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晗！”
第二天一早，褚晓晓的身影就出现在沈若晗就诊的医院。
她紧紧抱住沈若晗，看也没看房间里站着的陆烨一眼。
两人松开后，沈若晗问道:“你怎么找到病房的？”
“问了前台。”
“我先带你去看小昌吧。”
这句话一出，病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郁起来，一种难言的沉重弥漫在几人之间。
“好。”
褚晓晓缓缓开口，嗓音有些涩。
陆烨先下楼买了早餐，让两人在车上先吃点东西。
尽管眼下看他不舒服，褚晓晓还是客气而疏离地道了声谢。<script>s3();</script>
“若晗，吃个三明治。”
“你吃吧，我没胃口。”
一旁，陆烨不着痕迹拧了下眉，但他没出声。
褚晓晓已经开口劝了，“多多少少要吃一点，你胃本来就不好，再饿出事来怎么办？”
沈若晗看了眼被递到跟前的三明治，犹豫道:“我吃一半。”
“好。”
褚晓晓爽快地应下，小心将三明治分成两半。
“我们一人一半。”
陆烨看着沈若晗咬了口三明治，心下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同时亦有些复杂。
他没有想到沈若晗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平常面对他时，可没有这么好哄。
果然是很排斥他吗？
敛了敛眸，陆烨压下所有情绪，发动了车子。
褚晓晓一路上都表现得很坚强，可是在看到沈瑞昌遗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了泪，沈若晗被她感染得，眼睛也红了。
陆烨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想到罗曼，心情越发沉重。
后来，警察局来了电话，说已经有结果了。
再次上车，依旧是陆烨在前面开车，可这次车厢内的气氛比之前更为压抑。
陆烨能察觉到沈若晗对他的冷意和排斥，但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到了警察局，他们被带了进去。
“陆先生，沈女士。”
“他认罪了吗？还是交代出了幕后主使？”
沈若晗表情很冷静，但问话的语气却透露出了急切。
警察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怜悯。
沈若晗心头越发不安:“警官，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警员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你弟弟的死，经我们判定，是个意外，排除有人故意报复作案的可能。”
这个答案，沈若晗三人没一个人相信。
“我不接受。”
沈若晗咬牙，“警官，能说清楚具体原因么？”
“当然可以。”
“我们警方派人去查过冯强五的底细了，他的确是一名华人，但却不是前阵子才过来的，而是多年前偷渡到美国，在我们国家生活了许多年。所以，他口中跟随的雇主，也是不存在的。据我们了解，因为他两年前被查出精神有问题，被赌场解雇，丢了工作，这两年靠吃老本和抢劫行骗谋生。”
“精神有问题？警官，你们确定吗？”
沈若晗沉声发问。
“当然确定。”警察将一份诊断书递了过去，“沈女士看看这个就会信了。”
沈若晗粗粗扫了几眼，手指渐渐收紧，捏的诊断书页面都变了形。
警察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底，暗暗摇了摇头，把详细情况都说了出来。
“因为他有精神疾病，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昨天的审问结果很多都要推翻。什么雇主，什么亲戚，包括探病这一点，都不可信，只能说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说到这，警察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如果他是受人指使，肯定会收到钱财，可他的所有账户都没有进账。他平常也没什么朋友，家人也很早就没联系了，排除幕后之人将钱转这些人账户的可能。”
沈若晗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翻腾的怒意压了下去，冷声道:“我怀疑冯强五是受人指使的，即便他自己因为精神病的缘故，可以逃脱法律制裁，但他背后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精神病人是没办法判刑的，华国应该也有关于这一点的律法说明吧？”
“沈女士，节哀，事实就是如此。”
许久，沈若晗才开口，眼神格外冷。
她不相信她弟弟的死完完全全是一场意外。
“警官。”<script>s3();</script>
“所以您的意思是，就因为他是精神病，害死了我弟弟也可以逍遥法外，完全不用受到任何处罚是吗？”
沈若晗听到这已经手脚发冷了，她咬着牙，眼眶泛红。
警察闻言，面露复杂之色。
顿了顿，警察耸了下肩:“好吧，你们也知道的，我们曼哈顿监控络覆盖面不是那么广，冯强五又是住在贫民区，很多地方都没有装监控，我们也没办法掌握他这几天每分每秒的动态。”
“我不信！”
“现在看来，他显然又发病了，才造成了沈瑞昌的死亡。而且，根据我们心理医生推断，冯强五现在应该有轻微的报社心理。”
沈若晗语气锐利:“如果不是受人指使，那他一个陌生人却知道我弟名字，还跑到医院去找我弟弟，这要怎么解释？我从来没见过他，我弟弟也是！”
褚晓晓握住了她的手，也跟着说道:“警官，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我希望你们能再仔细调查下。”
“这是个意外。我们后来去医院走了一趟，经了解，当时冯强五走到住院部前台说要探病时，护士见他提着花和果篮，完全没怀疑。正巧医院住院的华人只有你弟弟一个，所以护士就主动问了他是不是来找沈瑞昌的，然后就……”
“没有。”
最终，沈若晗被褚晓晓搀着，浑浑噩噩走出了警察局。
警察道:“我知道你们作为被害人亲属，肯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但没办法，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希望能让你们宽心一些。冯强五吸毒，而且心理状态对社会有危害，肯定是要被关起来改造的。”
“那个护士已经被医院解雇了。”
“而且，我们查到，他有过案底。一年前他在纽约一家医院纵火，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在社会上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恐慌。只是查出他有精神疾病，关了几天就把他送进了精神病治疗机构，没多久，院方检查，见他恢复，就让他走了。”
“这完全就是一起谋杀。”
这番话说完后，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沉寂中。
“手机，联系人，社交账号，银行账号，这些都没有问题吗？”
沈若晗语气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警察拧起了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认为，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查了冯强五这几日的社会活动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搁在桌上的双手因为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