,谁知她会这般。

    “你还跟我说,你再也不吃青梅了,你是不会吃了,你利用青梅害了你姐姐,你还会敢吃吗?你不是心里有鬼吗?”独孤若寒见她可怜楚楚的,心有些软了,手上力道松了些,眼里却更痛了。

    才对上独孤若寒那满是憎恨的眸子,便不敢看独孤若寒,眼里泪全洒落,“离玉真没有,你要相信我啊!”

    “你要我如何信你?下药,对于你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独孤若寒摇头,“钟离伊中毒,你有什么好处?”独孤若寒一把推开离玉。

    “二姐喜欢吃了青梅,离玉就不敢再学她了。”离玉哭着,学钟离伊讨他喜欢,但并不表示她事事都想跟她一样。今日见了钟离伊喜欢吃青梅,便不再吃。“离玉是离玉啊!”

    “便是我不与你计较了,还有四哥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便往外走。离玉的话,他一句也不想听了。

    “王爷!”见独孤若寒出了屋子,浅清赶紧着快几步,跪下在独孤若寒面前,“王妃没有下毒啊!”

    “浅清,不是她?难道是你?”纵是皇后的人又如何?独孤若寒只想护那一个人。

    浅清摇头,“浅清有下毒的理由吗?冽王妃与浅清无怨无仇的!”

    冷笑,浅清,有些意思。“你没有,可她有!”她,指的自然是离玉。独孤若寒盯着浅清,居然有几分波澜不惊。

    “王妃更没有。”浅清见独孤若寒能听自己的话,便又道,“王妃虽有些小聪明,但冽王妃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就凭着这一点,王爷也不该急急认定是王妃下手啊!”

    微怔了下,离玉,其实明白她的,她不是那种坏心眼的人。“你说呢?”问浅清,相信自己母后,不会把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放在自己身边。

    浅清望着院中那兰,“浅清斗胆,说句不知轻重的话,还请王爷恕罪!”兰,似在摆动着,只,似无风。其实,看着风平浪静,却波涛越加汹涌。

    似乎,浅清话里有话,点头,“说吧!”

    “浅清只是猜测,下毒之人,或许不是要害冽王妃。”浅清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看了多少宫中手段,“敢问王爷,毒,是不是只对有身孕的人有用?”

    风,带着些刺骨的痛,钻入独孤若寒心里。不是要害钟离伊,要害的是离玉!原来,如此!人心本就叵测,只怪自己太大意。

    “来人!”独孤若寒突然道,“送王妃去冷苑!让她好好闭门思过!没本王命令,谁也不得去见她!”隐隐着,这事,与离玉何干?而钟离伊,更是无辜。

    浅清点头,“王爷放心!也请王爷能早日还王妃一个公道!”

    望着浅清远去,浅蓝色宫女装,终于明白,为何母后会让她来照料离玉了。以离玉那性子,迟早会闯祸。

    浅清进屋,见离玉仍跪在地上,轻微的抽泣声零零碎碎的。走过去,轻声道:“王妃,起来吧!”扶起离玉,“王爷说,让您去冷苑住些日子!”有些话,还是说出来。

    惊恐望着浅清,“不会的!不会的!”这代表着什么?是失宠了?从没有宠过,哪来的失?冷苑,听着,便心伤的。“王爷说过,要跟我好好过一生的,不会这样对我的!”揪着浅清衣裳,“二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浅清知道,知道王妃没有做!”浅清安慰着,“现在,王爷在气头上,王妃还是别去惹他的好!”扶着离玉去冷苑,路上认真耐心地对离玉说着。

    离玉回望那个屋子,依依不舍着。

    那一夜,红绡帐里,纵然他千回百转唤的是那人的名字,但仍不自觉被他深情所动了。

    他自江南回来后,自己学二姐淡然着,居然看到他眼中那一抹亮色,能得他那般柔情待自己,便放不下了,哪怕是学着自己二姐都好。

    “浅清,母后不是说,好好学二姐,他便会把心放到我身上来的吗?怎么还会这样?”询问着浅清,“为什么,我都如他意了,他还会这样对我?难道说……”难道说,连自己怀了他的孩子,都没办法得到他一丝一毫的心吗?

    “今日王妃,是不该拿青梅去炫耀的!”浅清柔声着,“王爷不喜欢这样的!”离玉想借着这冬日难得的青梅来,向钟离伊离心宣扬自己有多得独孤若寒的宠,本来就是虚荣心在作祟。

    独孤若寒一人在院中站着,今日的事反复在脑中呈现着,画面突然就停留在钟离伊那一句“五哥,好痛!”时的情景。她现在可还好?独孤冽会好好安慰她吗?

    苦苦一笑,自言着,“钟离伊,此事,连累了你!”正如浅清所言,钟离伊是代离玉受了罪。

    墙上似乎有双眼在望着自己,回头,看到墙上女子,有些笑,但是牵强着的,“还来查什么?”

    “你就那么相信她?”女子身着白衣,在这冷清而孤寂的夜里,有些骇人,而她的脸,更有些似笑非笑。

    “莫无心,不信她,难道还信你?”独孤若寒飞身起,跃到莫无心面前。

    盯着独孤若寒看,有那么些时候了,终于说道:“钟离伊应该喜欢你的!”

    “呵呵!”笑起来,独孤若寒点头,“你说得有些道理!只是,现在来跟我说这句话,是又一次揭了我的伤!”

    “其实,你也是在保护钟离玉!可惜,那小丫头小聪明有,遇事就慌张!”莫无心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她怎么样?”独孤若寒所说的她,自然指的是冽王府那个王妃。

    “死不了!你就放心吧!”莫无心拍拍手,“出来!”说着,便见着一个弱小的身影自墙后转出来。

    “是你!”是独孤若寒惊讶的声音。

    “王爷!”小丫头嗫喃着,“画桃不是的,画桃没有啊!”画桃是离玉的陪嫁丫头,一向在寒王府里不太管事,离玉有了身孕后,皇后让浅清来照料,所以,画桃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什么意思?”独孤若寒反问莫无心,“是她?”

    莫无心却摇头,“寒王爷,你为何不看看她手中拿的是什么?”说着,手一扬,一条铁鞭挥出,打向了画桃。

    画桃手一躲,却掉落一个玉色锦盒来。

    独孤若寒捡起,用怀疑眼看着画桃,“这是什么?”

    “画桃不知道啊!”画桃连连后退着,“是王妃让画桃送去的!”又补上一句。

    “就是这药!”莫无心冷冷的道,“若不是刚刚见你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哪里会知道有这么层厉害!”

    独孤若寒冷了脸,转身朝冷苑走去。

    冷苑里,以为独孤若寒不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离玉欢喜地道:“王爷,你是来放离玉出去的吗?你相信不是离玉下的了吗?”

    可摔在她面前的却是那个锦盒,神情一变,“王爷!”抬头望着独孤若寒,怎么他的眼中会有那些像独孤冽才会有的东西?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